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倦芸霞淡辰曦》OoOZoom

31、分裂

　　在晚上八点之前，几乎每个部门都上交了一份宣传方案，有些一看就是滥竽充数凑字数的，有些稀奇古怪新奇虽够却不靠谱，还有些平平淡淡不好不坏。总而言之，看着都还凑合，但是都没有另人特别满意的。
　　他跟莫芸翻来覆去地看，都觉得没搞头，最后干脆俩人都看杂志去了。毕竟什么时尚流行的趋势都是从杂志广泛提到的东西，看看这些反而更容易知道人们喜欢什么，可能会想到更好的方案。
　　“莫芸，你知道微电影是什么吗？”
　　“嗯。微电影，就是微型电影。微电影是指专门运用在各种新媒体平台上播放的、适合在移动状态和短时休闲状态下观看的、具有完整策划和系统制作体系支持的具有完整故事情节的‘微时’放映、‘微周期制作’和‘微规模投资’的视频短片。总之，大概就是电影的浓缩版。”
　　“这个东西现在很多人看吗？”
　　“是的。现在很多人都喜欢看这个，虽然简短但是表达的内容不少。毕竟电影虽然够长，但很多时候都是废话。”
　　“那，如果这一次的广告设计我们用这个怎么样？”陆辰诺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一个可行的方案形成了。
　　“嗯……这倒是挺不错的，相比电视广告等传统媒体来说，微电影营销的性价比非常高，它的传播范围很广、接受度也高、而且传播成本低。的确没有理由可以否决。”
　　“那我们就继续用原来定下的导演和演员，重新来过，弄个简单的剧本，在最短的时间内制作好。”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带了一份闲散和适意。
　　“好。我立刻联系他们，务必在3天之内完成这一次的宣传短片——微电影。具体的时间问题，我会跟导演好好谈谈，尽量把时间控制得短一点，毕竟我们不是真的做电影，只是一个噱头。”
　　“你去吧，明天的会议可以取消了。”
　　“是。”
　　等跟导演谈完之后，时间已经差不多11点多了，陆辰诺站在门边，“走吧，下班了。”
　　“可是，我还想写个具体的策划。”
　　“你现在还是伤残人士，就不要忧国忧民了，这些事企划部的人会做的。你现在怎么说也是管理层干部，不要总做这些小事情。”
　　“这不算小事了。”这件事一个做不好，宣传效果会差很多的。
　　“你要知道，下面这么多人，如果你不能很好地控制他们指挥他们而只是一味的要求自己，那么你要想取得成功是很困难的。而且你现在是希瑞的总监，更应该明白这一点。”
　　的确自己都没有意识现在自己站的是什么位置，也许是心理原因只想着努力工作，是该要求下面的人多做一些而不是亲力亲为。
　　“我明白了，我们回去吧。”
　　陆辰诺上前搀着莫芸慢慢走出了办公室。
　　莫芸派了好几个人去盯着进度，并且下了死命令，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在3天之内搞定，要是不能完成就辞职回家去。
　　原来打算叫苦不迭的人都不出声了，天天不着家地呆在片场，帮点小忙，催催进度。有的时候一个镜头重来好多次，他们都紧张得不得了，没人想因为这件事丢了工作。
　　能进光恒的人都不会笨到哪里去，问题是这几个都是平时悠哉惯了的人，现在一天24小时紧张兮兮的都快累死了。
　　终于在导演说ok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最后他们都积极地帮忙后期制作，在三天内完成了任务。
　　虽然莫芸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你们就去休息吧。”但是他们已经很满足了。平时在公司里都是想着法地偷懒，想必她也知道了，现在肯让他们留下，就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这一次直接通过网络的方式，推出新拍好的微电影，只有5分钟的故事，但是情节很出彩，可以说导演是真的费了一番心思。
　　一经推出，网上的点击率当天就破万了，还有好些人打电话来询问这次即将出售的楼盘，当然网络推手的作用必不可少。
　　剪辑的微电影画报作为这次楼盘的宣传海报张贴了出去，趁热打铁。
　　路过看到的人立马就想起来了这几天网上颇为红火的微电影——阑珊。许多人开始关注起恒大即将开售的海芋景园，因为只要一想起阑珊里面的景象，就对它充满了期待。
　　可以说这是最急促却是最成功地一次宣传，不是做做样子的宣传，而是给了它一个故事，让它成为真正的房子，带着饱满的情感，有人一样的气息。
　　有了故事，房子才会被赋予居住的意义，才会带着生活的气息，即使是高档的住宅也需要温暖的空气。
　　还没有开售，就有好多人到电话来希望可以给他们预留几套房子，因为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也答应了。世界上到处都是走后门的人，你不走别人也要走。做做人情，客套一下，都是必要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不管他要买房子要干嘛，包养情妇，或是赶潮流，甚至炫富，都不影响房子的贩卖。这里不是法院，大家都是一视同仁，没有所谓的作案动机。大家只是做生意，一个给钱一个给房，仅此而已。
　　当然荣桓也要一套房子，似乎要记在何郁的名下留给何郁，但是那又怎么样？莫芸一点也不羡慕她，因为这个年代幸福从来不是轻易出售的。
　　她很喜欢现在她住的小房子，刚刚好的大小，刚刚好的温馨。如果是大房子她一定会很痛苦，打扫也要不少的时间。当然你有钱了一切都好说。
　　近半个月时间，莫芸的腿终于重见天日了。之前被包着的时候，她痒得受不了，只能拿了根筷子插进去挠挠。这么多天没洗，该是又脏又臭了吧。
　　所以一问完医生，就兴奋地跑回家洗澡去了，特别是那条腿更是重点的清洗对象，真的是洗了三四次，才略带满意的走出了卫生间。
　　却在出来的时候撞见了陆辰诺，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啊？”
　　“你刚在里面呆了好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都多久没洗了，当然要洗干净一点的好。”
　　“咦，莫芸，原来你有洁癖啊。”
　　她灿烂一笑，“是啊，被你发现了。”原来他是这么心细的男人，跟他接触不多却好像总是很了解她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
　　他的眼睛似乎可以洞悉一切，漆黑明亮的瞳仁有一抹和煦的轻柔，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美好。
　　对上他的目光，莫芸立马仓促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一直都是这样，她不习惯跟男人对视，也不喜欢暧昧这样的词语，总觉得一个人的日子，挺好。
　　因为在医院回家的途中，莫芸接到了莫恒的电话，他现在需要身份证跟一袋放在莫芸那儿的资料，很急。
　　所以莫芸迅速地换好衣服，拿上东西出门。因为打车不好多，做公交又很痛苦，所以当陆辰诺提出送她的时候，她一想就答应了。
　　莫恒的学校是T市最好的高中，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进得去，所以里面的学生大多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考进来。
　　而且学校的住宿条件也很好，但是莫恒不喜欢住在学校里面，因为熄灯的时间太早，会缩短读书的时间。再说住宿费也不便宜。
　　中午放学的时候，学生都会立马飞奔到食堂里来，要是来晚了就很难抢到位置了。莫芸跟陆辰诺到食堂的时候还没有下课，食堂里没有一个学生。
　　占好了位置之后，把顺路买来的饭菜也都拿了出来摆好，等莫恒来了就能吃了。因为这样好像耽误了陆辰诺吃午饭，莫芸不好意思地说，“要不你先回去吧。你应该不习惯在这里吃饭吧。”
　　“我没关系，一起吃好了。”尽管他穿着昂贵的西装笔挺地坐在高中食堂里看起来那么奇怪，但还是露出了轻松愉悦的表情。
　　下课铃一响，就一片学生涌了进来，先冲进来的都是男生，因为男生腿比较长总是跑得比较快，但个个都是争前恐后的样子尽管已经在最前面了。
　　看着他们脸上飞扬的神采，青春的朝气饱满了整片空气，莫芸情不自禁地仰起头轻轻地哼着小调。
　　陆辰诺也笑，散开了一片静谧，“看来你挺喜欢高中生活的吗。”
　　可是她似乎没有听见，看着门口的方向，喊了声莫恒。陆辰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个干净明朗的大男孩走进视野里在对面坐下。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弟弟。
　　“姐。你出差回来了。”
　　“嗯。刚回来，你小子运气真好，是不是算好了日子才给我打的电话啊？”
　　“哪有。诶？这位是？”
　　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其实在一进门就已经看到了，这个沉稳却耀眼的男人，食堂里许多的女生也因此而侧目，小声议论着。
　　“你好。我是陆辰诺，莫芸的同事。”
　　“咦，只是同事吗？”如果只是同事怎么可能会一起来学校，而且从叶庭之后姐姐就没有再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过，就连跟男生接触也是不喜欢的除了付景骞，现在看来似乎又有了一个例外。
　　“当然不是。我们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所以就顺路一起过来了。”他脸上的笑容很轻快，随和得不像办公室里一板一眼的他。
　　“那么，你好，我是莫芸的弟弟莫恒。我姐姐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她这个人脾气不大好，还有一大堆将来也可能改不掉的臭毛病，所以就请您多忍耐一下吧。忍忍就习惯了，我就是这样。”
　　陆辰诺对着莫芸一笑，莫芸撇撇嘴，训斥莫恒，“你不要随便见到一个人就急着数落我，把你姐姐的名声搞臭了，你就会有好日子过吗？一个尽给人添麻烦的人还这么多意见。”
　　“我不是得先给别人打好预防针嘛。”揉揉自己松散的头发，得意的笑脸一点都不讨人厌，反而很可爱。
　　总是这样没有办法对他生气，“好了，东西我都拿来了，给你。我还特地给你买了午饭，我想学校的午餐你应该也吃厌了吧。”
　　“那，谢啦。”
　　很快莫恒就吃完了饭，用狼吞虎咽的速度，一吃完就又急匆匆的走了，还真像高三的孩子。第一次见面，莫恒随意展露的笑容让陆辰诺觉得很亲切，跟照片一样的阳光美少年。
　　“你弟弟还真可爱。跟你挺像的。”
　　“我们哪里像了？很多人都说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你这样的说法也太假了吧。”
　　“不是。其实你们除了长相以外，其他的都很像，看起来性格就很像。”两个人都看着温和柔顺，但也只是收好了棱角，其实都是一样倔强的人。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清晰的像刚洗出来的照片。
　　“欸，才几分钟啊。你不要用江湖术士那一套，说什么你看人很准的话。”莫芸觉得他这些话跟别人客套话的内容一模一样，感觉假假的。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难道，你不喜欢你们一样吗？”
　　这个问题莫芸回到不上来，因为谁也不希望这个世界还有另一个自己，对自己的心思了若指掌，没有办法隐藏秘密。但是谁都需要另一个自己在需要的时候做出适当地举动，在别人误解的时候能理解自己，明白眼泪的意义与放弃的残忍。
　　所以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有的时候，喜欢；有的时候，不喜欢。只能解释说她也是个多变的女人，而且很容易陷入自我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