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你轻狂》尹若安

9、最珍贵的礼物

　　当晚，叶岚琳做了一个梦。
　　梦里全是他。
　　寒冷的冬天，他替她捂手，把她的冰凉放进口袋。
　　多雨的春季，他替她打伞，用身体替她遮风挡雨，不惜湿透自己。
　　炎炎夏日，他控制她对冰淇淋的欲望，却变着法子给她清凉。
　　浪漫金秋，他会为她拾捡美丽金黄，他会骑着单车与她追逐落日。
　　噢。
　　她还梦见他变成了一只小猫，舔她吻她，不停的逗弄她。
　　痒痒的。
　　叶岚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视线里是一张温柔喜悦的脸。
　　“岚岚。”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切切实实的。
　　叶岚琳揉揉眼睛，又捏捏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叶岚琳推开他试图坐起来，打开灯，大脑逐渐清醒，她低声惊呼，“你快出去啦！叔叔阿姨误会怎么办？”
　　“我爸爸妈妈已经出去了，今天他们要进新鲜水果。”李俊泽偷笑，看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扑下去搂住她又亲又吻。
　　“出去。我要起床了！”叶岚琳趁着自己清醒，使劲推开他。她想要阻止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才六点多呢。外面还好黑。我们再睡会吧。”李俊泽不管不顾地抱住她，把她搂进自己怀里，撒娇说，“我就抱抱，乖。”
　　承认吧，自己也贪恋此刻的温存。他的怀抱有让她安静的力量。叶岚琳无法拒绝，她甚至很快地迷迷糊糊着进入甜美的梦乡。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抚摸。一点一点移进她的衣服。
　　他温柔地在她耳边呢喃。
　　她知道，他在得寸进尺。
　　模糊的灰暗光线里，他眼里的欲望如此清晰。

　　这就当是她给他最好的礼物吧。
　　他一直对她这么好。
　　她想。

　　浅蓝色的床单上绽放鲜红的一朵。
　　眼泪滴落，内心被无法压抑的忧伤占领。
　　李俊泽轻吻她的眼，紧紧地拥抱她。
　　“岚岚，我爱你，今生只会有你。”他无法体会她莫名的难过，他沉浸在喜悦与美好的期待中，他爱她珍视她，他发誓他要疼爱她永远，他说，“岚岚，答应我，你永远只属于我？”
　　这样疼惜自己的人，任谁能不动摇？
　　此刻的他，这样的他，无法不相信。
　　一辈子，两个人的未来，幸福的，美好的，多么令人憧憬。叶岚琳怪自己太多愁善感，她回吻他，一遍遍说“泽，我爱你。我爱你。”

　　离上次来到这个大门，已经过去十六天了。袁晓庚抽着烟靠在前车厢，眯着眼打量来来往往的，花花绿绿的学生。他突然记起自己也曾这么年轻过，笑得张扬且明媚。
　　“师生重地，禁止吸烟！”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耳边响起一道明亮的嗓音。他转过身同时握住了那只手。
　　冰凉的触感，柔软的手，该死的，他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想念这张脸。
　　“刚才我在赌，如果我数到第十六个穿黑衣服的女生，你还没有出现，那么我就再也不来这里，从此忘记你。”袁晓庚将手中的柔软握得更紧，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现在，你数到多少了”程晨不再使力抽出自己的手，她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狂喜又有点小小的失望。
　　“十五。所以，程晨，我不会放开你。”袁晓庚坚定地看着她，他的左手紧紧握着她的，右手间的烟已经烧到了末端，点点星火仿佛要燃到他的指。他却恍若未知。
　　“你先灭了烟。”程晨着急的说。
　　袁晓庚听话地灭了烟，拉着程晨坐到了后车厢。
　　“我们也打一个赌。”程晨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不排斥他这样紧握自己，甚至还有些欢喜，她看着他，同时也用力握住他的手说，“现在开始数，如果第十六个穿黑色的是女生，我们就在一起，如果是男生，我们从此不见。”
　　“好！”
　　时光一点点流逝，车厢里，他们的手始终紧紧相握。两个人间或聊上几句。
　　“为什么你要数十六个？”
　　“因为我想了整整你十六天。”
　　‘“为什么是黑色？”
　　“因为你爱穿黑色。第一次在咖啡馆等你，你穿着黑色的衬杉走出来，神情倨傲冷漠。那时候我就在想，你属于黑夜的精灵。你一定是孤单的。”
　　“程晨，让我来爱你。我会给你最大的快乐和幸福。”
　　第十一个。女生。
　　第十三个。男生。
　　第十四个。女生。
　　“程晨，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很美。”
　　“第十五个。女生。还有一个。”程晨平静地说。
　　袁晓庚定定地看着她，这张脸，这个人，折磨了他十六天。
　　突然，他勾起嘴角裂出了微笑。
　　同时左手一使力拉过了程晨，右手紧紧搂住她，左手牵着她的手盖住她的眼，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个味道，他竟是如此疯狂地想念。
　　怀中的人越来越柔软，他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制止她的颤抖，他一遍遍温柔怜惜地吻去她的泪水，反复她的唇齿。
　　感受到她的回应，他仿佛听到整个世界在狂喜的欢呼。
　　他附在她的耳边，温柔而深情地说，“程晨，我不要打赌。我要你，要定了你。”
　　她觉得哪里仿佛决了堤，想念和爱意来势汹汹，理智溃不成军。
　　他觉得她是他命中注定的那把火，可以轻而易举地燃烧起他努力压抑地所有欲望和情绪。
　　这是疯狂的一晚。
　　他们完全被欲望和冲动主宰。他们称它为爱。
　　清晨，程晨在袁晓庚的怀里清醒过来。她的脸上是幸福的微笑。
　　这个男人，睫毛短而稀。他的鼻子高耸挺立。
　　这张脸，三个月前她还觉得丑不堪言，俗不可耐，而现在竟是越看越欢喜。她忍不住在他的鼻尖轻轻一吻。
　　“被我抓到了！”袁晓庚突然睁开眼将她压在身下，坏笑着说，“你暗恋爷很久了吧！”
　　程晨的一双眼睛闪着欢喜，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微抬起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妩媚地说：“晓庚，我爱你。”
　　“小妖精！”袁晓庚毫不客气地深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