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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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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要死了吗?”床上的肖晓瑜下意识呢喃着,身上一会儿热的好似在滚烫的水中泡着,一会儿又冷的刺骨,气都喘不上了。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保留着一丝清明,不曾昏过去,也不知道这样的折磨何时到头。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感逐渐减弱,肖晓瑜终于得偿所愿的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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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十二年,冬季,在一片被大雪覆盖的山谷中,有一缕轻烟飘飘荡荡,若不细看,几乎与周边的雪景混为一体。
小院,黄土夯的墙,屋顶的瓦片上铺着厚厚一层雪,屋檐下的冰凌晶莹剔透,主屋的烟囱里正飘出渺渺轻烟。只见一个大汉正在烧饭,灶台边有一女孩正在看火。
“爹,那个大哥哥怎么还不醒啊?”
“宝儿别担心,大哥哥睡着了,等我们做好饭宝儿再叫大哥哥来吃饭。”
……
肖晓瑜迷迷糊糊中,似乎闻到了一阵阵的香味,诱的不知饿了多久的肚子一阵阵抽搐,终于,肖晓瑜缓缓的睁开了眼,一醒来那残留的疲惫感便席卷了肖晓瑜,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不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肖晓瑜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在游泳,突然抽筋了,呛了好些水,之后就昏过去了,难道这疲累就是呛水的后遗症?
看着四四方方没有任何雕花装饰的架子床,摸着硬梆梆的床板,肖晓瑜又蒙圈了:莫非是被人救了,可是这复古的房间?肖晓瑜缓缓的坐起来,只见一间破旧的土房,屋里只一张床,一个方桌并几张凳子,墙角立着一个木桶。
在看看自己,穿着夹棉中衣,床边放着一件缎天青色云纹圆领袍和一件雪白的斗篷,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制成,端的是十分富贵,和周边的环境一点也不搭噶。
“这是哪啊?”,肖晓瑜自言自语到,“怎么有点胸闷?”说着便用手轻拍胸口。
这一拍,肖晓瑜花容失色,“我的胸呢?”在看看自己的手,“这这这…这是谁的手!”这细嫩的手和自己粗糙的手完全不一样。
肖晓瑜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父母都没什么文化,高中毕业后就开始被催婚,家庭也无法继续提供学费,无奈之下只好辍学在外打工。工作了四五年,好不容易有点气色,在一个婚庆公司当策划,兼婚礼司仪。没想到一天突然接到父母的电话,居然莫名其妙的被订婚了,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订婚的理由仅是对方给了父母10万元的聘礼,肖晓瑜一气之下除了寄钱便不再回家,独自在外地打拼。难得去游泳放松身心,还呛水淹死了,可真是倒霉催的。
再次环顾四周的环境,不愿意相信这件事。肖晓瑜想了想,再次伸手往下摸去,“咦…没有?难道…我是个平胸?”肖晓瑜掩面,好吧,这比变成男的好多了。
被这身体的情况一打岔,肖晓瑜暂时忘记了穿越的震惊,这时一个十二、三岁扎着双丫髻、穿着粗布夹棉袄的小女孩端着盆水、掀开屋帘走了进来,小女孩的脸红扑扑的,看见肖晓瑜醒了,好似会说话的眼睛透出一股开心的情绪,忙走到肖晓瑜跟前说到:“哥哥,你醒了就太好了,爹爹做好了饭菜,让我喊你去吃呢。”
“谢谢你…嗯…小朋友,我马上就去。”肖晓瑜用热水梳洗完,用绳子随意把头发一扎,刚拿起衣服,就见一个方形玉佩从衣服里掉了出来,还好掉到了床上,要不可得摔碎了。肖晓瑜拿起玉佩一看,不禁叹到:“好一块羊脂白玉!”
此玉质地细腻、光亮,有油脂光泽、触感温润,玉佩底部雕着海水纹,在海浪的簇拥中刻着的一只美人鱼,正将手中捧着的红珠举向空中。为什么会刻一只美人鱼?肖晓瑜无比困惑,难道这个世界有关于美人鱼的崇拜?想想还是将玉佩放入衣服中的暗袋藏好。
连蒙带猜、手忙脚乱的穿好圆领跑,用发带绑了个马尾,正准备洗脸,木盆里便印出了一张皎若秋月的脸。圆圆的杏眼,微翘的鼻子,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有些婴儿肥的脸因刚刚的一番动作微微泛红,配上不伦不类的马尾,显得精神十足。
端的一副俊俏的小公子的模样,料想将来以后一定能迷倒万千少女。正美着呢,肖晓瑜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明明是女子为何做男子装扮,想来这其中必有隐情,但看衣着定是富贵人家,长相也让人赏心悦目,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部吧。
收拾妥当后,肖晓瑜便顺着小女孩来的方向走了出去。掀开门帘,就看到小女孩端着菜正往桌上摆,女孩看见肖晓瑜出来后,拉着肖晓瑜坐下,闻着不断飘入鼻尖的菜香味,肖晓瑜止不住的分泌唾液、食指大动,想着主人家都还没来怎么好意思先吃,只好看着一桌菜吞口水。小女孩看着肖晓瑜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替肖晓瑜装了一碗汤,“大哥哥,你先喝碗汤,我去看看爹好了没有。”
待到肖晓瑜喝完了汤后,一位中年男子端了一盘菜、一碗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对肖晓瑜招呼道,“小兄弟,让你久等了,饿坏了吧,别客气,快吃吧。”说罢,肖晓瑜一阵埋头苦吃,吃了好几碗直到撑不下了才停下。
肖晓瑜看看风卷残云的桌面,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对不起,今天也不知怎么地,特别饿…还没请教大哥怎么称呼?”
“不碍事的,小兄弟,我姓李强,这是我闺女,小名唤作叫宝儿。”
“李大哥,宝儿,我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原来是一个叫做大安的村落,地处大周南方,地广人稀,因着海拔高,加之今年气候异常,十分寒冷,李强昨天下山置办年货,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晕倒在河边的肖晓瑜。
怪不得自己这么饿,吃的这么急,原来饿了一天了,肖晓瑜不禁有些汗颜,看来这个身体可真娇生惯养,回想以前自己刚在外打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别说饿一天,饿两三天是常有的事。不过当个富家少爷也有富家少爷的好处,毕竟也看来许多宅斗的小说、电视剧,肖晓瑜也有些担心,只希望这个家里不要太复杂,能过的舒心一些。
“对了,小兄弟,发现你的时候还在你身边发现了一个油纸包,想来应该是你的东西。”
肖晓瑜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只见几张银票和一个信封。抱着从信里得到这身体原主的信息的年头,肖晓瑜打开信封,信封里有一张纸和一封密封好的信。
打开信纸,虽然满目繁体字,但好在当婚庆司仪时,接触了一些办复古婚礼的新人,让肖晓瑜对传统文化也产生了兴趣,便报班学习了书法,好歹繁体字都是认识的。原来这个身体的原主也叫肖晓瑜,这信里交待道,最近天下不太平,叫原主一路小心,待到把将货物交给京都的管事之后,拿着另一封信交给在京都当家的二伯父,里面有十分重要的机密,千万不可遗失。
肖晓瑜完后,不禁邹起眉头,即是运送货物不可能只有原主一人,难道是遇上了贼人?信里除了肖晓瑜的名字,就是一个叫肖熠明的印章,想来应该是原主的长辈,其余信息一概没有,究竟该如何找回原主的家人?,
“李大哥,我名叫肖晓瑜,最近这大安村是否不太太平?”
“此事说来话长……”
通过一番交谈,肖晓瑜了解到,现今是大周朝,十二年前太子亲自率兵北上下,收服了契丹,自己却也中箭而亡。景昌帝年事已高悲痛欲绝,卧病不起,不日便逝世。而后三皇子在其母族的扶持下,登上皇位,并将原皇长孙发配到最远最贫寒的封地北宁郡,美其名曰让他学习自己父亲英勇无畏的精神。这三皇子原就无能,无治国之才,登记后更是昏庸,致使朝中外戚称王,加之今夏大旱,百姓原就没什么收成,官商却勾结在一起,恶意太高粮价,各地民不聊生,不过因为大雪,消息不通,也不知现今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这大安村原就靠山吃山,自给自足,也少有流寇之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为何晕倒在河边。
“我与家仆失散已久,也不知道他们现今如何了,家里情况如何,我实难安心。”
“小兄弟,我也知你着急,不过你急也没用,从做完开始这雪一直没停过,现在下山十分危险,你且安心住下,等雪停了,你同我一起到县城里打听打听吧。现在你且安心住下,好好调理好身体。”
听了李大哥的话,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肖晓瑜只好安下心来,暂且先住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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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拥有全大周最大港口的城市,榕城,因为大雪阻碍了航行,整个港口一片寂静,丝毫不见往日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在榕城里,有一座极大的庭院,院内数不清的长廊将园林和房屋连接起来,在被风雪覆盖着的屋脊上,仍能看见一只只精美的走兽,隐隐重重的阁楼按照中轴线端端正正的排列着,向世人彰显着深厚的底蕴。
这便是大周最大的皇商肖家。
在肖府内院正中,有一座瀚院,主屋的正位上坐着一位老人,虽是一头白发但精神矍铄,正是肖府老太爷:肖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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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炭火声打破了一室宁静。只见对着下方跪着的身着蓝色深衣的男子吼道,“你这个废物,你们真真是想把我气死…瑜儿失踪了这么久了,才派人去寻,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是不是瑜儿出了什么事,你们就…就…高兴啦!”说罢便要拿茶盏砸下去。
这时,边上一华服男子忙冲,一边制止一边说道:“父亲,此次二哥这般,也是关心则乱,一是忙着寻瑜儿、二是怕父亲担心,才没向父亲禀报,二哥一向疼爱瑜儿,定是不愿看到瑜儿出事。”
“是啊,父亲…父亲,正是如三弟所言,我是担心父亲的身体,父亲不要生气了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瑜儿一向福大,何况还派了那么多家仆寻找,肯定不会有事的。”跪着的男子连忙爬到老人身前说道。
听着二儿子的脱词,原本平复些的情绪又翻涌起来,“你…你…你个逆子,就算瑜儿福气再大,都被你给害没了。你给我滚回去思过,不许出去鬼混!你们也都走!”
屋外,只见蓝衣青年说道:“三弟,你说,到底我们是不是父亲亲生的,他怎么就这么偏袒那个扫把星,克死他爹妈还不错,现在还来害我!想想就来气!”蓝衣男子一脸阴郁道。
“二哥,还在父亲的院子里呢,可别说了,若是被父亲给知道了……你也知道瑜儿从小养在父亲身边,父亲自是站在瑜儿那边,依我看这次的事,纯属意外,这天灾人祸,谁又能料得到,不过二哥,父亲正在气头上,我们还是回去罢。”
……
待到人都走后,主屋里只剩一主一仆,“肖荣,你说,我们肖氏一族绵延数百年,经历了多少风波,怎地到了我这儿,个个都不顶用,只会吃喝玩乐?”
“老太爷,您莫要担心,虽然二老爷不喜商贾之道,但绝不是有坏心眼之人。二少爷年纪轻轻便能独挡一面,其余的小少爷也是聪明伶俐,一定能将肖家的衣钵传承下去的。吉人自有天相,这么多年避过了多少次灾祸,这次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