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傲江湖之顾盼生白》漫漫路远

27、尝尽人间百般味

　　026尝尽人间百般味
　　华山之上。
　　“思过崖？”东方姑娘看着这界碑，倒有几分感慨，“想不到我还会来这里。”
　　“哦？”顾柏围着四周绕了一圈，见她这般模样，倒是挑了挑眉，“你不会在回忆和令狐冲在一起的时候吧？”
　　“哼！”东方姑娘对顾柏的变化怎会没有察觉，他如今整日嬉皮笑脸的，鲜有认真的时候，此刻想到令狐冲就阴阳怪气，莫不是吃醋了，想到此处她心中有些高兴，也不与他计较，“你本也是华山弟子，难道就没有被罚上思过崖的时候？”
　　“你以为谁都像令狐冲那么没事找抽。”顾柏翻了个白眼，“我除了上山找师傅学武功，几乎不来华山。”
　　“看来你当时必定资质不凡，你师傅也是为了保护你吧。”东方姑娘想到当时剑气相争的大背景，也难怪顾柏与师门相隔甚远。
　　“错了错了，我小小一外门弟子，整天在外面跑任务，爹不疼娘不爱的，不知道我那师傅有的时候，还知不知有我这么个弟子呢！”顾柏走到山洞口，往里一探，黑咕隆咚的洞内可见度极低。
　　“这就是个山洞，有何异常之处？”东方姑娘转过身见顾柏没了踪影，忙按照来过一次的经验走进山洞。
　　“你不是说日月神教十长老在华山不明不白地失踪么，他们就是死在这山洞里。”顾柏也不点火折子，就这么摸黑前进，只是回过头拉住东方姑娘向前乱晃的手不让她跌倒，“今日五岳派有四派集于此处，围观十长老留下的五岳剑派剑招及破招。”
　　“十长老？……喔，你又跟踪我！”东方姑娘回忆过去一想便知，不禁会心一笑，“你这习惯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那是过去的事了嘛，像现在，我一定会光明正大地跟着你。”顾柏边往前走边笑道。
　　这样最好，如果他敢先放手……东方姑娘握住顾柏的手微微用力，侧头在黑暗中望着他墨色的眼睛，心中有些患得患失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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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有打斗声！”东方姑娘闻声一顿，反手拉住顾柏。
　　她打量了一下前面，五岳派总掌门岳不群、任我行之女任盈盈、恒山派掌门令狐冲，这三人正战作一团，周围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死尸，看服装却是包含了各门各派的一些熟脸，都是精锐弟子。
　　“这下你日月神教可是在江湖中称王称霸了。”顾柏见状笑道。
　　“神教本来就在江湖中地位超然，”东方姑娘对此不以为然，反而说起顾柏的立场，“问题是你在，不就代表了朝廷对我教亦有所忌惮吗？”
　　“我想他们是不会轻易动日月神教的，当年五岳剑派围攻黑木崖都无功而返，如今这时局，内忧外患不断，朝廷那帮酒囊饭袋又何必没事找事。”顾柏说着，低头看向东方姑娘悄声道，“我已经辞官不干了，只是还没有去交接而已，这下放心了吧！”
　　“……是啊，那我就放心了。”东方姑娘点点头，其实她对顾柏这种说不干就不干的行事作风，还是有些适应不能，毕竟对于别人来说，功名利禄，这些可能是一生所想。他的不在意，总有种自由如风，却无可追回无可挽留的错觉。不过那又如何，这么多事情过去了，他们还能再相见，已经是万幸了吧。
　　一股热气喷到她的左耳侧：“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顾柏的气息隐匿远高处她许多，东方姑娘想了想，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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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九剑！”岳不群一看，趁令狐冲和嵩山派左冷禅、林平之交战的功夫，偷偷溜出了洞，东方教主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些人狗咬狗，反正与她日月神教均是死敌。
　　“总决式！”令狐冲长剑飞起，一瞬间秒杀围攻他的二十余人，“破剑式！”
　　左冷禅只来得及说一句“你看得见我们”，便倒地身亡。
　　周围立时出现了一刻的静默。
　　林平之心中发苦，如今林家已经断子绝孙，他又眼睛看不见，有岳不群那伪君子的追杀，死在这里，也算是个解脱，何况他误杀了令狐冲的小师妹岳灵珊，令狐冲又怎么会放过他，遂道：“令狐冲，你想杀便杀，别那么多废话！”
　　令狐冲看了一眼任盈盈，上前割断了林平之的脚筋手筋，然后扛起林平之就往山洞外走去，走了没几步，二人又紧张地退了回来。
　　黑暗中走出一个紫衣身影，声音冷冽如冰。
　　“好久不见啊，盈盈。”
　　顾柏一听，知道是东方姑娘进来了，一见任盈盈在这里，她果然是沉不住气的。
　　“东方、东方叔叔，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想来……你是来找冲哥的吧，我……”任盈盈咽了咽口水，眼睛一动，脑子转得飞快，“有什么事情你们好好谈谈。”
　　“你！”令狐冲一见东方姑娘，就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手足无措之下，却是对任盈盈的话信以为真，却不知道能和东方姑娘说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很早以前就已经结束了。
　　“令狐少侠！”顾柏对于三人之间的僵持却是兴趣全无，出声打断了。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我们竟然没有发现？”令狐冲一见有外人在，倒是恢复了镇定问道。
　　“我是何人，与你何干。不过你脚下那位林少侠，还是交给在下的好，他既然大仇已报，武功尽失，不可能再为祸江湖，也该回去还债了。”
　　“回去……回什么地方，去哪里？”林平之本来已经痛的昏了过去，这时又清醒过来，听到顾柏的话，心中惊奇，“我林平之，早就被余沧海那狗贼害的家破人亡无家可归。……欠债？我不曾记得这世上还有谁能教我欠他？”
　　“是吗？”顾柏看着趴在地上的林平之用胳膊肘撑着地面努力地抬起头来。
　　东方姑娘见状闪身而过，眼中了然：“你是为了这个人上思过崖？”
　　“是啊，”顾柏点头承认，“他欠了我四条命。”
　　“怎么会？”林平之闻言大惊，忽然想起过去在衡阳群玉苑曾有个武功高强的公子要杀余沧海，被他拦住，“你是那个恩人，可是他……我记得，我似乎只是欠了你一命。”
　　“是啊是啊，不管欠多少，林平之你想这么不了了之，可不行啊。”顾柏蹲下-身，托起林平之的下巴，认真观察着他黯然无光的双目。或许还有救，顾柏想，本来向林氏夫妇承诺照顾林平之也是随口一说，只是后来想起他那么惨，若是被父母知道反而会伤心，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才特意来救。
　　“既然如此，那你将他带走吧，不过我承诺他夫人，要照顾林平之一辈子，所以还请这位兄台告知你们的去向。”令狐冲是个重道义的人，如此就不再纠缠了。
　　东方姑娘闻言冷笑一声，道：“不必着急，日月神教黑木崖，本座二位恭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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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哥，我想起来了，”任盈盈皱着眉头看着几人离去，忽然想起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在教中，有个人和东方不败总是形影不离，他武功高强，是神教的左使。”
　　“你是说刚才那个人？”令狐冲不懂任盈盈的意思。
　　“恰恰相反，那位左使你也认识，他叫顾柏。”
　　“对了，他救过我和田兄。我的内伤还是他治好的。”令狐冲一拍脑袋，“不过我很久没在东方不败身边见到他了。”
　　“教中传言他死了。虽然对不起冲哥你，不过其实那样对于我们攻上黑木崖是大大松了口气。可是这个人在东方不败面前说话却那么硬气，”任盈盈摇摇头，“他要是和顾柏没关系我绝不会相信。”
　　“你想多了吧，毕竟那么厉害的人物也不是一抓一把，要多少有多少的。”
　　“可是我觉得，我们的计划还是暂缓吧，以防万一，爹那里，我还是回去跟他商量一下。”任盈盈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
　　“听你的，我们走吧。”
　　令狐冲和任盈盈走出洞口，不察之下，被岳不群逮了个正着，之后，仪琳一剑刺死岳不群报了仇，而令狐冲又将恒山派掌门传位仪玉，回来接任了华山派掌门，正式与日月神教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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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你们怎么还活着？原来你们好好的！儿子还以为你们……儿子这辈子实在对不起林家！”
　　时隔几年，当林平之再见到自己的父母，却已经历了种种伤痛悲凄，本来已经万念俱灰，只是整日想着报恩之后一死了之，却没想到这一次峰回路转，竟好似再世为人。
　　“傻孩子，我的傻孩子！”林震南抱着林平之，眼含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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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辟邪剑谱》真的要付出那种代价？”顾柏颇有兴味地端起酒壶。
　　“平之所言句句属实。”浮生若梦，林平之性格中疯狂不惜一切的一面渐渐淡去。
　　“不知道我要是治好你，这《辟邪剑谱》还能不能再用。”顾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的眼睛，全靠恩人相助才得以保全，不知平之身上还有什么隐疾？”林平之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哦，既然你觉得身体健康，就当我没说。”顾柏笑了笑，“你想清楚就来找我。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自己看。”
　　“敢问恩人有何吩咐？”林平之确认之后，简直心中狂喜。
　　“我要你发誓，一生忠于东方教主。”
　　“恩人担心东方教主的安全？”林平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我不可能一辈子在她身边。”想到这里，顾柏心中顿生惆怅之意，他们两个，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任盈盈此人，不得不防，令狐冲倒是不足为虑。我已经给任盈盈下了三尸脑神丹，不过她毒发之前，就要麻烦你了。”
　　“你要去何处？”
　　林平之见顾柏忽然不说话了，回头一看，是东方教主。
　　“我哪也不去，天天守着你。”顾柏一点也不怕自己肉麻，“怎么样，你高兴了吧？”
　　“你们刚才说什么？”东方姑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眉宇间的急迫压过了所有，“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我手中已经没有了，平一指那个蠢货又投靠了任我行，你快跟我回去研究药方，别在这里浪费时间聊天！”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急，有我在，肯定没问题。”顾柏一脸好笑地看着东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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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平之看着东方姑娘拉着顾柏渐渐走远，脸上的淡笑也慢慢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