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5章 古怪神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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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有情人终成眷属啊，你看他们多开心啊。”我抱着酒坛子一步三跳地进了门，还不忘对小春做了个鬼脸。
小春嗤了声，从背后拿出一个白瓷碗来：“是啊。他们是挺开心的。不过呢，作为一心促成这门婚事的红娘你，可就要不开心了。来吧，把这碗药喝了。”
我赶紧后腿了三步，伸手阻止道：“你有没有搞错啊小春？明天就是除夕耶，你居然还让我喝药。很苦的好不好？会影响味觉的！”
“嘶......”小春摸了摸下巴，“是啊，我也记得明天才是除夕嘛。和今天好像没多大的关系哦？”
我又跳离了他几步，鼓了鼓眼睛：“有关系！还是大大的关系啊。其实你想啊，今天即是昨天，昨天即是今天。那么同样的，今天即是明天，明天亦是今天。那明天和今天都是一样的了，我为什么还要喝药？”
“少说废话！这碗药你赶紧给我喝了！”小春冷笑一声，越加逼近。
我咽了咽口水，连忙拔腿就往屋里跑，身后传来小春的大吼：“往哪儿跑！想逃？门都没有！”
眼前一黑，面前就多了道人影，以及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碗。
我不甘的睁眼反抗，被他用眼神压下。我再瞪，再被压下。我不死心地再瞪，一扬手，碗底搁在了我的鼻尖上。我最后只能一抹苦瓜脸，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端起了那碗药，深呼吸又深呼吸，然后一闭眼，咕噜噜的灌了下去。
一喝完，我就眼泪横流，脚不沾地的去找水喝了。
“水，水，水......”
小春在背后，掂着那白瓷碗，笑地异常开怀。
我自作了这凡人，那可是生龙活虎，能蹦能跳，吃喝玩乐无所不能。可只一样不好，常常没预兆的就开始心绞痛。
每每发作，必是脉搏加快，色白无血，冷汗涔涔，如处冰火两重天，使我载桩打滚，撕乱啃咬，无所不用其极，却依旧痛苦不堪。往往伴随这痛苦的还有那些锥心入骨的记忆。会丧失理智，乱哭乱喊，沉浸深渊不能自拔也是常事。这种痛苦，我从未受过，几欲自戕，却还是挺了过来。
只是每发作一次，我的身体就会淡上一分，无力一分。犹如天胥山上的冰雪，慢慢融化，直至成水。很长一段时间，我摸着自己虚无的身体，看着没有影子的自己，躲在屋里，不敢出去，我怕这样会被人当做怪物，然后用火烧死。
小春对我很无奈，也很忧心。他为我找了很多大夫，大到皇室专用的御医，小到民间乡野药夫。只要是有点名气的。都会被他一招劈晕了，然后带回来为我诊治。
可无一列外的：束手无策。他们看不清我的病症，也诊不出什么缘故。便都不了了之，被小春骂了一顿蠢货后被送了回去。
有一次，我们遇到了一个很奇葩的老大夫。他把脉半天，也没琢磨出个名堂来，却还愣说我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言之凿凿地开了一副壮阳药，说是定能治好。结果我喝后，上吐下泻了三天，差点没给折腾的一命呜呼。
那次小春吓的不行，桌子都不知拍坏了多少张。有心想要收拾那大夫吧，又看他年事已高，糊里糊涂，不忍下手。那有气没处撒的滋味可不好受，从那以后他找大夫是谨慎又谨慎，生怕又给撸来个顽固不化的庸医，还得自己倒贴吃喝，专车派送。
我想着，做什么事情都有代价的。就好比我虽然没被青魔剑刺死，却拉下了这么个病根。凡间的医师们看不懂，那也是正常，毕竟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医术范围。若要非逼他们诊治、开方，那就是强人所难了。
后来我们又听闻在易州县九靖山内隐居着一个了不得的神医。他医术高明，有妙手回春，枯骨生肉之神技。凡经他手的病人，无论伤势多么严重，就算已经葬到了棺材里，他也能起死回生。只可惜，此人脾气古怪，不见外客，虽有神医之称却有着一颗冰冷无情的心，若不是他喜欢，就算万两黄金砸在他面前，也是见死不救的。
小春觉得此人就是我的一线生机，非得去拜会试试不可。可我却觉得希望不大，毕竟一个冷漠至此的人，我有什么办法让他破列来救我呢？
可后来，真正见到了那神医的人。我才始觉外面的传言都是荒谬，都是胡言乱语。分明是个和蔼可亲的好人，怎的就被他们传的那样没人性了？
我这么说不是没有原由的。因为我和小小春去拜访时，没有任何关卡为难便被他请进了屋子里。不止亲自给我把脉查看，还给我精心琢磨了许多药方子，说是古道热肠道，心善良慈也不为过。
除了过于沉默寡言，戴着张鬼脸面具外，我倒没觉得这人有多怪的。
我和小春在九靖山待了近两月。这其间他不止为我采药醺汤，针灸刺穴，还亲自为我熬药做饭。甚至有的时候，会从外面带些小玩意来供我解闷。
虽说诊疗喝药的时候使人难过疼痛不能忍受，可是闲暇时间却也让人觉得开心舒适。待我病情稳定的时候，他还带我上山采集山果、野药。最让我欢喜的是，他屋里有许多小甜食，能够让我解馋。虽然吧，一个大男人喜欢吃甜食，有点奇怪，可是这也不妨碍我偶尔偷几次嘴。反正他也没发现过。
他最后给我诊治的结果是，心脉损毁，五脏俱伤。想要完全根治，那是不可能了。只能采集天地灵药，辅以熏汤针灸，才能缓解一二。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没啥意外的，啃这个苹果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晃着腿，听他们的讨论和争吵。
小春很火大，觉得这样的结果简直就是和让我死了没区别。神医呢，却是在旁边喝着茶，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我没想插嘴，反正我觉得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再强求其他的就是得不偿失。
只是买灵药什么的花费肯定很大。这让我很心疼，那神医却让我不必担心，笑着说在这九靖山里灵药多不胜数，不差那么一点。
于是，我愈发欢喜起来，看他就跟看亲娘似的，笑着说：“神医啊，外面的人都说你不是个好人。可我觉得吧，这完全都是污蔑造谣，像你这样的人都不能称为好人，那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作好人呢？”
他端茶的手微微一颤，随即冷声道：“是吗？可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救你只是看你这病奇特，是我生平所未见，所以才寻思着怎么治罢了。”
我立刻一噎：“你不会是拿我做试验品了吧？”
他沏了沏茶，挂了抹似是而非的笑容：“你说呢？”
我嗷呼一声，一拍脑袋，歪倒在了椅子上。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谁无缘无故对谁好的啊，唉！
不过不管怎样，他的医术的确高明，自那以后，我便鲜少犯病了，只是这每天一碗的大苦药，却是必得喝的。
“水，水，水......”我一边吐着舌头，一边扇着风，好不容易灌了大口大口的水下肚，散了口里那股苦腥味，才软巴巴的趴在桌子上做挺尸状。
小春捧着药碗，从外面慢悠悠的晃了进来，笑道：“我知道这是个好玩意儿，可小琴你也没必要这么迫不及待啊？反正又没人和你抢。”
我抬了抬眼皮，恨恨看他一眼。什么叫我迫不及待？我那是想快点喝完快点了事好不好？
小春脸上的笑真真刺眼的很，可每次喝过药我都全身无力，便懒得和他计较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院子里正开的娇艳的几颗红梅，又看了看光秃秃的窗户和门板，总觉得不太和谐，便说道：“小春，我看到外面的人都把自家门上贴满了喜庆庆的对联和画像，看起来好不热闹的，你说我们要不要也贴几张？”
“嘶......”小春歪着头看了会儿，“还别说，这不挂几张红色对联，还真没过年的气氛啊？”
我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这是人间的习俗嘛。我们现在待在人间那就得入乡随俗，可不能太标新立异了。我看啊，弄几副对联来贴着，瞅着都喜庆。”
小春瞟了我一眼：“弄？上哪儿弄？你也知道明天就是除夕，店铺什么的老早就关门了，你去哪儿买对联画像啊？”
“嘿，难道对联什么的只能用买吗？我们自己写，自己画儿不行啊？”
“自己写？”
“嗯啊。”
“自己画？”
“嗯啊。”
“行了，别开玩笑了，就你那笔法？”
我歇够了气，直起了腰，一拍桌子：“小春我告诉你！你丫少瞧不起人，我清琴好歹也混过神仙做的。虽然这书法吧比不上那些书豪大家，可要真认真写了，那也是不差的！”
小春鄙视地看我一眼：“做过神仙和书法大家有什么关系？”
“那当然是有......”我撸了撸袖子，然后愣住了，“当然，当然，肯定是有一定的联系的！”
小春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摊了摊左手：“行，你去写，我等着看你的书法大作。”
我恨恨的看着他，“哼，你就看好吧！本姑娘今天大展身手，露几分才墨之学，好让你长长见识。免得你......”我逼近他，“免得你‘不识庐山真面目’。”说完，一拍他的脑袋，吐了吐舌头，赶紧跳了开来。
“喂！你这样乱用诗句会被雷劈的好不？”他一把跳起，摸着被拍过的脑袋，一副我不可救药的样子。
“什么叫我乱用诗句了？我这明明叫活灵活用嘛。”我乐呵呵的背着手踏进了书房，还不忘嘀咕道，“看着吧，看本姑娘怎么让你大开眼界，哼。”
“小琴，你真的不要把你那字拿出来丢人现眼的，好歹你气质不错，别破坏了美感。”小春在外面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我一摔笔，反驳道：“谁说我丢人现眼了？我告诉你！街上那些人还没我好些的好呢，你别在那儿抹黑我。有本事你也来写几句？”
“你真要我写？”
“那是当然。等等......我说的写是真正经经的写，可不是像你以前那样鬼画符啊。”
“那又何难？”
“说大话。我看你还不如我呢。”
“谁说的，你给我看着......”
作者有话说
第157章 第5章 古怪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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