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泪》思三

41、始终是个悲剧

　　上一回讲到，西太后在答应了外贼诸多不合理的要求之后，终于重新回到了久违的皇宫，初回宫的西太后可谓动作不断，似乎真要进行一场“大刀阔斧”的改革一样，可终究是好景不长，外贼撤兵后，国内短暂的平静好像又给了西太后和一些达官贵人继续醉生梦死的理由，渐渐的，从皇宫到民间，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了，就好像不久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一场场让西太后再也不愿想起的噩梦。
　　这时的永允在在哪？西太后一时心血来潮的“改革”有没有涉及到他？有没有还给他渴望的、久违的自由？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永允依旧被软禁在蓬莱洲，过着那种几乎要把他逼疯的傀儡生活。他每天都忧心忡忡，身体也越来越差。
　　永允会时常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的那块石头上，暗暗垂泪。他就这样慢慢想，从他小时候开始慢慢想：他是那么早就离开了自己真正的那个家被送到这个冷冰冰的皇宫里，亲额娘的模样自己早已模糊了，而皇宫里的这个“皇额娘”她真有过，哪怕一瞬，把自己当儿子看待的时候吗？应该没有吧！因为她的心里的只有她自己，只有那些在她看来不能没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小时候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责打、辱骂......这些是永允内心永远也抚平不了的伤疤！是他一辈子想忘却忘不了的痛苦回忆！后来永允长大了，觉得西太后碍于情面，碍于规矩礼节，应该会向后站了，可没想到她却变本加厉，更加处处阻碍自己，先夺兵权，再消政权，把自己当做木偶当做傀儡锁在身边，圈禁着，去做那个她必须摆在外面堵住悠悠之口的门面。当然在这其中，有那么些个女子直接或间接因为自己死去，无辜的春嫔、可怜可叹的叶赫那拉.芳儿、贤贵妃云桂和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可爱的女儿明珠公主，当然还有珍儿，朕的珍儿！想到这儿，永允又不禁想到瑾儿，她还在为朕受着罪，还在为着朕去干那些违背她初心的事，去见那些她根本就不愿见的人，她是那样一个希望与世无争的女子，可是......朕也有幸能遇见她......永允露出一丝苦笑......
　　就在这时，
　　“皇上，您该用晚膳了。”永允掉头看去，却是瑾儿安排来侍候自己的那个小太监，这个小太监也着实十分尽心。
　　“皇上，今天都是您喜欢吃的菜，您快趁热用膳吧！”
　　“谢谢你！多亏有你！朕在这里的生活很是周到！”
　　“皇上不必跟奴才说这样的话，一来能伺候皇上是奴才的福气，二来德贵妃对奴才有恩，娘娘吩咐的事，奴才必定竭尽全力！”
　　永允听着笑了笑，轻轻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对了，皇上！”小太监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赶紧说道：“太后病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永允立马停下筷子问道。
　　“昨个夜里传的太医！好像是在宴请群臣的时候，老太后兴致太高，一下子吃多了，席间还好，半夜便不舒服，到了今儿早上已经十分不好了。”
　　“果真如此吗？”永允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消息他顿时十分兴奋，不住的咳嗽。
　　一旁的小太监赶忙递上一碗水，继续说道：“的确如此。老太后年事已高，况这次病来得又猛又急，现在由德贵妃朝内朝外都已经议论纷纷了。”
　　永允听言，忽然大笑不止。倒吓了一旁的小太监一跳，两只眼睛咕噜噜地看着永允。忽而永允又站起来，急急走到小太监的面前，大声说道：“谢谢你带来的消息，你可知道朕等这个消息等了多久了吗？朕终于要自由了！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朕一展宏图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没有人再能阻止得了朕了！”
　　永允一口气跑到屋外，忘情地大笑着。可与此同时，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人影刚刚从黑暗处闪过，那个黑影并非他人，正是李英！李英奉西太后的命来看看永允的动静，不想正巧听见了永允刚刚的一番话，于是二话没说，也没露面，就悄悄回去复命了。
　　寿康宫内，太医们正围坐一团，各个急得满脸冒汗，宫女太监也是忙得进进出出，却大气也不敢喘。
　　这边，李英一进宫就直奔西太后榻前回话。而此时的西太后正摊睡在床上，面色如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见李英进来，便立马屏退身边众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他可是高兴之至？可是动了造反之心？”
　　“正如太后您所料！”于是李英把刚刚听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西太后。
　　当然，李英出于私心，想想自己以前对永允的那些光景，其实也很怕西太后万一西去而永允最终重新掌权，怕是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于是免不了就要添油加醋一番，只听得西太后两眼发红，面部抽搐着挤出一丝冰冷的微笑：“他想等哀家死后，好做皇帝是吗？哏哏——他做梦！哀家不会让他如愿！哀家要他死也死在哀家的前面！小李子，你过来，哀家有话要跟你说......”
　　李英于是慢慢凑上前去“领旨”。
　　就在那晚深夜，李英和几名不知名的小太监往蓬莱洲送了一碗血燕，永允在半推半就下“喝”了......
　　第二天，西太后便下全天下公布了一个消息：当今皇上已于昨夜突发疾病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