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荼毒》暮暮烟

3、牵绊1

　　“孤冢寒 ，清风唁，你的倩影与笑靥消失不见。醉花间 ，轮回千转，岁月荏苒浮华泯灭你我当初的誓言。”——《牵绊》董贞

　　“我不愿离开你，也不愿我们永不再见，不知为何，那个眉眼如画的东方白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可是世事无常，我不该，不该认识你...”——令狐冲

　　令狐冲一路飞奔，下了山，正是夜色正浓之时，他本想悄悄潜入黑木崖，可是那又谈何容易，黑木崖高手如云，自己再如何的厉害也难敌高手如云，何况他自己明白，人外有人这一点，他顺着夜道缓缓而行，不禁的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东方对他的好，对他的有情有义，月圆星稀，露珠莹莹，初夏的夜还是有些微凉，他心中也不知为何，像是堵上了一块石头，难以敲碎，更难以移动，因为他不知该如何找到东方不败，不知若是见到她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何况自己只有三天时间。这块心中的石头好像越来越大，越来越坚硬，他蓦地想到了，他们的初遇，那时他还不知道她就是东方不败，他与她虽不相识，但也没有这么多爱恨和事事无常...

　　“对了，初遇，她会不会在...”
　　思及此，令狐冲像是明白了什么，向着他心中的那个地方奔去，向着那个曾经如画如诗却又如刀似毒的女子奔去，他想看到他，想找到她。

　　武夷山下，正是夜色繁华的景致，他虽不知东方不败会不会如他所想真的在那个地方，他只是想试试，想看看，她究竟和自己一样不一样，是不是也如此的怀念，和自己在一起的一切。

　　他冲进那个莺莺燕燕的地方，忽略了一切，在人群中急急的寻觅着，奔入后院中。草色悠然，映入眼帘，他的面前仿佛是一幅画，一个红衣女子，坐在从草中，身形消瘦，也不知为何，令狐冲单看背影就认出了她，那就是她，是那个坚毅而狠戾的女子，她的伤口没有做任何处理，只是坐着，从她目光中看不出任何信息，仿若空洞而无一物的深渊。令狐冲想要走上前，却又犹豫了，他此时距她很远，若是上前，定然会被发觉，他，他不想，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纠缠，其实只要看到就满足了，更何况他与盈盈还有约定...

　　“教主，何时回黑木崖，有些事物，需您亲自处理，您看...”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突然上前，恭敬地对红衣女子说
　　红衣女子慢慢回过神，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争斗，“我很快会回去，传令下去，自今日起，日月神教全面戒备，以御五岳剑派的突袭。”

　　“是，您的伤...”
　　“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下去吧。”

　　黑衣人默默退下，这一切都被令狐冲看在眼里，他觉得他不能，不能让东方不败真的和自己为敌，真的和天下为敌，他不想让这个女子离开，离开人世到那个没有感情的地方去，他犹豫了，慌乱了...

　　啪——转眼之间一根绣花针穿过黑夜穿过令狐冲的发间，没入他身边的墙面。
　　东方不败缓缓转头，眼尾虽带着一丝憔悴，但是也隐不住那由内而发的霸气和那一丝丝的妩媚，“既然都来了，何不现身。”她面向着令狐冲的藏身之地，缓缓而语。
　　死寂一样的沉默，给这原本就这寒冷的夜里更添一份沉闷，东方不败也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预感，也许这是他，东方不败虽然不愿承认，可是她打心里希望这是内个曾经和她一起喝酒，一起练剑的那个男人。
　　当一抹淡淡的蓝色自墙后慢慢挪出的那一瞬间，东方不败的心似乎都要蹦出胸腔，真的是他，东方是惊喜而又惆怅的，她并没有想好要如何去面对这个男人，这个她在乎更甚于生命的男人，她觉得他也是爱着自己的，但是突然就没有那么多的相信和感觉了，因为她不敢了，因为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杀了她。
　　“东方姑娘，我…”
　　“我不想看到你，我们既已恩断义绝，就早已不相识了。”
　　令狐冲蓦地一阵沉默，那红衣女子已然回头准备离开
　　“别，别走，对不起，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愿意承受比你甚千倍的疼痛，求你原谅。”
　　令狐冲突然抽出剑，向自己的左肩狠狠刺去，东方不败眼见他要伤害自己，心中瞬间犹如坠入万丈寒冰，唰——东方伸手甩出一根红丝线紧紧的缠绕住令狐冲的剑。
　　“你，何苦如此…”
　　“我不愿与你真的恩断义绝，我承认我的冲动，我愿意听你解释…我想，我们，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令狐冲缓缓放下手中的剑，抬首望向前方的女子，目光中暗含着一些说不清的东西，似犹豫，难以决定而又隐隐的有一种无悔的坚定。
　　“呵，朋友，是啊，你又如何会…令狐冲，你可知道，我本不愿再杀人，一切都是那些所为名门正派的苦苦相逼，自出了灵鹫寺，我就没有想过再伤害谁…”
　　东方不败说着便背过身去，在这深深的夜色中显得孤独而痛苦，这样的东方，深深击打着令狐冲的心，这是曾经对他不惜以命相救的东方姑娘啊，她，是东方姑娘啊。
　　“对不起，我该知道你有难言的苦衷，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的，我不愿恩将仇报，我们该是很好的朋友的…”
　　东方不败回头看着令狐冲，她原本是个怎样骄傲的女子啊，只是唯独对着面前这个人，她脆弱的没有一丝还手的余力，她在夜色中静静的笑了，不知为何，总有那一丝丝些许的凄凉。
　　“你若是愿意相信我，那么，我愿意再与你喝酒练剑，做，朋友。”
　　听闻此言，令狐冲的心瞬间就放下了。
　　“那我们约定好不好，你今后不再杀人，我替你谋一条可以从此放下一切的路，我保证从此不再有人会恨你会杀你，我，会保护你，今晚我会回去找盈盈，我答应你，我解决一切后会来找你，然后我就陪伴你，直到你原谅我，你若能做到，你便永远是我令狐冲的朋友，永远是我心中的东方姑娘。”
　　红衣女子深邃的目光中隐隐有些泪意，“好，三日后我回黑木崖，在哪里等你。”
　　东方不败难过，可是同时也高兴，朋友，的确她知道令狐冲不爱自己，也许一切只是为了还自己恩情，也是为了赎罪，可是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等到他，等到她的令狐冲…她会不择手段，让令狐冲回到自己身边，她不会杀人，可是，她想要这个男人的陪伴，她仍旧是怀念从前的月光，从前的发带和他手心的温度。
　　月凉如水，伴着他离开的脚步，伴着她跟随的目光，消失在繁华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