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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迷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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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姑娘”
令狐冲望着眼前这绝代佳人。愣神许久。
咻!
东方白挥了挥腰下裙带,迎向巷口深处:“一个名门弟子,竟然使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呸,你一介青楼女子,也配指责我青城派的不是,看来今天罗某要大开杀戒了。”
在罗人杰看来,对方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即便算上受伤的令狐冲,也不是他的对手。
“呵呵呵,哈哈哈”
白皙的玉手轻拂着醉人的脸庞,深邃的瞳孔瞬间一凝,她的身形如风一般透过罗人杰的身躯,未等对方反应,她的手上,早已沾上淋淋鲜艳的红。
绿衣男子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胸口前剧烈的疼痛,把他直接带入深渊。
噗!
罗人杰狠狠地栽倒在地,他始终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就这样死去,眼神中充满了不甘,还有胸前那圆球似的窟窿。
望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暂时让令狐冲不知所措,他哪里想得到,这一个所谓的青楼女子,竟是如此高深莫测,只怕是他的师父,也没有这么轻而易举就杀了对方。
“咳咳!”
他以剑支撑着虚弱地身子,缓慢地走向那妖娆的身影,但对方却并不理会,忽的便从他的视野中,拂向那皎洁的月。
他本意是想答谢刚才的救命之恩,也顺便提醒东方姑娘,青城派毕然会追究,可对方却先行离去,他只好自己想些办法,掩人耳目。
“大师兄,你还好吧。”眼看红衣女子的离去,陆猴儿一下子从旁边窜了出来,眼神夹杂着紧张。
“我没什么大碍,对了,你刚刚跑哪里去了,我都快被打死了,都没看见你出来帮我。”令狐冲一边搓着伤口,一边发飙道。
只见陆猴儿呵呵一笑:“这不看你被欺负了,我去找些帮手来替你出气嘛。”
“你还好意思说,你”令狐冲欲抬手给他一记,却发现真气一时提不上来,只好作罢:“算了算了,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赶快把那罗人杰的尸体处理掉,免得日后被青城派的人发现,找我们的麻烦。”
“是,是。大师兄说得对。不过这姓罗的死有余辜,我看还是扔去后山弃墟好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便呵呵一笑,干起了不为人知的勾当。只不过令狐冲没注意到,罗人杰的手中,紧握着他衣衫被撕去的一角。
明月高悬,透出无边的光芒。
一处寂静的别院内,顿时降下一道红绸薄纱的美丽女子,她就是东方白。
只见她一挥手,房门便立即打开,缓缓地迈着莲步,走入其中。
“属下曲洋,拜见东方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随着这声音的传出,一个身穿紫黑色长袍的男子,此刻正跪在东方白的红裙之下。“原来是曲长老,起来吧。”她挥了挥手,慵懒地说道。
“谢教主,不知教主大驾光临,曲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道。
“喔,其实也没有什么。我看你这地方依山傍水,庭落优雅,不知道你买下这里,是要打算干什么。”
“属下绝无二心,还请教主明察。”他吓得一惊,连忙道。
“我谅你也不敢,不过我听说,你与衡山派的刘正风关系似乎不错,是不是为了他而买的。”东方白玩弄着细长手指,一脸似有深意道。
“属下不敢,我与刘大哥是关系匪浅,但我二人向来只弹琴奏乐,江湖之事,我们绝不提及,若是教主担心我这泄露本教机密,曲洋可即刻归隐山林,从此不过问江湖之事。”
“曲洋啊曲洋,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东方白迈着步伐,走向他的身前:“如今我日月神教还处于用人之际,而你又是本教长老之一,我怎敢放你。看在你这些年为本教做事的份上,随我回黑木崖打点教中事物,从此不再与那刘正风见面,如何?”
此时的曲洋愣神片刻,便露出坚毅:“教主,实不相瞒,我与那刘大哥是好兄弟,本来打算双双退出江湖,从此隐姓埋名。若是教主担心我背叛日月神教,曲洋只好以死来证忠心。”
言罢,他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往脖子上划去。
叮
匕首并没有刺入曲洋的脖子中,而是被震飞到别处,而东方白则是一脸怒色地看向他道:“本座念你对神教有功,不希望你就这样丧命,你就先在这里待着,不许出门半步,否则,我连刘正风一并抓来杀了。”
东方白散发出的阵阵杀气,令他感到层层压力:“谢教主不杀之恩,不过属下打探到消息,近日正派人士纷纷聚集,想必是有所阴谋,还望教主多加小心。”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会处理。”东方白抿了抿红唇,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忽的离开了此处,只留下曲洋一人,在静静地想着什么。
满园桃花,芳香四溢。
一面清晰的铜镜前,透映出妖娆女子的轮廓,她的眸,时而迷离,时而清澈。柳眉弯弯上梢,细白长手不停地掠过唇角,似是陶醉。
轻轻地除去艳丽的长裙,一泽水润的肌肤,便是暴露在空气中。她缓缓地解下衣带,白皙透雪的玉足,悄然呈现,支撑着纤柔身姿,迈着动人的幅度,而后顺手牵起一件宽松的蓝白长袍。随之摆动的三千青丝。零落而散乱,她缓缓地将其盘起,梳成一簪。原本绣着花边的布鞋,也被换上普通黑色长靴,包裹其中粉嫩的小脚。不过片刻,她再一次来到铜镜前,已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令人好生羡慕。
手中一把折扇,神情优雅间步入热闹的街市内,看那升腾的天灯,唇角微微上扬。
朦胧的月光,倾洒于喧闹的一处处屋檐之上。
一座高雅的酒楼间,坐着一位蓝衣男子,正大口大口地喝酒,仿佛不会醉一般,不时还喃喃道:“小师妹,小师妹。”
在场的宾客,也不理会。这种场合,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闲于逛市的东方白,突然感到腹中传来的咕噜声,便随意走入这座楼,不料却听见令狐冲的声音。
“小师妹,你怎么就不听我解释呢,我向来只喜欢你一个人的。”他扬起红润的脸颊,又继续一口牛饮,似乎在宣泄心中的不忿。
“原来你喜欢喝酒啊。”一阵轻灵悦耳的声音,在他的耳旁突然传来。
令狐冲醉意朦胧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蓝白宽袍的年轻男子,脸上的秀气比他还清透几分。
“你认得我?”不过他转念一想:“来来来,既然是我令狐冲的好朋友,那就一起来喝个痛快。”
只见他拿起一个大碗,装满酒水递向面前之人,却被对方推托回来。
“在这里喝酒,实在提不起兴趣,我知道有一处好地方,定然喝得爽快。”东方白那充满诱惑地声音看向他道。
令狐冲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喔,原来你还有这般雅兴,快带我去,我们不醉不归。”
蓝袍公子折扇一收,便带着令狐冲走入一片乡野之间。这里稻草浓密,四周无际边阔,微风习习拂过,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果然是好地方,兄弟,来干了。”他豪爽地喝下一口,又凑上前道:“还不知兄弟姓甚名谁。”
东方白微微地扬起唇角:“我叫董方伯。”随后又与他对饮了一碗,两人十分投缘,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兄弟一般。
“董兄弟,你看我们这酒也喝了,但似乎还差点什么,倒不如看我给你舞剑,可好?”
“董方伯”撇了撇嘴,有些闷闷不乐道:“舞剑有什么好看的,让你瞧瞧我的本事。”
她从袖中挥出一缕丝带,纵身跃向天际,如仙子下凡一般,拂动轻灵的身影,于璀璨的月下,飘然起舞。时而露出媚容,使令狐冲都有些神情失守。
她漫着莲步,摆动玲珑身姿,一边回眸,一边向令狐冲抛来温馨的笑。此时,也许只有属于他们的天地。
随着“董方伯”的节奏,一缕缕青丝,随着她的步伐,悄然而。这一幕,更让令狐冲的心,再一次悸动。瞳孔中,泛着湿润。
“你,好像我在哪里见过。”令狐冲使劲摇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蓦地他脑光一现:“你是,东方姑娘?”
眼前的“董方伯”立刻停下了脚步,愣神片刻,哈哈大笑道:“我怎么会是姑娘呢,我看你是想姑娘想多了吧,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
她把酒坛递向对方,自己也随手捧上一坛,豪饮而下。
两人不知喝了多少,相互偎依在一起,神神叨叨地倾诉起来:“董兄弟,你的酒量可真大,我令狐冲能交上你这个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董方伯”摇晃着醉红的脸,缓缓笑道:“令狐冲,我们也算是有缘,下次若是再见,我一定请你喝个痛快,呵呵。”
“董兄弟真是爽快,我令狐冲也不推托。若是日后我因为这壶酒,被师父关在思过崖上,你可一定带些肥鸡美酒来看我。”
“好,好,好。若你真被罚,我一定会带些肥鸡美酒去看望你,不过我得先吃完再去,哈哈。”
令狐冲指着她,摇了摇头:“你啊你,来,继续喝。”
砰哈!
欢笑声,酒碗的撞击声,不断地在寂静山野间回荡。或许他们都不知道,其实从一开始,对方的身影,早已经在彼此的心中,占据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