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一个人》树懒真士

3、第 3 章

　　薛礼篇
　　没想到，电梯维修了三天，想到昨天和今早上，我还期盼见到那个“小蓝”，挺可笑的。走到五楼时，我不自觉地向她画过的那块玻璃看去，画的是一片高低错落的群山，群山之间本该是冉冉升起的朝阳，却变成了一脸谄笑的哈巴狗头，让人为她小小的心思莞尔一笑。可惜昨天有人打扫了楼梯间，今天没有见到人，也没有见到画。
　　“礼，今天中午有约吗？”
　　“陈芸，有事吗？”
　　“我中午去你哪里蹭饭吃，怎么样？”
　　“好，你来吧！”
　　“晚上，我给你介绍我的男朋友，这样你再蹭回来。对了，把你们事务所的车留下，我的车还在修理厂呢！”
　　“好！”
　　“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说吧！”
　　“昨天早上，我出车祸了。去我爸公司上班的时候，我和别人赛车，当然是我赢了，所以一得意就忘形，撞到隔离栏上了。幸亏车还能开，否则等到有人报警，我就麻烦了。”
　　“你这是知法犯法。”
　　“你怎么不关心我的伤势？尽挑无关紧要的。散了，我打好的了，一会儿见！”
　　“好！”
　　“等等，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要不最近都不找我了。”
　　“女朋友没有，女性朋友倒是有一个。”
　　“谁啊？！快告诉我，简直是爆炸性新闻！”
　　“除了你，还有谁？”
　　“讨厌！说得人心花怒放。等我哪天不喜欢男人了，我一定嫁给你！”
　　“好了，一会就见面了，省点儿话费吧。”
　　“好，沙杨娜拉！”接着几声“嘟嘟——”，我放下了手机。
　　陈芸是我唯一还联系的大学同学，她也是知道我性取向不多的几人之一。在大学之前，看到同学之间谈恋爱，我很是不屑，直到远离家遇到李晓云，我才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李晓云和陈芸都是我的室友，她们衣着打扮也很相似，毕竟都是南方人，只是李晓云内向些。陈芸很会磨人，见谁磨谁，一开始她总爱粘着我，说我不会生气，所以只好欺压我。但是，两个月之后，她就去磨她的男朋友们了。而我和李晓云成天在一起吃饭，一起泡图书馆。我睡在下铺，她睡在我的上铺，有时她嫌麻烦，会和我窝在一起。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喜欢李晓云的。
　　我和她关系转变是在大二的冬天，临近期末考，大家都等到图书馆关门，才会结伴而出。我和她在回寝的路上，她不断地呵着手，我看见很是心疼，接下围巾，在她的脖子上又围了一层，然后告诉她：“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就匆忙向z超市跑去，回来后买了两贯热饮料。我递给她一贯，她接了去，但是我并没有收回自己的右手。她笑了笑，将饮料用右手拿着，腾出左手，交到了我的手心。我至今记得，走了一段路，她问我：“礼，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回答：“是！和我在一起怎么样？”南方的冬天是没有雪的，一瞬间，我却想牵着她的手，在白茫茫的积雪中漫步。那时，她停住了脚步，怔怔地望着我。我亲了她的额头。此后，我们也就只是牵牵手，在没人的地方亲吻。春节在家，我们只能手机联系，但我觉得是迄今为止我在家过得最快乐时光。
　　如果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多好啊！我们在一起半年，然后李晓云开始疏远我，我也听闻一些她和我们班一个男生的传闻。那时候，我很惶恐，想尽一切办法和她处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我和＊＊恋爱了。我没办法喜欢你，我尝试了，但是……，你会祝福我吧？！”我当时是什么心情，甚至说了什么，已经模糊了，好像我问她：“那我呢？”最后只能是不欢而散。
　　可能是年轻，也可能是第一次喜欢人，或许也是认为李晓云只是一时糊涂，我只要争取一下就好了，所以我去找那个男同学谈判了。如果在李晓云心中，我真的比他重要，我何必如此慌乱？如果不是，我有何必致俩人到如此不堪地步。记得晚上李晓云是哭着回来的，她把手里的书全掷到我身上，哭喊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承诺你什么吗？”我真的无言以对，望着她拿着手机哭奔到阳台，仿佛心也停止了跳动。我能想象的到，李晓云在不断拨着那个人的号码。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一宿舍人诧异的眼光中，给她倒了一杯水。走到窗口，我清楚地听到：“她神经病，她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我想，我真的是神经病吧！
　　隔一天的周一，我较晚进入经济法的课堂，本来热闹的教室顺间鸦雀无声，接着爆发出更热烈地讨论。
　　“太想不到了，同性恋，要是在古代……” “有什么想不到，头发这么短，还一身运动服，哪里是女生？” “真恶心！”
　　“……”
　　直到老师来，教室里才安静。看着坐在一起的那两个人，一上午我都在发斗，下午的课我全逃掉了。
　　“喂，该下班了。你的属下都这么不禁逗，当律师的，脸皮不厚怎么和别人吵架！”陈芸抽掉了我手中的笔，又拍了拍我的办公桌。
　　“你说的是李坤吧，严格说，他还不是律师。”陈芸到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心性。“对了，你骚扰了他一下午，他没问你要精神损失费吗？”
　　“拜托，我也是政法大学毕业的，能让你敲诈吗？！” “是啊，你一年级补考，二年级重修，三年级留级，大学上了六年。我还以为你要学八年呢？”
　　“第一，我是女性；第二，我是漂亮的女性；第三，我还是有money又漂亮的女性。你说，我怕什么？”听到这里，我只能无奈兼无语。
　　“走吧，去见你的第n个男友。”
　　“我们谈了五个月了，才叫你去把把关，这次我有可能结婚。你也知道，我每次谈恋爱都很认真，只是到最后……”
　　“好，我知道了。只是他们到最后就变了。”
　　陈芸这个男朋友，当然是一表人才，风度偏偏。不过，晚上回到住处，就忘了那男的是什么样了。最近特别累，洗过澡，已经虚脱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