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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重识兵法 ...

  •   我再一次睁眼时,天空已经昏沉了,只有远方还残留着一片绯红,我伸个懒腰,活动下睡的酥麻的筋骨,真是无比的舒心,片刻后门外响起了声音,是个女子:“少爷,晚膳准备好了,是否现在用?”我迅速整理好衣衫,脸上有些发烫,冲门口道:“进来吧!”

      “是!”门开了,粉色的罗裙映入眼帘,三三两两个侍女正仔仔细细的码放餐具,看着她们我却想起了另一个女子,那个我发誓爱她一生一世的女子,小离,几天不曾碰面了,是不是又为我担心了呢?不觉间露出痴痴的,傻傻的笑容,听见几个侍女的娇笑声,我尴尬的咳了几声,问道:“我爹呢?”侍女半蹲行礼道:“王爷还在休息,已经用过膳了,少爷不必担心!”我顿了一下,才想起她们并不知我问得是谁,想起父亲常常被人唤作余爷,又问道:“余爷呢?”

      “回少爷,余爷午后去了北苑,不曾回来。”许是她看出了我的疑虑询问道:“少爷若是有事,奴婢去通报一声。”我拿起筷子,戳着桌面轻叹道:“不必了,你们下去吧!”

      “是,少爷慢用!”侍女退下后,我边吃边思索着,莫不是边关出了大事,爹为何呆在北苑密营那么久,我还是去问问驼叔吧!打定主意,加快手上动作,打听了驼叔的所在后,我便去寻他了,然而他也是毫无头绪,只是叮嘱我不要闯祸闹事,我也觉得许是我多想了,便也没怎么在意,第二天仍旧不见爹出来,我问过瑞王,他推说父亲公务繁忙,如今接手了他的摊子更是难得空闲,我失望的叹息,终于决定去北苑等他,厚重的木门隔绝了里面的信息,两只石狮子威武的蹲在门侧,带刀侍卫纹丝不动的伫立门口,汗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他们恍若未觉,我静静看着,听着,以我推测木门后面只怕还有两个看守,内部似乎也有人暗伏着,想闯进去,怕是没那么容易的,我缓缓踱着步子,冷不防门打开了,我脚下一顿,却见小顺子快步走了出来冲我一躬身道:“少爷,余爷有令,您若是闲着没事做,就将《孙子兵法》抄写一遍。”

      我皱着眉头听他继续道:“午时交上了。”我跃过小顺子看着那厚重的木门,不明白爹是何意。《孙子兵法》我8岁时就在爹的督促下学习,如今我还清晰的记得《孙子兵法》分为十三篇,分别是《始计篇》、《作战篇》、《谋攻篇》、《军形篇》、《兵势篇》、《虚实篇》、《军争篇》、《九变篇》、《行军篇》、《地形篇》、《九地篇》、《火攻篇》及《用间篇》。其中用间一篇不知讲了多少遍了,虽然少不上精通,但也知之甚多,我看着日头,已是巳时了(9点)皱着眉头回房坐于榆木书桌后,铺开宣纸,摆上雕刻着竹纹的镇纸,研墨书写起来,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那段勤学苦练的日子里。

      余影同样坐于书案后,手中握着朱砂笔在小顺子递上的情报上批改着,门外响起细小的声音,余影剑眉微向里一缩,似乎不满被打扰。“报。”一个男子疾步奔进中央,双手高举过头顶朗声道:“八百里加急军报。”小顺子忙把探子手中的薄纸卷取了,恭敬递给余影。

      接了密报,随意一摆手,密探会意的退下,余影这才熟练的打开绕着的细绳,抖开卷纸,只看了一眼,便“啪!”的一声将其拍在桌上,本就有些卷的纸条,更显褶皱。上面只是短短几个字“三川口兵败,援军遇伏,生俘之。”

      余影眼中似有一条火龙在翻腾,只听他愤愤骂道:“好你个李元昊,如此嚣张,想吞并我大宋江山,门都没有,我儿子的天下,岂容尔等小人践踏。去”他一手指着小顺子道:“叫宗承把历代兵书都给我翻出来,有多少就那多少。”

      “是!”小顺子本被余影的怒火骇到,此刻仿佛得到赦令般匆匆应了,逃也似的奔出去,生怕一个不慎遭了池鱼之殃。

      余影焦躁的踱了几步,面上仍是一片严肃,似乎与往日并无二差。可是心中的烦闷与担忧又有多少人看的出呢?他看向暗处问道:“火莲在做什么?”忽然间一个黑影飘落在地,单膝跪地禀报:“少爷在抄书。”余影稍稍缓下怒气,把暗位挥退了,就着新点燃的烛火,将密报燃烧殆尽,室内的光亮遮住了烛火的光,余影伸手掐断烛火,刚毅的脸有些憔悴,他轻声叹息着:“时间不多了!”

      午时刚过,我就捧着亲自抄写的孙子兵法伫立门外,正不知如何进去,眼角余光瞥见往这边走的小顺子,忙一把拉住他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这好端端的,为何要抄书”
      小顺子抹了把汗,直接拿了我手上的一叠纸说道:“少爷用些心吧,省得日后吃亏。”密营的规矩出了这院门,不管你知道什么,都要闭口不提,否则,就下辈子再做人吧!小顺子是个惜命的人,虽然他知道余爷与火莲的关系,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常言道祸从口出啊,还是慎重点好。

      我见他不理我,径直入了北苑,悻悻得在门外徘徊着,腹中饥饿,可没有爹的准许又不敢擅自离开。记得少不更事时,也是这般将抄书交与爹,以为没事了,便去寻白雪玩耍,不想爹见我不在门外等候竟生了气,罚我在他身边跪了半天,一双膝盖都跪的青肿了,日后也就长了记性。唉!现在想想,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片刻后几个侍卫从门中搬出一套桌椅,就摆放在我的身侧,桌上笔墨纸砚具全,忽然间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侍卫说道:“余爷命少爷将孙子兵法的认识写成策论,字数不限。”我悲哀的摇了摇头,认命般挪到座椅上,不情不愿的提起笔,策论与我而言并不算难,可难就难在过爹这一关,他素来要求严苛,虽说字数不限,其实意思是字数无上线。我硬着头皮写了整整两页纸的蝇头小楷,上交后没有片刻功夫就被退回来了,只见上面写着四个鲜红的大字,覆盖了满篇的文字“肤浅,重写。”

      首轮受挫,哦吞下委屈,调整好心情,重写一篇,与上篇有些相同,却改进了理论方面,自认为可以后又一次上交,这次没有在片刻后退回来,我松了一口气,不想在此时,门突然“嘭!”的一声震开,一个白色的东西夹着内力击在我身上,疼痛迅速袭来,我用手捂住胸口,内里尤自翻江倒海。定睛细看才发现那白色的物体正是我写的策论,门被内力带回又是“嘭!”的一声,里面传来了爹愤怒的声音:“余火莲,你若再敢糊弄,你就等了!”

      我默默低头捡起被揉的不成样子的策论,心下委屈不已,明明认认真真的写了,明明深思熟虑过,为何就说是糊弄,哀怨着的眼神仿佛直接射入门内,与爹严苛的目光对视着。“您到底要做什么?”我小声嘟嚷着,还是拿起了笔继续写着。忽然间一些细小的声音进入耳膜,好像是个书生,他的脚步很急,呼吸有些喘,我不禁抬头看去,忽而爽朗的笑了:“二哥!你怎么来了?”二哥把书悉数放在我怀里,举起衣袖擦干汗渍,还不时的粗喘着:“还不是因为你。”

      “我?”二哥示意我看看怀里的书,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六韬》、《吴子》、《孙斌兵法》还有各国实战的例子,我惊愕的抬头,只见二哥颔首,摆明了是爹的意思,我心中不满,赌气般的将书“哐啷”一声摔在桌案上,二哥忙过了翻看,眼中满是心疼,边看边骂着:“你摔他做什么,这些书可都是我好不容易淘换来的,莫不是展伯父要了,我怎么舍得,你,你你你,哎呀!”

      我扭过头去,装作听不到,心说你最好都拿走,我可是一本也不想看的。“咦?这是什么?”二哥拾起我的策论细细读过后,侧头满脸狐疑的看我,我摊摊手表示无可奈何,只见二哥嘻笑着握笔写着:“满纸空话。”我看了气的直要夺他手中的狼毫笔,他烂了我继续写着:“就事论事。”见我凝眉沉思他又补了三个大字:“无熹谷。”

      我恍然大悟,原来爹是要我总结此番的错误啊,感激的捂住二哥的手,只听二哥朗声道:“这些书你可不许弄脏弄坏,小心我让你一辈子给我当书童。”我装作不耐烦,边推他出去边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二哥挥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按着二哥的意思,将无熹谷从着手调查,排兵布阵,以及最后的突围结合孙子兵法做了详细的分析。理出不少错误,忽然发现有些错误是致命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次我足足写了五页纸,最后我还诚恳的加上一句“孩儿知错。”忐忑的上交,我在门口徘徊,终于等到门开,可出来的依旧不是爹,小顺子见我一脸失望低头抿嘴偷笑。我瞪他一眼,他才说道:“少爷,余爷说希望您记住教训,可以回去了。”

      我抚了抚胸口,终是呼出一口大气,总算过关了,抱起二哥的宝贝快步走开了,虽然爹不曾明言,想来这些书还是要看的,说不准哪天又来这么一次临时抽查,若是答不上来,岂不惨了,还是叫二哥来给我补补吧。我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目光盯着天花板的花纹看,胃里翻腾了两下,我不禁想着,厨房该是没有食物了,王府的规矩大,过了饭点就不准起火了,我猛的坐起身来,顺手抓起茶几上的绿豆糕,吃了几口,虽然很甜,很软,但是完全的吃不饱,喜鹊和驼叔难道空闲,我不想麻烦他们,手伸入怀里,拿出一叠银票来,嘴角上勾,露出狡黠的笑容,把银票重新揣入怀里,拍拍胸脯,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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