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爱情》树懒真士

2、第 2 章

　　昨天晚上8点左右，齐明明又接到朱翻的来电，是约他到校东门一烧烤摊去喝酒。听声音朱翻已有几分醉意，齐明明只好赴约。从宿舍走到东门，一路昏黄的灯光，洒在两边的万年青上，隐隐约约有一种凄清感，迎面还不时走来两三对情侣，齐明明想：自己宅了这么久，该找个伴了，高中时不是天天想着大学要好好谈一场恋爱吗？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在这方面怠惰了。自己怎么说也白白净净、仪表堂堂（笔者插句话：绝对只是表面，宿舍里比谁都懒，比我还像树懒。），虽然个子攘攘173cm，但也可以接受。只是本学院里只要是女的，都有男朋友了。看来得找其他学院的，文学院的女生不错，只是自己不是会主动的人。哎——难啊——
　　胡思乱想之间，眼前已出现朱翻的身影。只见朱翻躬腰趴在杯盘狼籍的小桌子上，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烟，任凭它在空气中燃烧，却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一般，一身白色运动服被这夜市的灯火和着浓黑的夜色调和成暗黄色，本就挑染了栗色的刘海有些夸张地遮着眉眼，只留下直挺的鼻子、紧抿的薄唇和略显刚毅的下巴抵着左手小臂。如果说朱翻是素描画中的石膏像，齐明明认为自己就是中国画中人物像：五官模糊，只留神韵。而自己只胜在皮肤白皙，至于自己的神韵就是容易被其他人忽略。
　　烧烤摊附近还有几家炒货小摊，此时正是夜市繁忙的时候，每家都有不少顾客。学校四周总会形成以吃为主"小商业圈"。离夜市向东大约50米，用砖墙围去了大片土地，墙上条幅写着：＊＊建设集团。很明显是建筑工地，即使天黑了也不时从里面传来吭吭呛呛之声。听说校东的夜市很混乱，具体怎么乱，不是齐明明这样的“宅男”能知道的。所以，我就更无法得知，毕竟本人所述全是齐明明告诉的，当然我也会在原来的基础上添点油、加点醋。
　　齐明明轻轻走到朱翻对面，然后默默坐下。朱翻没有察觉，右手的香烟已烧完大半，长长的烟灰竟然没用断掉。齐明明只好伸出手在桌面上扣几下。
　　朱翻勉强半挣着眼，看到是齐明明，说：“你来了。”
　　齐明明也不管朱翻能不能看到，微微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朱翻略略抬起上身。齐明明看到他衣襟前沾染上大片油污，只能强忍笑意。
　　“我今天看到她和新男友在一起了，听说那个人和她是一个专业的，长得真对不起人，不就比我高点，老子怎么说也一米八！”
　　齐明明真不想说什么，但为了让他接着说下去，哼了一个“嗯”字。
　　“我真羡慕你，父母每星期都和你通话。而我，每天电话不断，就是些只想让我花钱的姐姐妹妹。她们都觉得我傻……”
　　“这思维跳跃的，我还想天天和美女暧昧，可惜没人愿意。”齐明明在心里腹诽。
　　“你怎么不说话？”朱翻再次抬了抬头，“啊——烫到手了。”烟头被他扔到了地下。他接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放到桌上，右手抽出一根，左手拿出打火机点燃，也不吸，只是用食指和中指夹着。
　　“你要吸烟吗？”停了停，又说：“你很好。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只有你理我了。”
　　“要喝酒吗？”齐明明也不知说什么，随口邹了一句。（我说：齐明明有你这么劝人的吗？简直火上浇油！）说完，齐明明后悔不跌。
　　“好，不说了，咱们喝酒！”说着，顺手拎起一啤酒瓶，晃一晃，再用眼睛贴着瓶子看，笑说：“空的！老板，拿两瓶酒。不对，两瓶够吗？”
　　“两位，要什么？”老板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走了过来。
　　“两串鸡翅，两个鸡腿，一个鸡胸脯，十块钱的烤肉串，”齐明明连忙回答，“嗯……实在不行……拿一年瓶啤酒吧，有扎啤吗？”
　　“没有，你们要等一会儿。”
　　“老板，结账！”另一边已有几个客人站起。
　　“知道了！”老板转身离开。
　　看着朱翻又要进入半睡眠状态，齐明明问：“有什么要说的吗？”朱翻没有回应，齐明明提高了一点声音:"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朱翻再次抬头，略显伤感地说：“我爸妈在我上高一时离婚了，我妈要了一些钱，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后来，听说她交了不少男朋友。我爸，嗯……我爸，在别面有女人，还有个九岁女儿，也没见他要结婚。嗯……我爸很厉害，白手起家，在家那边开了个工场，我很想崇拜他……”说着，又趴到桌子上。
　　齐明明不懂得如何劝人，想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最终咽下去了，拿掉朱翻手上的烟，想，任凭他趴着吧。
　　t市临江，到下午就开始刮风，一年四季，晚来风急。齐明明只能让朱翻靠在身上，自己带着他走。朱翻呵得热气喷在脖子上，令齐明明很是不自在。接下来，他更得寸进尺，搂着齐明明的肩，用下巴摩娑着齐明明的脖颈。齐明明很是无奈，转过身，拍拍他的背。没想到，他竟然一把抱住齐明明，照着脸就亲，嘴里念叨着：“我是真喜欢你的！”当时是在校园的道路上，齐明明真想就把他给扔那儿，幸亏天黑、路灯不明，也幸亏大学校园里这样的事司空见惯，没有人去关注他们。亲了几口后，朱翻就死猪般挂在齐明明身上，托也托不动，还好他不重，齐明明勉强驮得起来。临到宿舍，朱翻的酒劲也被风吹醒了。
　　当晚，齐明明做了自认为这辈子最可怕的梦。他梦到：朱翻捧着一束花，对他说：“还是你好，我们一起过吧！”他回答：“我不是女生，不要花。”朱翻毫不犹豫地把花丢掉。然后，他们紧紧相拥。后来就记不住了，只知道早上起床时，□□是湿的。齐明明想，若不是做了那样的梦，自己仍然是坦然面对朱翻的，也不会有后来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