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倦芸霞淡辰曦》OoOZoom

21、hello

　　看着家里的冰箱渐渐变得瘦弱，莫芸决定带着环保袋去超市购物，出门的时候天色虽然渐渐变暗，但是天空依旧干净。看起来不会下雨，可她想了想却还是把伞带上了，人总是要防患于未然才行。
　　因为超市就在她家到公司的半路上，所以走路只要15分钟就好了。当然也可以做公交，不过等公交挤公交太麻烦了，所以莫芸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徒步。
　　这个大超市有3层，正好今天有时间可以好好逛逛了。
　　柜架前，莫芸比较着各种卫生巾的价钱，正陷入无法选择的纠结中，却在最后看到特惠装大包卫生巾的时候，义无反顾地选了它。
　　不过一转身就碰到了一个有点面熟的人，两人都看着对方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李静还有点尴尬，莫芸很快反应过来反而高兴地跟她打招呼，“hi，好巧啊，遇到你了。”
　　心情好的时候，自来熟的事就会常常发生。
　　“是……挺巧的。”李静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苍白的几乎透明，神情蔫蔫的，这段时间看来是伤心又伤身啊。
　　“额……上次的事真不好意思。”
　　“跟你又没有关系，其实跟你朋友也没什么关系。”既然荣桓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那又谈什么出轨谈什么小三，不过是自取其辱。
　　李静虽然是一个感情单纯的人，但是并不会随意迁怒别人，极易相处的性格让莫芸既喜欢又讨厌。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们一起逛逛吧。”莫芸想着趁此机会先跟她搞好关系这样就会让事情进行得更顺利。于是拽着她的胳膊立马拖走。
　　遇到决定不下来的，莫芸就会问李静，“你觉得这两个哪个好？”
　　李静思考一下，“这个。”莫芸就把李静选的那个放进推车里。有了李静，莫芸买东西的速度快了很多，也不用一直纠结。
　　“我说什么你就选什么啊？”李静对于莫芸毫不犹豫听她的觉得非常惊讶。
　　莫芸却毫不在意，“本来就是差不多的东西，但是我有选择恐惧症，又不想浪费时间纠结这些事。既然你帮我选，那就听你的又有何不可？”
　　“好吧。”
　　“因为这些事情都不是重要的事，无所谓选错选对。这个东西不好，大不了下次买别的，就当花了几块钱买教训。那又有什么关系。”
　　李静觉得莫芸似乎意有所指，自己的事情想来大家也都知道了七七八八。
　　“你的意思……？”
　　“其实我本来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买东西。但是我想对你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你不需要在意。”
　　“怎么能一样，怎么能不在意？你不是我，你不需要经历这些当然可以侃侃而谈。”不是李静想要嘲讽她，但是谁能轻易放下呢？
　　“说实话，我还真说不出‘我很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这样的话，因为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可是你在意了又有什么用，你一个人暗自伤神，人家左拥右抱不屑一顾的。这样多丢脸。”
　　“现在还有脸可以丢吗？报纸上到处都是，每个人都知道我们要破产了。走到哪儿都有指指点点，当面挖苦的也是数不胜数。”这一阵子，李静都不敢出门，生怕再听到难听的话，她觉得很羞耻。
　　“我并不觉得这有多丢脸，别人怎么看待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待你自己。再说，做错的事的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觉得丢脸。因为你是受害者，所以你更应该抬头挺胸。这样那些企图伤害你的人，才会被你吓跑。”
　　莫芸的话那么掷地有声，那么理直气壮，而又有理有据。李静开始思考这几天自己一直躲着到底是为什么，做错事的人反而大摇大摆，自己小心翼翼关紧蜗牛壳。
　　她一个人藏起来，却让爸爸来给自己挡风遮雨。什么时候她也变成了这么胆小怕事自私自利的人。
　　莫芸说的没错，错的人不是自己，自己更应该抬头挺胸。她应该自己去面对，不过为什么面前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但是却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看透。但是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呢？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怕他们。但是我应该怎么做呢？”
　　“那就是你的事了，不过一件事的解决方法从来都不止一种，你慢慢想吧，总有适合你的。”别人的感情问题莫芸没有兴趣参与，据她了解，由于构造和进化的不同，男性跟女性之间的爱情问题也是极为复杂的。
　　“可是你跟我一点都不熟，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你傻啊，当然是有目的的啦，不然我费什么心思啊。”
　　“什么目的？”李静顿时变得警觉，被宋桓骗了之后她也长了记性，只是哪有人会把自己的目的直接说出来的。这个女人真的好奇怪啊。
　　“急什么，你总会知道的。我可不想你变成为情所困一蹶不振的样子，多丑啊。”
　　“不说就算了。”李静脸色一沉，对于不清楚来历的莫芸，她不想再跟她交谈下去。转身就走，莫芸也不叫住她。
　　淡淡一笑，莫芸接着挑。买完东西出来的时候，外面下雨了，还不小，看来带伞带对了。
　　有好多人没带伞，站在超市门口等雨停，莫芸差点就挤不出去了。看到李静也在，莫芸走过去，“你车停哪了，要不要我撑你过去？”
　　“不用了。”如果是陌生人也许李静还真有可能就答应了。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你就这么傻等啊。我撑你一段路，又不会把你毒死。你也太胆小了吧。”
　　想想也是，就借个伞撑撑多大点事啊。莫芸给她空出一半的位置，李静就默默跟上了。
　　“往哪边啊？”
　　“右边。”
　　捎她到了车上，莫芸转身就走了。李静还犹豫要不要开口说送她回去，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她还真是个怪人。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就又见面了。秘书介绍说这是恒大集团的总裁助理莫芸。
　　“hi，又见面了，我就说不用急吧。”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今天我是来跟李总裁谈一些事情的？”
　　“我爸？”
　　“是的。不过李小姐也可以过来一起听听看，给点意见。”
　　莫芸跟着秘书进了总裁办公室，李静也不放心地跟了进来。秘书端上咖啡就离开了，房间里只有她们3个人了。
　　李光远的办公室倒是古色古香，跟陆辰诺的办公室完全不一样，带着绝迹的年代感，更显得怀旧。
　　“李总这办公室倒是古色古香啊。”
　　“这是我父亲那时候保留下来的，只有这沙发是新的。”难怪，这不像是刻意营造出来的情调，却有岁月沉积的清香。
　　废话不多说，莫芸决定还是直奔主题，“其实，这次我来，是代表我们公司跟您谈一场交易。”
　　“交易？”
　　“对。李总对希瑞目前的状况可有什么解决方案吗？”
　　“没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据我所知，荣贸已经收购了很多你们公司的股份，而且有些董事也已经把手上的股份卖给了荣贸。”这还是利用陆辰诺拿到的情报，看来陆辰诺安插的人绝对是个高层。
　　李光远十分惊讶，怎么这些事自己都不知道呢，到底是谁把股份卖给荣天的呢？她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也许李总不信，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给你几个名字，你打电话去问问就行了。其实您也应该知道，希瑞要被收购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只是你甘心被荣贸收购吗？”
　　“说吧，什么交易？”
　　莫芸这才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书，递给李光远，李静也好奇地凑上去一起看。
　　看完了文件，李光远不免有点生气，本来还以为恒大是想帮自己，没想到是捞一笔。“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目的。我们是商人当然最注重的人就是自己的利益，这有什么不对吗？因为是真心想要跟您合作才实话实说，总比虚情假意的好，不是吗？”
　　“那要是我不同意呢？”
　　“李总不会不同意的，我们给出了合理的价格让李总将股份转让给我们。如果李总同意，我们就会立刻投入资金，那希瑞就能立马开始运转。希望您清楚对你们下手的是荣贸并不是我们，也许您会觉得我们的手段卑劣，但是除了我们您已经没有更好地选择。”
　　“可是转让了股份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我只问您，您甘心被荣贸算计丢了希瑞吗？”
　　“不甘。”
　　“我们既然这么做了，当然也就不怕荣贸。迟早有一天我们也会对上荣贸，您就不想找个机会报复回来吗？要是我们接手了希瑞，一切都还跟以前一样，您依然做希瑞的主管，公司里的事还是让你来安排，只是希瑞变成了我们旗下的产业。您看怎么样？”
　　“为什么留下我？”
　　“因为你比别人更紧张希瑞，你也最了解希瑞，所以找你是最好不过的事。我们也是从希瑞的角度来考虑的。而且您认为要是荣贸接手了，您不是被斩草除根了吗？”
　　很明显这个答案是不会，要是荣贸接手一定会对他们赶尽杀绝不留后患的。李光远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签这份协议，希瑞没有别的可能了。
　　父女俩对看了一眼，还是不能完全下定决心。
　　莫芸也不为难，也没想他们现在就能答应，“我知道这个决定不容易，你们父女好好商量一下再决定吧。我就先回去了，最迟在明早之前。但是这个消息我希望只有我们知道。”
　　表达完自己的意思，莫芸拿了包起身出了门，李静想了想还是起身跟了出去。
　　李静拦住莫芸，“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很简单，如果你不振作那我们合作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我不想留下隐患。你现在看清楚了吗？想好要怎么做了？”
　　“没有。”
　　“如果真的那么恨，那就想办法去报复。但是我希望你最好对所有的人都保持警惕，别随便相信别人，不然你可能在半道上就消失了。”
　　“是想让我帮你劝我爸吗？”
　　“是。但其实也不需要，我知道李总的心里应该已经有所决断了。你们希瑞也有不少人已经投靠了荣贸，还有那些个捣鬼的，我希望你能一次看清楚。虽然我们也是冲着利益，但是这对于你们何尝不是一次机会。”
　　她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恒大，希瑞最后只能被蚕食，而她们没有一点机会。不管这个机会是好是坏，但起码还有一线生机，还有挣扎的可能。
　　看到她的眼神莫芸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早点收拾好心情，才能早点出发，机会是会稍纵即逝的。
　　“好。今天晚上我给你电话。”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两只手轻轻一握，莫芸抿嘴一笑。
　　看到莫芸春风满面地回到恒大，陆辰诺好奇地问：“希瑞到手了？”
　　“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能到手。”
　　陆辰诺赞赏地看了莫芸一眼，“嗯。那时候你通知我就行了。”
　　这家伙，他哪里来的自信，就对自己这么放心。莫芸都没有这么相信过她自己。不过因为这个计划的顺利进行，她倒是自信心极度膨胀，真怕一不小心就爆炸啊。
　　都是陆辰诺给惯得啊，其实他就是故意的，他觉得女人要是没点自信那能美吗？不能啊。在黑暗里亮着毒牙，他贼贼地偷笑，心里暗暗有一个养成计划。
　　这就所谓斯文人的真性情，腹黑的本质，跟纯良无害的外貌一对比，就一斯文败类。
　　晚上9点了，莫芸开着电脑跟陆辰诺玩双扣，一点都不急，陆辰诺倒是越看越有意思。这丫头是真不担心还是装不担心呢？
　　在她纠结是弃牌还是出炸的时候，手机却响起来了，还真是有点扫兴。纠结完了牌，才接起电话。
　　“喂？”
　　大半天了，李光远还以为莫芸不会接了，却突然听到了声音。
　　“莫助理吗？”
　　“是我。”
　　“我是李光远，我们……同意。”
　　“既然李总这么有诚意，那么希望李总现在就来我们公司签约可好？”可是这语气却没有什么商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