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双玉情》泠月魂

8、天花来了

　　这段时间茗玉很忙，忙到有时候到吃饭的点儿了，碧月还是找不到茗玉，起初碧月很是担心，后来听茗玉说只是出映雪宫四处看看，碧月虽不知道茗玉怎么这么爱出门了，也担心她会不会受欺负，毕竟皇宫是个很现实的地方，如果一人受宠，那他身边的人，下面的宫女太监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如果一人不得宠，那他被无视还是好的，宫里死个人真是太简单了。但看几天下来，茗玉一点事儿也没有。碧月虽然担忧，但茗玉坚持。故也随了茗玉的意思。
　　原来自从那天叫小绿的宫女奉六公主之命给她送了点茶叶来，茗玉心里便记较上了。虽然她在这个世界活了六年了，但因为没放在心上，故而也并没有将这个皇宫里的主子打探打探。但现在既然有人注意到她了，且不管以后是否有更多的‘贵人’注意她，她都要先去了解这些贵人。碧月并非小女孩，自然明白，要想在一个社会生存下去，就必须遵守那个社会的生存游戏规则。所以这段时间茗玉才想着走出去，不再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
　　这一天，茗玉收拾妥当了，刚要出去，便见碧月急急忙忙地小跑了进来，看见茗玉，很是慌张地拉了她进去，茗玉还未反应过来，便听碧月交代着，“公主，你别出去了。宫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茗玉有丝好奇。
　　碧月直接关门上了门拴，才回道，“公主，宫里有人得了天花了。这可不得了了，是要死人的呀。公主，这段时间你可千万别出门。有事叫奴婢，奴婢会帮公主做好的。”
　　“天花？”茗玉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才想到。是了，在现代文明中，天花已经被人类消灭了，每个刚出生的婴儿，第一个接种的疫苗便是天花。可是在古代，天花却是无治之症。茗玉记得她看过介绍，说古代预防天花的办法不是没有，但效果往往不是很好且不能大范围预防。一旦天花蔓延，那必将是...
　　“公主，你别害怕，没事的。”以为茗玉害怕的碧月紧紧地抱住茗玉，身体却颤抖的厉害，但还是出言安抚，“公主，只要你不出映雪宫就不会有事的。对，不会有事的。”
　　茗玉心下叹息，碧姨明明害怕却还是不住的安慰她，但天花这是一种病毒，区区一道宫门又怎么阻挡得了？

　　接下来的几天，茗玉果然没有出门，又把映雪宫的藏书翻了一个遍，但丝毫找不到头绪。暗自纠结地茗玉只好坐下来苦苦回忆，努力回想她前世看过的书里是不是有预防或医治的法子。可她只记得疫苗，其它的再也想不起来。茗玉心下有些懊恼。
　　这几天茗玉没有出门，外面的慌乱却还是知道的。而且诸葛昀抽空来了一趟，吩咐了碧月需要注意的地方，碧月很用心地记下了，为了怕自己记错，还特地重复了一遍，直到诸葛昀点头，碧月才稍稍放下心，待诸葛太医走后，碧月便忙上了，拆被晒被清洗，把映雪宫整个打扫了一遍。
　　几天后，诸葛昀又来了一次，这次来去是想为茗玉接种‘人痘’。碧月虽然没听说过，但却是相信诸葛昀的。
　　“公主，这下好了。公主以后也不怕天花了。”碧月喜极而泣。
　　茗玉听到‘人痘’两字却是一楞，一个想法一闪而过，茗玉没有抓住。
　　诸葛昀却以为茗玉害怕，轻声安抚着，“公主，不用害怕。微臣用的是‘人痘’接种法中的水苗法，据古籍记载，‘此法乃取痘痂20-30粒，研为细末，和净水三、五滴，调匀，用新棉摊薄片，裹所调痘苗在内，捏成枣核样，以线拴之，塞入鼻孔内，12小时后取出。通常至七日发热见痘，为种痘成功。’此法是我国内治疗天花中效果最好的。完全可以达到预防天花的目的，如果接种成功，以后公主就不用害怕天花了。”
　　“牛痘。”茗玉楞楞地冲口而出。
　　诸葛昀一楞，随即笑道，“公主，是人痘，不是牛痘。”却有些担忧着望着茗玉，碧月则一把抓住茗玉，急声询问，“公主，你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不舒服你可一定要和奴婢说呀，可别吓奴婢。”
　　茗玉回神冲碧月一笑，“碧姨我无事。”
　　碧月还是不放心，茗玉转向诸葛昀，“诸葛太医，现在我国多是用什么方法预防天花。”
　　诸葛昀一楞，随即笑得温和，“我国现在一共四种方法能预防天花，分别是痘衣法，痘浆法，旱苗法和水苗法。痘衣法是，”
　　却被茗玉打断，“我知道。”待两人都看向她时，茗玉才轻道，“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
　　诸葛昀却是微楞，“公主可真是博览群书。”
　　茗玉笑笑，微低下头心思转过，随即抬头，淡淡地，“诸葛太医，您是医者父母心，才真是让人佩服。”不待诸葛昀回答，便转了话题，“不知六公主如何了？”
　　诸葛昀这次结实地楞了一下，便听茗玉继续道，“可曾接种了人痘，成功了吗？”
　　诸葛昀轻摇头，茗玉心下一沉，但听见，“六公主千金之躯，乃当今圣上和陈贵妃娘娘爱女。人痘法虽有成功的，但成功率毕竟不高。贵妃娘娘舍不得公主殿下受这份苦，也是一片慈母之心。”诸葛昀只是平静陈述，茗玉却有点听出了他的意思，心下颇为赞同，这位贵妃娘娘真是‘慈母’。像人说的，你做一件事不一定会成功，但你不做一定不会成功。可这位贵妃娘娘连试上一试却也不愿意。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就是母亲吧，千难万苦情愿自己受，也不愿意孩子受一点点伤害。
　　碧月却很是担忧道，“这个‘人痘’法成功率真的不高吗？那如果不成功，公主会不会有危险？”
　　诸葛昀一楞，随即想到‘慈母’这词用在碧月身上也合适，就算公主不是她的女儿。
　　茗玉却已经安抚道，“碧姨不用担忧，无事的。就算种痘失败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只是以后天花蔓延里，你身体里还是没有抗体罢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望向碧月，是的，现在这种‘人痘’法毕竟没有大面积普及，那碧姨必然也是没种痘的。
　　而一直观察着茗玉的诸葛昀听此却是心下微微疼着，这位公主...随即苦笑。
　　“公主不用急，大人也是可以种‘人痘’的。”诸葛昀笑着安抚。
　　茗玉点头，这她自然知道，只是，“诸葛太医，我从书上看到过，说种‘牛痘’法不仅简单而且预防天花效果更好。”
　　诸葛昀摇头，“微臣并未见古籍上记载过‘牛痘’，何为牛痘？”
　　茗玉心下暗笑，牛痘是１８世纪一个英国人发明的。茗玉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不算架空但也不是历史中的朝代，如同中国历史般，这里也是经历了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晋、隋唐宋明，但却独独缺了少数民族建立的元，这个朝代时间上似中国历史上的‘满清’，这里国名“华”，皇家尊姓‘君’，现在类似于１６世纪。
　　茗玉心下暗笑，脸上却做出苦思状，“只记得看到过，却不记得哪本书上看到的了。”
　　诸葛昀也相信了茗玉的话，就算茗玉过目不忘却也只是一个六岁的稚儿，“那公主就不必费神了，待微臣再去翻阅古籍，总会有相关的记载。”
　　茗玉点头也算混过去了，“我只略略记得，书上说的‘牛痘’法，乃是，”茗玉边说边苦苦思索，诸葛昀凝神细听，“是这样的，书上说，在乡下，一个奶牛生过痘疮，那家的小姑娘在挤牛奶时不幸受了感染，然后她一生都未得天花。”
　　“牛奶？奶牛？”诸葛昀重复着。茗玉心里咯噔一下，这时代不会没有奶牛和牛奶吧？
　　却听到诸葛昀问道，“公主，然后呢？”
　　茗玉松了一口气，继续苦想，“然后那个医生就发明了‘种牛痘’法预防天花。”
　　诸葛昀等了好一会，见茗玉不再说了。心下虽有些失望，但却也安慰自己，公主毕竟年纪小些，能记得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诸葛昀想到这，便告辞了。心下却想着回去要好生去翻翻古籍才是。

　　到了晚上，茗玉却还在纠结，这‘牛痘’法这时代是没有的，诸葛昀再去翻阅古籍也寻不到，那她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茗玉便在左右为难中沉沉睡去。
　　临睡前，茗玉还想着，也不知道瑞雪怎么样了？是不是也感染了天花，不过瑞雪是六公主，身份尊贵。而被发现感染了天花的小宫女已经被移到了宫外，这段时间虽然人心有些慌乱，却没有听说谁再感染天花，这次天花的危机也算过去了吧。
　　只是，天花终究是一种传染病，在这里，除非接种‘牛痘’否则一旦发现天花便会担心蔓延。如果这里是现代就好了，一剂疫苗打下去，只要生出了‘痘花’便不用再担忧了。只是这里...
　　看来，她得尽快打一头奶牛，给碧姨和自己都种上‘牛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