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念若当初》七七早早

11、第 11 章

　　在T大忙了快两个月，王以沐终于忙完了她的工作。看到她在校门口打车的时候，我和顾然正准备一起出去。我叫了她一声，她转过身来看到我们，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招了招手。我本想问问她最后的成果如何，她却并没有多停留，打过招呼之后便离开了。
　　顾然看着王以沐的背影有些出神，我想起之前她打的那通电话，便问道：“你们，之前认识啊？”
　　顾然微微皱了下眉，道：“她以前是我的女朋友。”
　　我又想起王以沐和我一样的笑脸，刚准备问他是不是觉得我笑起来和王以沐很像，他就看住我的眼睛道：“但是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他的表情和当时对我说“我们在一起吧”的时候一样严肃。
　　于是我把还未问出的话压了下来。我想，我应该相信他。
　　可是在那之后，每当我对顾然笑起来，顾然就会突然地失神。我看着他的眼睛，分不清那里面映出来的笑容究竟是我，还是王以沐。我试图说服自己，就算我和王以沐笑起来实在太像，顾然喜欢的也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那张和她一样的笑脸。可就连我自己都明白，王以沐的身上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那是我永远也无法学会的。我想着，当初不是早就想过么，如果让顾然在我和王以沐之间做选择，那他毫无悬念的会选择王以沐的，那么自己还在自信什么呢，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
　　虽然每次都这样想着，可是一见到顾然，我便无法强迫自己放弃眼前的这个人。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笑的时候微微弯起来的眼睛，喜欢他叫我的名字，喜欢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我忽然意识到这半年来自己已经陷得太深。从当时第一眼见到他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在全无意识的情况下已经让顾然充满了我的生活。我想起顾然说他要在我心里占更多的位置，这样我就不会因为齐含而难过，突然觉得有点想哭。
　　“怎么了？”顾然停下来看我。
　　我回过神来，使劲眨了眨眼睛，微笑道：“没事，最近眼睛有点干。我们走吧。”
　　顾然没有动，又道：“你最近话太少了。”
　　我摆出不屑的样子，道：“那是因为我的内涵提升了。”
　　顾然没有损我，却笑了起来，弯起的眼睛里面有些释然。
　　我道：“你笑什么？”
　　“你还能自恋，那我就放心了。”
　　我愤然道：“我这是陈述事实！”
　　“嗯嗯。对，你说的都对。”顾然继续笑着，轻轻抱住我，“你还想着王以沐的事？”
　　“没有。”我嘴硬道。
　　“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只是你。知道了么？”顾然又道。
　　我点了点头，想着那就这样继续下去吧，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就算我和王以沐再相像，我也宁愿相信顾然喜欢的不是我身上她的影子。因为这段感情真的太重要，我无法失去它。

　　在我为王以沐的事折磨自己的时候，韩老二一脸无奈地看着我说：“遥遥啊，你都快成八字眉了。八字眉不适合你的脸型啊，你看你原来那个倒八字眉多好看啊。”
　　我实在没有力气去辩解我原来眉毛的形状其实不是倒八字，只是挥挥手道：“去吧皮卡丘，主人要歇息歇息。”
　　韩老二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然后道：“主人您电话刚才震了。”
　　我拿起电话，又挥了挥手道：“快去吧。”
　　韩老二于是默默去吃饭了。
　　我看着电话，愣了一下。屏幕上是齐含的短信：“我见到你了，表情不好啊。还是招财猫那种表情比较适合你。别不开心了。”
　　我回道：“嗯。”
　　我没想到齐含会发觉我的心思。我从来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我通过他的一举一动来猜测他究竟是悲是喜。我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层单向透光的玻璃，我能看到他的一切，他却从来看不到我。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一时无法适应，心里隐隐涌动着的情绪与其说是惊喜，更多的还是手足无措。这样的关心原本是我渴望了那么久的，但是在这场过长的追逐中，我早就忘记了该如何接受它。它来得太迟了，我的心已经撤出了这趟只剩下疲惫的漫长旅程，选择了另外的路途。
　　我明白，我们的交集必须仅止于此。这份关心我无法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