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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男孩——巴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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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班长,是个士官,却不那么老成,那么稳重,是一个长不大的大男孩。
初次见面,是火蓝受勋仪式,那一身洁白的军装,手握陈放着火蓝匕首的木匣,庄严的宣誓。那是对新兵的鼓励,是对他和同级的鼓励,是对老兵的怀念。仪式上的他,是那么沉稳。可是仪式结束后,面对新兵的不待见,他竟然像个新兵般的和他们较劲。面对张冲的挑衅,他不但不劝温,还和他杠上了。再加上龙百川的凑合,他更兴奋了。海训场上,近身格斗,狠,快,准,技艺的水平,足够好好的让新兵们受教。那时的他,是一个脾气又臭又硬的教官。带兵训练,精心努力。早起喊床,喊声之大,训话之凶,足够每个新兵在起床气里把他骂上千遍。训练时,不停地训话刺激他们,不过这种刺激并非人人受用,比如蒋小鱼。蒋小鱼自第一天划归他管理,就成功将其忽悠了,自此再也无法被控制。没法子的时候,自然找救兵,排长大人的千年冰山气场足以“冻死”这新兵千万回。那时他是个时而黑脸时而白脸的双面教官。
蒋小鱼不是“凡角”啊!他那忽悠人的技巧非比常人,一个队都能被他忽悠成亲戚,龙百川是叔叔,沈参谋是大侄女,连向羽都被喊成二舅。他呢?亲戚到是没做成,不过为了破坏蒋小鱼的“比赛”,到是自己跑去翻窗户抓人,还打了武“黑脸”,弄得自己也陪着“误会”,气得武钢嘴直憋,向羽牙直咬。不过他还是心软,蒋小鱼三个人被关禁闭,自己觉得得去求个情。可找谁呢?毕竟自己在武钢办公室被抓,即便冤枉,也算是“人脏并获”,再说向羽也看见了,自己的嘴再能说也说不到蒋小鱼那境界,这两个嘴上飞刀子的火药桶他可惹不起,他俩不削自己已是万幸了。龙百川,他关的人,又好说话,再说自己也知道点“内幕”,就他吧!什么药啊!套啊的都下了,龙百川果然顺了他的意,他当即乐开了花。
兽营的新兵是他的弟弟,一筛子的大老爷们,有情但不矫情,有和蔼但不温柔。乌云的到来,让他的温柔像决堤的洪水,汪成一片。在女兵营,他教她游泳,那是他是乌云的大哥哥。他被张冲打伤,乌云来送药,他很是欣喜,却也不失分存,还替张冲开脱。后来乌云来兽营训练,他过度的保护,让乌云除了疲惫唯有疲惫,即便心里感激,也是倍感煎熬。他一次次的“善举”,被向羽贬的一文不值。可是他愿意护着,兽营的兵,他带的就不能放弃。就如向羽后来被打伤替乌云求情所说“他是我的兵,没把他带好那是我的事。”侦察兵傲,傲的只分生死,不分男女。他何尝不是呢,只是对于一个女子,他不忍心,其实大家都不忍心,只是他全写在脸上,表现的有些唐突了。
在他心里,向羽是他的哥哥,亲哥哥。打从新兵连起,向羽是他的班长,后来他是班长,向羽是代理排长,一路走来,这个哥哥无微不至的在生活、工作中照顾自己,时不时提醒犯诨的自己。向羽是兽营的战神,也是他的支柱。有哥哥在,他什么都不怕,一直以来怕是早已有了习惯性的依赖。
他为乌云求情,去找向羽。这一次,“药引”使错了。向羽好好训了一下正在“犯诨”的他,满口飞刀子的气得他直跳脚。他把当年哥哥对自己的好列举了一通,好一串的排比,可惜却“未能”触动心灵。向羽走后,气得直着急。他不知道,哥哥急着走是去求情的。
马尔斯选拔训练时,向羽因为胳膊有伤,推桶时只能单臂,他毅然放弃自己的训练去帮向羽。向羽却阻止他帮忙,他懂,并不是因为他是战神,不需要帮助,也不是他想逞强,只是他不想成为负担,不愿放弃自己的梦想,不想放弃那份尊严。他曾以为只要撑过了训练,一切都会好的。
48小时的淘汰,他从未放弃,为了自己,也为了排长。他也想去马尔斯,更想和哥哥一起。他不怕不去,但他怕向羽不能去。因为这个梦一旦灭了,对于向羽来说可能再也亮不起来了。他知道向羽嘴再狠,也断然不会打响蒋小鱼他们的信号枪,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比武。可向羽偏偏不同意,他像个不听话的孩子,执拗的决定,还踹了向羽一脚,那时的他是那么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怎样才能留住向羽还要保住三个新兵。他不知所措的诉说,诉说的何尝不是向羽的心,他或许不知道,这些话说出来是痛,听别人说更痛。他或许也不知道,这些话的力量之大,足以让一个人毫不犹豫的放弃梦想成全他人。他从未想到自己的一个转身,竟然让哥哥毫不犹豫的从“船”上跳下。他也从未想到自己的一个转身,竟然让哥哥熄灭了自己的梦想。他艰难的转回头,却也无法转动时间的命盘。向羽扔下信号枪的那一刹那,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也在崩塌,他茫然无助,那一声声的呼喊,拷问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向羽拍拍他的肩和他说:“我累了,不能陪你了。”他红着眼一遍遍的摇头。他何尝不明白这种牺牲,何尝不理解这种成全,何尝不理解这份爱。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对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哥哥。他怎么可以,怎么能够,去接受,去理解。他一遍遍的追问他早已知道的不能再知道,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答案,他一定要亲耳听到,即便那是借口,是抹不去的伤痛,也要亲耳听到,向羽最后还是开口说给他听了。
淘汰赛的最后,马尔斯的赛场。他是那么的成熟,稳重。他知道,没有哥哥在身旁陪伴,心却在。没有哥哥在身旁,可那句“别让任何一个兄弟掉队”的话在身边。没有哥哥在身旁,还有弟弟要照顾,自己就应该做个好哥哥。他护着蒋小鱼他们,毫不反对蒋小鱼自愿放弃通关的决定,那时的他,体会到了,也做到了。那是哥哥教会自己的全部,也是在传递那份荣耀、尊严、爱,更是一点一滴履行自己曾经的许诺。
向羽不辞而别,离别时仍未见到他的伤痛。他像个失魂的孩子,捧着老照片落泪,他知道,哥哥怕的就是再望一眼,便再也无法离开了,而自己何尝不是这么想呢。
成为了中队长的他,多了一份成熟稳重,像蒋小鱼说的,不由自主的,或者是努力着模仿,让自己成为他们那样的人。他告诉自己,自己要坚强,因为他们陪在身旁,更因为他要照顾好兄弟。
他还是把喜怒哀乐时不时的写在脸上,还是时常与别人较劲,还是那个似乎长不大的大男孩。他就是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