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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旧剑士]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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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郎从深深的黑暗中逐渐转醒,强烈的晕眩感让已经睁开眼睛的他还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发着呆。用手指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后,手臂便自由落体的摔在柔软的被褥上。
强烈的违和感在士郎转头看向身侧时终于得到了答案:
除了被掀开一角的被子外,本应该存在的人并不在。
咦?
混沌的脑袋终于整理出几分清明,士郎抬手拍了拍,发现还微微下凹的床垫上还散发着温热。
往常都是从那人怀中醒来,强壮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环着自己的身体,像守护着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虽然多少有些不适,但难得一次没有如此士郎便感觉别扭不已。
没有继续赖床的心情,士郎挣扎着坐了起来,起身将两床并列在一起的被褥整理起来堆放在角落后,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思索着异样的缘由,虽然士郎表情依旧如常,但其实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转角那头轻微的脚步声。
当意识到时,几乎要撞上来人的士郎硬是将身体往后一仰,但就此失去了平衡的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身体追寻地心引力的下落,好在一只手臂准确又飞快的揽住了他的腰,顺利停在半空中的士郎脸上还有些迷茫,随后才不好意思地自己站了起来。
“早上好,士郎。”察觉到士郎的尴尬,挂着温和微笑的金发男子首先打招呼道。
“啊早上好,Saber。”士郎抓了下脸颊,虽然他最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是亚瑟。”听到士郎的称呼,亚瑟一脸认真的纠正道。
“哦那个……”对于士郎而言,圣杯战争还像是昨天才刚刚发生的情景,总有些绕不过弯来。
当圣杯战争一结束,并不知道为何Saber……也就是亚瑟·潘多拉贡并没有就此消失,应该说所有的Servant都莫名其妙的存在了下来,但士郎可以肯定他确实看着圣杯被破坏的才是,怀着既喜悦又担心的矛盾心情,仅剩的几位Master在经过了一番彻底的调查之后,由凛和伊利亚宣布没有任何异状。
于是,士郎和亚瑟就如同普通人一样过起了共同生活。
当这样的日子正式开始的第一天,亚瑟就非常郑重的希望士郎不再由职阶来称呼,而是直接使用姓名。
说实话,从最开始的拗口到逐渐习惯,要不是士郎今天有些犯迷糊,估计也不会发生这样的错误。
“抱歉,亚瑟。”毕竟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表现得怪怪,所以士郎老实地道了歉。
“呵呵,并不是责怪你什么,只是士郎,我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对于士郎一板一眼的性格早已经见怪不怪,亚瑟的语气中就像夹杂了魔力般,明明就是很是普通的话语,落在士郎耳中却充斥着性感的逗弄。
轻而易举就脸红到耳根的士郎很是狼狈的逃窜进了厨房,身后传来的一阵轻笑只让他更加想将脸埋进手上的铁锅中。
士郎捧着碗,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亚瑟。
亚瑟刚添完第三碗饭,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是士郎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因为同居人身上洋溢着一种异样的喜悦感,诡异的早起也是一个疑点。
并不是士郎起晚了,围上围裙的时候士郎多瞥了一眼时钟,果然是往常的时间,基本上亚瑟要等到早饭做得差不多了才会出现。
将空了的碗放到桌面上,随后便将筷子横置于其上后,亚瑟照惯例向士郎表达了一番对于美味食物的赞扬,只是之后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催促了起来,这让还在慢慢扒着饭的士郎更加疑惑了。
“亚瑟,今天是什么节日吗?”虽然士郎习惯一个人闷头苦想,但和亚瑟相处之后,他也学会了努力表达自己的重要性。
“应该没有吧。”亚瑟思索了一番,才回答。
“那你怎么一副赶着出门的样子?”士郎咬着筷子,稍稍歪了点脑袋,倒有几分可爱的眨了眨眼睛。
“士郎,你忘记了吗?之前我们说好的,今天要去游泳池。”对于士郎的提问,亚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快,但经由这么一提醒,士郎倒是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只不过那时面对的是即将到来的大决战,士郎将胸口的疼痛用微笑隐藏起来,哪怕知道等待他们的几乎只有分别,还是任性地和亚瑟做了这样的约定。
‘请留下来’这样的话已经无法说出口,正因为士郎所爱着的是被称为Saber的骑士王最为完整的全部。
当奇迹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发生时,被切实能体会到的幸福所笼罩之后,士郎却逐渐淡忘了那个曾经的约定。
“……我都忘记了。”带着深深的自责,士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啊……”亚瑟甚是宠溺的叹了口气,伸手抚平士郎的眉间,虽然会为了这种事情而苦恼的士郎在他眼里的确很可爱,不过更多的还是无奈。
“人的记忆是有限的,偶尔忘记什么并不是需要自责的事情,我就在你的身边,两个人的话一定能记住更多美好的东西。”拥有着娃娃脸的亚瑟看起来格外老陈,毕竟被称为骑士王的他在人生经历上肯定比士郎要更为的复杂,哪怕外表看来他们的年纪相差无几。
“嗯……”士郎对此还不是很习惯,不过他想,自己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慢慢改变。
整装待发的时候,士郎发现亚瑟是真的很期待这一次游泳池之旅。
说起来,亚瑟王的传说中,因为被精灵的喜爱和祝福,所以年轻的王可以不畏湖海的阻挡,行走于水面之上。
那么,并不需要淌水渡河的亚瑟,会游泳吗?
这个念头没由来的冒了出来,很快便被士郎自己否定了。
像亚瑟这样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十分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不会游泳呢,虽然内心深处有些惋惜,但是士郎还是默默的嘲笑了下颇为幼稚的自己。
“咦,亚瑟你拿着什么?”被刻意叮嘱不需要准备午餐便当的士郎对于亚瑟手上明显是多出来的袋子有些好奇。
“啊啊,难得的机会,我就做了点三明治。”不加隐瞒的,亚瑟向士郎展示了一下包裹得十分细心的便当盒。
士郎一愣,他总算知道亚瑟的早起是为了什么了,难怪前几天他看到向来保持着笑意的亚瑟一副严肃的表情在看一本简单料理杂志,那上面不过是一些最为基础的食物罢了,这曾一度让士郎不解,就算问了亚瑟也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巧妙地转移掉话题,从未正面给过答案。
“唔,不过也许有些糟糕呢。”的确亚瑟苦手的东西并不多,但总归还是有那么一样两样的,士郎总是轻松地制作出那些美味精致的料理,他多少也想帮认真准备一日三餐的士郎分担点什么,毕竟作为Saber保护Master的义务在这样的年代里很难再有机会实现,既然是两个人的共同生活,没有道理只让士郎一个人忙活。
“没有这回事,亚瑟很努力了吧,一定会有不错的成果的。”仅仅是三明治这样简单的东西,但仿佛能看到亚瑟慎重准备着的模样,就让士郎打心底感受到了来自亚瑟的关切,被人在乎的滋味无论是谁都为此喜悦。
可惜士郎总是不明白,世界上总有些事情,光凭努力是无法获得好结果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便肩并肩走在一起,阳光照耀着他们前进的路途,对于士郎而言,能够这样走下去就足够了,平静的日常还能持续多久他其实心中没什么底,但只要亚瑟还在身侧,便足够了。
今日的游泳池看起来十分热闹,大概是因为双休日的关系。
因为亚瑟之前并没有准备泳裤,士郎的对他而言又有些太小,所以到了游泳池才购置的缘故,士郎先从更衣室出来了。
其实士郎并不喜欢这样人多拥挤的娱乐场所,但难得和亚瑟出来玩,他当然不会将这样的情绪表现出来,这么说起来,虽然他们现在也算是正式在交往,之前却是直接跳到最后一步,连算得上告白的话语都是第二天醒来才有机会说的。
更不要说约会什么的了,完全就没有这样的时间。
所以说,这算不算是……
就在纯情少年有些胡思乱想的时候,士郎便听到身后有阵小小骚动。
回过头去,就看到亚瑟被三四个女孩子围在中间,虽然表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困扰之意,但士郎还是从亚瑟脸上细微的差别中察觉到了。
对此,士郎首先想到的不是上前帮忙,而是抱着一点看戏的心态围观。
毕竟像亚瑟这样面容姣好,俊美不凡,还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本来就容易引起女孩子们的注意,更不要说他富有骑士风度的温柔和高贵的气质,不就是花季少女多少会幻想过的完美的白马王子吗?
亚瑟早已注意到士郎的打量,显然也想到了什么。
宝石般深绿的双瞳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样微不足道的改变却足够让士郎暗叫不好。
硬着头皮走过去的士郎就看到亚瑟不知道对女孩子们说了些什么,她们的表情明显改变成另一种他完全不懂的兴奋,在看到他之后便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番,随后才朝亚瑟挥了挥手,互相拉扯着如同开心的黄莺般笑得很是开心的离开了。
忧郁了一下,虽然分明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士郎还是很想知道:
“亚瑟,你对她们说什么了?”
“当然是实话实说啊。”亚瑟卖了一个关子,像是对士郎之前的袖手旁观无声地谴责。
“刚刚是我不好啦。”士郎毫不挣扎地飞快投降。
“也没什么,我只是说‘很抱歉,女士们,我已经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为完美的爱人了,他正在等我。’而已。”亚瑟绘声绘色地演绎着,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咳咳咳!”很是狼狈的被自己口水呛到的士郎瞪大了眼睛,他并不怀疑亚瑟能大方的将这样的话说出口的可能性,特别是联想到刚刚女孩子们走过时那怪异的笑容,一种想要立刻转身逃跑的冲动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
不过抬头看到亚瑟的脸后,士郎除了感觉到有些无力外倒也平静了不少。
真是不可思议呢。
士郎自顾自的心里嘀咕,这样的放松除了亚瑟外只有一个人能给予他,那便是老爹。
但是一码归一码,士郎几乎都能感觉到戳在背后的好几股视线,单凭想象,就让士郎恨不得就地挖个坑将自己埋了,无论怎么努力大概都无法做到亚瑟这般游刃有余的姿态。
“亚瑟,我们去另一边的水池吧……”士郎在敬佩的同时毅然选择了战略性撤退。
“怎么了?”身为罪魁祸首的亚瑟倒是一脸不解,就算是士郎也不好判断对方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傻。
“这里人有点多,要游泳的话还是人少点的池子比较好吧。”士郎理直气壮地说,亚瑟倒也认同这一点,两人默契地看了眼如同下饺子般的泳池,就头也不回地走向角落人不太多的深水池区了。
和那边注重玩乐的浅水池不同,这里只有少数几个认真在游泳的人。
士郎顺着梯子进入水中,比气温更加冰冷的感觉没到后背,一瞬间有些不习惯,但很快身体就熟悉了这样的坏境。
虽然被标成了深水池,但最旁边的地方依旧足够士郎脚踏实地,逐渐倾斜的底部只有中间的位置才会让成年男子都无法站立。
还在奇怪身后怎么没有什么动静的士郎,回望过去就仿佛看到了怪兽一般目瞪口呆的僵在原地。
亚瑟有些苦恼的站在水面之上,嘀咕着士郎所听不懂的语言,这里人的确不多,但不代表没有人,更何况亚瑟现在的状态要多醒目有多醒目,远远就能察觉到,士郎甚至都看到有人已经好奇地朝这里望过来了。
“亚、亚瑟!”士郎有点着急,这可是第一次约会,就这样以失败而告终的话实在让人无法接受,于是有些忍不住的士郎,一把抱住亚瑟的腿就将他往水里按。
刚开始还有些无形的阻碍,不过很快亚瑟就顺利的进入了水中。
“抱歉士郎,水之精灵似乎误会了,毕竟是第一次。”一向来只是为了行军或者战斗的需求才会主动进入水中,就连亚瑟都没有想到会闹出这样的小插曲。
“吓我一跳。”不愧是被精灵所爱着的男人,士郎很想感叹,差点他们就要一起上报纸的头条了,说不定还会被魔术师协会的发现然后就不得不过上了逃亡的生活……有点跑题了,不过他一直以来都以为精灵只存在于骑士王的那个时代,按照亚瑟的说法,岂不是这里也有吗?如此想着,士郎就觉得自己能听见那空灵的嬉笑声浅浅地回荡在周围。
“那亚瑟没有游过泳吗?”意识到什么的士郎突然有些兴奋。
“是的。”亚瑟老实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教你!”顿时觉得这一趟游泳池之旅值了的士郎将之前发生的一系列尴尬的事件统统抛到脑后,从亚瑟那里学到很多的士郎终于有机会回报点什么了。
“那就麻烦你了。”歉意地无视掉精灵们在耳边的呓喃,既然士郎都如此说了,亚瑟还是希望能由对方来教导自己。
“首先,需要个支撑点……”士郎四处张望了起来,突然觉得腰上多了点什么。
太近了!面对亚瑟突然放大的脸,已经将后背贴上墙壁的士郎无处可逃。
“这样就可以了吧。”双手覆在士郎腰际两侧的亚瑟一脸的认真,纯良无比的表情让士郎没办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对方应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吧……大概……
士郎强迫自己摆正心态,然后开始讲解起来。
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活动,亚瑟很快便点了点头,士郎伸手稍微支撑下亚瑟的双臂,运动神经极为出色的亚瑟很快就能轻松漂浮在水中,随后便开始尝试着用双脚打水。
视线不由自主的被亚瑟条理清晰的背部肌肉所吸引,虽然士郎也有在锻炼身体,但还完全没有练出这样的效果,明明看起来并不壮实,肌肉的曲线却如同艺术品般完美。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抚过的记忆,自顾自脸红起来的士郎很庆幸亚瑟正专注的埋头在水中。
亚瑟学习的速度快得惊人,士郎发自真心的赞叹了一番。
不过亚瑟的脸上却有些讪讪的尴尬,他只好告诉士郎并不是他自己学会了游泳,应该说水在配合他的动作。
挂着无奈的表情,亚瑟还向士郎演示了一下,整个人扎进水中就如同一条灵活的人鱼,无论是优雅的姿态还是流畅的动作,连抬头换气的步骤都直接省略了,严格来说真的不能算是在游泳,显然爱操心的精灵们完全不放心让亚瑟在水中“挣扎”。
“真受欢迎呢~”士郎憋笑道。
“恩……偶尔真的很头疼。”亚瑟将浸湿的前方往头顶撸了一下,本来温文尔雅的气质也发生了点变化,多了几分野性。
看着莫名有些心跳加速,不得不移开视线的士郎安慰自己,对于美丽的事物有所反应是人之常情,绝对不是他哪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正好瞥到立在不远处的精致大钟,原来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飞快地流逝了,他完全没有注意现在应该是吃饭的时间了。
就在此时,身旁亚瑟的肚子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简直比闹钟还要准时。
士郎愣了一下,呆呆地看向摆出了无辜表情的亚瑟,两人相视一眼,忍不住同时喷笑了起来。
“是呢,应该吃午餐了。”亚瑟完全不需要什么辅助,手臂一撑便翻了上去,似乎完全没有出水时的沉重感,于是低头对还在爬梯子的士郎轻声道:
“我先去拿一下便当吧。”
因为是食物的关系,特意寄存在馆内,这项贴心的服务让士郎对于这家水上乐园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
“好。”士郎坐在水池边甩了甩脑袋,空气沾着在湿润的皮肤上,带走了不少温度,不过并不是无法忍耐的程度。
亚瑟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士郎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双脚,身体还有些细微的颤抖,孤身一人时像是回到了最初,沉默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远离人世的虚无感,很多话总是憋在心里,明明就不是什么冷漠的人,就连亚瑟都差点看走眼了。
早就猜到会这样的亚瑟取下了搭在手臂上的浴巾,走到士郎背后展开包裹住士郎的身体。
“咦?……啊谢谢。”士郎奇怪地抬头,在看到亚瑟后就放下了眼中的戒备,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的不少。
“上来吧。”亚瑟朝士郎伸出手,士郎点点头握住亚瑟的掌心。
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士郎将便当盒摆在腿上,突然有种拆礼物的期待。
解开绑紧的带子,小心掀开盖子后,士郎看到了整齐的摆放在其中的一排三明治。
单从外表来看,虽然还有些粗糙,不过就第一次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如何?”就料理上来说,士郎在亚瑟眼里绝对拥有专家级别的权威。
“很好啊,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呢。”士郎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拿起了一块,大胆地咬了一口,动作随之一僵。
味道充分散开,完全品尝不出食材的滋味,几种微妙的口味混杂在一起,只能用诡异来形容,略呛的感觉让士郎扫了眼亚瑟期待的表情后,强忍着咀嚼了几下后便硬生生吞进肚子里,就三明治这样的食物,能做出这样的成果也算是一种了不起的才能了吧。
如此想着,仅仅分了两大口就将一块三明治完全消灭干净的士郎抬头就看到亚瑟正面色如常的在咬三明治,看起来有些在意的时不时偷瞄过来,实在不想打击对方积极性的士郎快速调整了一下心态,扯出平时的笑脸道:
“挺不错的。”
“太好了,我还担心不和你口味。”亚瑟显然松了一口气。
士郎有些疑惑,一直以来亚瑟对于自己的料理都赞许有佳,同时也对这样诡异的口味习以为常,于是亚瑟对于美味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啊。
并不是不信任自己的手艺,但士郎还是免不了陷入了纠结,毕竟怎么看亚瑟的味觉都有些异于常人。
“呦,这不是Saber和小子嘛!”吊儿郎当的男声打断了士郎的思绪,顺着声音方向的看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穿着夏威夷衫的Lancer和顶着一张臭脸的Archer并肩站在不远处,Lancer还朝招了招手。
亚瑟不满地挑眉,似乎想无视他们的存在,结果完全不读空气或者压根懒得读空气的Lancer大咧咧地走了过来,Archer在后面好像叹了口气,随后也晃了过来。
“真冷淡呢,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Lancer刚想揉一揉士郎的脑袋,结果在半空中就被亚瑟准确的一手刀劈到了手腕,吃痛地缩了回去。
“在这样的日子两个大男人来游泳池闲逛吗?真是可怜到看着就忍不住想为你们落泪呢。”亚瑟的口气颇为不善,虽然脸上还挂着笑意,但浑身直白地散发着凛冽的气势。
“什……!你们不也是?”Lancer不甘被亚瑟嘲讽,忍不住回嘴。
“哈,我和士郎是堂堂正正的恋人关系,怎么可能和你们一样,难不成你们终于意识到只有对方才是自己的真爱了吗?那的确要恭喜了。”虽然说着要恭喜,但亚瑟轻蔑的微笑丝毫感觉不到任何诚意。
“这蠢货……”Archer在一旁摇了摇头,就凭Lancer怎么可能斗得过亚瑟,还傻傻的一点就炸。
士郎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一方面是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另一方面他其实也不想被打扰,于是干脆就纵容亚瑟欺负Lancer了。
“别开玩笑,老子喜欢可爱的女孩子,肌肉兄贵什么的完全提不起兴趣好吗!”气势上已经弱了一节的Lancer不服气地回嘴道。
“那你赶快去找个软妹子别天天跑我这蹭饭。”Archer冷笑道。
哎呦不好……意识到自己的伙食问题正面临危机的Lancer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企图转移话题的时候就看到士郎腿上的便当盒,于是发挥了自己职阶的速度优势,在士郎来不及阻止前便捞了一块有模有样的三明治塞进了嘴里。
本以为应该是士郎做的,结果尝到味道后才后悔的Lancer因为一口气将整块都塞进去的关系完全噎到了,痛苦的挣扎了几下就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
Archer踢了下Lancer,发现真的没有反应了,正巧看到士郎逃避的扭开脸,于是发觉气氛有些不对的他虽然为没来得及欺负一下士郎很是可惜,不过现在有亚瑟护在旁边他也占不到多少便宜,衡量一番后,Archer还是弯腰抓住Lancer的脚想要将他拖走。
“Archer,可以麻烦你帮我把Lancer埋在教会的花园里吗?”亚瑟春风般地声音从背后响起,Archer了然地耸了耸肩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士郎……”亚瑟转头认真地盯着士郎。
“……好吧,味道是有些怪怪的……”士郎很是心虚地轻声道。
“果然。”亚瑟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哎?什么意思?”士郎对于亚瑟了然的态度很是疑惑。
“我也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亚瑟将便当盒拿了过来,盖上盖子。
“啥,但是你明明……”
“再糟糕的食物我也吃过,浪费乃是大敌。”反正就算抱怨伙食也没机会得到改善,为了不降低军队的气势,身为王的亚瑟当然不能明确地表示出自己的不满,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味觉异人,应该说也是不得已的妥协吧。
于是士郎对于料理的疑虑消失一空,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问题也跟着消失了。
“士郎,比起为了我而勉强自己,我更希望看到你能够坦然地斥责我的失误。”亚瑟捏住士郎的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面朝自己。
士郎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摇了摇头。
“虽然对于真实味道我说谎了,但对于我而言,亚瑟所做的是非常优秀的食物。”凌驾于味道之上的,是满溢而出的幸福感,这比单纯的美味更加能让士郎喜悦。
亚瑟倒是没想到士郎会这样说,沉默了一会宠溺的轻笑起来,轻抚上士郎的脸颊。
“这真是无上的赞美啊。”
士郎抬起手覆在亚瑟的手背上,闭上眼睛如同粘人的幼猫般留恋满足地蹭了几下掌心的温度。
亚瑟反手扣住士郎的手指,起身便拉着士郎往旁边的楼梯口走去。
————和谐————
走在回家的路上,腰酸背痛的士郎总觉得这趟出行不太科学。
顺势冲洗了一下身体的两人,由于谨慎的心态而顺利让消失的淋浴间成为水上乐园的不可思议事件,不过溜出来的时候士郎还是尝到了做贼般的心虚。
严格来说,单是游泳这件事,他们的确是做过了。
亚瑟没有真的学会游泳虽说还是有些遗憾,不过他那样说不定比会游泳的人还要厉害。
虽然做了点和预定没有关系的事情,就交流感情的目的上倒也没有跑偏太多。
那么这种违和感又是怎么回事?
果然,要是算作约会的话这进度也太跨越了,但是不能当做约会士郎又有点不甘心。
“亚瑟,下次我们再出来玩吧。”实在很想体验一下平凡思春期少年都会渴望的正常约会,士郎没多想便提议道。
“我当然很乐意。”亚瑟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等……就是最普通的那种,SEX禁止!”
“是是~”
“我是认真的!”
即使斗着嘴,依旧并肩而行的士郎和亚瑟,即使身为人类和英灵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个体,在他们身后被阳光拉长的背影却逐渐交融在一起。
无论虚无缥缈的未来会如何,至少他们现在是幸福的。
洋溢在彼此脸上发自真心的笑容,大概便是属于两人最为珍贵的宝物了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