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hi》刀伤刻痕

1、1我叫何霖

　　“嘀嘀嘀”数字闹钟在床头柜上响个不停，我揉了下眼睛感觉睁不开，‘……看来是上火了，眼屎怎么这么多。’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才感觉清醒了些。三两下的套上衣服，又顺手按下了闹钟，“今天不错，只用五分钟就起来了，加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抓起了杯子毛巾洗漱去了。
　　坐上第一班的公交车刚好五点四十五，高考毕业后我就没想过我还会回到大早上坐公交车的日子，不对，高中都没这么早过。可惜啊，老天爷就是喜欢开点玩笑，看着车窗外公路边等距离的灯我觉得，我又回到了那个我离开的日子。是和那天早上一样的天气灰蒙蒙的。说学术点，就是雾霾，连车窗外的灯都是模糊成了一片，离开的时候，我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存了十年压岁钱的存折，高中毕业证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我十六岁和我父亲的合影。当时正在和他闹，就被小姨给照下了，走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把这张揣进了裤包里。
　　车突然停了下来，我的下巴嗑在了前排的座椅上，“嘿，那个小伙子，你看马上要到终点站，这车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熄火了，你看？”司机转过身对着我这样说着。我一边揉着下巴一边起身下了车，刚走下车，那说是熄火了的公交车“嗖”的一声就没了影子。放下手有些无奈，早班的司机一般都不会开到终点站今天又得走一站了，深秋的晨风吹在脸上有些割脸不过还是可以忍受，‘不如……等轮班去看条围巾？前几天看手上还有些闲钱。’早上的街道几乎看不到人，只能看到一两辆飞快驶过的小轿车。
　　刚走进我打工的小饭店的后门就听到张婶的声音。
　　“何霖！你怎么才来啊！”
　　张婶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正手脚麻利的擀面包饺子，
　　“快去把手洗了来搭把手！”
　　我快走了几步进了后厨把手洗干净了又把张婶给我的围裙戴上，
　　“张婶，今天早上那司机提前一个站就说熄火了我……”
　　张婶把手挥了挥，“唉，小霖别说了快来帮把手，今天是星期一人多的很，我要忙不过来了！”“好嘞！”我卷起来袖子接过张婶擀好的皮包起饺子来。一直从早上七点忙到十一点才喘了口气。
　　“小霖啊，你说说你是第几次提前下了？”李思叼着根烟坐在收银机面前头也不抬的笑问到，“……不多，就那么两三次还是五六次的。”我抓着茶杯猛灌了一口继续说“没办法，我太面善了，好欺负啊！”小六听到这句话连忙把头从接餐口冒出来，“嘁，就你？面善？我去，别把那些到我们店里吃饭的小孩子吓得尿了裤子！”我一听，一个眼刀丢过去，话还没开口小六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我来这家小饭店已经有一年了，我就快身无分文的时候是张婶看我可怜让我来试试，还好，我当时已经被社会蹉跎了快半年了，也知道要勤快嘴甜了，试用了一个月张婶觉得我还不错就让我留下来了，一个月工资一千二，早上六点五十到，晚上九点关门，一个月休息四天。张婶的饭店除了张婶和我还有四个人，李思，小六，芹欣和小月，小饭馆就在中心的地区，离得近的还有两所学校，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的，弯了弯手臂，不错，都小有肌肉了。
　　“哈哈，李哥，你看小霖又在自我陶醉了，你没看到他每天一有时间就要秀一秀鸡~肉~！”小六拿着抹布坐在凳子上锤着桌子，“好了好了，都别闹啦，霖子要生气了！”在一边扫着地的小月也插了句话，“嚯，你们是合着欺负人是吧！”我故意做出了一副生气的样子，果不其然都笑成了一团。李婶洗完碗出来就看到一群人笑的东倒西歪的，不经也笑出了声。
　　“一份青椒肉丝炒饭打包！”李思头也不回的吼了一声，坐在他身后座位上的小姑娘惊的拿汤勺的手一抖，蓝白的碎花裙子就脏了一片，我在边上还来不及说什么，那看着挺文静的小姑娘就发飙了。
　　“我x，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态度！经没经过训练啊！点个餐吼个屁啊！嗓子好了是吧！……”本来安静的时候看着挺好的姑娘，把勺子一摔，就开始骂人，飙出来的词翻三分钟还不带重样的，“……x你玛！老娘的裙子知道多贵吗！我x！”我摸了摸鼻子嘀咕了一句，裙子那么贵还来吃这个。一直站在旁边穿着W校校服的带着豹纹框眼镜的男同学一下就笑了出来，“妹子，嘴巴收点，汤可是你自己打翻的，再说，你裙子都那么贵还来小餐馆吃饭也太降身价了吧！”一边说一边笑的前倒后仰，好像说了多好笑的一句话一样。小姑娘连眼白都没有施舍给那个豹纹框同学就看着李思，“说吧，该怎么办！”李思有些尴尬“我说姑娘，我觉得那个，那个男同学说的没错，的确是因为你自己造成的啊！这真不怪我！”看到一向老好人的李思居然一点都没犹豫就推脱了赔偿我有点震惊。小姑娘估计是生气生过了，“好吧，喂，有纸没，至少不要让我穿湿的吧！”“有的有的！”我才抬了抬手，李思就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摊纸巾，好家伙，平时居然顺手牵了这么多纸，嗯，可以考虑，毕竟又省额一比开支。拿着一摊纸巾摁在裙子上吸水的小姑娘摆了摆手，“看看看，看什么！没见过纠纷！完都完了还看！”说完就捏着裙子走了，看走的那么潇洒，我还真没看出她之前骂人的气愤，“唉，现在的小姑娘，越来越难懂了。”揉了揉手腕继续擦桌子。
　　等过了饭点，店里面又清闲了下来，“唉，李哥，你平时不是挺怜香惜玉的吗，怎么今儿个…？”想到之前李思的态度，我挑起了话头。“唉，别提了，那女孩子我还真是认识。”“哇，厉害啊，李哥深藏不露嘛！”小月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对着李思说，“唉唉唉。小月你别多想！”李思急急忙忙给小月解释，“哥，你急啥，你给我找到嫂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小月！”看着两个人之间浓浓的家的感觉，我突然感到一阵寒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霖子？你怎么了很冷吗？” 芹欣想要碰下额头，我向后退了一步，笑嘻嘻的开口，“好啦，芹欣姐，我都多大的人了，知道照顾自己的。”小六从后厨出来应该看到芹欣碰我的额头，语气有点酸酸的，“哎呀，前几天我感冒打喷嚏还被骂了个啥也不是，今天霖子就抖了下，某人就心痛的不得了！”“万小六！你说什么！”“我说什么谁知道！”“你找打！”“来呀！”看着好不容易清静点的点有变的鸡飞狗跳，我都不知道该悲哀难得的清静的剥夺还是该高兴每天和他们在一起我才没有那么悲伤。
　　晚上九点我最后一个走出店，锁好了门慢慢悠悠的向车站晃去，一个人慢慢走着突然思念起吵闹的声音，“呼，还是走快点吧。”
　　一天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