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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令人费思的意图(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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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收拾收拾,司空离便要去夜探,为防陆意秋跟来,他没从院子里走,直接跃到房顶。
“你,你真的是……”搂住猛扑过来的身影,司空离充满了无力感。
“你是怎么上来的?”
“瑕尘帮的忙。”陆意秋指院角,瑕尘扶着梯子还站在下边,听到陆意秋提到他,晃了晃手,露出一口大白牙,心中沾沾自喜,公子终于感觉到他的重要性了。
“你又知道我会从屋顶上离开了。”
“当然。你不想带我去,肯定躲着走。我可等了好一会儿了。”陆意秋为自己的小聪明而得意非凡。
司空离捏捏他的手,果然凉凉的。
陆意秋抽回手,抱着司空离的腿不放,“你带我去,要不然我不放手。”
司空离看着陆意秋假装强硬的态度不由好笑,“我要点了你的穴,你搂得再紧,也是无用。”
陆意秋醒悟,咬牙而恨。
“你一定要带我去,我要做夜行客,你看这身行头多适合我。”
从头黑到脚,就剩一张白嫩嫩的脸,一张红嘟嘟的唇,分外挠人。
“还有这个。”陆意秋将黑色的面罩翻出来戴上,只剩下一双圆亮亮的眼睛在外。
“不行。”司空离摇头。
陆意秋傻眼,□□了,娇撒了,半路也拦截了,还是不能去?
不管了,陆意秋躺下来,便在屋瓦上打滚,两腿乱膯,嘴里嚷道:“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滚下去。”
司空离将他拉回来,哭笑不得,“哪个夜行客会在屋顶上打滚耍赖的。”
“你不带我去,我就一个人偷偷去。反正我是去定了,去定了。”陆意秋恶狠狠地威胁。
“……好吧。”司空离叹息,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陆意秋欢喜呼叫,嘟嘴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司空离脸上,立时瞬间呆住,他忘记下面还站了瑕尘。
瑕尘仰着头,嘴巴张得老大,眼中更是惊疑不定。
“不要多想!我,我这是高兴的昏头了,我这是为了表示感激。不准再想下去,我们什么事也没有!”陆意秋硬邦邦解释。
瑕尘木然地点头,神思仍旧没回过来。
待司空离带着陆意秋点跳出一条街后,陆意秋才哭丧着脸道:“怎么办?被瑕尘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又何妨。”司空离倒没觉得这事有多大不了,甚至觉得是两人感情公开的一个起点。
“如果你爽利点答应带我去,哪会多出后面的事。”陆意秋兀自担忧。
司空离看他,“难道你想将我们俩的事瞒一辈子吗?”
“一辈子?”陆意秋皱眉,他从没深想过。
“还是说你根本没想过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司空离眼睛紧盯着他。
“我,我……”陆意秋不知道怎么说,他没想过那么长远,想太多太麻烦,他把这一麻烦事扔给了司空离来想。所以司空离咋地一问,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司空离那般紧张严肃的神色,陆意秋像个做错了的小孩垂下了头。
司空离叹气,将人搂到怀里,温柔轻抚。
“算了,这事交给我。你只要相信我,呆在我身边,不退缩就行。”
“嗯。”陆意秋闷声答应。
陆意秋的夜行衣又薄又贴身,司空离抚了抚觉得手感甚好,便一路朝下摸了过去,小小的腰,软软的腹,肉肉的臀,摸完意味犹尽又捏了捏。
陆意秋脸哄地热了,扭动身子躲开那双色手。
“你,你放手!”陆意秋拍掉粘在屁股上那双滚烫的手。
司空离不肯撒手,搓搓又揉揉,鼻息也重了几分。
陆意秋被他弄得脸红心跳脚发软,又羞又恼,气急了,张嘴咬在他的脖子上。
“你是小狗吗?”司空离将陆小狗从身上扒下来,稳了稳心绪,美色当前,还要去做夜探之事,实在是磨人心志。
“再不去,天就亮了。”
“这便去。”
司空离单手搂住陆意秋,跃过几间屋顶,跳到到震东镖局库房里。
库房被大锁锁住,没有窗户,如何进得去?陆意秋看司空离。
司空离从怀中掏了把金色的钥匙,插进锁里,扭动两下,锁咔地开了。
“你怎么有钥匙?”陆意秋低问。
“这叫万能匙,什么琐都能开。”司空离解说。
“世上竟有这样巧的东西!”陆意秋惊奇而叹。
司空离没有一点惊奇的样子,“墨染做的。”
“他怎么会做这个?”
“他是个巧匠。”
“他好厉害!”
好厉害?估计性子死拗的人,做事比较心无旁骛,学什么成什么吧。但那有什么用,一点也不懂人生的趣事多如牛毛,可不单是组个杀人组织这一种。
入了库房,司空离蹲在地上,敲了敲,“果然有门道。”
司空离从房外弄了点水进来,洒在地板上,水慢慢渗进地板格中,“就是这了。”
司空离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将连着的几块地板撬起,果然见一个往下延伸的洞。
“哇,真的有暗道。”陆意秋兴奋起来,就要往下跳。
司空离拖住他,“我先下。”
司空离跳下去刚落稳,陆意秋便急急跳下来,司空离一把将他接住。
“不要太心急。”司空离训他。
“我太好奇里面藏什么了。”陆意秋说着就要往暗道中走。
“我走前面。”司空离将他拉到身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两人慢慢朝里面走去。
“这个洞新挖没多久。你看,泥土全是湿的。”陆意秋抹了一手泥送到司空离面前。
司空离点头,“说不定刘护院入镖局就是来挖这个暗道的。”
走了不知多久,司空离停了下来。
二人侧耳倾听,隐隐传来说话声。
“我去看看,你在这等着,别乱动。”司空离压低声音道。
“我也要去。”陆意秋嘟嘴不满,最关键时刻怎能让他干等。
“……”司空离拧着眉,看着陆意秋不说话。
最终陆意秋受不了这种低压,不甘道:“我就在这里等着。”
司空离声音依旧紧崩,“还有呢?”
陆意秋小声道:“哪都不去。”
“……”
“连声音也不出,我保证。”陆意秋声音如蚊子又轻又低。
司空离这才放缓脸色,点点头。
与司空离在一起这么久,陆意秋何曾受过这样的脸色,向来他都是有求必应的。就算不应,也是温言软语哄劝了,哪像今天这般,不但不应,还给脸色看。
所以待司空离一转身,陆意秋眼泪在眼眶里一转便滴了下来。
无声地抽抽咽咽了一会,又觉得丢脸,抹抹眼泪,取面罩将鼻涕擦了,两只圆眼水亮亮地在黑色里扑闪着。
在地道里安静地等了一会,心中按捺不已,有些等不下去了。
想起司空离刚才的脸色,咬咬牙,又默默地等。
再等了会,等得脚酸了。
脚酸了,走动走动总没关系吧。
陆意秋借着脚酸的理由开始慢慢蚕行。
说话声渐渐大了些。
这也没多远,为什么司空离去那么久都没回?难道……!!
陆意秋一慌张,迈开步子就往前跑,直到渐渐有了昏暗的火光。
“你在做什么?”陆意秋昏暗中看到一个身影,小心地辨认了一下,是司空离。他正用一根棍子,伸过栅栏往旁边黑黑的角落里探。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等着吗?”司空离将他拉到身边,藏在角落里。
“察探到什么?”陆意秋低问。
“你看。”司空离指着那堆叠的箱子,“那些箱子是不是很眼熟。”
陆意秋盯睛看了看,点头,“那不就是方家墓地里的财宝箱吗?怎么到了这里?难道这就是方家墓地了?”
司空离摇头,“从镖局下来这么点路,还在京城中,怎么会到城外的凤眠岭。这里应是京中某处房院底下。”
“那些人。”陆意秋看几个武林人装扮的人正凑在一起喝酒,旁边放着几把铁钩,“就是方照流请的杀手组织?”
司空离道:“杀手组织应该不是。我先前以为是,但现在看他们守着这么多钱财都没有反戈的动象,倒像是方照流自己训练出来的人。”
“他训练出一群武林人!他想做什么?”陆意秋惊呼。
“小声点。”司空离压低声音玩笑道:“或许他不想做太傅,想做武林盟主。”
陆意秋白了他一眼,“既然都知晓了这暗道里藏的是什么,你还在这留这么久?”
司空离说话时拨动木棍的手一直没停歇,“你再等等,快到手了。”
陆意秋闻言紧张地看着那木棍拨扒的动静。
近了,近了,终于显露了形,是个酒坛!
待酒坛近了后司空离伸臂入栅栏,轻快抓过来,又轻轻取下一根栅木,将酒坛提出来,方将栅木原封不动装上去。
抱着酒坛,牵着陆意秋沿着暗道出了镖库。
“这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陆意秋说完又警醒,“还是说这就是一坛酒?”
司空离点头,笑得很得意,“上好的岁寒堂,我找这种酒找很久了,想不到今天竟然意外找到了!”
“……你,你不喝酒又会怎样!”陆意秋低吼,刚才他多担心,担心得心肝都揪起来了,他却在偷酒喝。
司空离神色一怔,放下酒坛,将陆意秋揽到怀里,轻轻抚拍,“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还让你这么担心。”
“呸,小爷才没担心你。”陆意秋埋在他怀里闷声道。
“是是是,陆小爷没担心,是我自做多情了。”司空离顺着竿子给他下。
“哼,你知道就好。”陆意秋吸吸鼻子,从司空离怀中挣出来,两眼晶亮,满是好奇之色,“什么岁寒堂,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