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照影》雪舞

23、第二十三章（完结）

　　溪照笑了笑：“我？当然是鸿影啊。”

　　“天，我都晕了！你就告诉我吧，姑奶奶。”

　　“我好像还叫了你一年的叔叔吧？”

　　“好好好，我叫你一年的姑奶奶好吧？你就告诉我吧！两年前你把那么多资料交给我，我可是不辱使命，给你造出了个程浅吧，现在，你也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

　　“……杜飞，你还记得两年前那场战争么？”

　　杜飞想了想：“是打南边那个小国的么？”

　　“是……那是我的罪孽……”

　　“怎么可能！那是总统颁布的命令！”

　　“后来那个总统呢？”

　　“死了，猝死。好像就在你父亲的实验室被烧毁之后。”

　　“猝死的那个不是真总统，是我做的复制人，移植了程浅所做的记忆芯片。”

　　“啊！……那……真总统呢？”杜飞嘴都合不上了。

　　“不知道……”溪照茫然地看着前方，“我不知道副总统将他弄到哪里去了，我只知道做好了那个复制人，程浅会给我杀毒软件，然后我就可以和他一起离开。”

　　“那……”

　　“但我发现我错了，看到那满目的焦土，遍地的鲜血，我发现我错了，我竟然为了他背叛了全人类！可我无法自拔啊，每次回家都能见他做了一大桌的好菜看着挂钟等我，很多次我都希望，我回到家是空无一人的，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程浅和父亲的要求，独自离开，我逃过，我真的逃过，车刚开到这个城市的边界，我就恶心得想吐，仿佛我也中了那个病毒，且病入膏肓。

　　做好复制人后，程浅给了我杀毒软件，却告诉我他身上还有一颗微型炸弹，要挟我做一个更加完美的复制人，因为前一个必须定期复查，适时将脑中的淤血去除，根本没有办法摆脱实验室。

　　我如何能做？那个副总统独掌大权，大发战争财，而我，满手沾着永远也洗不掉的千百万同胞的血腥，这次，他又想做什么？不可能让他满意的！而那两个禽兽一直逼我，拿钱砸在我脸上，当时我就在想有什么方法让他脱离程浅的控制又能中止这个项目呢？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杀了他们。

　　我假装答应他们，却不忍再用别人做本体，索性就拿了自己的细胞来做，程浅一直在我耳边说完美，看到他做的芯片我猜想会不会这两种是一样的，我佯装不在意地问他，他说，是，哪天你心情好也可以把它做成复制人，你们就可以常相厮守了，所以你一定要造出最完美的复制人。

　　我的心怦怦地跳，看着试管里逐渐长大的复制人，一个计划在我脑中形成，我尽可能详细地记录下制造的过程，那就是我后来给你的那叠资料。

　　很快，复制人长大了，跟我一模一样。再后来就是试验期，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复制人完美得连程浅都赞不绝口，我的资料全了，那一天也终于来了，我暗中下药，迷晕了他们，这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他们绝想不到我已动杀机，看着满屋的试管仪器，我眼前是万里之外遍地的朱殷，无处可依游荡的冤魂，传遍千里戚哀的殇歌，我咬咬牙，将所有的酒精打翻在地，点上一把火。

　　看着熊熊烈火燃烧，复仇的快意在我心中涌动，我笑着转过身，却看见那个复制人，站在门口，我完全忘记了她。

　　她也笑着，将一片钥匙扔进火里，我惊恐地发现她身后大门上的锁。

　　想走么？留下我一个人？火光下，她脸上是含糊不清的笑意。

　　我蹙起眉，对她说，你把钥匙拿出来，我们一起走。

　　嘿嘿，她干笑着，走不了了，我们谁都别想走。为了一堆废铁，你杀了程浅，你杀了父亲，为了一堆人类造出的废铁，你背叛全人类！你究竟是不是人！

　　我身后燃烧的火焰照出她扭曲的面庞，闷热的空气里传来隐隐的焦糊，火势很大，我心知还不快走就走不掉了，此刻她扑了上来，我们扭打起来，毕竟是复制人，身体会弱一些，我猛地一甩，竟将她推入火里，她满身是火，向我扑来，我却扑向火里找那片钥匙，那时我的神志已经不清了，耳边响起的全是那个复制人的声音：你究竟是不是人？当时我已经完全混乱了，到最后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逃出来的。”

　　溪照蹙蹙眉，明亮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但你逃出来了。”杜飞心有余悸地说道。

　　“是啊，我逃出来了，尽管有严重烧伤，但我注射过102号试剂，还是保住了性命。”溪照笑了笑，却又说不出的沉重。

　　杜飞走上前，搂了搂溪照，轻声说：“一切都过去了，那些资料我早就遵照你的遗嘱毁掉了。”

　　“我立遗嘱写材料就是怕出事，结果还是……”溪照仿佛很疲倦将头靠在杜飞肩上。

　　“没事了，没事了。”杜飞抱起溪照，向门外走去。

　　“我想去看程浅。”闭目养神的溪照在他怀里忽然道，“杜叔叔。”

　　杜飞一怔，会意地微笑着：“好，小影乖，杜叔叔这就带你去看程浅。”

　　门外阳光一片灿烂，夏天要来了。

　　黑暗里沉睡多久

　　挣扎中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来赴她一面之约

　　流连人世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耀眼的瞬间

　　跌落天边的火焰

　　为她一笑我不惜一切

　　片刻亲近我粉身碎骨

　　惊鸿般短暂

　　照影天地间[5]

　　后记：

　　1 提问时间：鸿影说自己的复制人死在火里，但鸿影真的是溪照么？

　　2 有人会问，电脑会有这么聪明这么感情丰富么？嘿嘿，不关我事，大家看看Chobits就不会说话了，里面的小唧，嘿嘿，比这台电脑还要神通广大！（偶也想要……流口水……）

　　3 这是Chobits的同人，5555，CLAMP的姐姐们表怪我，已经想了很久了终于写出来了，大大地吐口气……

　　4 周杰伦《止战之殇》：“恶夜燃烛光，天破息战乱，殇歌传千里”by徐铮。

　　5 小借朴树《生如夏花》，略加修改。

　　2004.10.1—10.10作

　　10.11—10.14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