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同人]坚壁清野》崔季陵

101、第三十五章

　　方鸿渐腹诽，那有什么不巧，简直是太巧，苏文纨身上喷着法国香水，留香时间特别长，她坐在沙发上有好一会，香气就好像绑在沙发上一样，他开了门，开了窗，用书本扇了，觉得好像没有了，但是赵辛楣一来，竟然就给闻了出来。
　　今天顾雄峰自然是没有来上班，也就不会有他那娇滴滴的七仙女随驾，这“脂粉味”可是麻烦事，他要是说是苏文纨找上门来，就是有再完美的借口，赵辛楣只怕都要疑心，他是不是又想着见唐晓芙了。
　　其实赵辛楣没有这样严防死守，方鸿渐却还只是心虚，“没什么人来，那有什么人来呢？”
　　赵辛楣把东西放在桌上，“你就是经不起诓骗，我哪里问你是不是有人来了，我还没问，你就自己召出来了，看来的确是有一位佳人来拜访了你，是谁？”
　　“哈哈哈，那有什么佳人，辛楣，你又说笑话。”
　　方鸿渐垂着眼睑，把手上报纸又翻过一页，不抬头看赵辛楣，赵辛楣走到门口，将门窗都掩了起来，“天还没有热到这个地步，往常你这门和窗子，什么时候这样大敞过了？你得说实话，不然我今天可是要好好的罚你。”
　　这个时候要是真的认错，可就罪加一等了，还不如顽抗到底，“哪里有，没有，没有。对了，辛楣，今天的社论你看了吗？写的是真精彩啊！”
　　“你这个人，说瞎话的时候要么是夸夸其谈，说的跟真的一样，但是那个时候，你说的瞎话一般跟自己无关，所以也就轻松自在，但是你要想瞒我什么事，你就不敢抬头，也不敢看我的眼睛，否认，拒绝，顾左右而言他，现在吗，看来是第二种。”
　　方鸿渐被赵辛楣说的心里一惊，赶忙抬起头，却发现赵辛楣并没有像他的声音那样，也板着个脸，他脸上带着坏笑。“快招了吧，反正我今天都是一定要惩罚你的，招不招都是一个样。”
　　方鸿渐决心顽抗到底，“没有，真的没有。”
　　赵辛楣绕到方鸿渐身边，捏着他的下巴，方鸿渐这几天养得稍微圆润了些，比他才来的时候看着要好，这猪养肥了，也就到了该吃的时候，人养肥了，也到了该杀的时候了。
　　“别蒙我了，我在办公室里看得真真的，苏文纨才下楼走了，外务部她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来也不过是打个机票的秋风，她不来找我，还能来找谁？找你有什么用，又没有机票，一定是有别的事。她有什么事情好拜托你的，总不是良心发现，叫你去陪陪唐晓芙吧。”
　　方鸿渐现在几乎是听唐晓芙色变，他跟赵辛楣吵架冷战，虽然就那么一次，但是就是因为苏文纨，唐晓芙这两个女人，沾上一个都是跑不掉，沾上两个简直是大逆不道。
　　“你不是不在办公室么，她自然就来找我了。找我也没什么事，不足挂齿，他还叫我别跟你说，她来过。”
　　“哦，那这一点你可是做不到了。我刚才是不在办公室，但是我刚刚从外面回来，在大门口就撞见苏小姐了，你说巧不巧？至于脂粉香气吗。”赵辛楣伸手打开了先前拿进来的那个小包，“新买的蜜丝佛陀，粉底腮红，还有眉笔，但是关键不在于此，这些个都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罢了。”
　　赵辛楣从那个小口袋里掏出了比想象中要多得多的东西，“买那些美国货，都是为了这一样，看，进口的，美国甘油。”
　　方鸿渐嗤笑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不过是一瓶甘油，又值什么，还要这样掩饰着，要搽手不长冻疮也不是这个时候，其他的东西，珍珠霜，蛤蜊油，哪一样又不能用？飞机是美国的好，难道搽手还非得买美国甘油么？”
　　“这倒不瞒你，别的我也买了，这是百雀羚的，还有万紫千红，你说的珍珠霜，孔凤春的，我也买了，不知道哪个合用些，今天晚上横竖都试上一试。”
　　“试，试什么？”方鸿渐突然觉得一阵冷风吹得脊梁骨都凉了。
　　“你说是什么？你总不会不明白吧。我可是舍不得你，不忍心叫你受苦的。”
　　赵辛楣坏笑着，坐在方鸿渐的椅子边上，说是坐，只不过是借着力，整个人好像都趴在方鸿渐身上，但是方鸿渐并不受力。
　　“今天我得罚你，在这儿就罚你了，见苏文纨并不是什么，你这样瞒着我，就是你的错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本来也不想这样收拾你，但是看来还得先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才听话，你要记住了，不听话是真的要打屁股的。”
　　方鸿渐一把把赵辛楣推出去了，“什么日子，我不明白，你又不是我老子，凭什么打我屁股。”方鸿渐凭空被激发出一点勇气来，反驳赵辛楣。
　　“凭什么，凭我是你的男人。”
　　赵辛楣也不恼，方鸿渐的椅子宽大，两个人并排坐着有点挤，但是他把方鸿渐从椅子上捞起来，按到自己腿上，两个人倒是正好，不说话，捧着方鸿渐的脸就啃，先咬了一口耳垂，这才咬到了嘴唇上。
　　方鸿渐本能地想推，张口想说话，这下子又被赵辛楣乘虚而入。
　　这简直是一个国际水平的深吻，叫法国人来，做的也不能比赵辛楣好了，方鸿渐被亲的七荤八素，整个人的魂都掉了。赵辛楣没这么亲过他，他也没这么亲过别人，不是说□□上的接触他没有过，只是这样，似乎连灵魂都通过相连的部分来回传递，每一丝哪怕只呈现在神经里的欢愉都被分享，这样令人震颤的□□经历，这辈子，算是第一次，这叫他实在是头晕目眩，说不出话，也合不上口，只能在心底腹诽赵辛楣，但很快又被带到赵辛楣的节奏里去。所谓欲海沉沦，不过如此，而这样只不过是一个吻。
　　等到方鸿渐终于想起这里是办公室，心里的害怕还是把他拍醒了，一脸愤怒地望着赵辛楣的时候，赵辛楣用食指拭去了方鸿渐嘴角一点痕迹，“怕什么呢？门窗我早就关起来了，整个四楼都没什么人。”
　　赵辛楣拉近了方鸿渐的面孔，“这只不过是吃一点利息罢了，还没有到真正地惩罚呢。要不是因为是第一次，不能在这么个地方，在这里真的做了，是再好不过的了，然后你坐到这椅子上，就要想到我，一直一直，永永远远地想着我，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