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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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婴儿什么时候长牙、不知道树叶什么时候变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爱上一个人。
命途无奇不有。
在工作前成长于我而言是痛苦的，那样惨烈的青春，那些爱而不得的感情，让我对这个世界绝望，对未来也没了期待。可是人心是个很脆弱的东西，有时候尽管伤的再深，但别人对你的那一点点累积起来的温暖总会让你对这个世界再次重燃希望。
大学时期我学的是商务英语，毕业后一直在一家中型企业担任他们的翻译。相对于来说我的工作还是较为轻松简单的，虽然有时候也会因为工作上所牵扯到广泛且深度的专业的名词而头疼，但我有一帮很友爱的同事。她们会热心且耐心的帮助刚毕业什么都不懂的我，在因为我的出错而导致全员加班完成任务时没有一句抱怨...那时候内心已经千疮百孔的我觉得活着真好。
忙碌了一上午工作的我顿觉腰酸背痛，连忙起身活动筋骨顺便去茶水间倒杯热茶，正巧听见了几个同事在聊八卦。
“前段时间公司不是在招聘新的市场营销经理吗？今天我可见着了正主，长得可俊了，一眼看过去清清爽爽。”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没听营销部门的人提起啊。”
“怎么可能会错！今早我来得早就看见营销部的那张谦领着正主在介绍我们公司呢。”
“管他错没错，我就好奇他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帅。”一个充满着年轻朝气的声音横插进来。那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小姑娘---于湉，人如其名，人长得甜、嘴巴也甜的像是涂了蜜，特招人喜欢。
“我说的哪里会有错，长得就是你们年轻小姑娘现在好的那口。湉湉你不是还没男朋友吗？你可以趁此把握住机会啊。”
“好好的干嘛扯到我头上来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姑娘脸皮薄经不住别人这样打趣，小脸变得红扑扑的。
“我可是说真的，今天我仔细瞧了手上可没结婚戒指呢。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这名字也不知道，人影也还没见着的，你怎么就开始想那么远了。”
“名字我晓得，是和咱们姜寻一个姓，具体叫什么就不记得了...”
“和姜寻一个姓，不会是姜寻家里人吧？”
在一旁默默听八卦的我愣了下，然后笑着说：“如果是我家里人那倒是好办，可以牵线介绍给湉湉，可我没听家里人提有谁要来和我一个公司工作...”
我工作的地方和别的部门多少还是有些差别的。别人有的我们也有，差别就在于我们这有个铁质的旋转楼梯，而楼梯的顶端便是我们部门经理的办公室。
我整理好工作资料准备上楼交给经理，转身正好瞧见外出回来的顾婧汝，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搬货的工作人员，听着她的指挥把一个个大箱子放在楼梯口的右前方空闲位置。
“喝口水休息下吧。”我顺手拿过桌上的杯子递给顾婧汝，拍了拍她的肩膀便上了楼。
简单的和经理讨论了这次的翻译内容，划出了几处有歧义的地方，我这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我边走边按摩脖子放松身体，准备下楼梯时却听到隔端有人叫着我的名字。
不远不近的距离，那样清晰的一句：“姜寻。”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远处的人，脑海里还是回荡着今日在茶水间里所听到的八卦...
“前段时间公司不是在招聘新的市场营销经理吗？今天我可见着了正主，长得可俊了，一眼看过去清清爽爽。”
“名字我晓得，是和咱们姜寻一个姓，具体叫什么就不记得了...”
也许是女人爱关注别人穿衣打扮的天性，又或者是我放开了但却还没有真正的忘记的原因，此时的再见让我发现他还是有些改变的。他的头发剪短了，是我喜欢的那种长度，眉眼也被衬得清爽阳光。
其实也没有什么衬不衬的，他本身就是那种气质，只是都这么多年了，此刻的他好似还是大学那时般的模样，好似他从未在时间中远行。
明明是不该有人出现的隔端，而姜怀他带着笑容一步一步的走向我，时不时的叫唤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低沉而...缠绵。
此时的我已经慌了神，下意识的后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不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他此时明明应该在远方照顾他的妻儿。明明前不久妈妈打电话说杜倾为姜怀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姜巧克，寓意如巧克力般甜蜜。
但是，我忘了我身后的是一级又一级的阶梯。
我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因为惯力还向前滚了几圈，直直的撞上了右前方堆得高高的箱子，‘嘭’的一声全数砸在了我的腰上与脚上。
我听见了专属于女性的尖叫声，那样的尖锐，像是一把刺刀，从我的耳膜开始深深的刺进我的身体。
顾婧汝可以说是飞奔到我的身边，我看到她伸出的手是颤抖的，好几次靠近我却没抱住我，我想她是怕弄疼我。
我安慰她说：“你别怕，我不疼的，就是有些晕...”
顾婧汝此时才如梦初醒般的大叫：“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求求你们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终于紧紧的抱住了我，她摸着我的头，带着些鼻音问：“姜寻你...怎么样？疼不疼？怎么会这样的，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
是啊，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明明都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出现来打扰？
我有些僵硬的转过头，我看到姜怀站在那旋转楼梯的最高处，他静静地、俯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尽管是轻微的触感，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凉凉的液体轻微而缓慢的划过我的额头，然后是眉毛、眼睛，流进我的眼里，紧接着我看到的世界是红色的...
好像是血...
一开始并不强烈的晕眩感在此刻作祟，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过去，耳边顾婧汝的担忧、打电话叫急救以及谈论的杂吵之音都开始变得虚幻，渐渐地就再也听不见了。而周围的办公桌与人群也开始逐渐消失，变成了一堵白色的墙面，空气中还飘荡着医院特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所有的东西都变了，只有姜怀以着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楼梯的高处静静地看着，那只伸出的手就像是古时候判官的毛笔，宣判着我的死刑。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流失，我想要挣扎着坐起却一点也使不上劲，只能无力的感受着。我觉得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从我的鼻子、口腔以及我所有的毛孔钻进我的身体里，它撕扯着我的心脏，扯出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我想喊疼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最后我哭了，由低低的抽泣声变成大哭，哭的那样的伤心与绝望。
顾婧汝抱着沉浸在幻境中的我哭了，她低头与我的头靠在一起，然后她听见了我的喃喃自语：“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醒来已经在医院，照顾我的护士小姐说我睡了一整天，然后我又听见医生说我额头上的是个小伤口，没什么大碍，重要的是我的腿被砸的骨裂，需要好好休养几个月。
我咬着同事送来的苹果，口齿有些不清的说：“这样我就可以休息几个月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平时可请不到这么长的假期。”
顾婧汝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么大的苹果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咂巴咂巴着嘴说：“再大的苹果也会有吃完的时候，什么事都要往好的地方想。人活着是要有希望的，老揪着那些不好的事情得多辛苦多累啊。”
她并没有接我的茬，而是转了话题说：“你呆会一个人在病房里呆着，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很快就会回来。”
我问：“办出院手续？把我接回家休养吗？你还要上班怎么照顾的了我？”
顾婧汝点头说：“恩，把你接回家休养。半小时前高乐就发信息和我说下了飞机，现在差不多快到医院了，再等等你就可以回家了。”
此刻我才明白顾婧汝所说的家是我的老家，和我口中的家差了十万八千里。
“哎我说你，你要是嫌我麻烦你可以把我留医院啊，你把我送回家这是什么事，我怎么和我爸妈交代着一身的伤？顾婧汝你这样做可不道德啊。”
“道德？姜寻你告诉我什么叫道德？是不是把你留医院不管不问、没人照顾疼惜的就叫道德？还是尽情的让姜怀那个畜生来骚扰你就叫道德啊？”顾婧汝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她拨了拨头发后说：“你这一身伤的事高乐已经想好借口和你爸妈说了，你不用担心。乔笙那方面我也亲自去说了，你只要放宽心的回家休养就行了，我在这等你回来。”
如顾婧汝所说，高乐很快就到了医院，一并同到的竟然还有他的新婚妻子。
顾婧汝说她回去给我简单的收拾收拾行李，让高乐和辰辰在这陪我说说话，顺带着休息会。辰辰表示自己也回去帮忙收拾，两人一块收拾动作要快许多。
辰辰贤惠心好我也是晓得的，只是我觉得此时并不是和高乐相处的好时刻，可她们却完全忽视我的强烈摇头！
高乐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休息，那一头妩媚的及肩卷发被黑色的皮筋乖乖的扎捆着，一向都是嬉皮笑脸的他变得面容冷峻，像是做了无数的整容手术造成的面部僵硬，没有一点表情。
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一步，再躲也于事无补。与其等着高乐这个火山爆发，还不如我主动。
我梗着脖子说：“你要是想骂就骂，别憋着，小心憋出病来。”
高乐冷冷的扫了我一眼，过了一小会儿才说：“滚得脑神经错乱了？没事我骂你干吗。”
我：( ⊙o⊙?)
这是个神马情况，怎么又不按台本来呢！
高乐抱我出院时碰见了姜怀。
他收紧了手，借着一丢丢的身高优势从而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怀，他冷着声音说：“这么多年姜家的人我也见过不少，可就没看见过和你同一血型的人，你该不会是姜家人善心大发在外哪个山疙瘩的茅厕捡来的吧？”
“对于这件事情我很抱歉，所以特来看看她。”姜怀低头看着我说：“你...还好吧？”
我在看到姜怀的那刻就在思索姜怀会不会和我说话，如果他和我说话我是回呢还是不回。就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回答时，高乐开口了。
高乐说：“她好不好干你屁事？管好你自己的就可以了。”
后来我记得高乐抱着我走了几步又退回到姜怀的身边，他说：“听说杜倾给你生了个女儿？呀，狗崽子，听说过父债子还没？祝你女儿长大后也碰到个像你一样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