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四王八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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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杨闳听了杨慎说商陆在文臣之中颇有盛名，想着古代文臣的势力不小，能得以助力也不错，于是犹豫再三，道：“如果这般的话，我也不叫你吃亏，你把商陆给我，我把商阳给你，如何？”
杨慎微笑颔首，并不推辞，相好的两家互赠家仆是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巳时杨闳下了课，回头看了眼武英殿，这个公王子皇孙学习的地方，以后再也不会来了，杨慎却看着武英殿十分手酸，见杨闳回头似有些不舍之意，便道：“这地你还有什么不舍的？”
杨闳开了句玩笑道：“这里才好，一个先生数个学生，到了文华殿，先生数个，学生便只剩我一个了，可见，武英殿真是个好地方。”
杨慎闻之，笑道：“我听闻伯父也时常要去文华殿去开经筵，说不准你也要与你爹一起听一个先生读四书哩。”
杨闳狂汗。
刚出了会极门正往午门那边走，便有小黄门从后面追来，禀告皇后娘娘召见裕王，杨慎不便跟去，便与杨闳作揖拜别。杨闳则乘步辇跟着小黄门去见姜后，不过刚过了文昭阁便看见昭德帝的车辇过来，便立刻下了辇，垂首侍立一旁。
昭德帝见到便随口问了几句昨日大朝失仪的事情，杨闳从商陆那边得知此事不甚重要，也随口说了几句，昭德帝本无事，随口寒暄几句就让车驾走了。
杨闳原以为姜后找自己是什么大事，谁知道竟是安抚他昨日被文臣弹劾的事情，杨闳敷衍了几句便告辞回去了。
这边裕王府正忙着给商阳搬东西，因着裕王府不日就将搬到清宁宫，商阳的东西自是一次搬完才好，而那边商陆因着是从忠顺王府搬出，隔些日子还要搬到清宁宫就没高兴多带东西过来，于是便造成了忠顺王府那边相安无事，裕王府这边裕王寝宫附近忙乱的很。
杨闳回来便看到这样的架势，吓了一大跳。
廉泉把手下的宫人都叫过去给商阳搬东西，而浮白正与商阳依依惜别。
商陆见他回来反而殷勤的上前侍奉，杨闳拉着他到了绕过寝宫，往后花园子里过去，地方愈来愈僻静，待到一个美人的偏僻地方，杨闳一把把商陆推了过去。
商陆踉跄了一下，笑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杨闳又想质问他为什么骗自己，又想问他全是胡诌的如何看出自己问题的，又想问他话中倒底有几分真假，一时倒是不知先问哪一个了。
商陆在一边看着他一脸纠结，便道：“我刚入宫那年，是裕王殿下帮了我一把，不然即便我是举人出身没读过内书堂也很难进入司礼监，宫闱之中，出身几乎都乱不得，比之外朝更甚，外朝世家大族把持官爵，科举也只算条不是青云路的路，哈哈，青云路！”
杨闳知他并非需要附合，只是仍旧问：“外朝倒底是什么情况？”
商陆收拾了下情绪道：“至开国以来，我国已历百年，勋贵之间大多互为姻亲臂膀，结党营私欺上瞒下尸位素餐官官相护，只管自家荣辱不顾君父家国。”
杨闳见他越说越气愤，便先问，“你昨日耍我，满口胡言，我今日遇到忠顺王了。”
商陆道：“裕王自打得知要册封太子开始，便一直筹算着要把我调到身边去，那日你竟留了忠顺王在府上过夜，次日王爷回来却决口不提调职之事反而先让我去帮你料理言官之事我便觉得其中大有问题。昨日见我，你竟好似第一回见我的一般。我并不常侍在裕王身边，只能随口胡诌吓你一吓。”
杨闳立刻道：“那你所说，灭离丘可是胡说的么？”
商陆道：“那倒不是胡说。”
杨闳问：“你要灭人国家是何缘故？”
“与你关系不大，你还是先了解下外朝的势力分布吧。”商陆想了下道：“外朝势力左不过是文臣武将勋贵三类罢了。姜娘娘出身书香门第，亲近文臣，自然是错不了的，禇娘娘父兄皆在朝为将，文武之中各有一大批人支持殿下，这先撇开不谈。勋贵之中，四王八公，原都是唯义忠王马首是瞻，大概在义忠王身上投了太多了，现在义忠王被谴令就封，那群人也不会反复投奔，殿下再去示好怕也拿不出比义忠王更好的回报。”
杨闳想了想，道：“他们既已经把注压到义忠王的身上便是投向我，我这般原有的利益分割早已完成，他们决计得不到多少好处，必然不会投向于我，不如铤而走险，富贵险中求。”
商陆闻此会心一笑，道：“你既明白我便给你说说这四王八公吧，这四王皆是郡王，分别是北静王府、西宁王府、南安王府与东平王府，北静王当年功勋最为显赫，深得圣心，现在还能袭着王爵，常在神京家臣门生多在北关。西宁王府，现在袭爵的是许枉，门下军中武将不少，也是不可小觑的。南安王府，老南安郡王死的早的，现在孙子袭着三等伯，还余一太妃，比之北静西宁两府差了许多。东平王府人丁单薄，势力最差。”
商陆顿了一下，组织了下语言又道：“八公是开国的八位国公。镇国公牛清牛继宗，其孙现袭一等伯。理国公柳彪，其孙柳芳现袭一等子。齐国公陈翼，其孙陈瑞文世袭三品威镇将军。治国公马魁，其孙马尚世袭三品威远将军。修国公侯晓明，其孙侯孝康世袭一等子。缮国公石龙芮，宁国公贾演，其重孙贾珍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荣国公贾源，其孙贾赦袭爵。这八家门生族人遍布天下，与四王关系密切，互相勾连，同气连枝。”
杨闳想了半天除了宁荣两府，其他就听说过北静王水溶，其他三王六公简直是头回听说，看商陆这说法，四王八公关系十分深厚，就书中对贾家的描写，便有那门生遍布天下，皇帝忽然记恨这一个贾字，贾政还说贾姓为官的很多，皇帝要单记着这个对贾家终究是不好的。这四王八公练手起来，势力实在非同一般。于是便问了句：“勋贵之中可有旁的能与四王八公抗衡的？”
商陆道：“没有，勋贵所依靠不是功勋就是贵戚，我们沿袭明朝规制，贵戚毫无根基。勋臣则大多是靠着当年追随太祖时候南征北讨搏命立下功劳，部下众多，实力强劲。”
杨闳笑道：“既然这样，义忠王为什么被废掉。”
商陆道：“临江王也无错，缘何自绝于狱中？”
杨闳立刻问：“临江王是谁？”
商陆无语，道：“汉景帝长子，汉武帝的长兄，文有丞相辅助，武有太尉为师，百姓颂其贤名。景帝欲立幼子，臣下势力再好也是无用。”
杨闳道：“义忠王如此得人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四王八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