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冲]断章-第一次》花奕曦

5、5

　　第一次
　　醉酒

　　看着桌子上堆得乱七八糟的酒瓶，银时第一次没有想拿起来一饮而尽的于洋，他的眉毛快要拧成麻花。而邀他来陪酒的人显然正乐在其中。

　　“嘭”的一声，酒瓶砸在桌上，总悟擦了擦嘴角，打了个酒嗝，泛着水汽的米粒双眼在四周寻找停靠点，终于将对面无数个银时的身影重合为一是，伸出手指指着对方：“老板，你酒量真差，这么快就坐的东倒西歪了，嗝。”

　　“啧。”原本看着小鬼情绪低落的样子很是担心，既然提出一起喝酒就准备趁机开导开导现在的年轻人要勇往直前不要为一点小事郁郁寡欢，结果倒好，连原因都没有套出来，这人已经醉的迷迷糊糊了，现在更是满嘴胡话。银时准备好的满肚子话却没地方放，很是火大。

　　“老板，你这副不爽的面孔还真是和土方先生一样让人不爽啊。”看到银时不屑的表情，总悟又举起酒瓶灌了一口。

　　“什么！谁要和那种白痴面孔一样啊，给我小心说话啊醉小鬼！”

　　“总是一副自以为对别人很了解又都无所谓的样子，居高临下的施舍同情心。……最讨厌了，最讨厌你了，老板。”

　　“你……”银时看着对面晕头转向的人咽回反驳的话，转头敷衍道：“啊啊，是我这个讨厌鬼陪你喝酒而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土方先生坐在这里还真是抱歉啊。”

　　“老板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嗝……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为我做那么多呢？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老板，这不公平，我什么都不知道……真讨厌啊这种感觉……”扔掉手中的空瓶，总悟又在桌上摸出新的向嘴巴送去。“老板你明明和土方先生一样就好了，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不同的一面？为什么会给我看到？”

　　银时蹂躏头发手微顿。

　　“就这么擅自闯进别人世界还霸占着重要的一席之地不走，太讨厌了，怎么能赖着不走了呢？可是啊，我却没有立足之地啊，在这里。”这么说着的总悟，手指指向银时心脏的地方，“这里已经装不下了吧，装不下我了……所以说最讨厌老板了……”

　　“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直到总悟放下手才收回呼吸节拍的银时皱眉嘟囔着，“真不知道现在的小鬼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说着，起身坐到还在仰头喝酒的总悟身边。

　　夺过酒瓶放在桌上，顺便抓住那只还想去拿酒的手，接着又抓住另一只。拉过他的双手搭上自己的肩膀，空出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看着我，冲田君，看着我的眼睛。”

　　总悟眨了眨眼，涣散的双眼渐渐聚焦，听随指令望进那双与自己有着相同色泽的眸，却也不同，那是比自己的更深邃更沉静的眸，那样深红的像是把一切都浸透其中。深红，深红，一片深红……一丝光亮闪过，透过深红印着一层薄红，轻轻浅浅，随着深红的流转而转动，如影随形。薄红，薄红，一片薄红，薄红的脸颊，薄红的眼，薄红的，自己。

　　“你看见了什么，冲田君。”
　　“我……老板你……”
　　氤氲的水汽凝结成水珠，即将溃堤。

　　将颤抖的小脑袋瓜子按向自己的肩头，银时侧脸摩挲着总悟的耳鬓，低缓的洗尽纤尘的声音滑进总悟的耳朵：“你看见的就是我看见的，阿银我啊一直都是这副你最讨厌的样子真是很抱歉啊，不过以后我依旧会是这副你讨厌的样子，还请总悟君多多指教哟。”

　　“……犯，犯规了，老板……”

　　“啊是吗，这是特权哦。以后只准你和我这个讨厌鬼一起喝酒，那些话也只准说给我这个讨厌鬼听，这也是特权哦。”银时压在总悟的肩上，低低的笑着。

　　“老板，老板，果然还是最讨厌老板了……”收紧双臂，把头埋进银时的肩窝，总悟的声音闷闷的沙哑。

　　“是啊，能够成为你最讨厌的人还真是我的荣幸啊。”又将这小小身躯朝怀里圈了圈，拍了拍他的后背。

　　直到耳边断断续续呼唤老板的声音低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平稳，银时才彻底松了口气。
　　尝试了几次之后，放弃将这幅烂醉如泥的身体背起来的打算，直接把人给打横抱起，朝门外走去。

　　“我会把帐记在你的房租上的，银时。”
　　“随便你。”
　　“以后再有这么麻烦的小鬼不要带到我这来。”
　　“放心吧老太婆，不会有下次了。”

　　这小鬼醉酒的姿态，只有他一个人看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