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4章 沦为奴仆 ...
-
又在牢里过了几天。
大约是因为从寒有特别吩咐的缘故，这几天的日子比前几天要舒坦许多。我在青墨的影响下，也变得安静许多。
闲来无事，青墨开始同我下棋。
由于没有棋子，我便央了那牢头找来许多石子。分成一大一小两份儿，青墨又在地上用石子刻出棋谱，一副简单地棋盘便做好了。
我近乎霸道地占了那大的棋子，余下小的尽数给了青墨。我私下以为，棋子大了一圈，想必运气也会好上一圈，但是下起来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当年我在天界，因为无所事事，曾好好研究过这玩意儿。同一旁熟悉的花仙们比起来，棋艺也算的上出类拔萃了，且鲜少有败，屡战屡胜，一度叱咤风云。久而久之，那些仙子见了我都绕道走，有的更是闻棋色变。后来也只有昊轩愿同我对弈，但即使是昊轩也不过和我堪堪打成平手。
可是在青墨的一派温和从容下，我却兵如山倒，节节败退，一溃千里。
满盘皆输，那成了我的代名词。几乎可以说从开始执子那一刻起我就没赢过。
青墨下棋面上看去细腻平稳，不迟不疾，和善无害。实则绵里藏针，杀伐果断，毫不手软。他的棋艺几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即使闭着眼睛也能逼的我走投无路。
青墨下棋十分认真，即使面对我这样对他来说算是差强人意的对手也丝毫不见轻慢和懈怠。他总是谨慎地布下每一颗子，每一步必定经过深思熟虑，务必在稳中求胜，且从未有过意外。
接连的失败，将我那点沾沾自得的自信心打的支离破碎，当年那些小仙看着棋盘便咬牙切齿地画面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那可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了。
下棋讲究的是“落子不悔真君子”，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我也有自己的操守，那种有损面子的事儿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办法：让青墨蒙住了眼睛与我下。
心里暗暗自得，这下看你怎么赢！
但我没料到的是，即使这样我也改变不了我失败的命运。整个棋盘都被他知悉洞达，藏纳于胸，我又如何能赢？
我又变本加厉，让他让先我十子，却还是输的惨烈无比。
我不甘心，最后提议换种方法来下。不求输赢，只求和局，若不是和局，那便算他输了。
这可比单纯的逐赢求胜难得多了。首先你要讲究全盘布局，考虑棋子得失，还要有严谨一线的思虑。而我出手不为求赢，只为求败，便总是出其不意，变幻无穷，杂乱无章，可称的上烂棋中的烂棋。可就算这样，他蒙了眼，让了子，不求赢，只求和，最后却还是我败了。
我又第一百零一次地挥开了棋局，有气无力地道：“不玩了，不玩了。反正不论怎么下，都是我输！不玩了。”
我终归只是个“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的小女子罢了，在接连的失败下，耍赖成了我唯一的资本。
青墨嘴角扯起一抹笑，被丝巾围住大半张的脸此刻看起来有几分柔和，散发出一种玉的光芒。
我看着他这模样，觉得有几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青墨解下了丝巾，只冲我微微一笑，将散落一旁的石子一颗一颗拈好，这才对我说：“不是你先提议下棋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没了兴致？”
我望天翻了个白眼：“是我先提议的！可是任谁下了几天都没赢过一局，也不会再有兴致的。”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要不？以后我都让你赢？”
我连忙摆手：“不了，不了。那有什么意思？赢了也没成就感。”顿了顿，又狐疑地看他，“唉？我问你啊，你为什么那么厉害，每次都赢我。说，你是不是作弊了？”
“这个嘛......”他拈起一枚石子，把玩于手指间，“下棋讲究的是兵贵神速，抢先入局。宁失一子，不失一先。而你求子得子，过于焦躁，并未考虑先机，又过于爱心，总不肯弃子，所以才会输。俗话说：得子得先方为胜，得子失先方为败。那么你输，也就不足为怪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这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关键点在这儿呢。
我又跃跃欲试起来，正要再和他来一盘，牢中却突然传来命令说，二公主召见我们。
我开心起来，以为总算能够恢复了自由，再也不用忍受着牢里的老鼠蟑螂了。赶紧拍拍屁股和青墨一起随同传唤的人出了去。
但是直到蛇王宫，我才知道没有那么好的事儿。
我们被一个年龄中上，侍女模样的人带到了王宫里。
一路走来，繁花似锦，团团簇簇，颜色鲜艳，靡丽酴釄。周围建筑俱都精致，粗旷豪迈中透着细腻，威严中透露着奢华，让人只能惊叹失神。
其实蛇王宫不算大，宫人也不算多，和天宫比起来那是差远了。可是这里花树众多，房屋皆掩映其中，让人不能一窥到底，反倒勾起了心中一睹真相的欲望来。因为春日早就来到，已慢慢步入初夏的阶段，所以现在可算的一派生意盎然。
那侍女让我们立于青石台阶下，然后从旁边一个年轻侍女手中接过两套衣服。一套鲜绿色，薄绸轻纱；一套暗灰色，棉质粗布。
绿色的给了我，灰色的给了青墨。
“公主吩咐，你们一个到尚衣间涤衣，一个到马厩饲马，自今日起开始做事。”侍女冷冰冰的声音和我们此刻的心情大约是成正比的。
我捧着那件青艳凉薄的衣服，傻眼的成份居多。
我早该知道那二公主没这么好心，什么放我们出来，不过是我自己在那儿臆想罢了。真实却是找我们来做奴才的。我和青墨，一个成了婢女，一个成了马夫，莫名其妙却无处可诉，憋屈不已却无人可说，也只有自娱苦笑了。
青墨接过那套衣服，却仿佛丝毫不在意，还冲那侍女回道：“多谢传话，有劳。”
那侍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就将我们转交在了另一个较为年轻的侍女手里。
这个侍女比起刚才的侍女来鲜活的多，脸上表情轻松而生动，看起来可能是刚进宫不久的人。
她目送那侍女远去，才转过身来冲我们笑道：“我这便带你们去居处吧。刚才那是水姑姑，二公主从小便是被她带大，深得敬重。她看起来虽然严苛，但是心地却是好的。”
我干干地点点头，对于那水姑姑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是皱着眉想，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这二公主的性子可真让人捉摸不定。
不过也算幸运，青墨所工作的马厩和我的那什么尚衣间，不过一墙之隔，连住所都排的很近，是王宫最偏远的所在。
好在，蛇族的王宫里没有凡间的繁琐规格，只要不是犯了太大的错，一般都是不用被处罚的。只是，我看着眼前堆了一堆的衣服，犯了难！
想我清琴，作为魂魄游荡的时候，从不用洗衣服；作为仙的时候，用不着洗衣服；被贬沧荒后不得不自己动手，但却总是得过且过。
可现在，这么一堆五花八门的衣服摆在我面前，还限定我必须一天洗完？我霎时脑门青筋直跳，有股冲动，把这些衣服统统撕碎了当抹布！
我看向一旁不以为然地青墨，问他：“喂，你说那二公主打的什么主意？按理她听了你的话之后不会无动于衷啊，怎么还抽风地让我们干这些活？”
青墨换上了那身马夫衣，灰暗的色调不但没让他显得难看，反倒更衬托出肤质的白皙。反观我，穿上这么一身翠绿色侍女衣，就是一只十足十的绿青蛙！我到现在都没有跳脚抓狂，我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青墨一笑，将头发挽起，用一根木簪固定，接着戴上了那马夫帽，道：“人心难测，我又不是她，怎知道她的想法？或许正如你所说，是抽风了呢？”
我嘴角一抽：“看你这架势，该不会真的跑去养马吧？”
他嘴角微扬：“有何不可？我还没有做过马夫，体验一遭，也不算太坏。”
“那你会养马吗？”
“略知一二。”
我看着他，深深的怀疑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34章 沦为奴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