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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言 ...

  •   殿中觥筹交错,微风扬起细纱,血红的纱镶着金黄的流苏,半轮皎洁的月,宁静的挂在殿顶,金黄的龙椅上,坐着身穿红袍的天子,天子身旁,倚着渊国的皇后——一个长相柔弱,颇有仙人风骨的男子,今天,是渊国的盛世帝王冥渊帝的封后大典。瑞脑销金兽,茶杯中袅袅的热气随着温和的风升腾,帝王端起茶杯,送到皇后嘴边。殿下,群臣恭贺,宫女穿梭其中,灯火明暗,葡萄美酒夜光杯交相辉映,这是盛世的狂欢。一切的辛酸与污浊,就藏在这浮华的表象下。皇后轻抿一口帝王递来的茶,转又靠入帝王怀中。
      “风大了呢、、“皇帝的寝宫之中,黑发男子只着亵衣倚在偏殿的窗口,宫女太监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从窗前经过。男子手上的金链一直绵延到龙床之上,深深钉入龙床的上方的柱子。风愈加的大起来,黑发男子瑟缩了一下,眯起夜色般深邃的黑色眼眸,眼底深处,尽是一片绝望,冥界之花,悄然开放在半张脸上,诡异的花纹,将其苍白的左脸,勾画出一片妖娆。”真是麻烦呢、、、、“黑发男子轻抚左脸的花纹,花纹转眼消失。”快到时间了吗?“似是叹息般的疑问,从那张毫无血色的唇里吐出。
      “皇后娘娘吐血了,快叫太医、、”此时,长安殿内乱成一片,帝王的脸上布满焦急恐惧。
      “皇上,娘娘、、、、怕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现在暂时稳住了,可还需解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张太医吓得话都说不全,这皇后娘娘要是救不回来,他恐怕是性命难保。
      皇后自从来到这长安店中,就未曾吃过什么,除了、、、那杯茶。
      太医颤颤巍巍的把银针探入茶水中,银针、、、消失了!!!!
      ”果然是这杯茶、、、”帝王盛怒之极。一股强悍的帝王之气弥漫全场,目光,却转向了正和殿的总管太监——金元。
      “金元,你跟朕有十几年了吧?”帝王问道。
      “回皇上的话:十五年了。“
      ”十五年了,你竟然还勾结外人来害朕!!”阴冷的语调,气氛如同冻结,沉重感让人窒息。
      “滚过去,把正和殿里那个贱人带过来。”
      金元欲言又止,终还是带人离开。
      正和殿中,黑发男子听着急促的脚步声勾起一抹微笑“该来的,还是躲不掉。”金元步入殿中,对着黑发男子愧疚请罪:“夜主子,皇上让您去长安殿。”
      “那杯茶,被左清和喝了?”黑发男子忽然敛起了笑意。“罢了,能喝到那杯茶,是他十世修来的福气。” 金元解开男子腕上的金链,男子坦然走出店外,看着头顶的天空。“金元,我有几年没出过正和殿,看着殿外的天空了?”
      金元看这黑发男子的脸,眼里多出几分心疼。“回夜主子,三年了。”“是吗?不知不觉,已经消失这么久了。”绝夜淡淡一笑。自从进了这正和殿,他就从未以绝夜的身份离开。做了三年的笼中之鸟。被人蛮横的折断羽翼,束缚在这一方小小的宫殿里。可自己还是甘之若饴。
      讽刺的笑笑,现在,时间快到了,没有了本源,他开始压不住体内蛮横的力量,那近乎吞噬一切的黑暗,每日每夜的在脑海里叫嚣着毁灭。这幅身体,早就破烂不堪了,从上到下,腐朽到骨子里。没有了本源,冥界之花开放八十一次,他就该消失了、、、、左手捂脸,没有眼泪,干涸的眼眶里,再也流不出一滴泪。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代替品。这天下,最大的笑话莫过于此了,明明自己才是真品,却被当做赝品的代替品。
      “疯了,都疯了、、、”金元在一旁嘟噜着。
      长安殿和正和殿只不过一墙之隔,黑发男子噙着淡笑走进长安殿,进门的一瞬间,就被一只保养极好却修长有力的手掐住了脖子。
      “绝夜,你在茶里,下了什么?”
      绝夜抿唇不语。只是颓然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指甲在手心里划出的伤口不住的滴血,血液的颜色,却微微发紫,只是没人注意到这些。所有人都被那一声石破天惊的“绝夜”惊得呆住。
      绝夜,这是一个传奇,大□□分,炎国,渊国,东齐,西魏四国鼎立,战火不断,十年前,绝夜出现在炎国,以雷霆之势扶炎国小皇子上位,接着坐上了东齐的丞相,而其本人,却是西魏长公主之子,他的出现,奇迹的维持了四国平衡。绝夜,已然消失了三年,各国苦寻未果,没想到,却是、、、陷在了这渊国皇城之中。
      “既然你不说,那朕折磨你到你愿意说为止。”粗暴的一把撕开绝夜的上衣,露出绝夜伤痕遍布的上身。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一丝希望,空洞的让人恐惧。
      “我说,我在里面,放了我的血、、、、”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吗!”冥渊的眼睛里酝酿着黑色的风暴,可笑,血能把银针都腐蚀干净?
      “冥渊帝,请您自重,放开我家丞相大人。”东齐使者如梦初醒。西魏,炎国使者也纷纷附和。“如若你再不放开,我将即刻回国,奏明圣上,联合三国,攻打你渊国。”
      “你们以为,你们出的了渊国吗?!”冥渊的狂妄的俯视众人,如同俯视蝼蚁一般。
      “放他们走、、、”绝夜扯动苍白的唇。
      “呵呵,身为囚徒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朕放他们走、、”
      绝夜讽刺的提提唇角,自己在他心中,连蝼蚁都不如,又怎么有资格提要求。突如其来的明悟,让他的心痛到无可附加,真是奇怪,明明心都已经给了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为何,还是会心疼,那种在胸腔上开一个大洞,把心拉出来剪得粉碎的感觉。血液,涌上喉咙,带着妖媚的紫色,染的帝王火红的衣袍平添了魔媚。
      “若是他没有资格,那普天之下,能有资格的还有谁?”殿外不知何时刮起了狂风,雨,迅速倾泻下来,远远地,只望见一片水雾朦胧,瓢泼的雨,诡异的分开,露出远处,那个写意而又不羁的男子的容颜,黑色,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适合黑色,那双瞳的深处卷起漩涡,酝酿着,那些心痛。
      绝夜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了,蔓延的紫色,充斥着世界,听到这个声音,却全然失了淡漠。
      “还真是狼狈呢,我就说,不要你出来找这个白眼狼吧。”黑衣男子眯了眯魔媚的黑瞳,众人却不知,这话是对谁说的。
      绝夜微微笑了笑,全然不在意那只束缚在勃颈上,顷刻间就能要了他的命的手掌。那只手的主人颤了颤,似乎有一瞬间的愣怔。那个分雨而来的男人,他认识,刻入骨子里的记忆,怎么可能被遗忘。
      “你是流觞?”声音颤抖着。绝夜清晰地感到,那只手颤抖了。
      “难为你了,还记得我。”流觞不屑挑眉。雨,愈加的大了。
      “你有办法救你弟弟是不是?清和他被这个贱人下了毒,这个贱人就是不肯交出解药。”冥渊满心里想的,都是左清和,满满的担忧,心却在眼神触及绝夜的时候发出绝望的嘶吼。
      “很抱歉,我的确是来救我弟弟的,可我弟弟,不是左清和,而是你想要弄死的这个贱人。”流觞在说到左清和的名字时,眉狠狠的皱了皱。左清和算是什么东西,敢与他弟弟比较。
      “你骗我的,左清和才是你弟弟。”冥渊突然嘶吼起来,他不可以相信,他不能相信,一定是流觞在开玩笑,暗炎该是清和才对、、、
      流觞笑了,转瞬,被冥渊卡住脖子的绝夜就呆在了流觞怀里。绝夜,不,暗炎,流觞出现的那一刻,就意味着,绝夜,已经死了。
      触手的那一刻,流觞的笑容瞬间就冻结了,他感觉到了,那一副瘦到极点的身躯,和伤痕累累的身体,心中怒火滔天。为了这个该死的,炎偷跑出来,轮回,封印力量,折断自己的双翼,只为留在这个人身边,可这个人、、、封印了力量,这具人类的身体根本就经不住那样的折磨,本源又被送出,左脸的冥界之花盛开八十一次,就会彻底消失。炎,你这么做,可值?
      “哥,值不值得,只有我才知晓。”似是洞悉流觞内心所想,暗炎艰难的安慰。
      流觞伸出手,却被暗炎抓住,暗炎知晓,这份怒火,要用这个界面来陪葬。“觞,别伤他,我心甘情愿。”流觞颓然垂下手。
      对于冥渊来说,这一切恍如一场梦,他践踏了他最爱的那人之心,却拥抱了,本不该拥抱之人。他为左清和,在暗炎身上,划下无数伤口。自以为,保护了所爱之人,却只是把那人推的更远。流觞抱起暗炎走出大殿,雨丝自动分开。凌风而起,站在五尺高空。这份怒,要用血,来偿还。黑色的瞳里,闪过暗芒,既然不能杀,那就让你永存,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你做的最大错事,被无限放大,永远的流淌在时间的河流中,忘不掉,摆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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