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天狐仙》书香扇

226、第73章 家传宝贝

　　我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哑然：“可是这样活着会很累........”

　　“对，是很累，”他点点头：“可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敌人发现并且利用，也只能这么累下去了。公子曾经说过‘喜欢即是弱点，如果一个人想要强大的无人能敌，那么便必须做到无喜无爱无念’。”

　　我压下心头的躁乱，终还是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问他：“那为什么会毫不掩饰对我的喜欢呢？难道他就不怕我成为他的弱点？”

　　阿九喝酒的动作突然停下来，头微微地偏过，发带飞扬间，便勾起一抹笑容来：“公子也说过‘即使她会成为我致命的弱点，我也甘之如饴’，既然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又何必再掩饰呢？”

　　“十一......”

　　“好了！清姑娘，别再发愣了，咱们快去吃饭吧？再不去啊，门口那位兄弟的脸可要黑穿底了。”他突然大笑着一拍手，摇摇晃晃地踩着步子，哼起语不成调地歌：“吃饭咯，吃饭咯，一个钵钵两个碗，一盘素菜一盘肉，九个小鬼在跳舞，三只苍蝇嗡嗡叫，一只葫芦烧酒香。吃饭咯，吃饭咯.......”

　　我回过头，就看到小春面色铁青地抱着拳站在门口，眼神又是火烧又是冰冻地瞪着阿九，跟射绣花针似的，冷光嗖嗖，看的我一脸汗然。

　　不过最黑线的还是那个背着手一路晃悠的男人，每次吃饭都要来这么一首歌，偏偏哼的比老鸦啼叫还难听，这对于我和小春来说真的是一个折磨。

　　不过......

　　我看了看手中的折扇，缓缓地笑了。

　　还是要感谢他，若不是他送来十一给我的扇子与我说那一番话，我也不会知道十一他原是这样喜欢我呢？

　　“很好，我决定了就送这个了！”一个清脆的响指，我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冲面前的老者道。

　　眼前的人一张褶皱脸，头发胡子尽数花白，腿短脚短脖子短甚至连眼睛都是短的，一双小眯眼，歪着嘴，穿着粗布麻衣，竖着耳朵问我：“姑娘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老朽年纪大了听不太清！”

　　巨大的嗓门昭示了他应该有点耳背的事实，我无奈，只有指了指他手里那块天然白腻的玉石，再将手放在嘴边，卷成喇叭状，大声道：“我说，你这块玉石我买下了啊！问你要付多少钱？”

　　老者此时才像听清了我的话，点着头，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

　　老者是我适才遇见的，本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悠，以躲避啊九整天在耳边的唠叨，也想想有什么可回送给十一的，却是被这拐角贩卖家传玉石的老者所拉住。

　　彼时我正是烦躁，自是没什么心情听他说话，便随口敷衍道：“好的好的，老人家我知道您这玉是宝贝，可对我来说没用啊，我现在还有事情就先走了，您还是看看有谁想买的吧......”

　　说着向前一望，就想寻找小春和阿九，可左看右看，除了川流不息的人群哪还有他俩的身影？

　　我有些奇怪，按理就算人群再拥挤，他们也绝无可能丢下我就走的道理。现在却......

　　正想离开，却被一双鸡爪子似的手拽住了，那老头脸笑的似一朵菊花状：“怎么会没用呢？姑娘你这话可说错了，这灵玉的用处嘛可多了。往小的说能够避邪护身，美容养颜，装饰仪表；往大的说能够除中热、润心肺、助声喉、滋毛发、养五脏、安魂魄、疏血脉、明耳目，保建康。姑娘岂不闻‘穿金显富贵，戴玉保平安。人养玉，玉养人。’这句话？说的就是灵玉可以保平安呢。”

　　“嘎？”我被眼前这人一大串的话弄的一愣一愣的，还来不及消化他的话，就只看到他胡子一翘一翘，嘴巴一张一合地蠕动着，那模样分明精神抖擞哪里还似一个年老病衰之人？

　　“姑娘你别不信，老头我啊是看你与这玉有缘所以才拉住你想卖给你，否则其他人啊我正眼都不看的。你要相信嘛这玉都是有灵性的，他们会自己选择主人的。”他继续滔滔不绝着。

　　我咽了咽口水，手中折扇一指，问：“就算这玉如你所说那般神奇罕贵，我买来也无甚用处。更何况你这玉石还没有经过打磨，于我实在没有多大的益处。”

　　“姑娘可以买来送人啊！”他眼光似火炬般的望着我，明明豆子大小的眼睛却能折射出那么强烈的光芒。

　　我有些不自在，退后了一步：“送人？这么块没经磨过的玉石......”

　　“呵呵，姑娘可以买回去自己打磨嘛，比如说做成玉佩啊，玉炔，玉环，玉镯，玉簪子，总之能做的东西多了去啦。最好是送给心上人！古人都说君子如玉，姑娘如果将这块玉送给自己的心上人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他将手中的玉石捧到我面前，眼神里有着我看不明白的奇光异芒。

　　我禁不住用手摸了摸那玉石。

　　虽然我对玉石没有一个细致的研究，但大底玉的好坏我还是知道的。这玉通体纯润莹透，色如凝脂无暇。且还带了一层粉状雾晕，一看遍知是玉中极品，尚未打磨的天然玉石就是此等质地，那想来做了成品会更加惑人。

　　只是，面前明明只是一个耄耋的老人，却让我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手中散发着丝丝灵气的玉石，光影下，似能看到兰花高洁清雅独立幽谷的模样，空山寂寂，仙雾漫漫，偶有一声鹃啼，凄厉绯娆。刹那间，我仿佛回到了月狐山，那些一个人走过的年岁，周围除了日月花鸟相伴，什么也没有。可眨过眼，真的是什么也没有。

　　这玉倒有些配十一，我想。

　　此时心里难免有些蠢蠢欲动，可这老头一开口便是天价，我费了许多口舌仍不肯松开半个子儿。

　　最后我终于妥协，用一千多两黄金买下了它。

　　只是刚给了银票，我心里就后悔了，这么多钱，只是买个石头？这也太......

　　我“啊”的一声大叫：“上当了！”

　　早就听说人间有迷惑人心的法术，难道那老头正是此中高手？待要反悔，抬头一看，哪还有什么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经暗恨地咬牙：“该死！”

　　正是一腔怒火无处可发的时候，却又远远听到了小春和啊九的呼唤声。

　　“小琴？小琴？你在哪里？”

　　“清姑娘！你快出来啊，再不出来旁边这位兄弟可又要和我动手了。”

　　我回头一看，正好看到阿九遭了小春一记冷脚，差点没被绊倒，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脚一脸委屈样：“我就说吧，他会动手的.......”

　　我远远地看着这一幕，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很坏的心情，此刻却又禁不住笑出了声：“我在这里！小春，阿九，我在这里！”

　　“死丫头！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害我们好找！”话音未落，小春已然风一阵地来到了我身边。

　　“嘶！很痛哎小春，你再这样我会到官府告你暴力犯罪的！”我摸了摸脑袋，不满地看他一眼。

　　“对，对，暴力是犯罪的！这句话我强烈支持，世界这么和谐就差点被你毁了，你忍心么你？”阿九嘟囔的声音穿插进来，收罗了一打的冷眼刀子。

　　不过他无视能力一向很高，看到也当没看到，反而用手指着我手里的玉石奇道：“咦，这是什么？清姑娘！”

　　“哦，这个啊，这个......”完了，完了，我该怎么解释，还有那一千两黄金，小春一定会大骂我笨蛋的，怎么办怎么办？

　　“挺像一只鸵鸟蛋。”啊九点评道，“只是扁了点儿。”

　　“这是......”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玉石！你知道吗？人家的家传玉石！可是宝贝中的宝贝，只要打磨出来，那就是价值连城，千金不换的！”

　　“宝贝？这玩意左看右看也不像......”阿九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撇了撇嘴凑近那玉石看，正要反驳，却又突地一拍脑袋，大叫一声：“我的公子哎！还真的是个宝贝呢！”

　　他脸上的兴奋一览无余，几乎手舞足蹈：“天，这还真的是一个宝贝！我仇啊九上天入地去过不少地方，也活了那么久，还真没看到过什么玉石能比的上眼前这个的。”

　　原来他叫仇啊九，怪不得让我们叫他阿九。

　　我很不客气地从他手里抢过了玉石，眼睛睨视着他：“当然是宝贝，否则我怎么会不惜一千两黄金也要把它买下。这个玉石我可是要送给十一的，你可别打它主意。”

　　“等等，你说要把这石头送给我家公子？”他指着我手中的玉石难以置信。

　　我挑了挑眉：“当然，有什么问题吗？”

　　“可，可，可公子不是说要你亲手做的东西吗？”

　　我一阵语塞，又不得不开始重新忽悠，露出一脸神秘的笑，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这个啊，呵呵，你就拭目以待吧。”

　　阿九一脸憋闷的看着我，我却不想再和他纠缠了，正想叫小春一起回家，却看到他一脸呆然地站在原地。

　　“小春，小春！”

　　“啊？哦，哦，恩。”他好似刚刚反应过来，脸上还有些恍惚。

　　我有些疑惑地看他：“小春，你怎么了？”

　　小春皱起了眉毛，一双眼睛又四处扫了扫：“没怎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奇怪？”

　　“刚才我们一起走的时候，你一直在我左边，我也一直注意着你，可是等我一眨眼却突然不见了你的影子。”他解释道。

　　“哦，说来也奇怪，刚刚我也是突然见不着你们的，喊半天也没人理我。”我点点头。

　　“照你们这么说是很奇怪啊，按理凭借我和你的法术不可能没听到清姑娘在叫我们啊。”阿九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个玉石是谁卖给你的？”小春突然发问，神情肃穆。

　　我一愣：“就是一个老头卖给我的，说这是他家祖传的玉石，刚刚把银票给他，他就不见了。”

　　“这玉石肯定有古怪，不能要，扔了吧！”说着就要伸手来扔我的玉石。

　　我一个激灵赶紧跳开：“不行不行，这块玉可是花了我一千多两黄金买的呢，不能扔不能扔！”

　　“什么？一千两黄金？”小春和啊九顿时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赶紧捂住嘴巴，糟糕，说露嘴了。

　　“额.......其实，其实，也不是那么多，呵呵，呵呵.......”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春冷笑：“哼，你还真舍得，平常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竟然愿意花一千两黄金买一块破玉石。”

　　我嘟囔道：“我是铁公鸡，你还不是一样的......”

　　“你说什么？”危险的声音。

　　我赶紧摇摇头：“哈，没什么没什么！”

　　小春眉上的疙瘩却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手指着那玉石：“虽然这东西很贵，但是它透着古怪就不能留它！”

　　说着就要来抢我手中的玉石，我正惊慌的时候，阿九却伸手阻止了他，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嘿嘿，这位兄弟不要这么毛躁嘛，虽然整件事情看起来是很奇怪，不过这么好的东西扔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一定会被雷劈的，啧啧！”

　　“你这小子懂什么？只知道说些没用的废话，若是这玉有什么蹊跷会害了小琴的！还是要毁了的好。”小春一副宁死不妥协的样子。

　　“慢着！”阿九的手还是挡住了小春，“你之所以要毁了这玉只是害怕这玉会害了清姑娘，那如果我有办法鉴定这玉是不是有蹊跷，是不是会害人，那这玉是不是就能暂时保住了？”

　　他笑着抱起那颗玉石，一抛一抛的，犹如玩物。

　　小春斜睨了他一眼：“如果你能证明这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便不会再管了。”

　　“嘿，这可是你说的！”阿九顿时眼睛一亮，玉石在空中一番终于落入了手心。

　　“我说的，绝不反悔。”小春肯定道。

　　“很好，那么你们就拭目以待吧，”他自信地一笑，扫了我们一圈。

　　“你要怎么做？”我好奇道。

　　他凑进我身边，笑了：“秘密啊！”

　　我顿时一噎，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