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爱》青峰埂

17、这，竟是爱

　　第一次拍主要角色，虽然女一号的角色被莫名其妙地换掉了，但是经过导演的一番话，她决定把二号演活起来，她下定决心要比女一号还要好。莫伊宁既兴奋又充满好奇，第一次住这么豪华的酒店，在莫伊宁的眼里是金碧辉煌，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殊荣。来到酒店，她高兴得又蹦又跳，手舞足蹈。就连楼道里挂着的台灯都是专门从韩国进口的，因为也是主演之一的莫伊宁得到和仇盦晴空一样的待遇，住的是五星级总统套房。莫伊宁走进自己的房间，金碧辉煌的设置几乎让她傻眼，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奢侈啊！中国人喜欢牌子，喜欢用奢侈来表达自己的尊贵，莫伊宁也从心底因为住进这么豪华的酒店而感到无比自豪。
　　打开随身携带的MP4，插上耳机，清晰的节奏让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随之活跃起来，莫伊宁在自己的房间里跳起久违的爵士舞来。平时土里土气的她跳起舞来却是性感十足。
　　仇盦不习惯这么早入眠，难得有一个这么单纯的夜晚，不用思考明天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话。这是他陌生的生活模式，他觉得真个人都有种飘起来的感觉，于是到酒店下面花园里逛了逛，意外的是发现这家酒店的花园才是最有特色的。他悠然地把双手插进裤袋，欣赏着楼道上的灯饰和墙面的设计。走到莫伊宁的房间，他突然驻足，们虚掩着，似乎还没有睡，他试探着用修长的食指拨开门，却突然停住所有的动作，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似乎突然停止了工作，只听到急促的心跳声。
　　呆呆地看着莫伊宁的舞姿，看着她陶醉于舞蹈时的专注，他没有想到，没头没脑的莫伊宁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呆住了，定格在门外傻傻的看着莫伊宁的表演，自己也沉浸在那一片专注中。而莫伊宁毫不知觉，她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沉浸在醉人的音乐中。即使是汗水，也一闪一闪地闪着光芒。

　　两个星期下来，莫伊宁渐渐进入角色，当仇盦不在的时候，女孩们就会觉得心里空空的，片场也会死气沉沉的，就连单身主义的莫伊宁也会失落。可是仇盦的时间是自己安排，任何人都左右不了，甚至制片方都不能安排，特立独行。也不知道仇盦每天都在忙碌些什么，每天把需要完成的工作完成以后就匆忙离开，只是偶尔会留在片场和剧组的人交谈玩闹。每当仇盦在所有女孩的期待中和大家一起吃饭玩游戏时，莫伊宁就变得“焉”了，只是远远地看着仇盦少有的不严肃的表情，笑得那么的自然，笑得那么的沁人心脾。莫伊宁呆呆的看着，看得入神。
　　仇盦冷漠的走开之后，晴空愤懑过后就盘算着什么。不速之客陈锦玲来了，这个预谋好的巧遇终于还是来了，为了达到潘青的要求，她飞奔到北京来。进入片场，当看到晴空独自坐在角落里，好像还不是很高兴，她观察着晴空的一举一动，她在寻找一个机会。
　　陈锦玲径直走向晴空，莫伊宁站在一旁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她不敢相信陈锦玲回来探自己的班。陈锦玲不是这样一个会做这些琐碎而无聊的事情。同时也在心里嘀咕着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拍戏的？陈锦玲径直走过，莫伊宁举起双手拼命的摇摆着好让晴空看见自己。
　　“陈~~”
　　突然高举的双手不自在地收了回来，因为陈锦玲从莫伊宁身边走过时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朝着晴空的方向走过去，陈锦玲显得小心翼翼的，所以没有注意到舍友莫伊宁在拼命地和自己打着招呼的莫伊宁。莫伊宁看着陈锦玲缓慢前行的脚步，她觉得奇怪，晴空不认识剧组的人啊！
　　仇盦把在一切看在眼里，当然也知道晴空是来干什么的。他冷笑一声，因为这说明自己是正确的，那步棋，走得恰到好处，他认为是时候反击了。

　　莫伊宁看到陈锦玲走到晴空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她微微吐出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陈锦玲，自己还是太天真和多情了。她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是多无知啊？陈锦玲凭什么来探自己的班呢！她更恨自己和陈锦玲四年的大学相处居然还是没有看透她。
　　突然眼前出现一瓶矿泉水水，莫伊宁回过神，看着从天而降的矿泉水，脑子却是一片空白，身后传来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人家根本就不是来找你的，真是孔雀开屏。”
　　莫伊宁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怎么突然反映这么迟钝了，都不会回头看一下，如果是地震，估计被砸到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可是现在心情沉重的她没有心情管是谁会说出这么一句不识好歹的话，她顺手接过眼前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水，虽然她根本就不渴，然后舒服地打了一个嗝才回头吼道：“你谁啊？敢”她突然停止了说话，看着眼前的这个雕像般俊美的人不禁思想停止了。因为给她水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偶像仇盦，他从来没有这样主动和一个人交谈过。
　　仇盦就像是一个平易近人的普通人，他伸开双臂，让微风吹拂着自己柔软的衣服，衣服随风向后飘舞着，他的头发也微微地抖动着，有点凌乱，但那并不影响他迷人的美。仇盦闭上眼睛：“继续，我听着。”
　　莫伊宁又喝了一口水：“你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你的内心很炙热，为什么”
　　仇盦睁开眼睛，收回展开的双臂。在他的世界里没有这样一位大胆的、口无遮拦人，没有人敢于当着自己的面视图揣摩自己的心理。他打断莫伊宁说到：“不要总是揣摩别人的心里，尤其是我，不要装着很了解我，会惹祸上身，知道么？”他的眼神很坚定，让人不得不信服他说的每一句话。
　　莫伊宁很惊愕，她认为自己说得在理，她想要反驳，但没有说出来，于是只好不情愿地乖乖点点头。看仇盦也没有说话，但是可以看出他很不高兴，于是莫伊宁识趣的把头低下，在没有继续自己憋了很久的心里话。
　　仇盦看着和晴空开始说上话的陈锦玲，突然变得满脸凝重，他这个局外人似乎已经嗅到了什么东西。
　　他盯着那两个终于还是走到一起的人，微微转头对着莫伊宁问到：“她是谁？你认识她，和你是什么关系。”他就像吐枇杷籽一样吐出一大堆问题。同时也无形中让这些问题显得沉重。
　　莫伊宁看着仇盦专注的表情，以为仇盦也是拜倒在陈锦玲的美貌下了。唉现在稍微有点帅的男生都是花心大萝卜，于是面带微笑地嘲讽到：“怎么？喜欢上人家了？喜欢她的男人多了去了，更不缺达官贵人，虽然你是大明星，人家陈锦玲的眼光可高着呢！嗯哼，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说着故作得意地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内心却感到好不失望，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偶像也不过如此，也不过是一般的俗人一个而已。
　　对于莫伊宁给陈锦玲的这段陈述，却也不是什么夸张的话，大学四年到毕业两年的经验一次一次地证明了，每个男人都会为陈锦玲的美丽而心动。而陈锦玲也充分利用好这点优势，事业上也就蒸蒸日上，这本是不该觉得意外的事情，如今就连仇盦都被她的温柔乡给吸引了，却也倒腾了莫伊宁的五脏六腑，却又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
　　仇盦见她一脸天真禁不住笑了；莫伊宁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单纯没有什么是指向性的目的，也许在她的世界里，真的只有喜欢与不喜欢那么简单，和她在一起，不用绞尽脑汁地思考该怎么样措辞，也不用揣摩她的话是指什么。对于仇盦，很轻易地就通过一句话就看穿她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在他的世界里，不是尔虞我诈就是勾心斗角，笑不代表快乐，哭也不代表真的难过，它们都只是挂在脸上的一个符号而已。他羡慕伊宁可以天真的笑出来，同时也惋惜这个笑容可能会被社会给侵蚀掉。
　　陈锦玲走向晴空，殷勤地走向前：“你好！你是晴空吧？我是天使模特儿的模特，今天来探朋友的班，没想到您也在这，我今天可是赚了，居然遇见了您啊。”
　　晴空觉得很诧异，这人是谁？但是转念一想，估计又是影迷吧。她本不想搭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不过既然是天使的，她对于这个人也就有了兴趣，因为她正在考虑在天使安插个内线，好知道潘青的一举一动。
　　晴空笑颜相向温柔地说到：“你好！你是天使的？说起来还真巧的，我曾经也是天使的，和潘总关系也还可以。潘总还好？”她有意地把潘青说出来。
　　陈锦玲也装作是一件巧合的事情：“潘总？潘总对员工很好，在我们公司他可是很多女孩的偶像。我就知道这些，不知晴空姐你需要哪方面的信息啊？”一个晴空姐无形中就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晴空也伸出双手，两人礼貌地握手后拥抱一下，因为各自的利益，从此两人就是好朋友了。互相利用，各自盘算着从对方身上获得什么好处。
　　陈锦玲把握住这个好机会和晴空有进一步的发展，于是趁着这个好氛围下提出邀请：“晴空姐今天有时间么？我想请你吃顿饭，一直以来，晴空姐就是我的偶像，而我也正在努力着。”这个时候提出邀请，是最好不过的了，彼此都心照不宣，只是自然地顺着剧情发展。
　　晴空刚才密布的乌云终于消散了，于是答应了下来：“好啊！不过你是来探谁的班呢？”
　　陈锦玲这才想起刚才随便编的理由。于是支支吾吾地随便挠着头发转身四周巡视着，不知道这个剧组里面她认识谁，于是随意地四处看了。巧合的是刚好看到莫伊宁和巨星仇盦站在一起，好像在聊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陈锦玲呆呆地看着莫伊宁，仇盦不是她的偶像么？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地冷笑一声，看来，这个世界上不止自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表面单纯的女孩也有这一面，如若不是耍了心机，她怎么可能会和仇盦站在一起？
　　陈锦玲沉浸在自己道德思维里，竟一时忘了身边站着晴空，晴空看她出神的样子，以为是因为看到仇盦而发呆，于是走向前和陈锦玲并排站着：“怎么？你朋友不在么？”
　　陈锦玲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中指向莫伊宁说到：“哦找到了，是她，她是我的大学同学。”这让晴空刚消的气又冒出来，顺着陈锦玲的指的方向看去，越发地不喜欢莫伊宁起来。
　　陈锦玲想到了上次在ktv被仇盦讽刺的事不觉尴尬起来，但还是得硬着头皮迎上去，陈锦玲拍了一下伊宁，再鼓起勇气对仇盦来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仇盦装作不认识她，毫无反应地把头扭到一边。伊宁这才收住笑容：“哦！陈锦玲，你来这是干什么的，你认识晴空姐么？”
　　晴空和陈锦玲都把目光不自觉得投向仇盦，都在等待着他有什么表示，可是仇盦还是无动于衷。
　　仇盦对晴空的无视让晴空感到无地自容可是却没办法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离开。还好身边有陈锦玲，内心窘迫的感觉倒也减了不少。于是对陈锦玲说到：“不是想出去么，可以走了么？”
　　陈锦玲很重视这次能和晴空套近乎的机会，于是和伊宁随便道别后就走了。莫伊宁笑着向她们挥挥手，表情里却有着说不清的复杂感情，她满心疑惑：“陈锦玲来这是干什么的，不像是来探我的班啊！”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地在学校时的欢声笑语，闪过陈锦玲的一个个的笑容，她开始分不清那是真的笑容还是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自己到底是多么没有分量？陈锦玲居然为了一个陌生人把自己甩开，还适时地利用了一下自己，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仇盦看着莫伊宁失落的样子忍不住抽了一下伊宁的脑袋：“在想什么呢？别傻了，你对陈锦玲来说只是一个路人甲，别指望别的友情什么的无聊的东西了。”
　　莫伊宁思绪还在上面没有收回来：“在利益面前，友情真的就那么不值一提么？从大学到现在毕业，陈锦玲一次有一次地向我证明了这一点。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如果一个人是孤独的，有再多的金钱，有再高的声望，可是没有人共同分享自己的喜悦和快乐，那又有什么意思呢！”竟连仇盦打了自己也全然没有回应。
　　她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仇盦，希望在偶像这里的到准确的答案，仇盦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笑了：“你以后会明白的。”这个问题，也许他自己都没有真的理解过来。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污浊，却还在内心相信有纯真的感情存在，自己也保留着最真实的内心，只是从来没有让人触碰到而已。人与人之间，真的就只剩下利益了么？
　　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莫伊宁埋怨到：“怎么说也是四年的大学同班同学，就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么？”
　　仇盦看她失落的样子觉得好笑：“哦！是大学同学啊？这的确挺伤人的。不过也没必要伤心，没必要的人就没有必要为之费心。记住，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法则，但是你不要因此而从此不和陈锦玲来往，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与坏人的严格界限。”他侃侃而谈，好像对这个世界理解得很透彻：“不被人抓住把柄就是好人，被抓住把柄了就是坏人，所以我们每个人要有严格的底线和原则，否则，往往会因为一步之差而坠入万丈深渊。而这个社会，往往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区别，失败了就一文不值，而只要成功了，你的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情有可原的，而过程是怎样的并不重要，人们只看到结果，只有最终的结果才是定论。”他在告诉莫伊宁，也是在提醒自己。
　　莫伊宁摇摇头，觉得他的话云里雾里的：“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那还需要警察做什么啊？警察就是抓坏人的，如果一个人通过不法渠道获得成功，那也无所谓？”
　　仇盦无奈的笑了笑：“你能活到今天还真是一个奇迹啊！都跟你说了没有好人与坏人的严格界限，还警察抓坏人呢！警察是抓坏人的，但他们只能抓一般的坏人。而有的坏人是警察也不能动的。”他的脑海里闪现出潘青的标志性的弥勒佛的笑容，转瞬呈现出自己冷酷的面容，他不禁感叹，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坏人啊！只是一只没有承认而已。想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
　　莫伊宁不解地摇摇头。
　　仇盦后悔和莫伊宁讨论这个问题了，可还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也就只能耐心地解释到：“这么说吧！如果你把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杀了，但是你是违法杀了他的，也就是说你赢了，你成功了，你说你是坏人还是好人？”他感觉是在给一个小学生上课。
　　莫伊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仇盦无奈地笑了笑，他感觉在莫伊宁面前自己就是一个千年老妖，而莫伊宁只是一个孩童。娱乐圈里出现这样一个人物，的确很稀奇。可是，在娱乐圈这样一个大染缸里，莫伊宁会被染成什么颜色呢？
　　他于是补充到：“这些道理你会明白的，只是时间问题，总之，在这样一个社会里，你既要有自己道德底线，有必须学会适时地保护自己和争取既得利益，这是我给你的生存法则。”
　　看莫伊宁疑惑得头都大了，他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这些需要莫伊宁亲身体验才行：“看来，你是一个事必躬亲的人，否则你不会明白的，好了，别想这些了，我带你出去发泄一下，不仅要学会生存，还要学会释放心情。”
　　还没等伊宁同意就把伊宁拽上车，尽管伊宁极力反抗，他却激情万丈，一路上都在引吭高歌。莫伊宁渐渐发现仇盦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孩子气，他很纯真，他也很热情。她害怕这个仇盦会突然间消失，变成那个伪装得让人心痛的仇盦，害怕空气又凝固了，于是她也放开胸怀地大叫着，咆哮着两个人沸腾了一会儿后终于冷静下来，飞速在高速路上奔驰着，仇盦看着伊宁纠结的表情：“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
　　莫伊宁理理凌乱的头发，郑重其事地说：“你知道么，在这之前，坐上你的车，和你说一句话，对于每一个平凡的少女来说是一个梦，是一个美丽而不可实现的梦。”
　　仇盦微笑了一下：“你也是这样认为的么？”
　　莫伊宁摇摇头：“不，不是，我不这么认为，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冷漠，你冷漠的背后一定有你的故事。但是我不会逾越那道线，我不会试探你的内心，只要你偶尔让我看到你真实的一面就行。”
　　仇盦如有所思地笑了笑：“我真实的一面？”
　　莫伊宁笑了笑：“对于不了解你的人会不敢靠近你，因为你总是很冷淡。可是你其实是一个善良而热心的人，只是你把你的热情冰封起来，不让任何人触碰。”她想说仇盦的热情禁不起别人的触碰，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她害怕说出来后仇盦会勃然大怒
　　仇盦很感动，有一个人会这么了解自己，却又愤怒有人看穿了自己，这是他的一大避讳，而莫伊宁却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你在说冷笑话么？莫伊宁我劝你一句，不要太了解我，只是看看我的花边新闻就好，不要试图走近我的生活，你玩不起。”
　　莫伊宁：“为什么？你是魔鬼么？”
　　仇盦突然会有看了看莫伊宁，然后笑着说到：“对，我就是魔鬼，或许我比魔鬼更苦怕。”他觉得莫伊宁对自己的这个形容很贴切。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不能引起人的注意，甚至他自己都没注意，又或许他早就为自己下了这个定义。伊宁没有注意他的这句话，只认为是一个玩笑，她没有放在心上，于是，慢慢地，她走进他的世界，走进他的生活，走进一个甜蜜而悲痛的万丈深渊。

　　夕阳懒懒的光芒照向大地，是苍茫的大地也进入睡眠状态，彩霞懒懒飘舞着，几只小鸟懒懒地划过天际，却不留半点痕迹。
　　可是那个海边却不一样了。虽然也是夕阳西下，海天一线的地方，是波涛汹涌的浪花怒吼着击打海岸，好像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时的兴奋和躁动。与天上的慵懒形成鲜明的对比，一颗燥热的心灵，和一个平静如水的灵魂居然相遇了。
　　不远的沙滩上停着一台红色保时捷跑车，与海浪、海鸥、沙滩以及半裸的夕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水天一线的画面，透着唯美气息。两双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旁，微风拂过，扬起一片沙尘，飘过那两双鞋，一双运动鞋的鞋带也随着沙尘轻轻飞舞，透露出它那一刻悸动的心。贝壳懒懒地倒在沙滩上，享受着夕阳的余辉，可是没想到风儿嫉妒，带来一片沙尘，渐渐地，把它们埋在沙滩下，这才得意得“嗖嗖”地笑着离开。
　　莫伊宁和仇盦平躺在沙滩上，看着天空，莫伊宁闭上眼睛：“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会和我的偶像躺在沙滩上看天空。我是不是很贪心？”
　　仇盦还是淡淡的微笑，没有任何城府，简单地说着话，不用考虑这句话会带来怎样的危机：“你不是贪心，因为是我把你拽出来的。”
　　莫伊宁不觉得意地“呵呵”的笑起来，然后回想到当初看到仇盦新闻时的兴奋和激动，当初的纯真，现在还在，想着想着嘴角就泛起笑容。她突然转过身看着仇盦，双手伸向仇盦：“你还我伞。”
　　仇盦惊愕的“额”了一声，他还没有明白莫伊宁说的是什么。莫伊宁无奈，原来自己真的很容易被遗忘，她耐心地解释到：“上次在太平公主拍摄现场，下雨了你记得么？”仇盦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他还是不知道莫伊宁要说什么。
　　莫伊宁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说到：“下雨了，后面有几个穿着高级西装的男人来接你，你们把我的伞拿走了。”
　　仇盦这才想起来，又想到那天还在亡命岩解决了对手，那把伞随着宾利坠入悬崖，他猛地“弹”起身子：“哦~那天啊？可是那把伞被我仍了。”但是他毫无道歉的意思。
　　莫伊宁看着他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她搞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和狂妄。但是自己更是莫名其妙地欣赏着他的这种自信与狂妄。
　　莫伊宁笑了笑：“你这人真是，就算你不道歉也应该问一下我那天怎么回家的啊？”
　　仇盦机械的问了一句：“那你是怎么回家的啊？”他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也很无知，对于一个真正入世的人来说，怎么回家好像是闭着眼睛都能完成的事情，着甚至不能称之为事情。至少莫伊宁现在就完好无损地坐在自己的身边，那个问候是多余的。
　　莫伊宁笑了笑：“坐公交啊！这还用问么？呵呵呵……”

　　他们默默的躺在沙滩上很久了……这时仇盦的电话响了，打破了短暂的安静。仇盦说是女朋友要找他，所以不能陪伊宁了，伊宁好奇地问到：“是那天那个柜台小姐么？好！你去吧！”
　　仇盦狐疑半天才明白伊宁说的是什么，他解释到：“你在说什么啊！行了行了快起来，我先送你回家吧。”
　　莫伊宁笑着坐起来，抱着双腿：“我误会什么？行了你去吧！我想再待会儿，这儿这么美，我得好好享受享受。”
　　仇盦：“好吧，你也早点回去吧，晚上海风比较大。”说着冲冲忙忙地走了，莫伊宁看着他的车就像一只猎鹰在马路上疾驰奔放，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自己原来是在和自己的偶像在海边，很多少女心中的美梦她居然实现了，虽然今天她强烈的感觉到自己是被遗忘的对象，可是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忘记。她真想对着大海引吭高歌，于是她站起来，面朝大海，“啊~”，大声叫着，和惊涛骇浪较量着，她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有兴致，于是她放开所有在沙滩上尖叫着，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