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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楔子 张氏叔侄【一个穿越者遇上一个重生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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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张郡,弓长张,郡守的郡,今年三十岁,都说男人三十而立,不错,他有一份自己的事业,他是一位商人,一位成功的商人。
他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中,这个家庭很复杂,复杂到他并不像去研究那些错综复杂的旁枝末节的关系网,他只知道,在那个关系网中,他桌前的那张合影,是他幼时最美好的回忆。
一身西服,一丝不苟的显现出他不同常人的气度,他静静的拿起了桌前的相框,相框里是一对幸福的人,正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笑的孩童,那个抱着他跨在肩膀的男人,和他有六七分相像。
他冰冷的面容中轻巧起了嘴角,淡淡的喊了一句:“uncle!二十多年了啊”
开门声是时的打断了他的思绪。进来的是他的手下,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还带着稚气,似乎是刚从大学毕业的毛头小子一般
张郡笑了笑道:“下次记得敲门”
男孩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uncle,下次我一定敲门”
这个男孩是他的侄子,张墙,是那个巨大的关系网中的边缘人物,但是,他却不同寻常,从小便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天赋,所以他一直跟着张郡。
张郡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他的面前:“怎么,像你这样的宅男也会主动来找uncle,怎么又写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作品要显摆了?”
张墙摸了摸头:“uncle,别老拿我开刷了,怎么样,你不是说要去长安么,带我去吧”
张郡摇了摇头:“想回天朝了?”
张墙点了点头:“是啊,是啊,在流求好无聊,听说长安超级繁华,我们不是长安人吗,为什么一直呆在流求?”
这话似乎是戳到了张郡的回忆点,看着窗外林立的大厦:“长安啊,是啊,我已经二十几年没有回去了”
张墙看着不语的张郡说道:“流求不是回归了吗,怎么我们还呆在流求啊,这流求一丁点的地方,还没天朝的一个郡县大呢,uncle,我们回长安吧”
张郡看着这小孩子心性的人,似乎想到了幼时的自己,笑了笑:“想回长安哪那么容易啊,uncle的事业在流求啊”
张墙一撇嘴继续说道:“uncle,你不是早就想放弃这里的事业,回长安发展娱乐圈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回长安”
张墙一把走到办公桌上,拿起那张照片,摸了摸:“uncle,我一直想问,这两个人是谁啊”
张郡走了过去,叹了一口气,将相框小心的放在了桌上:“小孩子没问那么多”
张墙双手撑着后脑勺无所谓的说道:“不问就不问,对了,uncle,我的小说你什么时候打算拍啊,我都等不及了”
张郡摇了摇头:“你的小说?你确定是你的?你抄袭来的吧”
张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uncle啊,你不也是依靠你的作弊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吗”
二人相识而笑。
张墙是个宅男,标准的宅男,他也是一个穿越者,很普通的穿越者,这里是天朝,他不知道的天朝,一个架空的地方,但是这里的说法却是很像曾经的唐朝,他叔叔是一个商人,就是如今看着相框发呆的张郡,他知道,他是个重生者,他们之所以投缘,能在那个庞大的关系网中交好,也许是两个人有种匪夷所思的经历吧。
张郡似乎很不愿意说他的上一世的经历,他总是看着那个相框发呆,有时候他也会呐呐自语的说着就算重生了,uncle的命运他还是没有改变啊,但是另外的人,他似乎还没有遇见,那个前世的自己,那个雨中的流求,似乎,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自己,如今,不过是重来一次罢了。
张墙不懂,他也不想懂,但他知道,他的uncle会对着相框那个模糊的人影子叫着uncle。张墙是一个穿越者,虽然是婴儿穿,但是,他并不了解这个世界,连带着他们那个庞大的关系网,他只知道,在努力的将前世的记忆写下来,如今,他成了很有名气的小说家,在流求他就是武侠小说第一人,也只有张郡知道,他的一切都是抄袭来的,只是二人心照不宣。
他们的确要回长安了,张郡将手下的产业全部变卖了,他们在准备回长安,流求在去年已经回归天朝了,在街上总会看到很多操着长安口音的人四处闲逛,流求只是一个小地方,但是,却因为多年流亡在外,一朝回朝,总是引来了无数的游子来诉说思乡之情。连带着流求人回天朝,也成了一种风潮。
一辆林肯停在了酒店外,今夜他们就要坐专机回长安了,张墙依旧的抱着他的那台电脑敲着键盘,他似乎在哪里都会带着他的电脑,他常说,电脑是他的小蜜。
张郡不可否认,这个张墙是个计算机高手,张郡没有上车,而是从张墙的包中拿出了一本小说,进了酒店。
张墙莫名的看着他uncle的举动:“uncle,你现在去哪?”
张郡摇了摇手中的那本书说到:“试着去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张墙一听,呀嗨,好事啊,一把关上了他的小蜜,抱着小蜜跟了上去。
酒店有七十层,他们站在电梯里看着上升的数字,张墙挠了挠头:“uncle,你要去改变谁的命运啊?”
张郡想了一想:“如果可以,那个人现在应该是在楼的顶层吧,这个人你应该认识”
张墙摸了摸头表示猜不出来。
张郡轻轻的说了一句:“那人叫曾云书”
看着走出电梯的uncle,张墙兴奋了,他的偶像啊~~
酒店的顶楼总是阵阵风声,呼啸的风声似乎在吹散着人们的信念,此时的酒店楼顶除了张郡叔侄二人,还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张郡口中的曾云书,还有一个女子。
张郡看着那个一直在浇花的女子皱了皱眉头。似乎这个女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这个女子正在和曾云书交谈。
女子脸上带着口罩,一身病患的衣服,一头青丝吹在耳旁,身体很瘦弱。
曾云书就坐在这女子的花圃旁边的栏杆处,下面就是车来车往的车道,双脚已经吹在了楼外。
看着这两人,张郡叔侄二人停下了脚步。这一切似乎并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女子放下了水壶,摸索着开始寻找她的轮椅,这个女孩子,是个瞎子,因为,她眼前蒙着白布条。一身隔壁医院的病服已经告诉了他们,这个女孩子有重病在身。
坐在轮椅上的女子似乎很熟悉周围的环境,她推着轮椅靠近了那个男子,开了口,语气中有张郡熟悉的方言,那是长安话,正宗的长安话:“你有没有听见过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
张郡听到这话有些愣然,快速的开始翻看手中那本小说,张墙有些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好像是他抄袭的一本小说里的一句台词。
坐在那里的曾云书转过了头,操着别扭的长安话问道:“雪花飘落屋顶还有声音?”
女子点了点头,停了下来:“这句话是我在一本小说里听到了,我的保姆曾经念过,我听到了,我试着去感受那种声音,的确有那种声音”
曾云书继续问道:“你是一个瞎子?”
女子摇了摇头:“我出了车祸,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了”
张郡叔侄听到这句话,似乎,前段时间是在流求有一次大规模的连环追尾事件,似乎死伤无数。
曾云书继续说道:“原来这样,瞎子的世界不好受吧”
女子继续说道:“其实瞎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呵呵,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我看过的一本小说里,也有一个瞎子,他的生活其实过得很好,我试着像他那样生活,虽然我学不来他的心胸,但是,他那样的心态,让我这几天过得很好”
女子口罩里似乎传来了轻笑声。她似乎想到了很开心的事情。
曾云书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心态真好”
女子摇了摇头:“心态怎么样,全凭自己吧,我叫遥儿,你叫什么名字?”
曾云书似乎才发觉他们断断续续的交谈中,并没有相互问自己的名字,这个女子比他后来,似乎一直在摸索着打理着旁边的花圃。
遥儿似乎没有继续说话了:“很晚了,这酒店的屋顶风很大的,我先走了,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吧”
曾云书听着这女孩子的话莫名的问了一声:“最后一次?”
遥儿似是点了点头笑道:“是啊,过几天我要出国了,妈咪说我可能要去国外才能治好我的眼睛,我还想等我康复了,去看一看写出那样一个美好男子的作者长什么样呢”
曾云书莫名:“男子?”
遥儿点了点头:“是啊,就是刚刚那句话呀”
此时,张郡找到了那一段话,开了口:“你有没有听见过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你能不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小姑娘,是不是这段话呀?”
遥儿和曾云书听着第三人的声音都回望了一眼。
遥儿点了点头:“你也看小说?”
张墙是时的跳了出来:“哈哈,遥儿小姑娘,这小说就是本大爷写的拉,哈哈”
张郡很白痴的看了一眼张墙,厚脸皮,无耻的说是自己写的
张墙无视自己uncle的眼神
张郡走了过去,对着曾云书说道:“我叫张郡,长安人,你有没有兴趣去长安发展?”
曾云书回过头看着张郡,他没先到今夜的酒店屋顶会有这么多人来,长安吗,的确,他很想逃离这个城市了。
张郡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这是我的名片,随时欢迎你来长安找我”
张郡拉扯着那正准备在找笔和纸要曾云书签名的张墙,拖着他的后领,进了电梯。
曾云书看着手中的名片,久久不语。
遥儿开了口:“长安是座很美丽的城市哦,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长安看看吧”
曾云书开了口:“你是长安人?”
遥儿说道:“是啊,长安人,长安,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啊”似乎是怀念一般,看着这灯火通明的流求,遥儿摸了摸眼前的纱布,推着轮椅,小心的朝电梯处划去
看着走掉了小女孩,曾云书看着那璀璨的流求,叹了一口气,一个跳跃,踩在了地上,此时手中的手机响了。
他接了电话:“喂,我走了,以后,不用来找我了”
不理会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扔掉手机的他,快步朝电梯奔去,此时,正好刚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挤了进去,朝着轮椅上的女孩笑了笑,按下了一楼的按钮,看着不断变换的数字,他似是叹了一口,放下了一切......
长安,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