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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如果你也相信 ...

  •   我默默地留下了几句肺腑之言。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掩卷长息。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在怦怦直跳,手心的汗也逐渐增多。我擦了一下手机屏幕,合上手机,闭上眼睛缓缓思考着这一切。
      我现在这种状态究竟是什么?
      自己的灵魂,反倒被捕捉了?
      喜欢么?不可能,哪有这么快啊,再说刚开始的印象也并不好啊。
      同情么?可能吧,但世界上值得同情的人多了,为什么偏偏就要是她?
      共鸣么?我不知道,我不想回忆那些,不想。

      “高考结束后你想去干什么?三个月耶。”陈樱庭兴奋地问我。
      还有一天就要高考了,今天下午是难得的放松时间,紧张了大半年的神经需要调节一下了。
      “我啊,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呆在家里喽。”我当然不会说这样的一个计划早在几个月前我就已经想好了。
      如果我考得好的话,我就会试着联系一下余枫兰,在我今年生日之前和她一起到世博会去看看。
      我会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管她会不会答应,总算是不能让自己有所遗憾吧。
      因为今年的生日很特殊,让我觉得,如果不趁这之前做些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会失去什么。
      今年,是我十九岁的生日,而这个生日,阴阳历都是和我出生那年一样的。
      也就预示着,这是一个轮回。
      既然是轮回,那就不能在这最后的时刻,给自己留有遗憾。

      那么,不留有遗憾就不会有遗憾了么?解决了矛盾就不会有矛盾了么?
      世间之事,循环往复,何时能是个头?
      要是我当时能有这样的考虑,恐怕就不会做出那样子的事了。

      中医药大学的解剖课,每个人都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当然还有塑胶手套,把自己结结实实地从头武装到了脚上。
      面对着4具用福尔马林浸泡的尸体,女生们没有莫名的慌乱,有的只是一脸的兴奋。中医大女生们的彪悍不需要解释。
      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那个女孩子,此时我能看到的只是那一双大大的眼睛。
      但那眼神,时而流露出俏皮(嬉笑打闹时),时而流露出专注(面对尸体时),时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幽怨(茫然看向一处时)。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朝我这边看来,四目相接,我镇定自若地撇过头去,拿起了手边的头骨看了起来。
      我这是干什么,只是留了下言,又不是喜欢她,不用表现得这么心虚吧。
      但我现在脸红扑扑的算怎么回事?幸亏脸黑,看不出什么来。
      只是为什么觉得以前就见过这个叫“蓝若菊”的女孩子呢?

      离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自己似乎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再次打开那个看了很多次的空间,又留下了一些话。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自己竟然又开始感觉到,空落落的。
      没有阳光,白天蓉城的天空似乎总是笼罩在一片阴云,湿漉漉的感觉,让人透不过气来。蓉城的确是很难感受到温暖的阳光的。

      16号了,我生日之前最后一个比较重要的节日,重阳节。那样一个希望终究是要成为自己永远的遗憾了么?
      没有余枫兰的任何联系方式,是不想,再去费心寻找。
      今天早上的是国防课,要签到。
      “中午下课后大家留一下,要开展下我们班第一次团日活动。”团支书双手叉着腰,站在讲台上给与着我们一些告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上个厕所。”我一脸平淡地走了出去,丝毫不顾团支书充满深意的目光。
      上国防课真还不如回寝室看书去,而且实在看不惯这种趾高气扬的态度。我一路小跑跑回了寝室。
      心烦意乱,看不进书,看看手机。
      “啊,她竟然在线上。”熟悉的蓝色海豚,但我从来没有和她聊过天,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看过我留的那些留言,会不会从中猜测什么。
      随意的浏览着一些有用没用的信息,竟然在群名片里,看到了蓝若菊的手机号码。
      这是,求骚扰?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在上课么?我是邠痕,能和你说个事么?就那个,我能不能,能不能和你做个交易?如果要问为什么,那就是我可能,对你有那么一点那个啥,好感吧。”我发出了这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条短信,一条没有丝毫技术含量,不经大脑思考的短信。
      所以,发出去后几秒内就被我删了。
      我还真是,头脑发热啊。
      不过既然都已经发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我登录上□□,打开了和她的对话页。
      “你好。”
      “你是?”
      “我是刚才给你发短信的那个啊,怎么,没收到么?”
      “嗯,怎么了,听不懂老师讲课,无聊了?”
      “我没上课,我在寝室呢,我说那个,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上课呢,下课再说吧。”
      后来的我才知道,国防课老师授课完全是用的川话教学,我就算在现场,我也完全听不懂他在上面讲些什么。
      语言有时候就是这样乏力,乏力得让人无可奈何。
      我无法表达清楚我内心的想法,我也很难从中得知蓝若菊的心意。
      她也不会理解我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我只是,觉得,在这个学校,我又浪费了一个月时间,我想要获得进步,却找不到任何动力。如果她能经常激励我的话,我可以考虑答应她三个条件。
      因为以前的我,就是这样子前进的。
      这就是我和她的交易。
      最终被否决了的本可以双赢的交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人,需要通过一个女孩,来让自己获得动力。我也并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也许,是被某种宿命缠身了。
      我是一个从小被教育成,对钱财和名位不那么感兴趣的人。这到底算不算是教育的一种悲哀,我不知道。但我明白,如果真正有钱财和名位的诱惑,我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守住本心。
      人活在世,就要面对着各种各样的诱惑。我不知道,“为了能让我爱的那个人获得幸福”这件事本身,算不算诱惑?
      因为自己,曾经的愿望是,济世为民。
      但现在的自己,没有能力,也坚持不了。

      我想过很多,有些高远,有些深奥,但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对于这样的一个女孩来说,是不是公平?我的这个动机,究竟是利用呢,还是爱?
      还是,所谓的爱就是,相互利用……

      那一个晚上,我和蓝若菊用□□聊了很多很多,聊到我和余枫兰的故事,我和严思竹的故事,还有我的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巧合。
      我把它们归结进《巧合论》,我说道:“其实我们每个人之间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巧合,只是大多数时候我们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巧合,和“让你认识到这巧合”擦肩而过。只有当你在意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你和这个人的巧合才会进入到你的脑中,甚至是拼命地创造一些巧合,所以才会出现我们口中的所谓的浪漫的缘分。但有了这所谓的缘分,我们就能进一步地创造巧合,生活才更加丰富。如果不在意,你会认识到,会那么在意其实你能遇到你的同桌也是一种巧合罢了?你会那么在意你的生日和对方的生日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之所以说到生日,是因为我和蓝若菊的生日之间,有着这样的故事:
      2003年,羊年,我的本命年,那年,她生日的阴阳历和她出生那年一模一样,这是一个轮回。
      我说,那时,我们走着各自的轮回。
      今年,我遇到了她,今年的生日,我也是阴阳历和出生那年一模一样,我说,我走入了她的轮回里,我终于,跟上了她的步伐。
      2015年,羊年,她的阴历生日在阳历9月13日这一天,而我的阴历生日正好是九月十三,那一年,我们毕业一年。
      我没有说的是,临去川省之前,我的奶奶告诉我,此次去川省,有一位算命先生说我可能要到27岁才回得来。对于这些,我只好一笑了之。

      一夜难眠……

      之所以会那么说,是因为我认为我和蓝若菊是不可能的,我也并不像喜欢余枫兰那样那么喜欢她,我只是在开心地分享着我心中藏着的那么些有意思的小秘密。
      既然是有好感的人,分享下这些,又有何不可呢?
      但我至今也不想承认那一晚所做的举动有多么可笑,可笑到我甚至可能要用一生来弥补这个举动。

      两天后的体育课之后,我收到了蓝若菊的短信:“你的空间里有你的照片么?”
      我顿时有种想吐血的冲动,我们聊了这么久,她竟然不知道我是谁……我真服了你了,蓝若菊,你是我的老大。
      希望你看了我的照片别被吓着了。
      不过,蓝若菊这样的举动,还真是可爱,她不会上课的时候看一下我么,现在却只敢害羞地看我的照片。
      可能,她真的不是做班长的料吧,那个时候,真是难为她了。一想到当时其实她是打肿脸充胖子,我又感到好笑。
      又是惋惜又是好笑,能不让我觉得她很可爱么?

      “哈哈,刚刚蓝若菊问我呢,邠痕是谁?最后一个说的你哦,最后问的一般是为了掩饰什么,看来她最留意你啊。”曾鸣跑到身边就和我说了这事。
      这姑娘的心思一下子就被猜出来了,我呵呵直笑。
      看着这样的一个背影,我油然生出一股温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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