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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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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还110呢。丁小星光速,两个号码都拨了,对着110的报警小妹,丁小星说:“对,家里来了一贼。我是自卫反击啊,可这贼居然倒地晕了。”
范秀清高矜持了一世,临到老了,居然因为一时激愤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她躺在地上,头也是晕的,腿也是疼的,想起身,但丁小星站得直直的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没半点屈身相助的意思。这事不能闹大了,传出去对家洛,对魏央都没有半分的好!范秀一派慈母心肠,咬着牙对丁小星喊:“你倒是扶我起来啊。”
丁小星早瞅见这老太太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腿脚灵便,怎么看都不象是“没能耐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主儿。”
所幸大门早被丁小星在第一时间敞开了,开门的时候他还没打电话报警呢。这是个人口稠密入住率颇高的小区,闹成这样,这左右前后有时间的都出来看热闹。
咳,也就是一胖叔。一看就是乡下来的,表情淳朴世理精明。才一看见丁小星有相扶的意思,立刻出声阻止:“别,别,小心她讹你。”
楼下有警车嘟嘟的驶来。热心的胖叔对丁小星讲:“放心,有我给你作证。从老太太躺在地上这一刻起,你可是一根毛都没碰过她。”
那之前呢?范秀的眼泪哗的一声就流出来,她哭道:“我,我要给我儿打电话。”
“打啊。”丁小星有了证人,越发多了倚仗,“你是谁,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你家?”范秀冷笑,等到警靴来到自己身边,她才出声道:“这房子是我儿子租的,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若说是贼。你才是!”
如果这老太太说的是真的。
丁小星心如电闪,瞬间就想明白了。
当着警察和街坊的面,他快嘴利口反驳道:“你儿子,只怕是前夫吧?夫妻既然已经恩断义绝,你这个前婆婆偷偷摸摸跑到从前儿媳妇的家,算是什么事?难不成你是好心,过来给她收拾屋子的?你如果做人真有这般厚道,当初怎么会算计她,把一个弱女子硬生生逼出家门,净身出户,自己好另娶有钱有门弟的好儿媳!”丁小星拉着警察的手,“警官同志,你们来看看,看看这个老太太做的孽,这一屋子东西摔的扔的,全都是这老太太的手笔!”
丁小星愤怒至极,战斗值瞬间升到满神级别。他用手指着仍然赖在地上不起的范秀骂道:“怎么会你这种狠心的老太太!把儿媳妇撵出去不说,如今还跑上门来闹!有什么事是不能光明正大说的,有什么是不能让你儿子出面沟通。我看你也不象是没文化没知识的老女人。怎么行事这般恶毒!呸!我告诉你,你这叫入室行窃,是要挨刑拘的。知道啥叫刑拘吗?就是刑事犯,犯罪,判刑!我告诉你,今儿算是告定了,你不坐个三年两年,小爷我不姓丁!”
其实他早就不想姓丁了!他拧着这个丁字不放,无非是有朝一日想让丁龙根不痛快!
丁龙根的儿子,大众眼中的所谓高知富二代,有理想有文化有教养的四有新人,活生生的被长成个不是地痞胜似流氓的小男人,成天鸡毛蒜皮蝇营狗营的尽扯些家长里短的破事!撑不起场面,上不得厅堂。这结局,光想一想丁小星都觉得畅快十足!
怎么地吧,小爷我就是一个二分之一的版“韦小宝”,还嫌我自己没长全呢!丁小星觉得自个儿拉风极了,他眼风一飞,闪到隔壁警察那眼神,就晓得警察哥哥已经佩服到五体投地:没见过这样会和老娘们干架的大男生!
真给咱们男人长脸。丁小星暗自对自己竖了一记大拇指。听见警察哥哥对自己问道:“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哪?”
丁小星理直气壮说:“我是我女朋友的男朋友啊!大家都别装傻,别在这儿特矫情的问‘你女朋友是谁啊?’jian人才会这样说!我,就是我女朋友的男朋友。我们是一周前才认识的,我认识的时候,我女朋友早和她前夫断了关系,我喜欢她,心疼她。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我女朋友的妈妈如今在省一院因为癌症正等着开刀呢!一个女孩子,一个人撑门立户的容易吗?在这种时候我不帮她谁帮她!可是你们瞅瞅,这是人干的事吗?”丁小星耳朵特别灵,早听出在厨房里是出了事故。正好,碰上的又是范秀这种做了坏事不盖盖子的主儿。丁小星把大家引到厨房里,一保温桶的鸡汤,浓痰是浓痰,鸡油是鸡油!
Mb这是人干的事吗?丁小星冲出来伸着腿就往范秀身上招呼。
警察哥哥喊:“哎哎,别啊,本来是你占着理的事!”
丁小星立刻就停了,梗着脖子喊:“我要告她,入室行窃,非法破坏他人财物。”
两个穿着白大褂手里抬着担架的120的护士,在门口探头探脑问:“谁啊,谁是病人?精神病者不归我们管哈。”
范秀一翻身就起来了,指着丁小星喊 :“他,就是他。他就是神经病。”
呀呸!
丁小星一口浓痰飞到范秀的衣服下摆,骂道:“哪个神经病才会跑自己前儿媳的新家,砸东西拉屎的自找不能痛快!我说的是假的吗?那你脸上的又是什么?”
丁小星机灵,早在给110打电话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手给冲洗得干干净净。
范秀这才闻到自己是臭的。
她浑身哆嗦,说不出一个字。偏偏丁小星还不饶人,拧着警察不放一直嚷:“走,走,咱们到警局里说清楚。”
这可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了。前夫前妻包括房东,都得到场。
范秀喊:“我不去。这是我儿子租的房。”
丁小星原本的一丁点儿犹疑算计,被范秀这一嗓子吼得烟消云散。
听壁角的胖大叔对丁小星竖起拇指,“真男人!你媳妇找到你,算是值了。”
丁小星骄傲的一扬脸,这可是大好机会。他家陈娇吃的苦受的罪,他都会一并讨回,让陈娇好好的扬眉吐气长长脸!
可120不能白来啊,扯着嗓子问:“谁啊,谁给车马费。”
范秀和丁小星都不给。
范秀是不肯,丁小星是没钱。
倒霉的警察叔叔只能说:“我先垫着啊,你们得还。”
还个屁啊。理输的才还呢。
一群人拉拉扯扯去了警察局。
而这里陈娇在医院等丁小星等得心焦。
这病床是占住了,但是东西什么都没有,连只喝水的口杯都没。叫人怎么养病啊?
小直说:“钥匙,丁小星早拿走了。可能是在路上耽误了吧。”
连顾莲生也用这套说辞来劝说:“耐心点,这孩子不象是那种没良心的。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一定会来。再说了,”顾莲生看看左右无人,低声说:“现在除了信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那孩子到底比你小多少岁啊?”
陈娇低头不语。
顾莲生叹息:“男人,有时候不是不好,是他对你,没好到点上!一踩一个错,你自然就会觉得他有万般不是。可是,有些东西,时间不到,是没法收获的。女人,愿意熬着的要担风险,生怕中途被人截胡,不愿意熬着,要么将就,要么就象中奖,把一切全给老天。但交出去的可不是运气,是半辈子的光阴。娇娇,事情走到这个份上,再说什么想好还是不想好的话,都特没意思。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拿出百倍仟倍的耐心,等着他长大成人。”
区区一件小事算什么,但陈娇淡淡说道:“谁说我要嫁他?我谁也不嫁,我从今后就守着工作,守着妈,啥也不求。”
这是什么话!
陈娇倔犟的性子上来,说声:“妈你就等等吧。我去趟公司这就回来。”
这都下班时间了,你去公司做啥啊?
其实陈娇也不知道她去公司要做什么。
她只知道这里是她的避风港,在这些冰冷的机器,没有温度的文件,空无一人的桌椅上她能找到与过去完全切断的,新生的感觉。
陈娇一个人坐在桌前,把文件拿出来看。
市场部的习惯是,除机密部份,当天的所有文件需上传到共享,供所有同事参阅,以尽快进入状况。
把当天的事看完了,陈娇就看过去的。重要的事,就用笔记下来。
徐家洛曾教她说:“看日常工作记录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你能从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所采取的不同处理方式,与态度上,品味出不同的节操,不同的个性,和完全截然相反的立场。尽管每一个人都在说好,说我同意,但真实的意图,总会流露在字里行间,只看你能否发现。”
夜深露凉,灯光昏暗的长廊深处,有明灯烁烁。
丁龙根一时好奇,探头看了一眼,居然是陈娇。
他肃着一张脸进去,看看摊了一桌的文件,问道:“为什么要看从前的东西?”
陈娇把徐家洛的话改头换面重新说了一遍。
丁龙根笑:“看不出来,你到是个有心的。”
然后转身就走了。一旁的助理对陈娇使眼色:跟上啊。
而此时在陈娇手机上共有七个未接电话,三个来自徐家洛,一个来自丁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