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泡杯菊花茶

5、第五 章

　　那夜回来，顾倾城想了很久，也没找到柳青衣这种行为之后的动机。最后实在想不出对策，心想躲他远点总不会出错吧！
　　但俗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接下来的几天柳青衣就跟消失了一样，没有音讯。等到提心吊胆的第五天，柳青衣依然不见动静，顾倾城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也许他那天只是喝多了，闹着玩罢了。有钱人就是这样，日子过久了就无聊，时不时跟人打个赌，再把无辜的人玩弄一番。
　　虽然气愤柳青衣那天的行为，但之后的云淡风轻让她也算消了气，只盼望以后不再见面就好！
　　为此，双休假那天，她特地去找了同城的穆然。穆然跟她是一块来到公司的，当初两人同在一家医院做事，但后来由于公司业务拓展，穆然被调到了新开的分院，但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也特意将假期调在一起休，经常约着出门逛街。
　　穆然家事S市的，家里有房有车。
　　“你说你被柳青衣强吻了？”两人此刻正坐在巴黎春天下的露天咖啡厅下喝咖啡。穆然正一脸幸灾乐祸。
　　“你这个表情不对吧！”顾倾城觉得今天天气不错，太阳也不是太晒人，风吹得凉爽，靠着椅背，不自觉享受地眯起了眼。
　　穆然嘿嘿一笑。柳青衣她也认识，但看不出那个有点害羞，似乎有点忧郁的小公子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舌吻吗？”
　　顾倾城睨了她一样：“你问的是人话吗？”
　　“正常的，向我们这个年纪的女人，不是应该讨论男人的那个大不大，能坚持多久嘛，就一个吻而已，没什么的啦！”
　　“你会和路边随便一个人接吻？”
　　“柳青衣是路边随便一个人？”
　　有几秒钟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穆然知道问题出在另一个人身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那时候你对柳青衣表现地有多特别吗？有眼睛的人都以为你对他有意思！”
　　“哪里有……”
　　“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就已经讨论过了！别人约你看心情，柳青衣约你就不拒绝，别人跟你聊三句就是一大段沉默，跟柳青衣叫什么，叫谈笑风生……还没把那个人忘了？”
　　“什么话！”顾倾城嘟囔着，喝了口咖啡。
　　“算了。我妈要我结婚了！”
　　“结婚？”顾倾城抬眼惊讶地望着她。“大小姐你不是不婚主意者吗？”
　　穆然苦笑：“这世上有谁是纯自由的，有谁能自始至终坚持初衷？我也做不到那样的潇洒！”
　　“跟谁？”顾倾城有点怔然。印象中的穆然从来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狂傲得不行。
　　“啊，跟一个，我不想结婚的人……这是不是叫无奈！”
　　“婚礼会请我吧！”
　　“会的……恐怕随时会找你陪我的，手机要随时开机……”
　　“好……”
　　风的指尖划过树的年轮，谁也没说话，下面车流依旧，一片落叶落下，谁也没有发觉。

　　上班的第一天，顾倾城有些提不上劲，诊室的阿姨又带着她家小爱来看病，只是简单的皮肤病。S市的天气偏潮湿，小狗得皮肤病很常见。
　　阿姨辈的人很能聊天，尤其是S市的阿姨。
　　顾倾城强忍住打哈欠的欲望，连连附和阿姨的提议：“会的，有时间我会多出去走走，谢谢阿姨关心。”
　　来医院看病的阿姨不管是周旋于厨房的几十米小空间还是叱咤商场大舞台，都有替人拉亲说媒的欲望。当初一位阿姨不晓得院长已经结婚，把相亲的小姑娘带到了医院，结果却刚好被难得来一次的院长夫人逮个正着，据说后来院长回家没好过，不仅旧账被翻出来，结婚前前女友送的衬衫都被剪成碎片了，闹了好几个星期。此后，院长夫人一天一个电话查岗，一星期亲自来一次医院监督……一干护士看得直呼可怜……
　　于是，顾倾城对这些热情的阿姨都敬而远之，能推的都尽量推给已婚的院长。
　　但也有推不掉的，自己就好好打太极吧！
　　正在脸快笑僵了，找不到话答的时候，隔着诊室的玻璃门看到大厅来了一只大萨摩。顾倾城正疑惑，怎么看着那么像berry。
　　萨摩嘴里叼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一朵玫瑰和纸张样的东西。大厅的护士提过篮子看了看，便朝她的诊室门走来，顾倾城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医生！”小护士笑得花枝乱颤，“你的鲜花和情书！”
　　顾倾城只觉得太阳穴附近一阵抽痛，尤其看病的阿姨还一脸恭喜的表情：“哎呀，顾医生原来有男朋友啦，早说嘛，我们家俊俊是没福气咯……看看，看看情书……”
　　“额，阿姨，我们先看病吧，小爱的药是这两种，你回去要先喷白色的这个，等到15分钟左右再喷黄色的这个药……”边说话边示意护士将花和情书带出去。
　　也故意忽略，不去看站在门外的柳青衣。
　　等送走了小爱和它主人，柳青衣依旧等在外面，坐在候诊的位子上看书，看到她出来，便站起朝她走过来，笑脸吟吟，似乎之前从未发生过什么。
　　放着鲜花的篮子放在大厅的前台桌子上，顾倾城走过去，拿起所谓的情书：
　　不是所有的话都来得及告诉你
　　不是所有的秘密都要深藏心底
　　我从亿万年的一粒尘埃开始等待
　　我经历毁灭，重生，重生，毁灭……
　　感谢上帝慈悲
　　让你完完整整的，充满生机的，孤独的
　　我将拥有你
　　即使再次毁灭也没有关系
　　柳青衣没说话，顾倾城有点感动。
　　“这是表白啊！”
　　“对啊！”
　　“你在等谁啊？”
　　“等你啊！”
　　“等得到吗？”
　　“等得到的！”
　　花娇脆欲滴，仍沾着水。
　　“柳青衣，你不是会唱歌吗？写首歌给我吧！”
　　“你喜欢我的歌？”
　　“一般吧！”
　　外面正阳光明媚，十月马上就要来了，曾经生命中的某一个临近十月的时刻，她也被这样珍视地看着，可现在已经没有要溢出来的幸福感了！
　　“写首歌给我吧，如果你愿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