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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相守一生的决心(一) ...

  •   “你跟齐岚凑在一块说什么,说这么久?”司空离拉着陆意秋问。

      陆意秋道:“他说明天在鹞子谷有个赛马大会,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他怎么想起叫你一块去了?那些皇族亲贵呢?”

      “安小王爷小时从马上摔下过,长大了一直不敢骑马,赛马大会不肯去参加。镇国将军最近身体不好,长孙韦沃自然要服侍床前。青平侯,齐岚说跟他不和,不想与他一道去。至于孟夏邑,齐岚说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上侯府找人,府里的人说出京游玩了,京里也没有一个亲贵弟子知道他是去哪玩乐了。”

      “齐岚落了单,所以就来找你。你想不想去?”

      “我想去。”陆意秋说完又补了一句,“我想看齐岚出糗。”

      司空离戳戳他的面颊,“你还想着为叶然报仇呢。”

      陆意秋攥紧司空离的衣袖,瞪着他道:“你也答应要帮我的。”

      司空离笑着点头,“好,我帮你。”说罢拉着陆意秋往外走。

      陆意秋将手抽出来,“去哪儿?”

      司空离佯装叹息道:“陆少侠只记得做夜行客,却忘了青天大老爷的职责吗?”

      “要查案?”

      “自然是查方照流的财宝到底是放在京中哪家宅院下。届时也好人赃并获。”

      二人并肩才走出府衙,瑕尘气喘吁吁地追到大门口,抱怨道:“公子出府也不说一声,害我好找。”

      陆意秋这才想起身边有跟小厮,“我是去查案。”

      瑕尘闻言立即抖了抖精神,问道:“要叫捕快大哥们吗?”

      陆意秋回道:“不用了。”

      “墨染呢?”

      司空离道:“也不用了。”

      叫了墨染,估计林烬也会跟了来,两人变成一大行人,太过招摇。

      三人还没走几步,墨染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司空离朝后看了一眼,果然,林烬也在后面跟来了。

      这相貌个个出挑的五人,秘密查案一下子变成了状元夸街一般。

      司空离正为难时,陆暨的轿子刚好在衙门口落下。

      “发生了什么事?”陆暨以为发生了什么案事。

      司空离上前,几句说清了事情。

      陆暨看了一眼众人,说道:“查地点的事就让孔思和墨染一道去。”

      “小秋,你随我来。我另有事交待给你。”陆暨言罢,入了府衙。

      林烬看了眼墨染,也进了府衙。

      待陆暨走了后,陆意秋才嘟嘴向司空离表示不满,“我是司法从事,我应该要去。”

      司空离看向府衙大门,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拍拍陆意秋的肩,“去吧,莫让你爹等着。”

      陆意秋到内堂,陆暨正接过身边长侍送来的茶。

      待长侍退下后,陆暨将茶盏放下,说道:“坐吧。”

      陆意秋捡了个离陆暨不远也不近的位置坐了。

      陆暨看陆意秋脸上小心翼翼的神情,又想起昨夜从窗棂中看到陆意秋在屋顶向司空离撒娇耍赖时的模样,心中复杂,有些伤怀。

      “先前见你顽劣不堪,所以将你引入公门,受制管教。如今你行事有礼有矩,为父也放心许多。”陆暨顿了顿继续道:“京城事情纷杂,一力协调周旋,为父年纪愈大竟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陆意秋抬眼,看到陆暨两鬓花白的头发,心颤了颤。自己也经许久未曾好好看过自己的父亲了,想不到来京半年的时间,竟多了这么多白发,心中愧疚不已。

      “是孩儿不孝,未能替爹分忧,反要爹为孩儿操心……”

      “你能这样说,我已经很高兴了。”陆暨打断,“我自为官以来,肃身正流,不阿不谀,时罪与上官,累你们幼小便随我迁徙。家运多舛,前几年又因我之故,使得你兄弟二人发配流亡受不少苦。为父对你娘和你们兄弟有愧……”

      “不是的,爹。我跟大哥从没有怪过你,娘也没有。”陆意秋见陆暨脸色沉痛,心中急忧,连忙安慰。

      “你兄长陆谷序现在顺州乐业安生,已无需我跟你娘忧心挂怀。前些日子收到你兄长的信,准备娶亲,我心中甚是安慰。小秋,你年纪也不少了,如有喜欢的姑娘,是该虑怀人生大事。”

      “我,我还没有。”陆意秋闻言心中慌乱,低头不敢看向陆暨。

      陆暨叹气,转说道:“最近府衙事多,又遇上西北大旱之事,小秋你这几日便跟在我身边替我处理些事务,为我分些忧劳。”

      陆意秋闻言,抬头吃惊地望向陆暨。

      陆暨道:“之前便想将你安排在为父身边学些东西,后来见孔思与你年岁相近,才让你随他做了从事。现在你对衙门的一些事务熟稔了,正好可帮我处理一些杂事。”

      陆意秋张了张嘴,见老父沧桑的面容,花白的头发,心中到底不忍,低头应承。

      穿过堂廊时碰到林烬,后面跟着一个下人,手里提着两个酒坛。

      “提着酒坛做什么?”陆意秋问林烬。

      林烬停下来,说道:“舍妹新酿的桃花酒,叫府里的下人送过来给黎兄尝尝。”

      陆意秋脸立时黑了。

      林烬看陆意秋的脸色,以为是厚此薄彼,不高兴了,连忙解释道:“舍妹上次见黎兄喜欢喝她酿的桃花酒,引为知己,故才叫下人送来新酒请黎兄品尝。小秋若是喜欢喝,等下我让下人,回府取了再送与你。”

      连知己都引上了,陆意秋脸黑得像块墨碳。

      “给我,我正好要去司法院。”陆意秋从下人手中抢过酒坛,径自走了。

      “也没听说小秋喜欢喝酒,怎么会这么生气?”林烬看着陆意秋气冲冲的背影,十分莫名其妙。

      陆意秋提着两坛酒走进司法院,咚地将酒坛摔放到桌上。

      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处发泄。

      院里的值事官听闻动静探头看了看,又连忙将头缩了回去。

      冷眉虎眼的陆意秋突然起身,“哒哒哒”地向院外跑去。

      过了一会,满头是汗地跑回来,“啪”地将门关了,不知在里面做什么。

      再过了一会,司空离和墨染回来了。

      司空离跨进院子,嗅了嗅,“桃花酒。”

      循着酒香入到房中,更加确定了,“林小姐酿的桃花酒。”

      陆意秋表情平淡地从案前抬头,指着屋角的酒坛道:“林府下人送来的,说是林小姐新酿的。”说罢,捡起起案卷继续看。

      司空离三步作两步,捡起一坛酒,拍开封泥。

      陆意秋从案卷里偷瞄过去,却见司空离神色奇怪嗅着坛口。

      “怎么了?”陆意秋按下心中的紧张,若无其事地问道。

      司空离回头看了一眼陆意秋,再看酒坛的封口处,一丝了然的笑意从眼中飘过。

      “没什么,只是觉得特别香。不信,你尝尝。”说着便往空茶杯里倒了一杯酒,送到陆意秋嘴边。

      陆意秋扭头跳开,“既然香,你便多喝点。”

      “味好香浓料足,不尝莫后悔。”司空离举杯凑近。

      陆意秋跳到门口,“人家送给你喝的,又不是送给我的。”

      “那你敢说这酒你没动手脚。”司空离道。

      陆意秋不答,冷哼一声,说道:“人家引你为知己,特特送了新酿的桃花酒给你,你连喝都不敢喝吗?”

      “你们在做什么?”齐岚走了进来,奇怪地看向二人。

      “劝酒。”陆意秋和司空离异口同声道。

      齐岚道:“什么酒?我尝尝。”

      司空离举杯赞道:“桃花酒,闽东的红曲米,午时之前的泉水,三月浓春的桃花,方酿出了这桃花酒。”

      齐岚闻言,立时心痒,“这么讲究的酒,快给我尝尝。”

      司空离十分热情地倒了一杯给他,齐岚先闻得一阵扑鼻的香味,“从没闻过这么好闻的酒香。”

      “香是其次的,味才是重要的。”司空离在旁说完,朝陆意秋狡黠地眨眨眼。

      陆意秋狠狠地瞪他,却也不阻止齐岚将酒喝下去。

      “这酒名为桃花,酒劲该温才是,如何这么劲辣?我还从未……好辣,好辣,快给我水!咳咳。”齐岚一边大咳,辣得眼泪鼻涕齐流,形象全无。

      “水!咳咳,水,快给我水!”齐岚扑到桌上,提起茶壶,居然是空的。

      司空离看了陆意秋一眼。

      陆意秋撇头。

      司空离见齐岚咳得脸色紫红,几乎喘不过气来,方去到外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送到齐岚面前。

      齐岚抢过水瓢,连喝数口,直至将一瓢水喝尽,才放下,方咳得没之前那么厉害了。

      喘了一会,又擦了汗,整了整身容,方满眼怀疑地相着陆、司空二人,“这到底是什么酒?喝下去还不觉得,后劲怎么会这么辣?还是你们故意整我的?”

      司空离大呼冤枉,“我们又不知道世子会来,怎么会提前准备这酒。再说,这酒也不是我们要你喝的,是你自己主要动要求的。”

      齐岚虽有些敛然,还是怀疑,“我是主动要酒喝,但也是你言语相诱,所以才讨要的。你居然用这么毒的酒来害我,我与你又无仇怨。”

      司空离长叹道:“世子这样说,黎某实在是无话可说。世子可知这酒是谁酿的?”

      “谁?”

      “司法参军林烬的妹妹林婍林小姐。她一个温婉如水的女子怎么会害你?只是她酿的桃花酒正是这个味,又恰恰让世子品尝到了而已。”

      “原来是她。”齐岚耳闻过林婍,京中赞言容貌秀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性情温和大方。京中不少官宦人家皆向门提过亲,前些年林府言林婍年纪尚小推了媒人,这一两年才考虑婚事,听说大理寺少卿李坚前不久也上门提亲了,不知成功与否。只是想不到这林婍居然对司空离另眼相看。还是说,林烬与司空离同府为官,所以时常好言,方得了这林小姐的青睐?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齐岚想了一通,辣劲也缓了过去,便也不追究了。

      倒是陆意秋对齐岚突然造访有些奇怪。

      “我来是想告诉你,明天我也去不了赛马会了。我父王要我明日代他去给禄国公祝寿。”

      陆意秋想,他答应去赛马会也不过是想惩戒齐岚一番,刚才也算小小惩治了一下,去不去赛马会也没多大关系了。更何况,他现在是跟随父亲陆暨办事,明日也不可能去得了鹞子谷。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陆意秋显得有些遗憾。

      “这次是我失信,哪天有空了再请宴作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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