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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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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日子。
舒舒服服地睡到日上三竿,星夜地伸了个懒腰。
这样的日子真是太惬意了!
问候了一声雪絮,看她气色已经好了不少,星夜便直奔师父的房间。
昨天一天没在,今天该在了吧。
敲了几声没人应,轻轻地推开了门,阳光从小窗里斜斜地射下来,映着星夜一人的身影。
床铺没有动过,屋里的东西也没动过,都是她收拾前的模样。
一夜未归。
不由地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本就是大致猜到的结果,又有啥不能接受的呢?
星夜斜依着门窗,头微微歪着靠在窗框上,风不时地带动起她浅绿色的衣角,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发着呆。
看着看着,星夜也觉得自己没啥好低落的。决定开始分析分析师父的去向,却又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天天的都在忙着啥呢?
话本里男的一夜未归,都会指向同一个地方——青楼。
师父会不会去青楼了?
应该不会吧......
这个答案连否定都有点底气不足。师父是个恶棍无赖,贪财好色,去青楼很正常啊。可是有了这个答案,她偏偏就是气不打一出来。
生着一肚子闷气下了楼,就看见神态悠闲的司马阙。
他今天同样身着一件墨绿衣袍,腰间并未束上玉带,衣饰也比平常要简单很多。头发并未束起,而是随意散在两肩,更多了几分飘逸地感觉,也显得整个人更加懒散。他随手端起了放在手边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看着她气呼呼地一步步让他走来。
“这是怎了呢,跟谁生闷气呢?”司马阙放下了茶杯,顺便给她也起了一杯茶。
“带我去看顾指柔吧。”星夜坐定后,端起茶一口气喝完。
“先吃饭吧。”司马阙说着便喊了小二过来点了几道当地有名小菜。
“你一直在这等我?”星夜问了一句,“干嘛不上去找我?”
“你饿了就会自己下来了。”司马阙优雅地摇着扇子又补了一句,“也没来多久,作为一个淑人君子,自然不能让美人等着。”
星夜翻了个白眼给他,继续一杯一杯地喝茶。
“你找顾指柔干嘛?”司马阙被她的白眼弄的莫名其妙,平常也不见她发什么脾气啊,这是怎么了?难道顾指柔招惹她了?
“前天我飞鸽传书给她,邀她上山一聚,可是她一直没来,我怕她上山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想去看看。”星夜如实回答道。
“不用,我昨天刚去看过她,好好的在家享福呢。”司马阙扯了个谎。
他自是知道,没有暗号顾指柔自然不可能上山,那就没必要跑这一趟。那女人他也懒得见到她。
星夜听了舒了口气,这时饭菜也陆续端了上来,她便开始埋头吃饭。
“那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司马阙奇怪地问道,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他好像也没有招呼不周啊。
“这里最大的青楼在哪,带我去。”星夜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得。既然顾指柔没出事,她也算是放心了。那就去找师父吧,不对,是捉奸。这个词好像有点怪怪的,不过星夜暂时想不到别的词了,捉奸就捉奸吧。
司马阙刚入口的茶就这么喷了出去,还喷了星夜一脸。
“你要去青楼?”司马阙睁着大大的眼睛。但是看着被喷的满脸都是的星夜,又不由的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好笑。好笑归好笑,还是要道歉滴。
星夜被喷了一脸,很是不爽。但是见司马阙拿出手帕替她擦脸,又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这样的姿势有些暧昧,星夜的脸都红了几分。
抢过来自己擦,星夜在心里嘀咕着,不就是去青楼么,用的着这么大惊小怪么?
“没想到星夜你竟然是魔镜。”司马阙不由地感叹了一番。
“什么是魔镜?”星夜被说的莫名其妙。
“就是指两个女子之间.....额,相爱。”
“混蛋!”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字。
见星夜气结的样子,司马阙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会意错了,暗自松了口气。这样的如花美眷是个魔镜多可惜呀,但是一不小心却想到两个女子在一起......
额,太邪恶了。
“那你去青楼干嘛?”司马阙奇怪地问道。她又不是魔镜,又不是男人,去青楼干嘛。
“不告诉你。你要不带我去,我自己去。”星夜撇撇嘴。
“去,怎么会不去呢,有美人的地方就有我司马阙。”司马阙潇洒地一甩扇子,朝星夜露出了一个招牌微笑。“不过你这身行头可不行,需的改造一番化为男子。”司马阙补充道。
“那先去买身行头吧。”星夜提议到。
司马阙点了点头二人便一起走出了客栈来到了一间名为锦衣坊的店铺。
这件铺子并没有什么特别,衣服样式也是一般,可是成列地却都是一些上层士族才能穿的颜色衣料,紫色,白色和红色。因为偏爱紫色,在谷里她也穿一些紫色的衣裳,不过在紫柔城为了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烦她也没有穿过。逛青楼,穿这样的衣服去,司马阙怎么想的。
看到星夜一脸不理解的样子,司马阙对着他打了一个放心的手势,让她尽管挑就行了。他呢,自有他的用意。
星夜随便挑了一件白色的衣裳,就在里间她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就这样华丽的被绑架了。
这间本来没什么特别又有点很特别的铺子,果然不对劲。
......
脖子好痛。这是星夜醒来后的第一个反映。
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现在被捆的就像是一个粽子还刚好和身上的这件衣服很搭。
活动了一下有些吃痛的后颈,便开始观察起当下的环境情况。这好像是类似于密室什么的地方,屋子里除了一个桌子和桌子上面的点着蜡烛外什么也没有,一览无遗。
“有没有人啊?”
除了星夜的回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仇家?抢劫?还是是下山的时候没有烧香,才会这么倒霉的?
想不出来一点头绪.....望着跳动的烛火发呆。
隐隐约约能听到窸窸窣窣地脚步声朝她这边过来,听脚步声大概有三个,不对,应该四个......
五个,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带头那个男子比较黑,身板也比较大,面容背着光,看不分明。从他的身形步伐看,应该是个习武的,还是个武功不弱的人。只见他扬了扬手,身后的两个男子便上来把星夜脚上的绳子麻利地解开了。
什么时候招惹到了武林中人了?这又是要去哪里?
一路上星夜的眼睛被蒙上了纱布,只能听着周围的脚步声。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主子,人带到了。”是那个带头男子的声音。
没有回声,接着就听见人陆陆续续退下去的声音。习武之人的脚步声与常人是不同的,比较轻,越轻的人武功越是深不可测,这是师父说的。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碰到这么多高手同时在场的场面。
那么多高手为之效命,这个带头男子口中的主子一定不简单。
“把我绑来这里又不杀我,是干什么?”见那位主子一直没动静,星夜便自己开了口。
“呵呵,抓着玩。”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虽是笑着,可这声音听着却让星夜里里外外寒了个透彻。
星夜被这句话震的一哆嗦,玩?
不想说,也不用弄一个这个没有技术含量的借口好么?
“我在等一个人。”
“等谁?我认识的?”星夜试探地问道。
“不确定。”
这个不确定是他不确定她认识他要等的那个人,还是不确定他会不会来?到底是哪个混蛋害的她这么倒霉。
“李宿逸,你认识?”
额,师父。当然认识了。
这位男子和师父有什么关系?照这情形大概是仇家寻仇,可是如果是仇家她应该活不到现在才对,难道是想用她来引师父自投漏网?还是他想从她那探听到师父的什么消息?
星夜在心里细细斟酌了一番,分析了一下利害,认真地答道:“不认识。”
男子突然笑起来,声音变得更加寒冽:“我最喜欢不配合的小姑娘。”
星夜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接着就开始撕心地疼,血液仿佛都从心口涌了出来,可是她的手却是干的,心如刀绞。星夜咬牙忍着,身体却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她的身体不自觉地缩在了一起,可是这样却一点也没有缓解这种疼痛,就好像从骨子里就开始裂开一样,又好像几千只蚂蚁在上面慢慢爬行。
“肯配合了么?”极其冷冽地声音,散发着修罗一样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屋里。
说话的时候,星夜的喉咙里都是辛甜:“认识......又如何,我什么都不知道。”
接着又感觉什么地方被扎了一下,如果说刚刚的那个她还可以忍受的了,那么现在这个却是把她逼到了尽头,不停在地上翻滚,却还是感觉身上每一寸肌肤像是被掀开一样,犹如被火灼,连带着几千几万只白蚁一口一口细致地咬噬,连呼吸都忘记......感觉嘴角有溢出的血迹,冷汗已经把她的里衣整个浸透,只觉得头晕晕沉沉......
意识到被冷水泼醒,渐渐地又恢复了一些知觉。
“是男人的话,就给个痛快。”剧疼,星夜的声音虽然颤抖着,可是气势却不减一分。
里面的人微微一愣,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这么对峙着。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
“他来了。”还是那寒彻冰冷的调调。可是却将这个气氛带到了高潮。
这句话打破了这个寂静,也让星夜不禁紧张起来,努力侧起耳朵想听听来的人到底是谁。
希望他来却也害怕他来。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大,连接着很多脚步声,带着很多呼啸而过的声音。刀剑碰在一起,轰杀虚空,只听得见剑划破肌肤地那一下连带着许多惨叫。越来越近了,星夜听的也越来越紧张,一个人对战那么多高手,会不会受伤,听到这些惨叫声,头皮都有些发麻。这男的确定是他,而不是他们?
是师父吗?她认识的所谓武林高手也只有他一个了。
下一刻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环抱,带着熟悉的味道,带着点点微微的甜。束缚手的绳子被解开,黑布被扯了下来,眼前乍现一片光明。
她的师父就在这片光明里,手心带着温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护着她。这片光明微微有些刺眼,刺得她眼睛有些酸疼。
“小夜,还撑的住么?”师父关心摸摸了她的头。
被师父的这句话打断,星夜缓过神来,对着他微微一笑。
她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很丑,不该这么狼狈的。试图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声音,只觉得喉咙一甜,连带着牙齿也开始打颤。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可是手却一点也提不起力气。
李宿逸喘着气,握着剑的手......挥指一弹,剑锋直逼向帘内。帘内的人愣是抬手接住,身形却晃了晃。他却并未瞧上一眼便径自抱起了星夜:“走,师父带你回家。”
“李宿逸,好久不见。”帘子里面的人觉得这么被忽视很不好,开口说了话。而此时外边不知不觉又围上了新一批的武士,却没有一人敢入内,只是在外边观望着。
李宿逸也没有回他,抱着星夜径直向外走,走到门口,有一个武士胆大地冲出来拦在前面被李宿逸扣住手腕,轻轻一捏,星夜生生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警告你,不许动她。”师父走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星夜觉得全身都是温暖的,浑身都疼连带着眼皮也越来越重,围绕着的是熟悉的味道,听着有力的心跳,在师父的怀里很安心,她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么永远睡下去想必也很幸福......