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怎么乱怎么写》翙羽

3、彼岸无殇

　　他忽然转过身来，不再背对着她，漆黑一片的眼睛沉沉的看着她，“殇，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又能想要什么呢？不再孤单不再寂寞？重新成为人类和你在一起，一起生老病死？殇抿了抿嘴唇，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的回答，她说：“我想要你。”

　　“那不可能。”宇智波鼬毫不犹豫的冷言拒绝，沉默了半晌，他再次开口，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你别那么任性。”

　　殇双手抱胸站在那里，未成年少女青涩稚嫩的纤细身躯却爆发出最强者的气势，她嘲讽似的笑了笑，“我任性什么呢？宇智波鼬，你想好了，你如果真的死在了你弟弟手里，那我……”她咧开嘴巴笑的更夸张了，“我就去嫖你弟弟。”

　　宇智波鼬：“……”

　　殇直起身子，“你别不信啊宇智波鼬，你尽管去死，这个世界，如果人死了还有魂魄，那你就睁大你魂魄的眼睛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嫖你弟弟的。”说着，她撇嘴，“我什么都不在乎。”

　　“不要开玩笑了。我知道的，你不会。”宇智波鼬淡淡的说。

　　她就喜欢他一句话直接剖析她的内心，殇冷笑，“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把他杀了你不就死不成了吗？”

　　宇智波鼬忽然从殇身上移开视线，“人类的身体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坚强，既然早晚要死，我为什么不死的有意义一点呢？不要任性了。”

　　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乍了一下，却硬是压下了声音。

　　她刻意无视的事实……她是不死的，他是会死的。

　　于是房间安静下来，谁都不再说话了。

　　临近天明的时候，沉寂了一夜，坐在椅子上宛若雕像一般的宇智波鼬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门跟前手正要握上门把手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殇斜斜的倚在墙上，抬起眼皮看他，“哦，你要走了吗？”

　　宇智波鼬背对着她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这当真是一场有去无归的战斗，窗外阴霾的天，她喜欢的人类要去从容赴死，从容的不能再从容。

　　见她不语，鼬漆黑的眼底划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迅速淹没在一片乌沉沉之中，“我走了。”还有永别了那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手扶上门把手的时候，袖口传来轻微的拉扯力，回头一看，刚才还坐在床上倚着墙的少女这个时候却是站在他的身后，拉扯着他的长袖子，宇智波鼬抿了抿嘴唇，定定的看着她。

　　看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殇弯起眼睛，笑的却比哭还难看，“宇智波鼬，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吗？”

　　回头？怎么回头？不可能回头了……宇智波鼬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去把木叶的那些人，把宇智波斑，把他们全杀了……他们逼你，我就杀了他们！”她抓着他的衣袖，语气近乎于哀求，“宇智波鼬，你不走好不好？”

　　你不走好不好？

　　你不走好不好……

　　殇，活了数不清的多少年，外表幼稚萝莉，内心沧桑到妖。

　　生平，第一次恳求别人，对象是个人类，她喜欢到心坎里的人类。

　　“你有那么喜欢我吗？”二十一岁的青年凝视外表只有十三四岁的青涩少女，他看着她，“你也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喜欢我，你说，你之前睡了几十年，然后再次复活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我是你来到这里看到的第一个人，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认为，你是喜欢我的。”

　　宇智波鼬的语气平缓，他在说给殇听，也说给自己听。

　　我是喜欢你的，我是爱着你的……殇有些失魂落魄的松开手，倒退几步，掩饰什么一样的遮下眼帘，平静的说，“你说得对……也许吧。”

　　第一次的恳求被踩到泥土里，卑微到尘埃里，一生只有那么一次的。

　　殇伸出五指覆在门板上，霎时间整扇木制的门化为齑粉。

　　宇智波鼬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门把手，“你……”

　　殇抬头宇智波鼬嫣然一笑，“我去帮你拦着不相干的人，你放心。”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我不杀他们，最少这次相信我吧，宇智波鼬。”

　　她的样子像是快哭出来了。

　　宇智波鼬又依稀想起了那一年，他第一次见到她，他捅了她一刀，心脏的位置，她却笑眯眯的说他用力不够大。

　　就是那么一个少女，她自称活了千万年的非人类，行为变态，容貌十年不曾改变一直维持着这般青涩的模样……就是这样一个少女，可是现在她快哭了。

　　我是不是也喜欢你呢？宇智波鼬在心里问自己，外表依旧毫无波澜，漆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殇忽然踮起脚尖，双臂揽上宇智波鼬的脖颈。

　　就这样，身高一米五六的少女拥着一米七八的青年，嘴唇贴在他的耳畔，宛若一张最完美的童话插页图，只不过背景是小旅馆的房间门口。

　　“你记好，我的名字……我作为人类时的名字——春日郁，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说完，殇放开宇智波鼬，越过他，大步跑开。

　　少女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刚才她跟他说话时嘴唇不经意擦过他的耳垂，十分的柔软。其实他早就知道她人类时叫春日郁，时光倒转回那一日，她喝醉，也曾是这样——红润的嘴唇嘟起，诉说着一个少女的秘密那样的跟他说。

　　“告诉你哦，我其实叫春日郁，宇智波鼬你可以叫我阿郁。”

　　她叫他的名字从来都是连名带姓一起唤，有时候他会想，其实他们也算很熟，为什么她不叫他的名字呢？不过那样也好，她用轮回的不死生命可以看到更多，听到更多，多到总有一天宇智波鼬这个名字会被掩埋在她的记忆最深处，被尘封。

　　这样就很好。

　　“春日郁……阿郁……抱歉了……”宇智波鼬这么说。

　　之后，他就要去赴一场死亡宴，且有去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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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又是个坑，卧槽我到底挖了多少坑啊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