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只是当时已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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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调理的好，身体过了半个月就恢复，可以出院了，雅青姐姐把我接去了她家，又派人去莫家拿回了我的东西，我也决心不再与那边联络了。苏阿姨一直很关心我的身体，来了很多次想探望我都被姐姐拦住了，出院那天我决定见她一面，毕竟她曾经对我那样的好。
可是见了面，彼此却是久久的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你现在要少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嗯。”
“紫麟，我很喜欢你，早就认定你是我唯一的儿媳妇了，明明你们一直都那么好，聆风一定是被那个女人迷惑了，过些日子……”
“我知道的阿姨，我知道您一直对我很好。但是这件事，莫聆风已经做了决定，我尊重他。漫画社的股份我接受，就当是作为分手补偿，让他也好过一些。他不欠我什么了，我和他以后也不用再相见，至于这张房契，我已经找律师办好过户手续，这样我也不欠他什么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在想什么，聆风明明那么爱你，可是一回头，竟然为了别的女人和我争执，连家也不回，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可是他听到你没了孩子的时候，发疯似的跑去医院，见不到你就央求我来看看你好不好。或许这件事有别的内情，你真的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男人不都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要后悔。我的孩子因为他没了，可他的孩子还在，我们之间的这根刺永远也拔不掉。既然这样，我何苦再去纠缠他，不如成全彼此安安静静地活着。”
“孩子，你长大了……不明白事的倒是我，我太舍不得你这个女儿……”
“在我眼里，您永远是值得我尊敬的母亲。”
“等你的痛淡了，再回来看妈妈吧。”
“嗯，一直以来谢谢您照顾，妈妈。”
我原来以为，失去了莫聆风的日子会很痛很痛，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曾经被背叛伤害过而产生了抗体，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连眼泪都没有想流过，而是习以为常地工作、生活。除了偶尔不确定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到那个没来得及被我疼爱就逝去的小生命，胸口像被挖掉了一块。
我想，人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对方，直到亲眼看到他和别的人在一起，做着和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我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在一个社交舞会上，没想到他这么急着带新人露面确定身份。我更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钟芷巧，听说她休学后去了意大利读书，一直都没有忘记她所爱的男人。终于精诚所至，求仁得仁。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了，明明我比她更像他爱的人……大概是输在了孩子上，还是我的脾气太坏了……我从来没有这样沮丧过。
媒体最喜欢做的，不过是雪上加霜的事情，作为之前舆论焦点的洛克和伊诺突然由高调求婚变成第三者插足分手，又在事后一个月出现在同一个社交圈子里。大概所有的相机都对准了我，想拍我示弱流泪的照片吧。
“洛克，请问你最近频发带新人出席社交活动是想高调宣布你们的关系吗？”
“你和伊诺为什么分手，这位第三者是如何插足破坏的呢？”
“伊诺现在看到旧爱秀恩爱是什么心情呢？”
…………
我拼命地用指甲抠住掌心，尽量露出最自然的微笑，我知道只要一开口，眼泪一定会流出来。但是我不能丢姐姐的脸，只要再撑一会……撑到她来解围就好了。
“谁告诉你们被第三者插足的是我的紫紫了。”
“是林湛诶，请问你和伊诺是什么关系呢？”
“我们……”许久未见，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冷静和成熟，听说他在之前的苏莫大战中获利颇多，迅速成长为新生代的出名企业家，去年的“H市十佳杰出青年企业家表彰会”上更是出尽风头，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公众人物，“是大学时候的情侣，紫紫赌气离开我以后才发现最爱的人是我，所以又回到了我身边。”
他环着我的腰，恰好支撑了我使不上力气的身体，尽管我明白自己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却还是感激他给足我面子的解围，
“就是他说的这样，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莫公子的新欢长得很像我吗？”
莫聆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却没有争辩什么，只是带着钟芷巧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才终于深刻地感受到，我和他，是真的结束了。
原来言语的重量是那样的轻，原来我和他再也不能一起新年倒数了。
希望小玲能够快一些好起来。这是我在2014年的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许下的愿望。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之前的狂躁已经好了很多，她也渐渐认可了我这个姐妹。她原来的大小姐脾气也仿佛被治好了，更多的时候，她会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我们来的时候，也会对我们微笑，和我们说她最近都做了什么。我想大概经历过生死关头的人都会极速锐变，只要是被爱着的，一定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我看着雅青姐姐在喂她吃饺子，那是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包的，小玲似乎吃到了有辣椒的那个，正辣的撕牙咧嘴的。看到我在看着她，向我做了个鬼脸，口齿不清地埋怨着我。我也童心大作，在床上和她滚做一团，相互挠痒痒，险些打翻了饺子的汤碗。
电话却不适时地响了起来。是林湛。我尽力地无视着她们一脸暧昧的表情……
“喂？找我有事吗？”
“紫紫，我在疗养院楼下，买了烟花等你一起放。”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的起因。一句详细地无法否定的陈述句，真是符合他的性格。
记忆中，大三那年的新年，我也是与他一起度过的，我们在凌晨的时候爬了大禹山，然后在山顶放了很大一袋烟花，一直等到日出才下去。那个时候，我确实天真的认为，我们可以永远如此。可是到了现在，原来我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再去面对他。
他说，我愿意做一切来弥补以前的错。
他说，和我分开才慢慢明白我在他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他说，他愿意为了我接受荆棘的那条路。
我讨厌这样的人，喜新厌旧、得不知喜、失方觉悲。林湛也好，莫聆风也好，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和他们中的谁重修旧好。因为记忆是永恒的，曾经极致的浪漫和伤害会在我重新面对他们的时候不断纠织，这份未来是显而易见的痛苦。
可是，面对曾经爱过的人，突然在满是爱心的烟花中，单膝下跪向我求婚，请求能够照顾我一生一世。这样的场景和我曾经想象过的一模一样，明明什么都明白的我，却无法拒绝……
女人是这样可悲的生物。
雅青姐却不认为这是悲剧，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不要错过这个好男人。
“雅青姐！他之前明明那么卑劣地伤害我，我才不信一年多他就会变成好男人……”
“傻孩子，你不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为了保护你而说出自己是第三者的话，需要下多大的决心。他的公司刚刚上市，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从他下定决心开始，他公司的股价会下跌，资金运转也会出问题。以他的能力，早就能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可是他还是选择保护你，为什么呢？”
“我觉得他只是想气气他的初恋情人咯，让她没面子什么的，你不知道之前他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那个钟芷巧。”
“可是只有你，才是他生命里真真切切出现过的人。可能他一直认为自己爱的是钟芷巧，可是当他再见到她的时候，他的勇气和决心并没有用在她身上，而是突然明白自己心里真正的人是谁。姐姐可以告诉你，现在的林湛，值得你托付终生。不过选择权终究在你手上，我只能帮你分析利害，省的你永远裹足不前，被回忆绊住。”
“喂，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劝的这么卖命，说出来啊，你收了什么……”
“切，小屁孩，我收了什么好处才不告诉你。”
“说出来嘛，看是什么，如果分我一半的话，我考虑被劝服。”
“神经病……”
和姐姐扭做一团相互捏脸，我突然释怀了些，与其思前想后，不如什么都不想，顺其自然，最后顺从自己内心的决定。
媒体很快就把这件事捧成了头条，和莫聆风婚期一拖再拖的新闻放在一起大做文章。我原以为林湛会借此逼婚，没想到他反而出面澄清，坦言婚期未定的原因是他曾经伤害过我，知道要我再接受他很难，可是他会等到我的心结解开为止，希望媒体不要因为这个而骚扰我。
那个人，真的变了好多，变成了两年前我所希望的样子。或许……嫁给现在的他也不错吧，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于是我答应他，在《暗夜凤舞》完结的时候，会给他答案，可是……
为什么最近的粉丝来信，出现了这么多质疑我有拖进度嫌疑的呢。
叹了一口气，我的潜意识果然还是放不下莫聆风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