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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令人费思的意图(一) ...

  •   司空离话未尽,衙役急急进来禀报,震东镖局有人死了,一个镖师被人杀死在镖库里。

      震东镖局名震四方,镖号遍布各州府,怎么有人会到镖局内杀死一个镖师?

      司空离与陆意秋赶到镖局查看死者时,竟然是上林刘家的那个护院!

      原来刘护院自刘员外因皇陵案发配边彊,刘府家财散尽后,转至震东镖局做了一名镖师。

      查看刘护院的尸体,胸口从后被穿透而亡。从伤口上看,是利钩所为,心脏则是被一钩钩穿,箱子、墙上、地上全是血迹,整个镖库一股血腥味弥重。

      司空离翻看了下刘护院的尸身,从尸斑上可推断,刘护院死了四个多时辰,也就是丑时。

      镖局的人告诉司空离刘护院并没有住在镖局后院,他在城内有自己的宅子,每日镖局日事了了后,就会回家。

      既然住在家中,那他半夜三更到到镖库来做什么?

      司空离翻看存放在库房的箱子,里面不过是些陶器。

      镖局的人上前来解说,这几箱陶器是昨天下午一个中年人上门前来托的镖,要运往放州。

      “难道他想偷这些瓷器?莫不是这些都很名贵?”陆意秋捡了阔口花瓶出来把看。

      “普通的官窑罢了,有什么名贵的。”司空离接过去,放到箱中,命仵作验尸,又命镖局的人带路去刘护院的家。

      去了刘护院的家,陆意秋立即将之前的猜断推翻了,有这么富丽华贵的好宅子怎么可能去偷窃普通的瓷器?

      “既有如此家底,为何甘做一个镖师?”司空离也在思忖,“还是说他想借这个身份做些什么事,所以才惹祸上身?”

      传唤了刘护院的内室出来问话。

      刘氏打起帘子迈着莲步而出。

      身后一个捕快讶然低语,“这不是雅弦阁的琴姬芳瑜吗?”

      司空离耳力好,侧头问道:“你认识她?”

      捕快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小的去过雅弦阁几次,见过这名琴姬。只是她什么时候嫁了人就不知了。”

      “你多久前见过她在雅弦阁?”

      “一个多月前见过。”

      芳瑜步近,朝司空离几人福了福。

      司空离点头,说道:“有几件事想问下你,你需如实尽言。”

      “官爷请问,民妇据实回禀。”芳瑜的声音十分清婉动听。

      “刘镖师昨夜死在镖局里了。”司空离不问,先说了一句。

      陆意秋看了他一眼,这样的噩耗,怎么不委婉些。

      芳瑜闻言,身体颤了颤,接着眼泪便流了出来。

      司空离继续道:“他是被人杀死的,我们要查凶手,所以有几件事要问你,你现在能回答吗?”

      芳瑜用手帕抹了眼泪,回道:“民妇能回答。官爷请至花厅一坐,我让下人备些茶水。”

      “不用了。”司空离摆手,“几个问题,问完便罢了。你是什么时候嫁与刘镖师的?”

      “半个月前。”

      “你未嫁之前是雅弦阁的琴姬?”

      “是的。刘镖师常去阁里听民妇弹琴,半个多月前他突然说要娶我,我开始拒绝了,后来他又说为了娶我他新买了宅子连下人也买了,要我一定嫁给他。我为他一片心意感动,这才离了雅弦阁,嫁给他。”

      “你是说这宅子是他半个多月前买的?”

      “是的。”

      司空离转问震东镖局的人,“他是什么时候入镖局做镖师的?”

      “也是半个多月前。”

      一座这样富丽堂皇的宅子,在京城定价值万两以上。他一个员外护院哪里来这么多钱财?既然有这样的钱财,又何必去做一个一月只有几两银子的镖师?

      买宅子,做镖师,娶亲全赶在几天内。

      半个月前京中有何大事?

      方家祖墓被盗!

      司空离扫了一眼芳瑜的脸色,一丝算计从眼中飘过,似不经意自语道:“既然能买下这宅子,那他又何必做镖师难道说……”

      陆意秋秋比芳瑜更紧张,立即问道:“难道说什么?”

      “难道说他做镖师是有目的的?”

      “目的?什么目的?”陆意秋接问道。

      “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就是这个目的让他丧了命。”

      陆意秋斩钉截铁道:“那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司空离简直想对如此上道的陆意秋狠狠亲上几口,但脸上依旧一副皱眉思索的模样,“假设他知道了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对有些人不利,所以才遭了不测。”

      “嗯,一定要这样。”陆意秋点头。

      “这个案子疑点很多,我们一定要慎查。”司空离最后补说。

      回到府衙,陆意秋喝了口茶水,方问道:“你怀疑那个琴姬?”

      司空离想起刚才陆意秋的机灵,胸中溢满喜爱,手撑在案台,俯下身,在陆意秋红嘟嘟,软绵绵的唇上亲了好几下,又在他手中的杯子里喝了口茶水方回道:“我只是觉得事情蹊跷,所以不相信。”

      “她哪里让你不相信了?”

      “她的镇定。一个才死了丈夫的人,心中悲痛难抑,如何还记得待客礼仪,请我们上花厅喝茶。所以她不该有问有答,条理清晰。”

      陆意秋想了一下,芳瑜的确就在听到刘护院的死那一下流了泪,其他时候都很平静。

      “她是可疑,可又要怎样查呢?”

      “不查她。”

      “不查她?她这么可疑,为什么不查?”

      司空离笑道:“她不过是一把丝线上的一根,我已猜到源头了,还查她做什么。”

      “你猜到了,快说。”陆意秋蹭地跳起来。

      司空离迎上那对黑亮亮的圆眼,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笑道:“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陆意秋对这人的厚脸皮,气得说不出话来。

      司空离涎着脸皮,凑近了道:“快亲,亲了就告诉你。要不然你就要等案子了了才能知晓了。”

      陆意秋的气恼抵不过心里的好奇,终于嘟着嘴去亲那人的脸颊。

      司空离调过头,陆意秋软软的嘴正好亲在他的唇上。

      司空离小计得逞,很开心,伸出舌头在陆意秋的唇上舔了舔。

      陆意秋急忙退开,撞在后面的椅子上,眼见着就要摔倒。

      司空离眼明手快,跃身到案后,接住陆意秋的身子。

      陆意秋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推了推司空离。

      司空离低笑,将人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陆意秋倒没躲开了。

      “怎么我亲你,你就没这么羞了?”

      陆意秋推开他,“我亲了,你快说。”

      “好。”司空离将陆意秋拉回来,与他十指相握,又忍不住亲亲他嫣红的脸颊,方道:“你还记得刘护院是怎么死的吗?”

      “胸口被穿透而死。你说致命的武器是铁钩。”

      “那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去京棚楼,遇到的那些杀手所使用的武器吗?”

      陆意秋想了一会,“也是铁钩,虽然有人用刀,但好几个人都是用的铁钩。你是说杀我们的那些人跟杀刘护院的人是一伙?”

      “那你可知道那些杀我们的杀手是谁请来的?”

      “是谁?”

      “方照流。”

      “是他!”陆意秋惊呼,“他请杀手杀我们是因为金九,那他杀刘护院是因为什么呢?”

      “我们先理一下我们所知道的刘护院的事。刘护院先是一脚踢死了沙弥未会,然后刘员外家散,刘护院离开刘家,刘护院置房、入镖局、娶琴姬,最后被铁钩一钩毙命。”

      “是的。你还说他哪来这么多钱买房?”

      “钱的事我们先不论。我们假设,刘护院是方照流的人。”

      “既是方照流的人,怎么还会被他的人杀?”陆意秋明显不认同。

      “狗咬狗的现象是很常见的。如果说刘护院是方照流的人,那么他的那一笔钱就是方照流所给。他入镖局也是为了方照流才去。至于为何又被杀,大约是兔死弓藏……”

      “是狗咬狗。我还是觉得这个比较贴切。”陆意秋道。

      司空离亲亲他,“好,狗咬狗,所以刘小狗被方大狗咬死了。这死又恰在镖库里,镖库有几十箱陶瓷,这些陶瓷恰又运往放州,放州即从前的西夜……”

      “你连那几十箱陶瓷也怀疑上了?”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为何不能疑?”

      “那些陶瓷有什么古怪?”

      “陶瓷没有古怪,古怪的是刘护院死的地方。陶瓷值不了几个钱,他半夜去镖库不可能去偷那些东西,除非镖库里有更值得他想要的东西。”

      陆意秋抬眸看他,“可镖库里除了几十箱陶瓷就什么也没有了呀。”

      “镖库里看起来是没有,并不代表不能藏。”

      陆意秋睁大了眼睛,“你是说,还有暗房?”

      司空离轻轻摩挲他的鬓角,“暗房,我觉得暗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为什么是暗道?”

      “因为我看到库房地上有泥迹,跟血混合在一起。”

      “说不定从外边带进来的呢。”

      “镖库门前铺的是为了让镖车好通行的青石板,哪来的泥土?且库房门口没泥,房中却有。所以,我推断,镖库底下有暗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令人费思的意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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