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希(hp)》Seen

4、离开

　　（突然发现之前一直称呼为男人，竟然没取名。突兀的插进去不合适，就在这补充说明一句，男人自称为兰格先生好了。）

　　“这是不对的，”杰希在心里对自己反复强调，毕竟就算这样做，结局恐怕也不能改变什么。可是，眼里的神采一片黯淡，已经没有办法了，不是么？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了，只能像小丑一般将未来搁在别人身上，期待拯救罢了。

　　说不清的悲哀与无奈，这是上辈子整整20年都没有的苦涩感。杰希用理智尽可能暂时克制了将要喷薄而出的情感，用手捂着肚子，装出肚子疼得模样。身旁朱迪响起询问声，“杰希，你没事吧？”较往日稍高的音调带着一种难以道清的幸灾乐祸。也许对于真正的孩子而言，被穿着华丽的兰格先生带着离开孤儿院是一种幸福吧。就算他们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更早熟，习惯了看别人的脸色行动，但也不代表他们明白孤儿院外面更加残酷的世界。所以，嫉妒在所难免。

　　杰希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露出更加痛苦的神色。科尔夫人及兰格先生的注意力被这边不大不小的动静吸引了注意。不等男人开口，科尔夫人不太礼貌地抢白：“大概是今天早上吃的太多，闹得肚子暂时不舒服。去房间坐下肯定马上就好了。”男人嘴角微动，也没有说什么。一切还算在杰希意料之中，毕竟只要身体没有太大毛病，男人应该都不会退货。杰希听话地答应了声，往房间走去。不是没有想过趁机逃跑，只是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就算侥幸逃走，5岁的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一个人生活。

　　低着头，捂着肚子，就像是无意地一样，走进了汤姆周围真空的地带，然后不小心地摔倒，又不小心地拖累了汤姆，再不小心地加大了音量。“啊”的一声，再次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又怎么回事？”压抑着愤怒的声音，科尔夫人对这个以往乖巧的小孩表现了强烈的不满，生怕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杰希一脸惊慌地想要站起来，但是脚像扭伤了一样再次摔倒。这一次，兰格先生被吸引了过来，毕竟货物什么的如果出现瑕疵就不好了。杰希偷偷地注意着男人的动作，却非常不谨慎地忘记了压在身下的汤姆，导致很多年后，杰希每每想到这一幕，仍然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但这个时候的杰希，所有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害怕男人会有意料之外的动作。

　　“起来。”冷酷的声音传来，杰希没有防备的被男孩推开。男孩站起来，不经意地扫过杰西一眼，不过，明显摔疼了的杰希完全忽略了。男人走过来，伸出手要扶杰希，原本绅士的举动在杰希眼里跟恶狼扑羊般没有差别，连忙摆手说着，“谢谢先生，我自己可以起来。”杰希快速地站起来，顾不得还在发疼的屁股，朝着汤姆说道，“刚才是我不小心，对不起。”男人因为杰希的话转向了旁边的男孩，上下打量着，虽然过于瘦小，但终究模样挺端正的，加上黑头发和黑眼睛，都是一些贵族喜欢的种类，这个样子看着倔，但是自己手下从来没有不服软的。于是，男人对着科尔夫人说道，“我就选这个男孩好了。”科尔夫人显然很意外，愣了下，“这个孩子不懂规矩，脾气又太倔了，恐怕……”“没事，我会教导好他的”听到了想听的话，没有后顾之忧的科尔夫人，果断的点头说道，“当然，兰格先生您一定会教好孩子的”，话中是显而易见的喜悦，毕竟自己不仅又多了一笔进账，还送走了一个麻烦。不仅仅是科尔夫人，其余的小孩也不敢置信一般瞪着汤姆，至于汤姆，则稍微愣了一下，又恢复了之前孤僻的样子，看不出多的表情。

　　杰希看着汤姆的样子，心里的不安反而渐渐扩大。作为一个将被收养的孤儿，没有一点高兴或厌恶的情绪，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想借此离开孤儿院还是对男人有所期待，还是对于他而言，不管在哪里都已经没有区别了？说不出心里的复杂感受，杰希只能祈祷让汤姆一起离开，通过他来对抗男人的决定是正确的。否则，就算知道以后这个孩子会成为杀人如麻的凶手，也不愿意他的未来因为自己的介入更加坎坷。如果因为自己，而使伏地魔消失在童年，又或者使他更加憎恨麻瓜，那么良心上如何原谅自己？虽然开始明白这个世界想要平安长大已经成为一种不易，但毕竟上辈子曾有过那么多的家人朋友，自己不愿意因为这次人生开端的黑暗便走向一条不归路。杰希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和汤姆已经成为了一根绳上的蚱蜢，而自己也应该开始尝试着去接触他。

　　鉴于已经选好了孩子，兰格先生明显不再愿意浪费时间让杰希回房间休息一会儿。于是，很快地对科尔夫人说道，“我想，就让她回到马车上休息好了，以免耽误大家时间了。”科尔夫人当然没有不愿意的，她谄媚地笑着，“那先生，他们的……”笑容里面再也无法掩饰那种仿佛葛朗台看到黄金般的光芒，让人有一种作呕的感觉。“当然。”兰格先生并没有纠结太久，果断地与科尔夫人暂时离开去进行必要的手续了，离开前仍记得提醒三个孩子在原地等着。

　　两人离开后，其他孩子也没有散开的迹象。他们将三个孩子围成一团，说着似恭喜似嫉妒的话。“真好，以后你们就可以住大房子，吃好吃的了。”“我们以后就不能一起了。”“以后能来看我吗？”毕竟是相处了几年的伙伴，话语中还是有着不舍。不过汤姆就不一样了，男孩子们围着他，间或有人从背后不轻不重地推一下，“哼，就你这样，到时候一定会被赶回来。”言语中的嫉妒与不满显而易见。看到这些的杰希心里说不上同情什么的，将心比心，如果自己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也不会喜欢这种阴森森的伙伴的，所以有些时候幸灾乐祸或者嘲讽发泄什么的也算意料之中吧。但是，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彼此成为暂时的合作关系，虽然这只是自己个人认为的，杰希也决定开始试着接触这个带着疯子血统的幼年黑魔王。“自己绝对不会轻言向命运屈服的，所以，绝不会死在这种地方。伏地魔，或者应该暂时叫汤姆，欢迎来到真正的成人世界。”内心如此想着的杰希，在见到兰格先生后第一次真正地笑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极了当初在校园辩论场上叱咤风云的摸样，只可惜此时没人理解罢了。

　　已经调整好心态的杰希在看到兰格先生和科尔夫人回来的时候，不再强迫自己挂着僵硬的笑容，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兰格先生很快带着三个小孩上了停在孤儿院门口的马车。

　　渐渐远去的马蹄声伴随着孩子们一声声“再见”，中间时不时夹杂着科尔夫人的训斥声，略显破旧的孤儿院静静伫立在那。风吹动着院中的秋千，发出嘎吱嘎吱的难听声音，就像一场悲哀的告别仪式，而远去的马车正沿着还算平坦的道路向未知的地方奔去。没有人知道，安娜阿姨此时同样看着马车的离去，泪水不经意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