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相亲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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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可一直觉得自己在一条不归路上急速前进，并且带着一点变态心理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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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小学五年级在某个阳光午后很豪爽的问坐在自己后面的男生，“喂！你是不是喜欢我？”
吓得别人脸色发白，颤颤巍巍的犹豫了半天，低着头回，“嗯。”
她顿时尴尬，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现在还小，应该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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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初中的时候前面正坐一个瘦瘦的小男生喜欢看搞笑漫画。笑起来前仰后合，家里开面
包店。一上课站起来回答问题就结巴，脸憋的通红。
课间，她很严肃的拍拍他的肩，“哎，能不能请你笑的时候不要撞我桌子？你能不能不笑？
如果实在忍不住你能不能出去笑完了再进来？”
他很严肃的点头。
不过三秒……
狂笑，前仰后合，猛捶桌面。又捂嘴，憋的脸通红。
她拍他，“你继续笑吧。”
毕业了才知道自己被他暗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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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高中的时候死活要谈恋爱。巴掌大的手机一到夜里就闪闪发光。某日要看某台的午夜恐怖片，跟父母交换了卧室休息。吓了一身冷汗。
回房间就看见家母坐在椅子上，翻着巴掌大的手机，一脸天塌下来的样子。
她暗呼，手贱，平时一贯的震动，偏偏今天调成了音量最大。被逮个正着。
各种严刑逼供，涕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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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大学里结束了三年的远距离初恋。亲身体会了，初恋无限好，只是挂得早的道理。然后就寂寞了三个年头。掰掰手指，一个女人一生能有几个正值好时光的三个年头。
恋爱，结婚，就成了家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茶余饭后的话题。
“不要挑三拣四，好看不当饭吃。好看不安全，老大不小了，该谈了。”
她抹泪，“我也想啊，没人跟我谈。好吧，我决定了，以后我只有两个条件。一，活的。二，男的。这个条件会不会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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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毕业以后就各种撒网式求职。应聘了一系列，唯一一个还算看的上眼的就是某某助理。直白点就是小秘。
她仰天长啸，天要亡我！
迫于生活问题，她还是抱着被潜必死的心情走马上任。事后打听才知道自己被录取的理由是，长的安全，对将来干预朝政危险系数为零。
她想，我还是去死了吧，你们这帮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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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是两个年头，年龄上终于突破二十五大关，迈向三十。额头上大大的刻着剩女两个大字。
徐妈唠叨的最多就是，“以前别人见面就问我，你女儿考上大学了？现在见面就问我，你女儿对象找好了？”
徐小可坐在小凳子上，把手里的遥控器从开头按到此频道需付费，再倒着按一遍。“谁啊？这么无聊，天天问。”
“这是重点？啊？重点？”
她抬头嘻嘻的笑，“我这不还小。”
徐妈一个白眼，“小祖宗，你不是四年前了，四年前你确实还小。”
“哎呦，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你再逼我，我就要现形了。”她抬着手做扩胸运动。
“你少扯，下星期天给我相亲去，我托人约好了。到时候好好打扮打扮，整天穿的要饭的一样。”
徐小可苦着脸，“你是不是我亲妈啊？”
“我不是！”
“我也看出来了，亲妈哪能这样啊。”
徐妈一个巴掌拍过来，“白眼狼！”
“那到时候我要不要告诉人家，其实我驼背？”她歪着头认真问。
“人家瞎啊！看不出来？”
“那我要不要告诉他，其实我蛀牙很多？”
徐妈黑线，“那你要不要告诉他，你每个月大姨妈都很少？”
徐小可在这个问题面前很严肃的愣了愣，“那他会不会怀疑我生不出孩子？”
徐妈瞪了她一眼，自顾进了厨房。她还坐在那里接着把频道按第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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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助理不是小秘的时候，工作就不再是张张腿那么简单了。端茶倒水，忙里忙外，会议记录，传真打印，就像跑堂的小二。大事没有小事不断。
有时候也免不了什么工作应酬。不过直系上司很少带她出席，大概是怕有她在事情就难办了。她想了很久，才明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道理。
刚进公司她就听说了不少关于老板的传闻，妻管严，背着在外面乱来之类云云。见了面，才发现五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威武的地中海发型。整个顶端油光瓦亮。
两只小眼眯眯的放着精光，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明显黯淡了很多。
一团火在她的胸口熊熊燃烧，你妹的，要不是看你们工资高，老娘来这里看你的地中海？她啧啧的咂嘴，这个老东西看来重口味啊。
徐小可中午吃工作餐的时候，徐妈电话杀过来。说着星期天忘了，就扒了她的皮。她含着饭，含糊不清的回。“一定，一定，您老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米慧端着餐盘，风情无限的走过来，小蛮腰扭的不盈一握。坐在徐小可的对面，小口的喝汤。
“谁啊？”
“我娘，喊我星期天去相亲。”
她笑，撩了撩前额的长发，“哟，想开了？还是着急了？”
顿了顿，拉着声音说，“哦，应该是寂寞了。”
徐小可咽了一大口饭，“你丫的闭嘴吧，整天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再逼我，现形给你看。”
米慧掩着嘴笑，“要不要姐么去给你把把关，是骡子是马，还能逃过我的火眼金睛。”
她想了想，“行啊，好货你就撤退。男渣，你就抵上。大大地明白计划？”
然后腆着脸从对面的餐盘里挑了最大的一块肉。某人白眼，“徐小可，我说你怎么整天跟圈里养的那种生物差不多。”
徐小可满足的笑，“干嘛，我要吃肉！”
“那吃你自己去，不要脸！”
两个人还在打闹的时候，食堂一片骚动。徐小可转头看见自己的直系衣食父母，顶着锃光瓦亮地中海满面春风的走过来。她站起来，艰难的把嘴里嚼到一半的肉咽下去。“程总。”
他笑眯眯的点头，“吃饭呐，米慧也在啊。”
米慧大大咧咧的坐在远处，头也不抬。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他转身，摆摆手，“大家都吃饭，多吃点。”
徐小可颤颤巍巍的坐回去，看见你，还吃的下？你丫的快走吧！
程总走远了，米慧把勺子往餐盘上一扔，头靠在椅背上，“妈的，老色鬼！”
“你小心他，垂涎你美色很久了。”
米慧冷笑，“他那点破事还是什么公司密文？”
“不过慧啊，你说他除了秃顶，是不是脑子也不好使。这么大一个美女整天在他面前，他看不见。偏偏跨着部门的盯你。那两只眼，简直两个瞎窟窿嘛。”
米慧毫不节制狂笑，然后无意的摆弄了下头发，挺了挺胸。职业裙下一双美腿斜斜的往前伸了点。
徐小可瞪着眼，不服气的回，“开玩笑，我也是无法一手掌握的女人好吧。”
米慧笑，“在我面前，你还敢装胸大？”
徐小可默默的低头扒饭，瞟到自己起伏不明显的前胸和略微粗壮的小腿。
暗自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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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徐小可美美的打扮了一番。对着落地镜左摇右摆。脸蛋满分！身材满分！衣着满分！她笑的一脸□□，提着小包喜滋滋的出门。
徐妈在看到徐小可的时候火冒三丈半，“你就穿的这样？”
她一脸无辜，“还不够隆重，没看出来鞋是新的？”
徐妈此刻很想把自家女儿的头盖骨掀开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枉自己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成气候的女儿。
“你还十七八？穿什么单鞋，还有这个上衣，丑的要死。我给你买的呢？怎么不穿？”
徐小可站在原地，一只脚在地上打圈，“前露胸后露背的，怎么穿啊？我可是正经姑娘。”
徐妈无语，管不了那么多，拉着她的手赶场。地点定在繁华地段的咖啡厅。还不到正午，温度就已经吓人。只是换成了几班车，走了几步路。徐小可就已经觉得衣服黏腻腻的贴在后背上。
再看家母，微微皱着眉，额角沾着汗。徐小可忽然就有点后悔，应该穿的正式一点，白体恤，
牛仔裤确实对不起徐妈的一番心意。还有在炎炎夏日里滴落的咸汗。
刚进门扑面的冷气在极热之后更让人难受，汗液一下子冷冰冰的沾在皮肤上。对方已经在等，看起来三十出头，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坐在四人沙发的一角。
看见徐妈和徐小可站起来，腼腆的笑。徐妈扯着她走过去，招呼他坐，“小张早到了？”
“没没，也就一会儿。”眼睛时不时的瞟徐小可。
“这我女儿，小可。”
对方挂着笑意点头，“你好。”
她顿觉尴尬，“你好。”
没了下文。
她低头看自己的白体恤，胸口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狒狒卡通图案，不知道是在愤怒，还是在发情。
徐妈很熟络的打圆场，抬手重重的拍在徐小可的后背上。“二十六七了，还小孩子一样。你们年轻人聊，我还有点事。你们好好聊。”
走到门口还对着徐小可使眼色。
门开关的时候有很好听的铃铛声。她看着徐妈的背影，还提着去年生日她送的包。图案是深色的格纹状。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绪慢慢的在心底蔓延开来。
总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父母却已经老了。
***
“天真热啊。”小张说。
“是啊。”徐小可回。
“要不要喝什么？”又问。
“冰咖啡。”
他点了杯冰咖啡，额外加了块栗子蛋糕。
徐小可吃了一小口，觉得这个味道很适合这个夏天。想来，也不算怎么糟糕。表情软了下来。
“你为什么来相亲啊？”
“因为我没对象。”小张一脸局促。
而某人一口咖啡差点没吐出来。碰到对手了！气场很强大啊。
米慧进来的时候，两人又处在语言空白期。徐小可第六次要求咖啡续杯，接着点了第四块蛋糕。
“哎？这么巧啊？小可，你也在这里，这位是？”
你丫的，还真会装，很好。
“米慧，真巧啊。他，是，是……小张。”
小张站起来，“你好，张志伟，志气的志，伟大的伟。”
徐小可笑，你妹的 ，跟我介绍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详细。
米慧淑女范十足的点头，“你好，米慧。不介意一起坐吧？”
“不，不，不……”某人咬牙，这厮结巴了。
米慧整了整及膝的白裙，头发半盘起，剩下的斜向一边，服帖的顺在形状好看的锁骨上，流进事业线，让人浮想联翩。
“米小姐哪里人？做什么的？平时喜欢什么？有男朋友了吗？你气质这么好，一定有不少男人追求……”
徐小可愣住，只一秒钟自己就华丽丽的变了空气，好歹应该给个反应时间吧。才明白，老实型的男人在见到真正的美女以后往往瞬间转变为闷骚型。娇羞着那张历尽沧桑的老脸东拉西扯。
米慧对着她挤眼，然后和善的回，“跟小可一个公司，不过我是公关部。现在还单身。”
小张立马眼睛发亮，磨拳嚯嚯的架势，又隐隐忍着激动，“你看着我好像还行，其实，我挺不会说话。也没谈过几次恋爱。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专一。你觉得，怎么样？”
徐小可端起咖啡一口气灌了半杯，你丫的这是要逆天啊！主角在这里，你不要看跑偏了！在这里！
她猛的站起来，在另外两人惊异的目光里干瘪的笑笑，“我……我……我想尿尿。”
英勇的甩下两人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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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毕以后，徐小可一身轻松的从洗手间里出来。心里释然了很多，她很顺畅的把小张一系列反应带来的堵塞从身体里排了出去。并且把其归结为，愚蠢的人类，老娘的内涵，你是不会懂的。
她暗暗决定，等会儿再把所有的蛋糕重头到尾吃一遍。吃垮那个红脸闷骚男。
洗完手，哼着没一个在调子上的小曲，悠哉悠哉的烘干，转身猛的撞上对面的人。
“哎，哎！”
“别动，别动，你别动！”
她低着头，伸手胡乱的抓，“你让我别动，就不动？你干嘛你，放手啊！”
“别乱动！”
“光天化日的，我喊了！我朋友就在附近，我告诉你，全是肌肉男！”
对方语气不善，“你头发缠我纽扣上了。”
她急了，“那你快解开啊！哎，哎！疼！”
“让你别动。”
她火了，“谁让你走路不长眼啊。这么大一美女，你也能撞上来。”
对方及其冷静的回，“眼睛有问题的是你。”然后猛的用力，扯断了徐小可的一小撮头发。
她被彻底激怒了，瞪着眼睛回，“我说你这人怎么素质这么低，你干嘛不扯你纽扣，扯我头发？不疼啊！”
某人风轻云淡的弄掉胸口的断发，从内测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修边名片，“有什么后遗症来这里找我。”
她愣了，你丫的以为能扯出个脑震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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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就看见瘦弱苍白的小张站在洗手池的正对面，一脸地球即将毁灭还被情人背叛的表情。
徐小可手里抓着接过来的名片乱挥，“哎，你，你，别误会！别误会！今天就约了你一个，我真是清白的。”
面前的不知名人士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她一把推开，“谁跟你说了！”
再看，小张的身影已经闪到了门口……
她欲哭无泪，倒了八辈子血霉，平时洗手从来不烘干，今天为什么手贱要去捣腾一下？
小张，你回来！
你回来！
还没有买单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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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可回到座位就看见米慧笑的春心荡漾，“你干嘛笑的这么□□？”
她探着头，淑女的回，“看见一个极品男，就那边。哎，哎，别回头。在看我们这边。”
徐小可义无反顾的东张西望，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贱男！”
咬着牙把手里的名片揉成一团，扔在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买单的时候，服务员说已经结过了。是徐小可自动划定的贱男同志。还额外送了几块限量供应的慕斯。
她从钱包里抽出两百大洋，摔在桌子上。“不用了，这点小钱，本姑娘还出得起。”
拖着米慧目不斜视的出门，洋洋得意的回味着自己刚刚潇洒的举动。
服务员站在远处，盯着桌上的两百大洋，悲愤欲绝。
你妹的，钱不够！
你自己回来还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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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可正在小狗一样对着手里的甜筒左右开工的时候，徐妈的夺命追魂相亲急令令已经追过来。
她诚惶诚恐的接起，“妈，妈，你先冷静，听我解释啊，情况不是那样的。”
那头阴气十足，“徐小可，没看出来啊！”
手里握着的两个甜筒化的一塌糊涂，惹的旁边的米慧一脸嫌弃的表情，“我真是无辜的，我也不知道会那样啊，是吧？”
“没看出来，你还挺有两招。”
她百口莫辩，小张你报告打的也忒快了，“这次是我错了，您老再给我一次机会。求原谅！”
米慧看着她退了两步，她莫名其妙的示意怎么了。往前走了一步，米慧退的更远。
“要不这样吧，你在帮我约一个，我一定好好表现。我发誓，不成功，便成仁。”
那头顿了顿，“徐小可，没看出来啊，你还自己约了一个，作比较？情况分析？早这样不就行了。你那个听说水准不错，好好把握啊，真不愧是妈的好女儿，让次品知难而退啊！小张回来就说了，他配不上你。”
徐小口瞬间心花怒放，就像原本以为必死无疑，行刑前一秒新皇帝登基，大赦天下。
啊，原来世界是如此美妙。
她啧啧的回，“那他还真是说了句大实话。”
徐妈表示满意，“你自己上心了就好，速度结婚，速度生崽，透透的明白？”
她点头哈腰的说理解，才收了线。
她看着米慧，“慧啊，干嘛去？”她又走了一步，米慧已经退在两米开外。
“徐小可，你别过来！”
她一脸无辜，“干嘛你？”
低头才发现，甜筒化下来的奶油，顺着手腕滴了一身……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相亲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