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变故 ...
-
将蒂娜和菲斯利尔关进小黑屋后，纲吉的生活就陷入了一种无聊的循环，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回忆却逐渐变得稀薄。
每天闲得发慌，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会想起自己的错误，想起彭格列，以及曾经失去的伙伴。
逐渐的意识到这点，这让他十分愧疚。
也许是因为心情作祟，也许是因为生活太过空洞，总而言之，他开始做噩梦了。
和其他的梦一样，这梦也显得虚无而飘渺，可是每次回忆梦境里的一声声呼唤时，他的内心就会一阵骚扰，莫名的心慌。
直觉告诉他，这不正常。
事实上，他做梦的时候通常都是身处一片白茫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而他自身却更像是一阵虚无，他连自己也看不见，能被感知的，只有思想。
接着，他就会听到一声声呼唤，直觉告诉他这是在和他说话，但内容却很模糊，那呼唤着的有点儿像他的名字，又有点儿像白兰。
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偶尔，他会有自己被众多的呼唤包围然后突然被震得耳聋的感觉，声音顿时消失，可那些铺天盖地的声音仍然像触手一样紧紧的缠着他，毫无间隙。
每次他醒后都满头大汗，似乎挣扎了很久。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葬礼来到的时刻——那个由弗莉儿主持的，姗姗来迟的葬礼。
罗兰亚已经死了很久了，雷欧提斯更久，然而因为那些发生了的事，这父子俩却要同时被送葬，这让泽田纲吉觉得有点儿微妙，事实上，如果不是突然接到弗莉儿的通知，他早就忘了人（罗兰亚）死后，，还会有葬礼这件事。
其实泽田纲吉并不太想去，但他的身份又不允许。而且，最麻烦的是蒂娜，被弗莉儿指明要带到葬礼上。——天知道，蒂娜已经被他关了多久小黑屋了。
“桔梗，去把蒂娜夫人带来吧，嗯……那个杀手也一起。”
其实，在电话里被弗莉儿以大小姐作派的语气半威胁的要求带蒂娜去葬礼时，泽田纲吉就意识到了:沃格森应该快要动手了。
从弗莉儿坚决的态度中可以看出，她很急切。如果不是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没有找到蒂娜，他们是决不会来找自己的。而弗莉儿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就是沃格森的事儿了。
想到了即将可能发生的事，纲吉就有些不忍，在他作为白兰的日子里，虽然和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无法愉悦的鸿沟，可着却并不代表他想看到那些无辜的人死去。沃格森显然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而他的改革也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他不知道沃格森会不会是个好boss，可是明白，现在他能够阻止他。
“桔梗，去把蒂娜夫人带来吧，嗯……那个杀手也一起。”
这是他作为泽田纲吉的决定。
时间总是流逝得飞快，不久，罗兰亚葬礼的日子就到了。
罗兰亚的遗像很标志，那是一张他稍稍年轻时的照片，五官比众人印象中的更立体，眼神也更敏锐。
在这天，罗兰亚就这样被挂在大厅的顶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人群，如果罗兰亚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喜欢这种感觉。
而在他的葬礼上出现了各式各样的人，西装革履的各路黑手党boss，身材高挑眉眼如春的贵妇，他们自由闲散的在大厅里逛着，偶尔遇上熟人，就热络的聊一会儿，然后又走开。尽管客人们都尽量压低自己的笑声使自己显得肃穆，可这次葬礼仍然不像是葬礼，却更像是一场奢华的宴会。
穿上了黑色的衣裤，蒂娜也作为罗兰亚的妻子出现在了葬礼上，，然而她的身后却跟着一个身形纤弱的青年，黑色的西装穿着有点儿不太合适，空荡荡的，倒更像是病号服。
“母亲，您来了？”弗莉儿的笑容浅浅淡淡的，她的脸上还有未完全褪去的疲惫和哀伤，也不知道那份特殊的情感是因为可怜的哥哥还是那严肃的父亲。
蒂娜与身后的青年相互望了一眼，神色间流露出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意味。可再转向弗莉儿时，无论是她的神色还是语气都带着长辈的慈爱和无奈:“罗兰亚和雷欧提斯走得太匆忙了，为了操持这些事，真是辛苦你了，弗莉儿。”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母亲。”
蒂娜的姿态其实很滑稽，但在场的众人都肃穆的望着他们，似乎这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即便他们对杰索家的因果都心知肚明
有时候，人类就是这么的可笑。
葬礼的现场在经历了一个短暂的寂静后，又立马恢复了原样，客人们依然走的走，笑的笑，并且开始毫不顾忌起来，使得这场葬礼愈发的像个午后的茶会。
沃格森还没有出场，白兰也没到，蒂娜和弗莉儿说了两句后就领着身后的青年站到了角落去等待。
菲斯利尔，就是身后的那个青年。
想到了白兰对他们说的话，蒂娜的心中就是一阵深深的忧虑。
——在混乱发生的时候，你和菲斯利尔只需要尽量保护在场的人就行。
——如果遇到反抗，你们稍微过分点儿也没有关系。
——作为交换，我会告知你们所好奇的一切，不过，索妮得呆在我这儿。
与站在后方的菲斯利尔交换了一个眼神，蒂娜从他的眼里也看到了同样的忧虑。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这么被动。”虽然这么说着，蒂娜的脸上却透出倦怠:“可是，索妮还在他的手上……”
“棉花糖……”
“什么？”
“那个白发少年的弱点……”
其实，很早以前菲斯利尔就开始想，如果刺杀的那天晚上，他没有翻动少年的棉花糖，那么，现在的他又该是怎样的呢……他注意到了，少年对棉花糖那种近乎变态的执着。
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下去，因为白兰和沃格森已经到场了。
沃格森到场后，葬礼就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宴会，就在罗兰亚的遗像下边，沃格森发表了一通演讲。
首先，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表述自己对罗兰亚的忠诚:“作为boss的家族成员，我曾誓死要效忠杰索家族，只是，最近的一些流言开始谣传我对杰索家族有二心！在这里，在boss的面前，我沃格森发誓，这辈子，我忠于杰索家族，忠于我的boss罗兰亚.杰索！”
“至于那些可恶的流言，我相信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明白，这是对我沃格森的诬陷！不过，我却并不打算解释，毕竟这是如此愚蠢的一个流言，会怀疑我对boss的忠诚？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接着，他又用许多溢美之词来赞讼罗兰亚的伟大。
“boss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崇拜的人，也许大家不了解，但是常年呆在他身边的我知道:boss他总是很醉心于家族事物，我们的同伴都是boss亲自挑选出来的，他对待我们极好，幽默而又风趣。我第一次遇见boss的时候，作为街头的小流浪儿，他抚养我，教育我，甚至培养我成为了杰索家族的二把手，在我的一生中，boss是我最爱的人，他温厚，他仁慈，他就是杰索家族的一切！”
激情漾溢的赞美之后，沃格森又开始了自己对罗兰亚死后的哀伤和愤怒:
“然而，现在boss死了，还有大公子雷欧提斯。boss他曾经为我们做了那么多，而我却没有能力去保护boss，这是我的过错……我一直很恼恨自己的无力，每一次想到boss时都忍不住的悲伤，boss那么强硬的一个人，竟然就这样消失了……他可是那样的一个男人，一个被我们尊为boss的人啊！”
说着说着，沃格森这样一个五尺粗的汉子面对着人群，竟就这么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一时之间，全场讶然。
在场的人大概分为几派，有对沃格森不屑一顾的家族成员，也有支持沃格森的人，当然，更多的人是心知肚明的的在暗地里看笑话，所谓的静观其变。
“然而，就是boss这样一个人，他却不幸的遭到了杀手的暗算。我沃格森曾经立誓，一定要抓到凶手！”
这时，沃格森的眼神飘向他们和白兰所在的方向，别有意味的一瞥，让蒂娜的心头瞬间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的预感。果然，在下一刻沃格森就指着他们的方向大声而残酷的宣布:“杰索家族内部出现了叛徒，弗莉儿和白兰与英国□□联手，杀掉了boss和大少爷。而现在，哪位杀手就在现场！”
顿时，弗莉儿的大脑一阵轰鸣，拉住了菲斯利尔，她下意识的就想跑。可是菲斯利尔制止了她。
他的眼神飘向白兰的方向，蒂娜也跟着看过去，她发现，白发的少年虽然有些惊讶，却并不惊慌，他微笑着接受从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从容不迫。
“那小子有办法的。”菲斯利尔在她的身边轻声说到:“不过，我们得过去。”
这时蒂娜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沃格森的话说出口后，葬礼现场瞬间就出现了一批持枪的黑衣大汉，他们严谨而快速的向白兰和蒂娜的方向围去，让在场的人们措手不及。
混乱，开始了。
“喂，还记得棉花糖吗？”混乱之中，蒂娜一脚踹翻一个从后面抓住她的人，“我这里有一种药……”
“女人，你什么意思？”菲斯利尔把枪掏了出来。
“我摸不透那小子的底细，所以之前就有提防着他。今天这种情况，只要能够控制他的话……赌一把吧！”
“你之前在他的棉花糖上做过手脚……好吧，就这么办！”
沃格森的手下已经像猎狗一样都扑了上来，菲斯利尔和蒂娜被困在了中间，盯着包围圈外那抹亮丽的白色，他们的眼神一凛:“开始吧！”
这时，泽田纲吉也对源源不断冒出来的人感到心烦了。没有点燃火焰，单单只是使用近战的攻击技巧并不足以击退这些人，当他的思绪飘向身上携带着的玛雷戒指时，刹那间犹豫了，但那只是万分之一的秒的停顿，略带挑衅的向周围的打手勾了勾指头，泽田纲吉继续开打。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用上这枚戒指。
至于为什么会把这枚戒指带在身上，泽田纲吉只能说自己被蛊惑了:出门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当他的眼神滑向桔梗指尖的指环时，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而当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将那枚尘封的大空指环带在了身上。
这是一种预兆，他的直觉提醒自己。可是泽田纲吉并没有时间多想。
当蒂娜连着菲斯利尔向他奔来时。泽田纲吉少见的挑了挑眉。今天令他感到惊讶的事真的太多了。
之前是沃格森的突然发难，现在是向他狂奔而来的蒂娜和菲斯利尔，不知为何，面对这幅景象时，我们曾经的首领突然产生某种违和感，这种违和，就像多年以前他首次在黑曜学院看到被骸附身的碧洋琪时一样，那么的不自然。
有什么不对劲……确实有什么不对劲！
这时，蒂娜已经近了，他清楚的看到了蒂娜脸上的窃喜和兴奋，然后，他听见蒂娜说:
“白兰，给我收拾掉这些人。”
——糟糕，他的身体……不能动！！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变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