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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碧玉簪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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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洛不问我为何不同小绿一起上路,可巧的是小绿和那少年竟然也是要去汴京,一路上我都能遇到他们。小绿装作不认识我,从不多瞧我一眼,我也就顺了她的意,也装作不认识他们。
我一心想着救了小绿,将真正的柳家当铺的小姐已死的消息告诉她,我便远走高飞,也不管师父的命令了。
子洛神情似有忧郁,总在夜半的时候在屋顶吹箫,我不懂音律,但是这音乐却让我听着舒服,悲凉却不做作。
我见子洛衣着打扮虽然简朴,但是那份高贵出尘的气质,却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的。想来极有可能是哪家没落家族的少爷,故而总是这么忧伤了。
到了汴京,我匆匆同子洛告别后,便尾随着小绿和那少年的马车到了一户豪宅前,我偷眼瞧着那豪宅上面挂着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平南侯府’四个大字,我的心又不淡定了。
那少年果然是大有来头,居然还是侯府的少爷。救小绿一事看来需要从长计议了。我随便找了一处客栈歇息,这些天赶路经常露宿在荒郊野外,都未曾好生休息过,当下进了客房,我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外面天已全黑,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个不停。
我到楼下大堂吃饭,要了一桌子的油荤,正两手并用毫无形象可言的吃的正兴奋,锦衣华服的少年便在我对面坐了下来,神情嫌恶的看着我,我嘴里塞着鸡腿,茫然地看着少年:“你怎么来了?”
少年冷哼一声:“你已尾随我多日,我怎不能来看看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我翻了个白眼,大口吃着鸡腿,不打算理会这少年。少年气恼的瞪着我,但是他两名侍卫都不在,我也就不惧怕他。
:“你不是真正的柳家小姐。”少年忽然笃定的说着,脸上有戏谑的神情。
我微微一愣,继而又继续啃着鸡腿。少年或许是没料到我还能这般淡定,有些不解和气愤:“难道你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抬头看了少年一眼,这孩子锦衣玉食养出来的皮肤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几乎吹弹可破。
:“我没什么想说的。”我想若是我再不说点什么,这少年真的要炸毛了。
少年不屑的目光在我脸上那个转悠了一圈:“虽然你的易容水平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同明远道长比起来差得远了,就连他关门弟子的十分之一也及不上。”
我有些忧伤,也没有了大吃的欲望:“我知道自己有些不争气,但是师父说我已经进步不少了。”
少年嗤笑看着我,漂亮漆黑的眼珠里露出了些许新奇之色:“我真好奇你这面具下面是怎样的一张脸,莫不是丑不堪言,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我想起师父的话,原来易容真的会给别人这样的误会。
:“我虽然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但是也不是如你所说一般。”我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看到少年眉头又是一皱,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雅,以前常年在山上呆着,跟着师兄师弟们样了许多坏毛病,师父一开始还会很有耐心的纠正我,时常以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品质来教导我,但是到了后来,见我实在是无药可救了,也就放弃了。
我干咳了一两声,故作矜持的看着少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不是柳家当铺的小姐,那么可否容我见小绿一面,这一年来都是她在照顾我,我们也算是有些情分了,明日我就要离开汴京远赴他乡,此去经年,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少年微微偏着头,有所探究的盯着我,我大义凛然的任他探究,末了,他终于别开视线:“你要见她可以,但是必须告诉我你为何要假扮柳家当铺的小姐?”
为何要假扮柳家小姐,我也不知道原因,师父一年前忽然回来告诉我要我去柳家当铺假扮柳家小姐,我不解问师父原因,师父却不回答,只告诉我柳家小姐在去探亲的途中被强盗杀害了,柳老爷子也已风烛残年,我此去正好给他送终。
于是乎,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柳家小姐,得了个便宜老爹,极为孝顺的替他送了终,还得他临死前极为重要的嘱咐:“相思镜、、、、、、一定要找到相思镜。”
我不知相思镜为何物,老爹又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米、米缸、、、、、”
我事后在米缸里捣鼓一阵,发现了那本画着相思镜的小册子。小绿神情凝重的嘱咐我,一定不能辜负老爷的遗愿。
少年肯定不会相信我不知道为何要假扮柳家小姐,因此我寻思了一阵,沉重的叙述道:“我是孤儿,从未体会到父母亲人的温暖,那日恰好在路边发现柳家大小姐遇难的遗体,我灵机一动,便伪装成她的模样,我并无意伤害他人,只是想要体会有家人的温暖罢了。”
:“你当我三岁孩童么?你这么拙劣的故事,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少年不屑的声音打断了我沉痛的叙述,我皱着眉头,着实不解地看着少年,“我怎不觉得这故事拙劣?”
少年额头青筋跳了跳,怒瞪着我:“不要再跟我绕弯子,你就明说是谁派你到柳家当铺的?”
我很想说是我师父,但是又怕少年误会什么,这件事情绝对没有按么简单。因此我一言不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不是相见小绿吗?你若是从实招来,我便带你去见她,如何?”少年循循善诱。我为难的看着少年,叹了一口气,“不可说,不可说,说不得,说不得,我不说,我不说、、、、、。”
这一次是少年的嘴角抽了抽,他显然失去了耐心,一把抓着我的手腕:“不说,那么你也就别想走!”
我呆呆的看着少年葱白的手噙着我的手腕,眨了眨眼后方才问道:“这算非礼吗?”
少年脸红了又白,噙着我手腕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我正待还要说什么,少年已经急不可耐的点了我的穴道,连带着哑穴也点了。
我就知道这世界上只有师父最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