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念若当初》七七早早

9、第 9 章

　　后来韩老二告诉我，齐含是来T大听课的，每周三的下午，刚好在韩老二的班。韩老二说，齐含的大学就在T大对面。我听后心里掠过一种莫名的感觉，曾经最喜欢的人，原来离我这么近，而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我笑了一下，时间这种东西果然可以把一些回忆掩盖。半透明的、薄薄的时间，一层一层地盖在脑海中的一些事物上面，在还未察觉的时候，那些过往就看不到了。

　　看到顾然的时候，我心里正在想，顾然一定不会被时间覆盖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顾然瞥了我一眼，淡淡道：“你难道在想我。”
　　我被说中心思，一下不知作何反应，遂理直气壮道：“我就想你了，你不让想啊？”
　　顾然挑眉笑道：“没有没有，我还以为你会稍微不好意思一下。我低估你了。”
　　我嘟哝道：“脸皮厚自有天助。”
　　顾然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一脸悲悯。我愤然道：“你干嘛？”
　　顾然摇头道：“怪我，怪我，怪我没照顾好你，心智发育至了如此境地。”
　　我怒极无话，只好抬脚在顾然脚上狠狠跺了一下。顾然痛得弯下腰去，我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不给你做蛋糕吃……”顾然在我身后虚弱地喊道。
　　我想，在这种时候怎么能够向物质上的威胁屈服，于是更加坚定地向远处走去。顾然见威胁无效，起身追了过来。我斜睨了他一眼，道：“赞美我。”
　　“……”
　　我只道他是在羞涩，又道：“你也可以先准备一下。”
　　顾然于是闭了闭眼睛，摆出一副即将赴死的悲壮表情道：“陆遥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我见他说得一字一顿，全将这作为强调我聪明程度的表现，便欣慰地点了点头，面带微笑道：“顾爱卿说得太对了，真不愧为朕的心腹大员。”
　　顾然眨了眨眼，道：“那皇上可否赏臣几个美女啊？”
　　我看了看他笑得弯起来的眼睛，嗤之以鼻道：“不就是美女么，朕有的是，偏不给你。”
　　顾然笑得更开心了，道：“不知这是为何？”
　　我心下想着你自己想要美女还问我为什么不给你，真是欠扁啊欠扁，偏过头去道：“没为何，为什么何啊？”
　　顾然挑挑眉，道：“想必皇上是吃醋了吧？”
　　我哼了一声，头偏得更远了。
　　顾然于是轻轻笑了起来，道：“皇上担心什么，臣心里只有皇上一个。”
　　我道：“那你还要美女，还几个美女。”
　　顾然又笑道：“皇上不喜欢那臣以后就不说了。”
　　见我表情缓和下来，顾然又道：“虽然见到皇上吃醋，臣还是很开心的。”
　　“吃醋怎么了？你没吃过醋啊？”我心有不甘道。
　　“我也吃醋啊。”顾然看向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啊？”我惊讶道，“我哪有？”
　　“那个你的高中同学，在食堂看到的那个，你看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让我很心疼啊。”顾然垂下眼睫，睫毛后面隐隐约约的眼神中，流动着某种温热的情感。
　　我低下头，缓缓道：“他……我以前喜欢过他。”
　　顾然抬起眼睛，看着我道：“就是这种表情。”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只是想到齐含就会这样么。我还天真地以为时间会掩盖他，原来有些东西还是会留下来。
　　顾然伸手拍了拍我的额头，道：“我会让你更喜欢我的，在你的心里占更多的位置，你就会更少地想到他，就会更少地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我抬头看着顾然，勾起嘴角点了点头。他不知道我听到这句话几乎要哭出来。他也一定没有想到他能够在我心里留下比齐含更深的伤口。他的确做到了，在我心中占了好大好大的位置，给了我那么多的希望，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顾然，你从来没有想过你有多残忍，与其留下太过美好的回忆然后离开，还不如干脆不要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