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绿高同人短篇集》此地无银_银子

12、病态（2）

　　〈二〉
　　“姐姐，你先去休息吧，换我来照看哥哥。”在门外徘徊了好久，由美才推门进来。她害怕看到这样义无反顾却没有任何结果的杏子，更害怕看到这样憔悴的哥哥，好像一不小心，这个人就会烟消云散。
　　杏子点点头，嘱咐两句就出去了。
　　由美将熬好的鸡汤从保温盒中端出来，说：“哥哥，尝尝哦，由美自己熬的鸡汤的说。”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欢快一些，好让自己哥哥瞧不出端倪。高尾很配合，张嘴，由着由美将汤匙放在自己唇边。温热的汤汁流进口中，刺激起味蕾的直接，润了干涩的嗓子。高尾笑了笑，哑着嗓子说：“还不错，厨艺长进了不少。”
　　“我才不想下厨房，所以说你赶紧的给我好起来。”由美脾性本就有些刁蛮，见到他笑了，心里虽然很开心，但嘴上故意说些不饶人的话。高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想其实自己妹子有时候和那个人还挺像呢，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到的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家伙。
　　口是心非。呵。高尾在心底苦笑，喉头向北什么硬物堵塞了一般难受。
　　由美见他眼泪打转，便轻声说：“哥，当着妹妹的面哭鼻子很没出息的。”
　　记忆中自己哥哥很少落泪，唯一两次，只两次，却足够让由美刻骨铭心，甚至深夜的睡梦中，哥哥悲恸的脸还会久久拂之不去，扯着自己的神经，直至惊醒。一次是一年前父母车祸双亡，哥哥可得几乎昏死过去。一次……是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那个人离开了他，他在妈妈怀里哭了一个晚上，她在一边看着，恨得牙根疼。
　　“小美，医生怎么说？”高尾将眼泪逼回去，望了望窗外繁盛如锦的樱花。
　　由美心里一个“咯噔”，干笑了一声，说：“放心吧，没事的，医生说你要好好休养，不久就会好的。”
　　高尾不动声色，却努力动了动腿，可是这双腿就好像不存在了一样，没有知觉没有动作，什么都没有。他心里清楚得很。
　　由美继续为他喝汤，心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哥哥是从大学时候开始接触赛车的，那时候父母健在，家里条件也不错，他喜欢这个，妈妈就由着他去了，一如当初知道哥哥和那个人的事时一样，用绝对的宽容和爱护原谅他，还说服了爸爸。只要哥哥开心，只要哥哥做的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妈妈都会容纳。说起来，她是天下最好的母亲也说不定。
　　赛车并不是什么特别安全的运动，相对于篮球来说。由美听杏子说，哥哥不去打篮球了，是因为那个人忙于学业没有时间打篮球了。没有了光，影子又如何存在呢？
　　一直到一个月前，哥哥都好好的，尽管父母的去世给了他巨大的打击。但是那场比赛，哥哥似乎是被人暗算了，车翻倒在路边，他住进了医院，一直到前些天才清醒过来。
　　“哥哥，好了以后会不会继续玩赛车？”
　　高尾摇了摇头，有些不屑地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闲着无聊罢了。”
　　“那篮球呢？重新打篮球，和前辈们。”
　　“前辈们都那么忙……要不，小美，你下辈子做弟弟吧，和我打篮球，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由美一撇嘴，说：“下辈子我要做哥哥，压榨你。”
　　高尾失笑，心中却又苦涩。不知道还能不能打篮球呢，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