《末世之罪与罚》公子十八岁

3、逃生之路

　　山离外面并不远，三人走了二十多分钟就看到了平时去学校的那条必经之路。由于学校地处偏僻，这路上并无住户，因此这里很安静，似乎那些丧尸都只是一场梦。
　　曲折道路尽头的学校安静的矗立，没有丧尸刚出现时的暴动了，萧翊感到眼眶有些湿热，恐怕那里已经成为丧尸的天下了，想起那个熟悉的，曾无比厌恶的学校，那些把校规当成圣旨般奉行的老师，那些青春飞扬，肆无忌惮的还在叛逆期的同学都成了回忆，原来人真的会在失去后才会后悔以前没有珍惜，那些时光，为考试纠结，掉一大把头发的时光，和朋友偷偷翻墙去上网的时光，站在办公室挨秃顶的班主任的骂的时光，只隔了一天，却无比想念。
　　然而，人类的自私的本性又让他有些庆幸，毕竟活着的人是他。
　　“喂，哥们，伤感完咱就走吧，要不然丧尸就来了……诶，安瑾然你走那么快干嘛，又没丧尸追你，喂，等等我们啊！”完颜虢拉着萧翊追赶着走远的挺拔身躯。
　　后面的学校，有个穿着保安服的丧尸走了出来，接着一个，两个……
　　平时喧闹的大街空无一人，连丧尸也没有，街边的商店门户大开，货物静静地躺在货架上，有的东西倒了一地，却失去了那双本该拾起它的手的主人，总有垃圾的人行道仿佛铺了层红地毯，粘稠凝结的暗黑色的血散发着浓重的死亡气息，几颗被咬的只剩一点碎肉的人头和手，脚狰狞躺在人行道，街头……十几辆小汽车停在十字路口，里面的坐垫和玻璃沾着白的脑浆，红的血渍，车主的尸体已经被啃了一大半，上半身只有可怜兮兮的骨架，大腿由于被车门挡住，只被咬了几口。
　　萧翊的脸都白了，按着胃，拼命忍着要吐的欲望，安瑾然和完颜虢倒还好，只是愣了一下，就回过神。完颜虢径自走到一辆常见的卖水果的那种车面前，摸着下巴，眯着双眼评论道：“嗯，就这辆车吧，车盘够高，底盘够稳，体积够大，还有食物，最重要的是车门没关，钥匙没拔，爷买下了。”
　　萧翊苍白着脸，努力的白了他一眼：“还有心情开玩笑。”
　　安瑾然率先上了车，扭动钥匙，想要发动车子。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发动车子？”紧接着上车的完颜虢问道。
　　“我只是忘了我是谁和以前我认识的人。车没油。”安瑾然丢下这句话又跳下了车。
　　萧翊终于没忍住，扶着车尾，吐了个天昏地暗。安瑾然看了一眼，走过去，轻拍着萧翊的背，眼睛却盯着四周，似乎在找什么。
　　“幸好小爷学过怎么抽取汽车的汽油，不然就白浪费这么好的资源了。”完颜虢也从车上跳下来，看见安瑾然拍萧翊的背，就挤眉弄眼的说道：“诶，我怎么觉得你对萧翊很好啊，难道？”完颜虢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难道是因为你失忆后第一个见得人是萧翊，所以把他当你妈了？哈哈，原来失忆的人还有雏鸟情节啊！哈哈。。。”
　　萧翊已经吐完了，抚着胸，向完颜虢丢了个白眼，“你才是他妈呢，雏鸟情节你妹。”
　　安瑾然没出声，放下在萧翊背上的手，走到一家杂货店，拿了根软管，扔给完颜虢。
　　“你会干嘛不自己来啊！”完颜虢跳脚。
　　安瑾然没有理他，自顾自拿着背包开始装食物，水纸巾之类的物品，萧翊忙过去一起装。
　　“你们太过分了！居然只顾自己，我不管，你们弄到的，我要分一半。”完颜虢用钥匙开了油箱的锁，然后物色了一辆离他大约五米的东风日产，拿着软管走了过去。完颜虢想把身子探进入看看这车有没有油，还没探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腐臭和血腥的气味。完颜虢立刻警惕的往后一跳，刚站稳，就有一只女丧尸从打开的车窗里飞扑出来，嘴里还咀嚼着什么。完颜虢哀叹着自己的运气的同时，把身子往右边一移，接着迅速转身，趁丧尸因为惯性还往前冲时一脚踹过去，把它踢倒在地。这时，一些藏在暗处的丧尸也循着气味走了出来，完颜虢靠了一声，把头伸进车里，看了一会，确定车里没有第二只丧尸，并且还有油后。他就钻了进去，那辆车的资源只好浪费了，他挺喜欢吃哈密瓜的呀。完颜虢为没来得及吃的一车水果郁闷了下，然后发动了车子，从那只挣扎着想站起来的丧尸身上压了过去。
　　就在完颜虢遭遇丧尸的同时，在杂货店的安瑾然和萧翊也遭到了丧尸的攻击。萧翊当时正想拿放在货架底层的一把西瓜刀，还没拿到，货架旁的一扇们突然开了，一个肥头大耳，浑身腐烂少了大半张脸的丧尸从里面冲出来，由于货架和门太近，萧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这只丧尸死死掐住了脖子。那丧尸张着吊着紫青色，肥大得舌头的嘴想咬萧翊的脸。萧翊当然不乐意，他用右手抵住丧尸没了皮肤的额头，粘腻的滑溜溜的红色肉块让萧翊一阵恶心，他的左手则抓着丧尸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用力往外拉。萧翊抬起脚，用力踢向丧尸的肚子，想把丧尸踢开，然而那丧尸丝毫未动。反而掐的更紧，由于缺氧，萧翊的脸变得通红，身子也慢慢脱离，萧翊甩甩有些晕眩的头，咬住舌尖，用疼痛来保持清醒。他知道现在放手，下场只有一个——成为丧尸的盘中餐，萧翊看了眼也在和丧尸搏斗的安瑾然，明白这回只有自己能帮自己。萧翊努力低下头，看着那把西瓜刀，抬起脚把西瓜刀得一半划拉出来，接着把脚放在刀下，一撩，那刀就飞了起来，萧翊立刻伸出左手接住刀，往丧尸砍去，由于刀没有开刃，萧翊只砍到丧尸的脸，碰到坚硬的头骨，刀就没法再进一步，削掉丧尸的脑袋。反而是萧翊自己脱了力，那丧尸现在离他只有半只手臂的距离，看着近在咫尺的“食物”，丧尸用的劲更大，嘴巴也张的更开。萧翊咬牙，放开拿刀的手，用脚勾住丧尸的脚，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带，同时双手用力往下一压，那丧尸就摔倒在地。萧翊用腿压住丧尸的胸，不让它起来，接着拿起旁边的西瓜刀，对着丧尸的脖子砍下去。
　　相对于萧翊，安瑾然解决丧尸并没花费太大力气，丧尸来的时候，他正好在货架那头，于是，他很顺手的把货架推到，压住了丧尸，趁丧尸动弹不得时，他立刻把手中的水果刀对准丧尸头部甩去，把丧尸钉死在地上。顾此失彼，就在安瑾然蹲下去拔刀时，又有一只丧尸从背后抓住了他，安瑾然冷静的用手扳住丧尸的灰白色、腐烂的手，用力给了丧尸一个过肩摔，接着迅速拔起还插在另一只丧尸头上的刀，在丧尸再次袭来时，毫不犹豫的把它的头捅了个洞。
　　“快走，后面来了好多丧尸。”完颜虢打开车门，对安瑾然和萧翊说。
　　安瑾然闻言，立刻走向还躺在地板上喘气的萧翊，一把抱起就冲了出去。萧翊吓了一跳，不过也无力抗议。安瑾然和萧翊刚上车，完颜虢就踩了油门。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安瑾然差点被突来的冲力扔出车外，幸好萧翊及时关了门。
　　“**要谋杀啊！”萧翊白着脸瞪了一眼完颜虢。
　　“你他娘的看看后面，一大堆丧尸跟着，我当然要抓紧时间啦。”完颜虢紧盯着前面，“砰”的一声，撞到一只丧尸。
　　“草，这里怎么那么多血？怪不得那么重的血腥味。”恢复了力气的萧翊想爬向后座，刚转头，就看见了一大滩血。
　　“刚刚这里有只丧尸，吃了个人，就这样。我还差点被它暗算了，娘的，幸好小爷鼻子灵。”完颜虢愤怒的把油门踩到底，一路撞飞了五六只丧尸。
　　“你要开去哪？”萧翊又问。
　　“当然是去超市了，而且这车的油不多，我们得换一辆车，现在是没时间加油的了。”完颜虢答道。
　　等完颜虢开到超市，车头已经因为撞了太多丧尸而瘪了下去。
　　“快，在丧尸过来前进去超市！”完颜虢打开车窗，把离得最近的丧尸用最后的三支箭射死。接着立刻下车冲进超市，然后关上了那还算结实的玻璃门。
　　不过，超市里也有不少丧尸在游荡，幸好它们的动作都非常慢，在它们聚到三人身边前，他们就已经上了二楼。
　　二楼是金银珠宝，手机等贵重物品的卖场。许多货柜都被砸烂，里面的东西被一扫而光，看来还是有一些贪心之徒不怕死的想发横财。完颜虢冲到离他们最近的柜台，拿了几部手机和卡。又快速上了三楼。
　　萧翊毕竟是学生，虽然时常打架，但体力和两个明显训练过的人比起来，实在差了一大截，加上刚刚吐过，消耗了不少能量，此刻他已经是有些勉强的在跑了。
　　不能拖累别人，萧翊看着消失在楼梯转角的二人，忍住了叫他们停下等自己的冲动，又不是女人，怎么这么一点路都跑不了！就算身边没有人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些丧尸还不如那些找上门干架的**呢！不就是牙齿利了点，不怕累，不怕痛，长的又恶心了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萧翊暗暗给自己打气。完全忘了注意脚下，一格刚被安瑾然一拳击中头部的丧尸在萧翊经过时，突然伸手抓住了萧翊的脚。
　　趁着萧翊摔倒，那只奄奄一息的丧尸不死心的把头凑过去想咬萧翊，其它丧尸也慢慢的围过来。
　　生死关头。萧翊反而镇定下来。他冷静的抽出一直绑在大腿上的剪刀，在那只丧尸咬他之前。就用手按住了丧尸的头。把剪刀插进丧尸的眼眶。乱捅了几下，直到那丧尸不再动弹。接着他又一个横扫，把聚过来的丧尸都踢倒在地。萧翊站起来时又顺手抄起摆在旁边的板凳。那一刻，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愤怒、没能救舍管的自责及父母死后的忧伤和孤单的悲观情绪一下气全涌出来。让萧翊变得暴戾，连带的下手也越发狠，手中的板凳每一下举起都带着丧尸的脑浆、血肉....等他回过神，只见一地的丧尸，脑袋都被他砸的稀巴烂，丧尸的手还朝着萧翊的方向举起。萧翊身上都是血，但他并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轻松了，内心的那头狂躁的野兽被彻底释放出来。
　　萧翊的手还兴奋的发抖，眼睛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一样死死盯着丧尸的尸体。这时，他才发现，他身边躺着好几只丧尸，并不是被他活活打死的那样令人恐惧的死状。
　　箫翊抬头，果然，安瑾然和完颜虢正站在楼梯口看着他，安瑾然淡定的点下头，示意萧翊发泄完就跟他们一起走。而完颜虢则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天呐！原来你发起火来那么恐怖啊，看来我以后要和你保持距离，万一不小心招惹你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死的。”完颜虢说着却又走过去，拍了下萧翊的肩，搂着萧翊一起走。
　　走上楼梯，萧翊才发现这里的丧尸尸体更多。箫翊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完颜虢，完颜虢却嬉皮笑脸的说：“你在三楼弄得动静可吸引了不少丧尸，幸好我和安瑾然的身手好，不然咱可都得进丧尸的肚子了。你下次别这么矫情了，跟不上就喊停嘛，记住，”完颜虢突然变的严肃，“现在这种环境，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活下去，所以我们必须成为一个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团队，才可能有一线生机。你明白的吧！”
　　箫翊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明白，自己一个人突然停下来有多危险，但是完颜虢和安瑾然不仅没自己离开，反而折回来救他，之后不但不怪罪他，还安慰他。如果是他们留在这，他有能力救他们的话，他会折回来吗？箫翊不由得感到愧疚，却也坚定了一个信念。
　　“嗯。”箫翊看着完颜虢。
　　这时，一言不发的安瑾然也突然说了句“走吧。”短短两个字却让箫翊和完颜虢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