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迦纪事》有猫殿下

18、人偶

　　夜，窗外远处的街道车水马龙。
　　楼迦给窗台上的植物的浇着水。
　　“要出门了，变成人形吧。”楼迦放下水壶。
　　植物轻轻晃动了几下，周围出现几点亮闪闪的星光，而后植物被光芒笼罩，被光芒笼罩的植物变成一个圆球，“唰”地一声，圆球变成一个可爱的少年。
　　少年一头绿色的短发，碧色的眼，他看到楼迦，立刻扑上去。
　　“主人~”少年腻声叫道。
　　楼迦轻轻避开，道：“该工作了，小蘼。”
　　由于没有成功扑上去，荼蘼一脸委屈，道：“知道了~”

　　这条街与其他繁华的街不一样，21点，并不算晚的时间，可这条街仿佛已经睡了，路灯一闪一闪，最后断电般熄灭。街上只有一家亮着灯，就好像风烛残年的老人踽踽独行提着一盏灯。
　　店里，一个年迈的老人正在专心的给人偶缝制衣服，忽然，她停下手中的活，放下针线活，说道：“该来的总算来了。”
　　“在等我？”楼迦轻轻道。
　　老人看去，审视了一番，露出笑容：“呵呵，原来是个小丫头，我阅过无数人偶，若拿你来做人偶，想必是最独一无二的了。”老人忽然眼神熠熠，“想做我的人偶吗？”
　　“我做你的人偶，怕是只会赔钱了。”楼迦找了张椅子坐下，荼蘼站在她身后。
　　“不知丫头找老朽有何事。”老人锐利道。
　　“想请你收手，不知可否。”
　　“收什么手，老朽可从没动过什么手。”
　　“这样啊……”楼迦慢慢道，“还以为会能和谈呢，看来还是要动粗啊。”
　　楼迦冷冷道，温度骤降。
　　“真的不愿升天么？”
　　老人紧抿着嘴，不发一语，抓着椅子扶手的手咯咯作响。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管老朽的事？”
　　“去问上天吧。”
　　“可惜老朽不信天不信地！”
　　话才出口，老人“咻”地一爪攻向楼迦，楼迦一侧头躲过老人凌厉的攻击，抬手一抓扣住老人的左手，另一只手快速攻向老人胸口，老人右手格挡，楼迦立刻攻击变抓扣，老人双手被楼迦扣住，便腾起身子，双足猛踢向楼迦，楼迦一旋身，离开老人几许。老人立刻飞向楼迦，速度快如闪电，双手如风舞，楼迦眼神微怒，单手虚空一劈，老人顿时被震了出去，连屋子都颤抖不已。老人啐了一口血，“唰”地再次攻向楼迦，速度更快了，只见一条黑影闪过眼前，又被弹在墙壁上，撞倒了一地的柜子，人偶落得满地。
　　“束手就擒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楼迦站在老人身前道。
　　“呵，狂妄的丫头！”
　　老人一跃而起，飞向楼迦，楼迦单手一劈，老人闪身躲过攻击，绕到楼迦身后。
　　“受死吧！丫头！”
　　“咯擦咯擦”声，竟是一屋子的人偶都动了起来，人偶一拥而上，立刻把楼迦包围住，楼迦全身附满人偶，一动不动，人偶张开嘴，露出满口利牙，一下咬了上去——

　　学校的一栋教学楼天台上，白蜀拿着一张纸，眺望远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手中这封信是早上在抽屉里发现的，没有署名，信中是要自己夜晚21点在这里见面。一看到这种信，白蜀心下便猜测是爱慕者写的，但是信中说道，“我知道人偶的事”，让白蜀背后一凉。
　　看看时间，6点已经到了，写信的人却还没到，白蜀心下不耐，跺了一脚，忽然，门响了，白蜀看去，从门后走出来的竟是管璇，还有韩信！
　　管璇笑着朝她走来。
　　“哎呀哎呀，等了一些时间吧。”
　　管璇挽住韩信，笑道。
　　白蜀煞白着张脸，盯着他们。
　　“你还是那张又呆又傻的白痴脸，果然还是看你不爽。”
　　“找我有什么事，还有，他为什么会你在一起？”白蜀咬牙切齿。
　　“哼，和我在一起又怎样，因为他喜欢我啊。”管璇冷哼道。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会喜欢你！”
　　“那他喜欢你？”
　　白蜀被她这一问，微微一愣，厉色道：“是啊，他喜欢我。”
　　“别说笑了，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了，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最讨厌你了，你做过让我恶心的事，难道你忘了？”韩信忽然开口道。
　　白蜀顿时失色，心拔凉拔凉。
　　“你的把戏我都知道了，你之前控制我的心智，还有你会被很多男人追求，都是那个人偶的关系！”
　　韩信道出白蜀的内情，白蜀露出恐惧的表情，她绝望地看着韩信，身子不停颤抖。管璇看到这般的白蜀，心下极是愉悦。
　　韩信走进白蜀，一手搭在白蜀的肩上，就如那日在篮球室的对话的场景。
　　“我……我……”
　　白蜀无助地看着韩信，韩信冷冷地看着她，忽然，白蜀觉得腹部刺痛，然后冰凉冰凉的感觉，韩信用力将白蜀往前推，白蜀被他猛地推倒围栏上，“哐当”地响。
　　韩信用看垃圾般的眼神看着白蜀。
　　“你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
　　“那……真是抱歉了……”
　　白蜀微微笑起，泪水流下脸颊，忽然猛地拉下韩信，狠狠地吻上他的嘴唇，最后慢慢垂下双手，倒在血泊中。
　　韩信一擦嘴巴，对管璇道：“满意吗，主人？”
　　管璇大睁着眼，扭曲着脸，忽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满意，真是太满意了！你看到她的表情没有，那可怜又无助的样子真是让我觉得太爽了，哈哈哈哈哈哈……”
　　韩信脸渐渐融化，变成一个人偶，正是管璇的那只人偶。
　　管璇笑得跌跌撞撞的来到白蜀尸身前，忽然胸口一紧，她跪倒在白蜀面前，管璇停住笑，一脸茫然地看着白蜀紧闭的眼。
　　“为什么……我就是这么讨厌你呢……”
　　管璇慢慢闭上眼。
　　人偶冷漠地看着一切，没有感情道：“契约结束。”
　　一阵风过，人偶化作片片白纸，消失了。

　　老人和楼迦斗的正酣，老人忽然一个激灵，冷笑道：“又有两个灵魂了，呵呵……痴怨爱恨，尘世中人就是看不透啊，呵呵……”
　　楼迦被人偶牵制住，不得动弹。
　　老人狞笑：“这下该了结你了，狂妄的丫头！”
　　说罢，老人佝偻着身子，将力量全部聚集在右手上，空气中的气流变得紧张，如流水般全都涌向老人的右手，“哈！”地一声，老人聚满力量的手猛击向楼迦，“砰”！地一声响，电光火石间，楼迦一手贯穿了老人胸前！
　　楼迦抽出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不敢置信的老人。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收集灵魂是用来做你力量的源泉，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如果遇到的不是我的话，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运气真不好呢，老婆婆。”楼迦道。
　　“呵呵……丫头……你到底是、是什么人……”
　　“负罪者。”楼迦睨着她，冷冷道。
　　“负罪者……”老人突然睁圆了眼，而后大笑，“哈哈哈……原来你就是负罪者，哈哈哈……咳咳……老朽运气真不好呢。”
　　“说吧，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咳咳，哼，这一切只是开端，小丫头。”
　　“开端？”
　　“我……也是看不开的可怜人……”说罢，老人头一歪，断了气。
　　凌乱的屋子里，楼迦站在屋中十分沉静，看着闭上眼的老人许久才轻哼一声，对荼蘼道：“小蘼，将她的邪分出来吧。”
　　荼蘼单手在老人面前的虚空画阵，手向后一抽，图阵中被吸出一团紫黑色烟状东西。荼蘼捧着那一团烟状东西，担忧地看着楼迦。
　　“主人……”
　　“嗯。”楼迦淡淡地看了荼蘼一眼，拿起那团烟状东西一口吞下，不一会儿，楼迦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荼蘼扶住楼迦，担心道：“主人……”
　　“没……事的，这点痛苦还能挺住。”楼迦将全身重量都放在荼蘼身上，脸色苍白的无一丝血色，眼神接近茫然，眼中紫光浑浊地流转。荼蘼紧紧抱住楼迦坐在地上，过得十分钟后，楼迦涣散的眼神才一点点聚焦，她虚弱地看着老人的尸体，尸体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满屋的人偶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主人，成功了呢。”
　　“嗯，净邪……果然是份痛苦的事呢……”
　　说罢，楼迦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