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女犬男》腻小蛮

5、逃不掉的秘密 下

　　程诗涵在万众瞩目下离开教室，往办公室走去，突然觉得那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话用在她身上是多么的合理。她现在很是冷静，她只是在想，她的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程诗涵，你坐下吧，老师有些问题想问你。”汪明明边整理她的备课材料边说道，她尽量不让自己动怒。
　　程诗涵点了一下头，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班上有些同学说看见你进医院了，是身体不舒服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汪明明问道，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问她的好，不可能开场就问程诗涵是否堕胎了吗？她一直认为程诗涵是个乖乖女，从来没让她操过心，成绩属于中等偏上，到时候考一个不错的二本院校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现在出了这么一件事，着实让汪明明重新审视了程诗涵一番。
　　“老师我，我，我不小心怀孕了，我去医院堕胎。”程诗涵如实答道，她很惭愧的把头埋在胸前。她认为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就索性承认吧，她不想隐瞒什么，也不想找任何借口为自己圆谎，什么事情都让自己一个人承受吧。她也懒得去追究是谁告发的。
　　“程诗涵啊程诗涵，你怎么就这么傻呢，马上就面临高考了，你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你还想不想考大学的你，你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过吗，你为自己的父母考虑过吗？”汪明明很是气愤，自己听话的一个学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很是不解。
　　程诗涵只是静静地听着汪明明的责骂，不说一句话。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个男孩是谁，你如果老实交代，老师会给校长求个情，让他从轻处理的，”汪明明想不到程诗涵是这么的冷静自如，如果是其他学生早就哆哆嗦嗦的编一大堆谎言来掩盖自己的过失，推卸责任，程诗涵却如此干脆的承认，这是与她年龄不相符的一种沉着与冷静。弄得她有火都不知道向谁发。
　　“老师，医院是我自己去的，孩子也是我自己情愿打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不祈求老师能为我求情，只希望老师您不要牵扯其他人进来，也不要再去调查什么了，我会自己离开学校不让老师您为难的，谢谢老师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关心。”程诗涵气都不换的把话说完，貌似她准备已久的对白。她深深的向汪明明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开。她鼻子很酸，但是她不能哭，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她快步走着，仰望着，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
　　汪明明看着程诗涵离开的背影，叹了许久的气，为她的将来担忧，为她的倔强担忧，为她一心付出担忧。想一想可能换一个环境会好一点，那边的同学不知道她的过去，也不会引起太多非议。其实汪明明是知道韩烨的，起初了解到韩烨是个高材生，可能对程诗涵会有所帮助，对于孤僻的程诗涵韩烨可能是打开她心门的一把钥匙，汪明明觉得以她对程诗涵和韩烨的了解，他们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可就在韩烨出国后没几天出了这么一件事，难道是韩烨？又或者高二的那个小子？既然程诗涵把所有的事情都担下来了，这件事情也算是有个了结，她觉得程诗涵离开的托付她还是有必要交代一下的，可能这是一个对大家都好的结局。
　　高二年级主任---李思明带着一副聚光的眼镜上下打量着这个来头很大的转校生，这件事情竟然惊动教导处主任王奕来给他求情。
　　沈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隐隐约约的听到关于程诗涵的事情，暗暗的为她担心。他也很纳闷为什么学校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的啊，但愿她那边还好。
　　他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场景---程诗涵站在被人群围城的一个圆圈中间，人群簇拥着，他们嘲笑着她，对她出言不逊，老师在中间指责着她，她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真的想立马冲进人群把她拉走。但愿这只是一个意境，沈炎安慰道。
　　“你昨天去哪了。”李思明没耐心的问道，反正王奕也交代了，这家伙不能动，索性简单处理一下好了。
　　沈炎没想到会牵扯到自己，他只是被拉去做壮丁的，冤枉死了。他现在也正想知道那个夭折的孩子的爹是谁，真觉得这样的人真该收拾一下，自己女人怀孕了，也不管不问，索性连去人流都是自己代理。怎么回答呢？
　　“哦，昨天啊，陪一个朋友去医院看病了”沈炎模模糊糊地说道。
　　“看病，单单只是看病这么简单？”
　　“额，只是去看病，具体什么病我也忘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病，就一瓶点滴就治愈的事情。”沈炎打马虎眼地说道，他在裤腿上蹭了蹭手心里的汗，他真希望谈话赶快结束，他要去高三那边看看程诗涵。
　　沈炎说完，李思明的电话就响起来了，李思明看看来电显示是汪明明的，他走到窗边按了接听键。
　　“我这边调查清楚了，是程诗涵和校外的一个男生发生关系导致的，所以和那个男生应该没什么关联，可能就是陪同。程诗涵打算离校，她都交代了，这边我会写一个材料向校长汇报，你那边就不用担心了。”汪明明简单的把事情说完就挂断了，李思明暗自高兴了一下，这下好了他也不用为难什么了，这个小子没犯事就好。
　　“好了，这边没事了，你回去准备上课吧，刚转校可能有些不习惯，你要注意调整，还有要处好同学间的关系。”
　　李思明拿着镜子对着自己的鼻孔照了又照，伸手拔出露出的鼻毛，完全不顾旁人。
　　沈炎立马感觉到反胃，加快步伐离开了。
　　沈炎把门带上，立马奔向高三年级楼，他脑袋里乱乱的，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她一定出事了，他现在只想看着她，哪怕只是远远的望见她就好。
　　上课铃想起，沈炎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抓住一旁准备进教室的高年级学生就问
　　“请问，程怡夏是哪个班的。”连续问了几个人，换来的都是摇头。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应该没记错名字，不可能没人认识啊。他只能无奈的说
　　“就是那个被传言堕胎的，”
　　旁人恍然大悟
　　“你说程诗涵吧，13班的啊，长的是还可以，就是啊那个德行不行啊，怎么那个破鞋你想穿？”
　　沈炎立马怒火中烧，想也没想举起拳头往那人脸上就是一拳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靠，没事管好自己的嘴，别像个女人一样”
　　那人捂着脸莫名其妙的，自己开个玩笑而已啊，看着比自己高太多的沈炎，料到不能硬碰这个石头，自认理亏，猥琐的跑掉了。
　　“他妈的，你给我记住了”那人还不忘扭头说道。
　　沈炎现在不管什么程怡夏什么程诗涵，现在他觉得关键是要见到本人，确定她安全。他扭过头就看见正要下楼的程诗涵，刚刚两人的对话被程诗涵听在耳中，程诗涵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了沈炎一眼。就与他擦身而过了。沈炎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认为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他认为自己要把话讲清楚了，他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程诗涵的胳膊，快步的朝着仓库的方向走去。
　　“跟我来，我有话说”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的力气有点大，加之有点生气的缘故，他搞不懂为什么程诗涵要骗他，连个真名都不肯告诉他，亏她还要求自己帮忙做事，加上刚刚那个眼神，他认定程诗涵肯定误会是他把事情说出去的。
　　“你放开我”
　　程诗涵好多次想要甩开都甩不掉。沈炎哪管，拖着她，一股脑的往前走。
　　到了仓库，沈炎一屁股坐在常年没有打扫的沙发上。这才把程诗涵放开，可能也意识到自己鲁莽了。
　　“对不起啊，弄疼你了吧？我有些话想说。你先安安静静听我说完，再回答。好嘛？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为什么连个名字你都不肯告诉我。其次你不会觉得你去医院的事情是我说出去的吧，我发誓我要说过一个字，出门被车撞，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们年级很多人都知道了，我也搞不懂怎么的就传出去了。还有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的男友跑哪去了呢？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肯出面解决一下，像话吗？”沈炎就像机关枪一样把想说的话都说出去了，他怕说慢了眼前这个人会走掉。他暗暗的希望程诗涵提起那个男的。
　　程诗涵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认真的解释着，他认真的样子很是可爱。曾几何时，她是惧怕与男生接触的，每当她看见他们仿佛当年那个黑暗的场景就会随时再现。眼前的这个男孩突然地给她一种温暖，虽然才认识短短几天的时间她莫名的就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我以前的名字就叫程怡夏啊，那是小时候的名字，长大了就叫程诗涵了，我没有骗你，我也怀疑过是你把我的事情透漏出去的，既然你刚刚都解释清楚了，那就没有误会可言了。关于我的男朋友什么的你不需要了解，这都与你无关，以后我们应该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她转身想上楼。
　　沈炎很是气愤，为什么她会急于和他撇清关系，自己看上去不像好人还是怎么着。他从包里摸出一张纸条塞给程诗涵，就走掉了。
　　程诗涵，打开一看是一张自制的名片，上面内容是：姓名：沈炎人肉沙包--随时发泄可以用，移动钱包--随时吃喝可以用，坚实臂膀--随时难过可以用.......没有我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然后一个大大的笑脸印在上面，最后是联系电话：138######。
　　程诗涵看着这张卡片哭笑不得，把它折起来放进了包里。
　　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像聚光灯一样照射着尘埃，她伸手去触碰，我们不也正是这个星球中的一颗尘埃么？渺小到自己都看不清。
　　她缓缓地上了二楼，抱起那个陪伴已久的吉他：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媚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哗啦啦啦啦啦
　　我的宝贝整个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
　　我的宝贝让你知道你最美

　　她想把这首歌送给她未出世的孩子，带着歉意的。
　　她哽咽着，最后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放下了积蓄已久的伪装和坚强。
　　沈炎在仓库的门口听着里面她的哭声，握紧了拳头，心中万般纠结却又无能为力，他觉得这个时候她是需要一个人安静哭泣的，于是悄悄的走开了。

　　PS.本章歌曲《宝贝》——张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