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癸》女子苏

20、第十五卷惆怅梦里，几分时

　　第十五卷惆怅梦里，几分时

　　夜阑人静，云端褪去，皎月洁白亮出 ，湖面呈轮影，蜿蜒长廊曲曲折折，朱红色花纹柱廖寞立在一旁，几只萤火虫，尾部闪烁青光，一点一点移动在开满遍地紫癸花，花瓣上停息，一闪一闪，紫浮犹如吞噬掉它的身影，掩埋青色的光，与紫癸花融入在一起，呈现良辰美景，像诗赋般描绘出诗情画意。

　　一盏灯火燃烧，光辉散开，屋内熠熠生辉。

　　“阿癸，阿癸，你醒了”

　　柔和的气息，在我的颈窝里，回味流淌，柔情里燃尽在幕夜里，语气里充满了欣喜。我就这样让蒲英紧紧抱着，我看着蒲英身后的师兄们，师兄们眼神里透露着惊喜，十师兄激动的眼眶里闪出泪花，我木讷凝望着他们。

　　“蒲英，我怎么了，你们眼神好奇怪”

　　”阿癸，睡了好长时间，我和师兄们很担心，所以很紧张你。“

　　”额，我好像是做了很长很长梦，但有熟悉，却全部都忘记了，只是隐隐记得长得似曾相见过那名女子“

　　”阿癸，原来做很长的梦啊，我们就不要想了，就当是阿癸自己的体验经历吧，你说好不好，阿癸“

　　蒲英抬起头，眼眸注视着我，红润簿唇微微张开，温和语气亲切，好像生怕我在此一觉不醒，所以打断我在回忆起那段不堪往事，他那清澈见底双眸，期待着我的回答，我没有立即答应他，我只是惆怅望着他的脸，消瘦脸颊略微带点腊黄，青刺胡渣，我抬起苍白的手，移到他脸颊上，轻轻抚摸着他消瘦脸孔，蒲英疲倦垂下眼帘，如羽毛般的睫毛挥散着，他感受着我手心里传出寒冷，可他全然不知，只是像极了孩子般温暖体会阳光沐浴，我静静看着他，咽了咽唾液，湿润了一下嘴唇，怀疑道

　　“蒲英为什么，你如此狼狈不堪，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肯定是，不然你以往道貌岸然，干净利落，一点渣滓都容不得，今日却是这副模样，说你是不是用你这妖颜惑众，勾引妇道人家，哼哼，别人夫君找上门来，你就惊慌失措躲了起来是不是”

　　蒲英“.......................................”

　　褐色镂花桐木窗，半遮掩盖，窗前月光如同一面细腻光柔簿纱，轻柔躺在那里，等待微风带走它，飘荡天涯海角，昆虫演奏般吹响它们独特清脆歌声，打破一丝宁静夜晚，夜宛如妙龄女子，在湖畔中嬉戏，荡起湖涟，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师兄们，你们解释一下，蒲英是不是做了，不正常德勾当啊，搞的如此狼狈。“

　　我说完这句话，没有看一脸诧异的蒲英，而是眯着眼，询问着他身后师兄们，师兄们面面相窥，你看我看你，霎时没有回答我一分一秒字，屋内沿着床边桐木莲花台上吐着火芯苗一盏焰焰燃起的灯，一只彩斑小蛾，挥动飘逸翅膀，扑向那熊熊燃起火焰，顿时灰飞烟灭，淹没在火光之中，烧出一点腥味，蒲英低沉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阿癸，难道你认为我是怎么轻浮之人吗？莫要在胡言乱语，你好不容易醒来，你有没有不适.......”
　　蒲英咽了咽，抬起纹钴蓝色腾云华服袖袍，袖口镶银丝掐边，橘黄色灯火照耀下，闪出一丝丝银光，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我乌黑长发，慢慢细心梳理着，

　　“蒲英，我没有不适，我睡了多久？”

　　我凝望着他，他宛如安静雪白的静兔，依偎在你身边，慵懒至如。我小心翼翼问着他，生怕他有一丝不悦，他修长的手指凝固在我发丝之间，簿唇动了动，但有闭了回去，抬起双眸对视与我，嘴角微微起伏，一脸春光明媚对我道

　　“阿癸，不多不少睡已有三日”

　　很伤感的多年以后，我早已离开华贤庄时，巧遇九师兄告诉我”你欠六师兄永远还不起“，我当时很纳闷，他与我闲谈诉说时，那日原来我睡了整整三月，连蒲师父帮我把脉时，都已经无力回天了，惋惜叹道“唉，入土慰安吧，逝者已去，原本带阿癸回府，研究她这副皮囊，........“，

　　最后蒲英在藏书阁里，找到在时间流淌里发黄的上古时代竹简巫书，里面记载了行尸走肉的尸魅怎么“死而复活”，因需要大量紫癸花，奇异之心头血，巫蛊......培养尸魅，如尸魅在一次死，已经无需在复活。

　　蒲英不信，我已死，最后用他的心头血，救了我，因蒲英遗传蒲师父特殊体质，血液里有着本非普通人奇异功效，蒲英把我带回了当初密室里，他每天割自己手腕处，血液一点一滴，滴入红莲荷叶白瓷碗，血液沿着瓷口边缘，逆流而下，与其余鲜血融洽在一起，彼此相依濡沫，随着时间漫流，蒲英手臂积累起伤痕累累，粉嫩的伤疤如蚯蚓般大小爬在白皙的手臂上。

　　蒲师父知道蒲英每日用自己的心头血喂食与我，他苦口婆心，劝道“阿英，阿癸不过早已死，只是每天靠着紫癸花苟延残息，老夫当初只因她是食用“复活液”是研究两百尸体中，实验复活只有她这一具，唯独一具，老夫勉为其难才满着徒儿们，把她带回华贤庄，好需研究她，才能较差禀报主上，你现在为她，牺牲自己罕见的心头血，你是在害你自己，莫要在伤残自己，好让阿癸早点入土慰安吧，你救不活她了。尸魅只能复活一次“

　　蒲英蹙着眉，双眸暗淡无神，抬起手绾起我乌黑亮丽的发丝，一丝一丝如同蛾蚕吐出的丝绸，光滑，柔顺，他伤感道“爹无论如何，您让我放手一搏吧，阿癸是我这一生挚爱的女子，不管她是什么，不管她活在使命里，还是残留在□□里，如她活一天，便是我莫大的安慰。”

　　蒲师父无奈的摇了摇头，拂袖离去。

　　听完这个典故，我眼角残留一丝紫色液体般的眼泪，划过苍白的脸颊里，映入九师兄眼里，他告诉我日后不必在回华贤庄，自从蒲英饮下“腥涩草”的羮汤，便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他已找到挚爱，最后离别前，我请求九师哥，让我在看一眼蒲英，哪怕一眼，那曾付出生命甘愿保护我的人，只需远远一眼，我苦苦哀求之下，九师兄望着天，沙哑的声音，从我耳边拂过“你何必这样”

　　这句“你何必这样”，我曾在无数各黑暗当中酝酿这句话很久很久，九师兄答应我，让我远远看一眼。

　　翌日，蒲英相伴自己的爱妻游湖，春风拂面，杨柳湖畔，沿着鹅卵石小道，阳光洒下照耀着鹅卵石亮华圆润，我立在凉亭下，我看着他们，他们无视着我，与我擦肩而过。

　　蒲英还是当初那个蒲英，可是他身边的人早已替换掉，蒲英携手牵着自己的人儿，他俯在人儿饱满耳垂下，说了些什么，人儿低着头羞涩娇媚一笑，那一抹玥牙白与嫣粉亭亭玉立倩影，远离了我的视线，我抬起冰冷苍白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影，喃喃低语道

　　“蒲英，你如好，我便好，我们永不相见”

　　这时胸口一阵阵揪心痛，我俯下身，抚着自己胸口处，原本我是具尸体不知道痛是什么，但由于心理原因不能释怀，导致一口乌紫色血液从我口腔里，喷洒出来。瞬间煞白脸色难堪之极，汗水淋淋，我蹲在凉亭红柱旁，半边发丝垂下遮挡我煞白的脸，如抽搐般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掺夹在空气里的土泥腥味。

　　“姑娘，你没事吧”

　　我猛然抬起头，咬着嘴唇，温柔的气息如同当初那般缭绕在耳畔，为何光晕洒在他双眸里，还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像极了烟雾弥漫的山峰，你且拨开烟云，进入眼瞳里，阳光还是以前的阳光，只是你早已踏出这里，

　　许多日子里，我跟随着残忆追旧年，它们是花瓷般打碎，那一地都是刻苦铭心的记忆碎，我舍不得捡起来，我生怕它们灰飞烟灭，它们依旧逗留在原地，是舍不得离开，还是被我牢牢紧紧拴住，应该是我把它们困住了，如果我还是活在豆蔻年华里，天真烂漫，年少无知，我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不会奢求幻想，我会安分守己等待自己的审判日子，然后不带任何痕迹离开。
　　那么我只能说抱歉，再见，我对过去的我，留下苍老斑瑟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