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倦芸霞淡辰曦》OoOZoom

25、慢慢磨

　　“记得左手端盘蛋糕，右手举杯红酒，蛋糕泼身，红酒浇头，出手快准狠，千万——注意准头。”
　　“天呐，莫芸，那我这形象不都没了啊。”听着这主意李静的心里该死得蠢蠢欲动，但是看着周围那么多人有点不敢突破。
　　莫芸拿张纸巾擦擦嘴，看着她窃笑的样子，“那你还笑得那么贱，你心里巴不得这样做吧。人多了才热闹，丢脸了没人看，那你不是白忙了吗。”
　　“诶，我这么笑怎么了，不带你这么说的。反正我不干这事。”
　　“那随便你了。等一下他对你冷嘲热讽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手软，该出手时就出手。你自便吧，我得走了。”
　　陆辰诺被好几个女人围着，估计已经被磨得没有耐性了，莫芸才向他走去。不过这厮还是装着谦和微笑的样子，真想看看他牙咬切齿苦恼不已的样子啊。
　　“阿诺。”溪流般亲近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妩媚和撩拨，但就是百般熟稔。
　　陆辰诺闻声转头，嘴角随意一扯，亮晶晶的小虎牙就露出来了，眼角轻扬。“怎么了？芸芸。”
　　“阿诺，你怎么又喝酒了，胃不好，怎么还总是不听话。”挽上他的胳膊，更多的是关心而不是责备。
　　“知道了，那我不喝了。丫头，别生气啊。”毫不排斥她的亲昵，放下酒杯，陆辰诺不好意思地看看周围的几个小姐，她们也都识趣得走了，带着一脸阴云密布。不是说这是T市现在最有前途的黄金单身汉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女人来呢？她是谁啊？没有见过也没有应说过啊。
　　自从上次那个试验之后，莫芸对于这种戏码已经得心应手了，随时都能入戏。
　　“你别对着女人就不推酒啊，就你那酒量撑不完全场。现在她们都打发走了，你等下遇到人就意思性的咪一口，少喝一点。”
　　“莫芸，你老用我的女人自居，要是以后印上了标签怎么办啊？”听着像是在为她担忧，但是心里却是觉得离自己的计划又进了一步。
　　瞥了他一眼，“所以说你应该赶紧找个女朋友或者找个男朋友，那样我也会轻松很多。”从腐女的心态出发，找个男朋友也很正常。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所以把那些乱七八糟想法的都收起来。”
　　听出了陆辰诺的不高兴，莫芸满口答应一定好好忏悔之后就想闪人了。
　　这个时候，宴会厅的另一端传来一阵惊呼声。
　　何郁身旁的那个男人脸上满是奶油，红酒顺着发丝从脸颊滑落。这幅倾国倾城的容貌此刻却是瞧不出一丝风情，只眼神里面窜着怒火。
　　李静的神情虽然带着懊恼，可眼里的狡黠却一点不遮掩。她不停地低头道歉，气得荣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荣桓滑稽的样子逗得莫芸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一下就收住了，这该死的矜持。陆辰诺的声音在耳后森森地透过来，“你可别跟我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做贼心虚的她吓得心跳慢了一拍，“这个……总裁，我只是给了李小姐一些正当防卫的方法。”
　　“正当防卫？”
　　“嗯，应对言语暴力的防卫。”
　　“我也没说你做的不对，你慌什么？”原来她也有知道怕的时候，还以为她胆子肥得不行了呢。这么不禁吓。
　　“辰诺哥哥。”
　　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莫芸提脚就走，粘人的小女孩最难应付了。到时候，陆辰诺他自己总能想办法解决的。
　　看着李静旗开得胜的样子，莫芸决定去挫挫她的得意，“你的准头不大好啊，还是你有多嫉妒他的容颜啊。”
　　“呸，我只是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嘴脸，用奶油把他的脸洗洗干净。”
　　“所以你还不是豁出去了，之前还跟我装矜持。你没告诉他斩断了这段孽缘之后，你的生态环境大大改善吗？”
　　“没有。”
　　“那你下一次一定要找机会好好弥补喽，来吧，姐请你喝酒。”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端了一杯红酒给她。
　　“拜托，我比你要大好不好。”
　　“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会介意被你占便宜。”
　　“……”
　　荣蓉满脸受伤地看着陆辰诺，“辰诺哥哥，之前我去你公司找你都没见到你。”
　　“哦，不好意思，我太忙了。那天本来是要给你回打电话的，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忘了，真抱歉。”
　　陆辰诺一提那天荣蓉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没关系，那天接电话的是……”
　　“她是我女朋友，不过现在我们还不想让家里知道我们的交往，所以希望你……”
　　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我当然不会跟别人提起。”
　　在三言两语之后，荣蓉小妹妹就被打发走了，心里的失落自然不言而喻。
　　头一次满怀期待却希望落空。
　　莫芸挽着陆辰诺做着退场准备，满心欢喜。苏特助已经开车到门口了，不过今天陆辰诺看起来眼睛很清亮，等一下风一吹就能全醒了。
　　却总有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
　　“莫芸，我有话跟你说。”叶庭似乎看起来有点生气，莫芸看不明白了，其实他已经盯了莫芸一整个晚上了，不过她真没发现。
　　“不用了，你要说什么就赶快说吧，我赶着回去呢。”
　　“赶着回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这个男人走吗？”
　　“嗯。”
　　“为什么？他有什么好的，你非要跟着他，我不可以吗？”
　　“如果非要我说实话你才肯走，那我也只能说你的确不如他，而且你哪一点都比不上他。所以希望你现在还是识趣地离开，不要打扰真心相爱的人，干嘛没事干拆散别人的好姻缘呢？这样你自己也会痛苦。”
　　“你才认识他多久，我们认识了多久，我们在很早以前就说好了以后……”
　　“好了，我不得不打断你。如果你要一个人在这里回忆，请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阿诺他现在需要休息。认识的比较久又怎么样，即使再让我们朝夕相对十年我也不可能再跟你有什么，因为我根本就是忍受不了十年。所以在我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赶紧回家去。”
　　莫芸拉着陆辰诺绕开他，气定神闲的走出了门口。
　　刚才她的话她的脸都清楚的表明，她对他确实没有一点留恋，他只能选择放手。可是感情的事情，又怎么可以收放自如，说不眷恋就能遗忘。
　　陆辰诺始终一言不发，他知道她之所以要说的这么难听，是想一次就断的干干净净，只是她心里面应该还是会难过吧，只不过总是嘴硬心软。
　　一年中除了寒暑假之外，最长的假期就是十一。很快就要到来的十一，让希瑞上下一阵忙碌，企划案更是修了又改，从一开始到最后已经面目全非了。
　　这时候莫芸无比庆幸自己只用看着给意见，不用被老板批斗写企划。最后莫芸决定希瑞独家代理的品牌统统不许降价，但是可以赠送小礼品。物以稀为贵，反正别家也没有，客人爱买不爱，有钱的人并不会在意价格。
　　十一的时候，莫芸抽了一天回家，抽了一天去看莫恒，剩下来的两天都窝在家里了。把在股市赚回来的钱都给了刘丽，本来打算先让她把欠大伯家的钱换了，但是她却怎么说都要先还大姑家一部分钱。莫芸也随她，这样也许她会舒服一点。
　　本以为可以宅在家的好日子，却又被陆辰诺拉去打羽毛球，打完球之后两个人还一起去了超市。因为是十一，所以超市里面的人比平时多了很多，不过还好是下午所以不至于人贴人。
　　这个大削价那个大削价，莫芸忍不住又买了纸巾，洗发水，药膏……总之没有吃的。
　　看陆辰诺极其认真地挑菜，莫芸忍不住问：“你会挑菜啊？”
　　“不会。”
　　“那你还看来看去。”
　　“总不能不看吧。”
　　“那你挑的标准是什么啊？”
　　“挑顺眼的。”
　　“……”
　　最后陆辰诺挑了一棵大白菜，买了一条鱼、牛肉、鸡蛋……还不忘姜蒜。不得不说是个会过日子的好男人。她已经在等陆辰诺下厨了。
　　陆辰诺忍不住问：“怎么买这么多纸巾？”
　　“不一样的，你看这个是上厕所的时候用的，这个是擦嘴巴用的。因为用得上，因为在打折，多买一点才划算啊。在家囤着先。”
　　“……这么多你要用多久才能用完啊？”
　　“你放心吧。保质期都排到2014了。”
　　“那也得先过了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怎么可能。要真的有世界末日，怎么不早点来，这样谁都能少受点苦。都熬过去了，才来搅局……”想起以前的软弱胆小，连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陆辰诺载着莫芸回了家，把食材放在了厨房，对莫芸吩咐一句：“你看着烧吧，我先去洗澡了。”
　　“诶，可是……”话还没说完，陆辰诺已经关门进房了。算了还是等他洗完澡出来再说好了。
　　等他清爽一身出来的时候，莫芸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陆辰诺到厨房一看还是原封不动的样子。
　　“莫芸，要我帮你打下手吗？”
　　莫芸沮丧地抬起头，“我只会炒蛋，番茄炒蛋，皮蛋拌豆腐，我连杀鱼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所以还是你来吧。”
　　“可是我也不会。”
　　莫芸抬手托额，无力的说：“那你还买菜，坑爹啊。”
　　“我以为你会做才买的。算了，你先洗澡吧。”
　　“好吧。”高高兴兴地跑去洗澡，反正厨房的事她也不拿手。
　　半个小时后，莫芸在灶台前做菜，陆辰诺在旁边指点。陆辰诺从网上查了很多的菜谱，在筛选过后，瞅着进度念台词。
　　“现在该放盐了，再加点老酒，两勺就好。”
　　“然后把火关小一点，对，……”
　　本来真不想做菜，但是浪费粮食会被世人鄙视，于是只能拿着锅铲瞎倒腾。她发誓这绝对是她最后一次下厨了，好累啊，额头又开始冒汗，胳膊本来就酸现在更是疼得厉害了。
　　做完菜，俩人都端坐在餐桌前。陆辰诺率先动筷，吃了一口之后，对莫芸说：“多吃点饭吧。”
　　莫芸还不大懂这是什么意思，一尝，不好吃，果然得多吃点饭。
　　所以最后还是得浪费粮食，因为不好吃，怎么勉强也吃不了多少。
　　“莫芸，你还得好好练练才行。不过你算不错了，至少你没有烧焦，卖相上还是过得去。”
　　“没有下一次了，我再也不要烧菜了。”
　　“那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啊。”
　　“我老公要不会烧菜那我干嘛嫁给他啊，我有病啊。”
　　陆辰诺一想，可是自己也不会烧菜啊，“那要是你老公也不会烧，但是请保姆行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不叫我做菜就好了，我不要年纪轻轻就当煮饭婆。”
　　陆辰诺安心地点点头，这样看来也没什么问题，却忘了他们现在还没到要结婚的地步呢。
　　吃完饭两个人各自做各自的事，谁也不打扰谁，虽然多了个人但是莫芸并没有多在意。不过今天晚上不管怎么样也要把他赶走，总是来打扰别人这个人也真是太没有自觉了。
　　瞥了他好几次但是陆辰诺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熬着时间其实很困了。结果路车诺接了个电话，脱下睡衣换上莫恒的衣服就走了。
　　急急忙忙地开车回了家，陆老爷子又不高兴了。
　　“你还说你不是打人家的主意，两个人还买菜做饭，你们当现在是过家家吗？”
　　“爷爷，我们现在没什么的。”
　　“那你往人家家里跑什么啊？”
　　“……培养感情。”
　　“感情是你惦记着人家，那人家姑娘对你有也意思？”
　　“好像没有。”
　　“呵，你倒是能耐，不嫌丢人，人家又不喜欢你，你闹腾什么啊。”
　　“那有什么关系，时间久了，自然就喜欢了。”
　　“你知道你现在几岁了吗？28岁的人了，你应该正正经经地赶紧给你爷爷我找一个贤惠的孙媳妇回来。不要再瞎闹了。”
　　“我希望您现在不要插手我的感情，就看着我，让我自己来处理。”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陆振华知道他的固执没有人可以轻易动摇，只有真的撞到南墙才会回头。那个丫头看着就不是个心软的人，就怕他付出了一切却拿不回一点。
　　终于陷入睡眠告别今天，却在第二天的凌晨2点接到付景骞的电话。那个脑子粗线条的人，总是不能理解时差这种不可抗力因素，非要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打电话来给人造成困扰。所以下次应该在他去国外度假的情况下关机才对。
　　在他将发表他的长篇大论之前，莫芸选择了无情的打断，“当你长到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就应该庆幸，你妈没有因为你的智力落后而抛弃你，还辛苦地把你养大。所以就当是感激你妈对你的养育之情，你也应该分清楚现在中国是什么时间，不要再勉强你的大脑发挥它不具备的功能了。我要关机了，你也别再做无畏的挣扎。如果听懂了就老实地呆着，这样子你回来之后我可能还会给你好脸色看。否则我一定会把你的门牙打断，然后一颗颗钉到你的手指上，让你活在上帝的十字架上。”
　　飞快地说完了这段话之后，莫芸关掉手机，沉沉地睡去了。因为最近都有做运动，所以睡眠质量提高了不少。靠着床，就能很快地睡过去。
　　“嘟嘟嘟……”，虽然付景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莫芸就把他臭骂了一顿，但是他还是很开心。因为听到她的声音就会觉得很满足，就算是骂的狗血淋头。
　　所以才会从很久以前就有人说傻人有傻福，这种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带有相同安慰性的词，用到付景骞的身上却很贴切他的特质。不知道该感叹古人的智慧，还是现代人的多元化，悬崖壁上总开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