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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赵胜的伪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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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一下!”
白起在车子停下之后,拔剑顶住了赵胜的咽喉,在感觉到那冰冷的剑刃同时,赵胜被逼着叫了出来。
“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还是……”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心脏疯狂的跳动着,冷汗也随之从脊背流下。
“我们做个交易吧。”
白起毫无恻隐之心的提出要求。
“什么交易?”
白同赶紧拉住冲动的白起,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是来见军师的,你何必现在冒头……”
“冒头?你能确定,他让我们见完军师,就放我们走?”
白起知道,无论如何都必须在这里阻止白同,一旦进入府内,也许就再也出不来了。
“君子从不食言,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赵胜立刻回答,并且向白起投去了善意的目光
“那便请教,秦国的质子身在何处?”
赵胜忽的皱起眉头,一改之前温和的表情,冷冷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起剑锋逼近分寸,看着赵胜。
“在哪里?”
话音刚落,车外有仆从敲车传话。
“大人,到了。”
赵胜无视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探出身子对窗外的人说:“我同他们有些话要谈,等会儿再下,别来打扰。”
“喏。”
白起的眼睛闪过一道寒光,以为他想拖延时间。
“你打算怎么做?说还是不说?”
白同生硬的紧绷着嘴唇,很难过的看向赵胜。
“你别做傻事啊……”
赵胜不由自主的苦笑出来,心道是自己惹了麻烦,不收拾不行,回道:
“秦国质子被安排在行宫里住着,你们到底是谁?”
白同的焦虑更加有增无减,那张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脸,此时也想不出主意来。
“我们……”
“用不着你多事!”
白起吼断了白同的坦白,那势头简直是要冲上来咬他脖子。
赵胜转头看向白同,但是下一个瞬间,他又马上被白起狠狠抵在车壁上,“说吧,即使是死我也要带他离开这里,你不要再迷惑他了。”
“啊,怎么能说是迷惑……你三番两次打算从我手上抢人,我可没有抱怨过一句。”
白起冷哼道:“谁知道呢,白同的智识不够,所以很容易轻信伪善,而且,是你三番两次的打算从我手上要人吧?”
赵胜无奈的耸了耸肩,隐隐藏下自己的怒意,再次转向白同。
“那么,你怎么说呢?”
于是白同的脸上露出了“我杀你全家”的神情。
“单一的个体可不讲究归属于谁的重要性……”
也就是说,他们的言辞只能证明自己,永远是一群令人失望的呆比而已。
“平原君还没出来吗?”
马车外又传来一些脚步声,看来赵胜的关照并没有被很好地贯彻到底,白同眼都不眨地回看白起,希望他把剑插回剑鞘,毕竟对方人多。
白起的脸上却逐渐浮现出不耐烦的表情。
“他就是你说的军师?”
“嗯。”
赵胜的心情放松下来,若无其事的说下去:“军师大概是长时间见不到人,急了。”
“你是故意的?!”白起尖锐的质问道。
白同对此也有同感。
“拖时间的是你,你想害我们?”
赵胜揶揄道:“不要这么说,是你要见军师,我不过履行职责而已。”
白同很生气,聪明反被聪明误,眼前的家伙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妈的,低估他了。
“你收回剑!”
白同一巴掌打向白起的手臂,只闻“啪”的一声响,白起惊愕的看着他,一脸“你想干什么”的样子。
“你杀了他也没用,我们跑不掉的,他算好了!”
白起低头骂了一句三俗,手腕捏了又捏,松了又松,最后愤怒到青筋都全部爆出来,却在下一刻选择了放弃。
收回剑,重重叹了一声,戒备便松了。
结果到最后还是没有问出质子的下落,只知道是个行宫……天下行宫千千万,赵胜下的一手好棋,把自己给设计进去。
“那就下车吧。”
赵胜微笑着,一笑他那弧形的眉毛就挑了上去,变成了善意满载的模样,但是,眼睛里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始终看得人不太舒服。
白同想是对方被白起给激怒了,偏碍于军师的面子不能杀人,由此可见,他的肚量并不太大,而且毫无疑问的是个狡猾者。
刚刚与其说是白起同他做交易,不如旨在为,赵胜把白起逼到了某种境界,不下狠手不行的地步。
“平原君还没下来吗?”
车外的军师再一次发起牢骚来,声音听上去并不开心,可能还有些急躁。
“马上来了,您稍等。”
平原君当下探出了身体,与外面的人交涉起来。
“您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就是有些不太听话。”
“不听话就把他腿打断了,他从以前就一直骄纵着呢。”
白同生气起来,这个军师说的话怎么那么恶劣,敢情是同他认识吗?
于是沉不住气的掀开车帘,瞬间“我操”两个字就从嘴里迸了出来。
眼前的这个家伙,和几个月前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除了清洁的白衬衣换成了质料上佳的白色长袖外袍,膝下穿着很显腿型的黑色马靴,还有产自赵国的遮挡冷风用厚斗篷,是挑眼的大红色绸缎之外。
当他抬起头来时,那骄傲到不可一世的神情,留长的漆黑头发、英挺的剑眉,仿若重生一般闪着精光的眼瞳,高挺端正的鼻梁,只有那常常紧闭的淡色薄唇也许会给人冷淡之感,但总而言之,他是有着谁都会承认的英俊容貌的人,并给人以强烈印象。
只见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白同开口道:“说话还是那么不经大脑,小师弟,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白同汗毛都要一根根忍不住倒竖起来,这个喊着他小师弟的家伙,就是当日里将他灌醉后杀了抛尸的凶手啊!
白同毫不犹豫的冲下马车,一把单手揪起那人的衣领,接踵而至就是毫不客气的一拳奉上。
“徐晨你个畜生,也有脸说话?若不是你,老子会死吗?你这个人渣……”
白同出人意料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只可惜还想出手时,却很快就被对方赶来的士兵用刀刃架住了脑袋。
被喊徐晨的男人慢悠悠抹去嘴角的血丝,脸上笑意未减,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很漂亮的朝白同肚子上回了一脚。
然后同样拎起他的衣领,鄙夷的目光居高临下,眼神里还跳动着兴奋到极点的快|感。
“谁让你没死成呢,还到这里来祸害人间吗?别以为当时只有我一个想杀你,教授那边的,盯着你手上文件的多了去,我是想你不要死的太难堪,怎么,现在得势了,还想恩将仇报?”
白同低下头不屑看他,嘴里骂曰:“我呸!你会那么好心?是教授亲自把文件给我的。”
徐晨挑眉,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和他对上视线,眼神锐利的要将人戳穿:“还不是你求着挨着要教授给你?我可做不到你这么贱,不过是一纸文书,上面的内容都是我们考察来的结果,功劳当然不能被你独占。”
“操,当时在办公室说好了一起发表的好吗?”
“结果呢?!”
白同一时语塞,脑海里回忆起当时场景,若现在说报告被偷了,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这本来就是个误会,最初,带他们的教授参与了一个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的投标活动,课题虽然早就定好了,但是师兄弟之间略有纷争,因为当时还有其他的事情分心,所以早期矛盾并没有激化,谁料想最后会变成一个不定时炸弹。
随着大塘岭墓地考古取得一定的成果之后,他们的心思就更加放在这个活动上面了,由于每个人擅长的项目基本都不太一样,统一的结果就是让白同重新制定一个课题,徐晨和另一个师兄一起做实地考察调研,汇总信息交给白同,然后一起发表。
没想到一个多月过去之后,投标申请书上白同一字未填,这让别人可接受不了,以为他想用个人名义私吞,于是徐晨和另一个师兄就打算去白同那里问清楚情况,就在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听见白同和教授正在交流这件事。
白同告诉对方信息可能被人盗窃,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教授却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给了他一个忠告,说以后重要的事情都不会教给你做了。
这下徐晨没理由不怒火中烧,心想这就是借口,白同的目的达成了,教授也是老糊涂,怎么就不追问下去呢!
于是他和师兄合谋,在某次活动之后就把白同给杀了。
事后翻遍白同电脑的所有文件,发现东西果然没了,又毫不犹豫的放了一把火将他家都给烧了,可没想到师兄竟然莫名其妙倒戈相向,把他反锁在屋子里活活烧死。
然后留下一封遗书,注明他的犯罪动机和自杀动机,一切罪责全推在徐晨的身上,甚至直到他死的那一秒都没想通,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叛自己。
幸得他大难不死,竟然掉进了时空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