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XIV.野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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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银时的面无表情，其他人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异样。众人一时陷入沉默，各有心事。过了一会儿，银时勉强开口说：
"就凭这个，也不能确定什么啊。"
不过是一个老太太说过的话，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用词都这样玄乎的，发生点什么事就可以让人套进去想，也是很容易的吧。
他根本不相信。他选择不相信。不相信会有人真的做出过什么江户沦陷的预言。
如果真的有这种预言，那么自己同伴们的牺牲，那么松阳老师的牺牲，岂不变成了徒劳的笑话。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日轮微微蹙眉。她知道说出这样的事实来，有着那样一段过去的银时一定会有什么反应的。不过那预言者的话她却是完全相信的。除了江户城的预言，她其实还有很多很多被验证过的话。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却不是这一件事。
"其实还有一件事。。。"
这一晚，银时又做了那个梦。
在梦里的他也在沉睡中，然后被一阵厮杀声吵醒。
想要开口抱怨几句，睁开眼睛却看见无数跃动的身影，和沾染了整个世界的血红色。头脑疼痛着，惨烈的声音和图像就在那里一直回荡着盘旋着，嚣张的鸣叫着，似乎在强硬地唤醒他内心里的某只野兽。
又是这里。他又回到了战场。
苏醒的野兽握紧了手中的剑。
一道白光冲进早已互相砍杀许久的人群之间。
前面的人倒下了。旁边的人倒下了。视线和思维都已模糊，分不清是敌人还是同伴。
一袭白衣早被血染红，银色的光芒被地狱的颜色覆盖。
炼狱般的场景穿插着另一副景象，开花的树，在树下恬然微笑的男子。在他身边围绕着绽放着无邪笑容的几个小孩子，朝着他伸出手去。
刀光袭来，身上再次沾染了别人的血液。
男子的微笑凝固在记忆里，被一剑砍碎。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寂静。
黑色的天空上落下千万片白。落在少年的脸上。
冰冷的感觉唤醒了他，他睁开眼睛。
持久战斗过后的身体依然没有力气，只能微微地动一下手指。
没有声音。没有人在动。
自己拼命保护的所有，就这样，全部都不见了。
自己做出的一切努力，就这样，根本没有改变什么。
很久以前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而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无能。
"可恶……"
少年咬紧了牙，听见它们互相摩擦的声音，尖利地渗入骨头。
"可恶啊。。。"
有什么东西聚集在眼里，然后滑下。滴进早已被血浸透的土地里。
银时猛然惊醒。飞快地直起身来，一把握住枕边的洞爷湖。
两秒钟后，发现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危险，才稍微地解除了紧张感。
"是梦啊。"
又是这样的梦。自那件事以来，那么多年里早已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近年来做这样的梦的次数有渐渐变少了，还以为时间会把它带走。
不，其实自己并没有放任时间什么的做这种事。
不如说是自己选择的想要铭记。
不能忘记。
并不活在过去里，而是凭借着那个来坚定着保护现在的信念吧。
但不管怎么说，果然还是背负起了那样的过去，在往前走着吧。
银时轻轻拉开纸门，习惯性地往沙发上望了一眼。
或许多亏了养成的这种半夜醒来的习惯，才将自己从梦里的绝望中拯救出来吧。
少女正好好地躺在那里，一脸安然地睡着。似乎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微微有笑容的迹象。
他看见过她在睡梦里的很多种表情。这一种让他最安心。
也微微地平复了一下他现在慌乱的心绪。银时轻手轻脚地走到洗手间去，洗了一下脸。
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基本没有什么变化的脸，银色微卷的头发，和隐藏在一副无所谓的作派之下的那些东西。
或许自己也一直有在逃避些什么，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XIV.野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