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白粥》市井青莲

30、婚礼上的意外相遇

　　两天以后，楚学灏和甄乐阳的婚礼举行了，小雪还做了他们的伴娘。方军和孔辉等年轻人都被叫来帮忙，放炮、贴喜字、搬酒水。花园大酒店是全市数一数二的酒店，最大的二楼大厅可以容纳六十桌酒席。这天有两对新人同时在这里办酒，场面很热闹，一对在二楼大厅，楚学灏和甄乐阳这对在二楼中厅。甄乐阳穿着白色的婚纱，披一块白色皮草披肩，浓淡适宜的彩妆和精致优雅的盘发衬托出她甜美可爱的形象，幸福的眼神向来宾们传递着喜悦。小雪画着淡妆，带一对珍珠耳环，穿一套粉色的套裙，小巧的白色低跟皮鞋，轻盈简洁，她专心致志地忙着应酬宾客，方军和孔辉等人则忙着楼上楼下搬东西，招呼客人。
　　对面迎宾的新人排场很大，光是加长林肯就来了四辆，准备的烟火都是礼花，有专人摆放电动礼花炮，宾客也是接踵摩肩，把半边通道都快占满了。就是新郎和新娘的长相实在对不起观众，男的高个微秃，像个细竹竿，眼角都是皱纹；女的身材魁梧，白婚纱勒出两条轮胎圈，粘了双眼皮和假睫毛的眼睛，看起来还是非常小，左眉上还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
　　楚学灏凑到甄乐阳耳边小声说，“本来想让你们母子风光一下的，现在风头全让对面抢走了。”他本意是自我解嘲，谁知甄乐阳却故意用深沉的语调说，“也不能怪你，对面那俩人长得太标新立异，配上我们这对金童玉女更加引人注目了。”见楚学灏被自己逗乐，甄乐阳也哈哈笑起来。两人笑得开心，引得对面宾客投来歆羡的目光，称赞这对新人标致般配。
　　这些日子，二人关系变得亲密，楚学灏因为甄乐阳舍不得打掉孩子和其他一些表现而慢慢重新认识她。楚学灏出生在物质条件优越且有声望的家庭，加上长相英俊，他成了女人们的抢手货。可是正经女孩不喜欢他的轻浮随便，随便的女人倒是唾手可得，可上了床不久关系就结束。直到甄乐阳怀着他的孩子为他自杀，还不愿意和他结婚，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爱情观。几经波折的经历让甄乐阳感悟很多，加上公公婆婆的百般疼爱，她觉得很满足。以前因为楚学灏的英俊潇洒而动心，现在因为他对自己和孩子的疼爱而感动，未来的路她不愿意想太多，眼前已经让她知足了。
　　孔辉和方军一前一后搬着酒水准备进酒店，突然一个踉跄，他险些摔倒，撞到前面一个小伙子的胳膊。那人立刻转身瞪着他，他身边的女人也随即转身。
　　“大孔，你也来喝喜酒啊。”漂亮的女人认出孔辉，笑了，随即看见他身后的方军，她脸色登时一变，转身离去，连身边的小伙子都摸不着头脑。
　　孔辉叫她，“哎，秦柳！干嘛啊！”
　　尴尬的方军赶忙给小伙子陪个不是拉着莫名其妙的孔辉往前走。
　　“那个，军儿，你们怎么回事儿啊？”
　　“别说了，赶紧搬东西。”方军没有心情跟他扯，沉着脸往前走。
　　秦柳走到酒店门口看到两对新人在迎宾，便分辨面孔看看应该往哪边走，一不留神看到了小雪，两人眼神相对，神色复杂。秦柳心中悲愤了一两秒钟就高傲地昂头走开，后面的小伙子再次赶忙跟上。小雪下意识地寻找方军，看到方军黯然的表情，她的心情也低落下去。
　　“秦柳，怎么了？”一直跟在秦柳身边的小伙子低声问。他叫冯子末，是新郎的哥们儿，新娘是秦柳的同事，冯子末和秦柳也是通过他们才相识。冯子末也是个干部家的孩子，风趣顽皮，不过人还算正经，没什么严重劣行，最近他跟秦柳比较紧，秦柳也没有刻意拒绝他。
　　听完问话，秦柳觉得也没必要隐瞒，坦白地说，“刚才遇到了方军了。”
　　冯子末约略听秦柳提起过，看她心情不好，也就不再多问。二人赶紧对号入座，等待酒席开始。时尚漂亮的秦柳还是众人的焦点，她披散着长长的卷发，抹了淡淡的银紫色眼影，淡淡的玫色口红，展示出成熟女性的柔美风情，缎子质感的藕色连衣裙有适当的垂性，夸张的金属片项链不仅突出她清瘦的肩膀和锁骨，更显示出她不俗的服饰品位，成为众人的焦点也是情理之中。一旁的冯子末一米七八的个子，身材匀称健美，浓眉高鼻，眼睛清澈有神，笑起来眼里流露出温柔，是一个长相讨人喜欢的小伙子。开席还有一阵子，她无聊地四下张望，无意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高思源。而对方也正盯着自己，神情沧桑。分开近七年，秦柳还是那么迷人美丽，眼神流露出岁月洗涤后的成熟端庄，和七年前的纯情可爱相比，现在的她似乎更有女性的魅力，只是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和身边的那个他有了爱的誓约？高思源忘记了自己的失态，呆呆地看着秦柳，好象要问她什么。
　　秦柳的心里很酸，眼神流露着悲伤。这个带走她宝贵初恋的男人，曾让她爱得死去活来，现在已经明显发福了，但是五官还是旧日模样，依稀看出往日的英俊。离开方军之后，她很受挫折，一直郁郁寡欢，反思自己的感情历程，她觉得自己渺小可怜，似乎已脆弱得没有力量和命运抗争，情愿消沉地接受命运，尽管她仍然无法彻底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最后她还是克制住情绪，勉强牵动嘴角，给了对方一个不是微笑的微笑，只是告诉对方，我还记得你，然后就移开视线和身边的冯子末小声说着话。
　　生活的舞台剧安排每个人粉墨登场，今天的婚礼却让秦柳戏剧地和三个身份特殊的男人同台，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